引 子
《红星新闻》2021 年 02 月 01 日子夜,发布“《国家宝藏》走进三星堆:世界最大金杖是用来干啥的?”文章。在该文章做此评介的几小时前、刚由中央电视总台 3 台播放大型文博探索节目《国家宝藏》第三季,带领着观众走进三星堆博物馆,解读“金杖、青铜纵目面具和一号青铜神树”这三件文物的前世今生。
由演员刘浩存饰演着担任“金杖故事”中的巫神角色,成全“飞鸟与鱼”两族群的融合,戏剧性表演着李白诗句中“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之两大部族——鱼、凫,一起建立古蜀国鱼凫王朝的原因;此国宝守护人以“金杖杖灵”的演员身份,带领观众走进古蜀版“罗密欧与朱丽叶”,探寻该鱼凫王朝社会之秘“有上万个可能性之一”的某种答案。
该“金杖之秘”节目的旁白与解说词称:金色如光,以杖为神话。那遥远的想象,有着吸引我们不断探寻的魔力。究竟它身上发生过什么?谁铸造了它?谁拥有了它?谁埋葬了它?它为什么如此精美而且上面还有图案纹饰?它真的是三千年前的古物吗?这些既是此国宝守护人刘浩存探觅“金杖之前生”的疑问,也是所有观众的疑问。
节目中,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遗址工作站站长雷雨担任“金杖的今生讲述人”;既为大家解密金杖上的魔幻纹饰是“王者之器”,又针对“三星堆文化到底是不是外星人建立的”等网络上盛传的猜想。雷站长表示不相信三星堆遗址与外星人相关后,直接用四川话,喊出“老子是四川人”的解答;指出三星堆文化,是中华文明多元一体格局的重要组成。
作为《国家宝藏》演绎三星堆“金杖故事”的观众,我对节目中“金杖上的魔幻纹饰是‘王者之器’”等表述、以及现有具体图案纹饰内容的传统解读,均予置疑并提出新观点、推出新证据、进行新分析,以期在三星堆文物考古领域打开一扇窗,迎来一道光,触类旁通:
三星堆金杖纹饰与成都金沙遗址出土金冠带的纹饰很相似,此二者在传统上都被描述为“人头(脸)、箭、鸟、鱼”的四种图案组合;这其实不是什么魔幻,而是原解读其图案不周全、陷入误区思维的固有模式。笔者现不落窠臼,予以个性化探索;疑金杖与金冠带上的图案,都与古蜀社会天数一体的文化密码有关,或是其“食物(能量)链”的高级表达?
一、金杖与金冠带神秘纹饰为何物的考古需博采众长方接近真相、以探寻其和合之美
近期,阅读到陕西省文博考古类学术期刊《文博》2006 年 07 月 21 日发表黄剑华研究员所著《金沙遗址金冠带图案探析》(简称《探析》),重点对金沙遗址金冠带和三星堆遗址金杖的图案,做了联合式探析。其中探索金杖一些内容,有开先河之义;值得学习。
《中华文化论坛》2007 年 02 期发表了文博专家蔡运章《三星堆文化的太阳神崇拜——从古蜀金器“人头、鸟、鱼和羽箭”母题图案谈起》(简称《母题图案》):三星堆和金沙商周祭祀坑分别出土的金杖、金冠带,都是古蜀国王祭祀太阳神时使用的法器。上面的“人头”是太阳的象征,“鸟”是“日精”和“阳气”的象征。“鱼”是黑暗和阴气的象征,“羽箭”是阳光升腾的象征……我们对该文的“人头·太阳”等用语,后面将予讨论。
《探析》一文有两段落“金杖与金冠带上的主体图案虽然构成图像一样,都刻画了一箭
一鸟一鱼,数目也相同,都由四组相同的图案组成,但在排列方式上也并不一致,亦有明显的差别。金冠带上的四组图案为单行对称排列,金杖上的四组图案则是双列同种排列,分析
其原因,这也是由于两种金器不同的形状和使用形式所商定的”;“在金杖上,位于主体图案下边,还雕刻了前后对称排列的两(‘三’)个人物头像,其形态为头戴锯齿纹或花瓣状王冠,耳垂上挂着三角形长串耳饰,弯眉大眼,兽耳阔口,圆脸和五官呈现出开怀欢笑状……”
再看《母题图案》的纹饰范畴,也描述出一幅“人头(日)、箭(宜改为‘稻’)、鸟(含:鱼凫或鱼鹰或太阳鸟或太阳神鸟)、鱼”的古蜀社会关联图。对此图,将重点解读。
人民日报记者刘裕国在《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18 年 07 月 31 日第 07 版,发表《三星堆博物馆述说瑰丽的古蜀文明》时,也解释了三星堆金杖图案中“……下方图案为两个头戴五齿高冠、耳戴三角形耳坠的人头像,笑容可掬(我们补充称‘太阳历似人化’);另外两组图案为两头相向的鸟和两背相对的鱼,在鸟的颈部和鱼的头部叠压着一支箭。有学者推测,这段图案可能表现的是以鱼和鸟为祖神崇拜的两个部族结盟,建立了三星堆古蜀国,渔猎曾
作为当时的经济生活手段。也有学者认为那是‘穗形物’,反映出当时较为发达的水稻种植。”
以上“锯齿纹王冠、人头(脸)·太阳、穗形物”等用语益智开窍,可让人针对三星堆金杖和金沙遗址金冠带共有相似“《母题图案》”而集思广益、拓展解读;以其和合之美,提出该《母题图案》寓意三星堆文化、氏族结构与生态(能量)食物链之社会关系新认识。
