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石上惊雷响

木叶鱼儿

         乌龟石上惊雷响

上两老街是米仓古道上的一个重要驿站。同发源于光雾山主峰的两条溪流在这里交汇。一条从寨坡乡溪口村蜿蜒曲折，湍急流下；另一条经后坝村，平缓幽静投入河的怀抱。两条溪流在老街河坝处交汇后，形成一个凹字形的石底潭。潭中有一大一小酷似一对母子乌龟的石头。小的在潭中时影时现，大的就静静蹲在这两股流水的交汇处，头颈向北，体态略成椭圆，中间微拱，维妙维肖如同乌龟的活化石。它就那么蹲着，很安详，任凭碧波荡漾，潋滟抚摸过后，冲向一道小岩坎，跌入下面一个绿悠悠的石潭。潭面上有一座古朴的石拱桥，与它自身的倒影构成一道彩虹，在巉崖断壁，古树老藤映衬下，深邃而清雅，十分壮观。过路的人都要在这里停下来小憩，歇歇脚，喝喝凉水，听听溪水哗哗声。会被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感到惊叹，少不了也要谈论这乌龟石美丽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在上两河口的后山坡上有一只千年乌龟精，由于身居旱地多年，想要回归水域。在一个电闪雷鸣，暴雨倾盆的夜晚，老乌龟带着小龟伴随着山洪，裹挟着泥石流，翻滚到河流中间，变为一坨巨石，享受着渴望已久的碧水。由于巨石形似乌龟，所以它也就有了“乌龟石”的名号。1935年2月红四方面军路经此地，将士们安营扎寨露宿上两老街，徐向前总指挥站在乌龟石上做北上抗日的动员报告，后来人们又叫它为“将军石”。

旁边立有一纪念碑。碑文记载：龟石生于洪荒，越万年，时辛亥（１９３５年）二月中国工农红军陕北告捷后，奉命回师川北，西渡嘉陵，策应中央红军，途程上两，徐向前总指挥据石为台、登高而招，振臂而呼！号招和鼓舞巴山游击武装苏区群众。“坚持斗争就是胜利”，“红军是会回来的” ！此间将士云集，黎民涌至，群情激奋，寇敌胆寒，山川益加豁朗。新中国诞生迄今六十余年，龟石修复，游踪密缀，凡多走访寻看睹物思人，感怀不已。“将军石”竖立碑载道为仰先辈叱咤丰彩，英雄遗烈。功业不朽，奋进精神不忘。

不知从哪朝哪代起，先民们就发现了它活灵活现的奇妙，平时蹲在那儿，安安稳稳，如同忠于职守的“门神”；有时也会悄悄移动，（据传只有时来运转的凡夫之人才能看见）却又悄悄移回来，始终不肯离开那个固定的“岗位”，不管多大的洪水都没把它冲走。同时，也是当地人观察天气的“睛雨表”，只要白色的浪花漫过乌龟石背，必定雨过天晴。世世代代就这么口碑流传，从古到今都是这么说。很久以前，山里“走龙”，雷霆暴雨，山崩地裂稠乎乎的泥浆混和着石头，急泻直下，浩浩荡荡，席卷了沿岸田地，许多巨石都搬迁移位，为有乌龟石，却仍旧蹲在那里，安然无恙。

它，就是那么神奇。随着人们的代代相传，越来越奇，以至成为了一只能镇住风水，降妖除魔的灵龟了。再配上奇妙的幻想，说的人、听的人都会不知不觉地进入一个无比舒松、无比惬意的魔幻世界。

有一年冬天,我在上两乡银杏坝工作，我听到乌龟石传说后,专程实地详细考察,对它生存和神奇产生敬畏，结合乌龟石传说，使我发现它的奥妙所在，还有那尊不能浮出水面灵动的小乌龟石，给这处原本就绚丽景色平添了一层神迷的色彩，觉得周围的东西有了一股灵秀之气。使得周围的生灵与自然显得那么奇妙；那么协调；那么和谐；叫人的思绪也流畅起来，精力也充沛起来，眼睛也清亮起来，胸怀也宽阔了许多。这大概就是乌龟石神奇所在吧？

大巴山人，忠厚淳朴、勤劳勇敢、不畏强暴。南江清王朝的最后一位知县，就是被一位农民出身的木匠，带领劳苦大众冲入县衙赶走的。此人正是上两籍人氏邓鼎侯,人称邓木匠，在民国十二年（1923），聚众300多人，反对军阀的苛捐杂税和地方豪强的剥削欺凌，先后杀死军阀头目，占领县城，开仓济贫，开狱放囚，留下“邓木匠坐知县”的佳话。1932年，南江4万多人涌入县城抗捐，其势浩大，震动川东北。

又因为徐向前总指挥1935年2月就站在这块乌龟石上动员军民北上抗日，红军在这里剿匪惩霸，杀富济贫，开仓放粮，有着坚实群众基础的上两片区人民，似红军为亲人，父送子，妻送夫，十分踊跃参军，当天就有800多名青少参加红军，随红军到了陕北，为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做岀了贡献。红军为保护川陕根据地，还留下有赵明恩营长领导的红军火种——巴山游击队。在上两至桃园的莽莽林海中与敌人周旋，浴血奋战三个春秋。在家的父母，妻儿为了保佑红军打胜仗，祷告亲人平安，经常在乌龟石旁边的三关庙里烧香祷告，昐望亲人早日归来，有这样一首红军歌谣这样唱到：

高高山上一杆旗，红旗飘飘到陕西，
保佑红军打胜仗，亲人在家等你回。

南江这片红色沃土,是全国第二大苏区——川陕革命根据地的中心之一。全县有2.2万名南江儿女参加了红军，1.6万多人为革命献出了宝贵生命。南江人民为了缅怀先烈，把红四门、禹王宫、将军石（乌龟石后来称将军石）和巴山游击队旧居等革命遗迹修茸保护，如今成了重要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供后人世代瞻仰。

记忆的清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