图 1:金沙遗址金冠带图案(上图为完整的圆圈结构、下图为展开在一个平面上的局部图)
图 2-1:三星堆遗址金杖的两段图案宜纵向观察其图形
【上图纹饰,没有下图的清晰(因金杖的使用是竖着的,所以,对其图案宜纵向观察)】
图 2-2:三星堆金杖的两种图案【左为线绘图,右为人、箭(稻)、鸟、鱼的纹饰放大图】
二、“
像箭的‘穗形物’”疑指三星堆文化第三、四期社会盛产水稻的稻穗、而非“箭”
2018 年 2 月 6 日成都商报电子版第 06 版面,记者宦小淮以《从旱作植物到改种水稻成都平原的人口增长决定主食变迁》(以下简称《主食变迁》),介绍了从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院了解到,从 2009 年开始,成都平原先秦遗址的植物考古工作提上日程,到目前为止,研究人员已经对 5000 多份样品中的 1000 多份样品进行了分析。
在对上万粒的种子“验明正身”后,考古人员发现,早期的巴蜀先民种植旱作植物,到了 4000 多年前,就开始引进了水稻种植技术,一场“饮食革命”最终在巴蜀大地掀起,而推动这次变化的原因就是,人口大量的增长,原有的旱作植物因为“水土不服”,已经不能满足需求。从这以后,水稻毫无悬念地“问鼎”了成都平原的主食地位。
从事植物考古的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院馆员姜铭介绍说,先秦农业演变从时间上先后经历了什邡桂圆桥遗址、宝墩文化、三星堆文化、十二桥文化和晚期巴蜀文化这五个阶段,在什邡桂圆桥遗址这个成都平原最早的新石器时代遗址中,其第一期样品中发现粟和黍这两种旱地谷物占有绝对优势。认为,这种纯旱作的农业传统,在 5000 多年前的马家窑文化能够找到影子,综合多种研究,成都平原的这种旱作习惯应该是伴随着西北地区人群迁移而来。
姜铭认为,成都平原以水稻为主食出现在 4000 多年前,这也是受到了长江中游文化的影响。一直到晚期巴蜀,水稻的主食地位依旧牢不可动……
我们赞赏提出此“穗形物”观点的学者,是因为能在周围评议由三星堆遗址金杖图案与金沙遗址金冠带图案,值学术界长期处在“人头(日)、箭(稻)、鸟、鱼的古蜀关联图”为主流时,能针对其“箭”的意识发出“穗形物”的不同观点。但此观点提出、却无后续延展,戛然而止;虽被他人一旁提到,仅一带而过,基本被边缘了。我们现既鼎力支持此不同观点,是因其出现在成都平原先秦遗址植物考古未公布“以水稻为主食出现在 4000 多年前”
的论断之前,实属难能可贵;又因我们能运用研究成都平原的古天文历法,去拓展将“‘箭’的用语、改为水稻‘穗形物’”;并举证该《母题图案》的“笑脸人面”,是拟人的太阳历。
1、此“箭”非箭、而是
水稻之稻杆与稻穗连为一体的线绘图
(1)此“箭”的箭羽过长与相对复杂化而不能视为其箭的羽部
从商代到西周,中国“箭”
的传统形态多双翼扁体型,一般为两羽、三羽,很少超过四
羽。而在“人头(日)、箭(稻)、鸟(太阳鸟或鱼鹰等)、鱼的古蜀关联图”中,其箭杆后部的“箭羽”,反映是:三星堆的六羽(见图 2),金沙的四羽(见图 1)。
从理论上讲:箭羽在箭杆的后部,在箭的飞行中起到平衡和保持方向的作用。通常箭的重量越大,箭羽越宽越长;若是箭的射程短,箭羽就短小。
图 2 中,因“
箭羽过大、箭杆有两处不必要环节与不见箭
簇痕迹”,皆疑此箭、非箭。
图 2 中,在靠近四组“箭、鸟、鱼”的图示边,我们增加了一幅水稻“稻穗简笔画”;其“箭羽(六羽、顶端加一点)≈ 水稻稻穗(稻粒有序排列至完熟)”的图案,就有神似。
(2)此“箭”的箭羽长其箭
簇就应大、但文物中无可印证其箭
簇图案的迹象
此“箭”,穿过水鸟的颈部,再插入大鱼的头部,均未裂口,不见其箭
簇;至少说明该“箭簇”不大。结果是,本身不大的“箭簇”,为何要长长的、偏重的箭羽?此置疑,宜反过来解读该“箭羽”为虚;宜改以生长在水中的水稻、由其主茎杆抽出的“稻穗”图案为实。
2、水稻生育期会在稻杆上留下有效抽穗、拔节等的生长痕迹
请仔细关注三星堆遗址金杖的线绘图案中,其每根“箭杆”图案中,均规范存在两处奇怪的、由两条短线表示的“节点”;值得考究。
(1)若这是“箭杆”,其“箭杆”有这两处“节点”,算是奇葩;或,将起到副作用。
此
“节点”若是“箭杆”上的划痕,将影响“箭杆”的结实性,易折断。
此
“节点”若是“箭杆”上的负载物,将增加“箭杆”重量,影响箭的射击。
(2)因本文“一”引用三文章的“箭”字皆错,即此观点出错:
此箭杆,宜改稻杆
(3)
若改“箭杆”为稻杆(为《
母题图案》食物链一部分),该稻杆留下水稻生长中
因抽穗、拔节生长之“节点”的痕迹(主茎上存在两处或一处的“鱼肚白”),就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