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自熙文集

武乡侯

蜗居曲话

与温祥交流元曲无义衬字问题

萧自熙

温祥乡兄敏悟勤思,我与他每次切磋、砥砺时,总会感到受益匪浅。特别是他那“寻根究底,求真务实”的孜孜不倦精神,更值得我永运学习。

二00七年中秋之后,我再次病笃住院,切磋、砥砺不得不因此而中断。我耽心我会失去这一宝贵的学习机会……真是三生有幸,在两天两度发出“病危通知”的景况下,病情居然有所缓解,笔谈又才开始恢复……

曲之衬字,多数有义,少数无义;有义者中,有的义实,有的义虚。无义者中,虽只有声,却又因声律、节奏、格式、句式、体例等等的格律及其他规定而不能取出不用,也不能改为其他甚么后而再用。尤为奇者,这些有声无义的家伙甚至会相互聚集成或两字、或三字的凝固结构,滚在一起。“约定俗成”是语言的必然规律。人们认可了,凝固结构也就形成了。

先看“也”。《冯玉兰》剧一:“俺父亲呵!俺明朝早晨便拜辞也禁门,到明朝早晨便来到也水滨,到明朝早晨便开船也动身。”此例之三个“也”字,其位置均在语句之间。即:第一、第二两“也”字,分别在动词“拜辞”及其宾语“禁门”、动词“来到”及其宾语“水滨”两动宾词组之间;第三“也”字之位置在连动式谓语“开船”与“动身”之间。此三“也”字亦非语助词,是无义衬字。《石榴园》剧三:“你准备着乱撺东西望风也儿走。”此例之“也”字,位置在语句之间,即:双音节词“风儿”之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有声无义衬字。《陈州籴米》剧一:“哎哟,天那!兀的不送了我也这条老命。”此例之“也”字,位置亦在语句之间。即:在多层决定语“我”与“这”间.非语助词,为无义衬字。

再看“波”。《度柳翠》剧一:“我本待从根波至本,却把那下梢来不问。”此例“波”字,位置在语句之间,即在两动宾词组“从根”、“至本”共同组成的联合词组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与此“波”字相同,位置俱在两动宾词组共同组成的联合词组间者,尚有《刘弘嫁婢》剧一:“则但能够便替咱去上坟波祭祖,大嫂也!也强如咱眼睁睁鳏寡孤独。”尚有《渔樵记》剧三:“我每日家则是转疃波寻村,题起这张撇古,哪一个特我不认。”尚有《刘弘嫁婢》剧一:“眼前面折罚的咱来灭门波绝户。”《合汗衫》剧三:“叫化些剩汤和这残菜,我受尽了些雪压波风筛。”此例“波”字,位置在“雪压”与“风筛”两个主谓结构组成的联合词组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昊天塔》剧四:“杨景云:‘他弟兄每可都有哩？’正末唱:‘他弟兄每多死少波生’。”此例“波”字,位置在“多死”后的“少生”之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

再看“也波”“也”亦有言“也波”者。《红梨花》剧四:“天也波大,天与人行方便。”此例“也波”,位置在“天大”这一主谓词组中,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举案齐眉》剧二:“青也波云,男儿一致身。父亲呵!那些时你可便休来认。”此例“也波”位置在“青云”这一偏正词组中,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举案齐眉》剧一:“哎!屈沉杀三尺龙泉万卷书,‘何也波如’非浪语。”此“也波”例,位置在宾语前置“何如”这一动宾结构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渔樵记》剧一:“我可便踌也波躇,那官职有也无？”,《桃花女》剧四:“我如今从也波容,也等他一家儿似梦中。”此两例“也波”竟然都会相互聚集成两字的凝固结构后又都会钻进一般不能钻进的“踌躇”、“从容”等连绵字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竹叶舟》剧二:“这是你为官的偏生受,倒不如休也波休。”此例“也波”,位置在两叠字间,非语助词,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城南柳》剧一:“笑三也波闾楚大夫,而今这汨罗江有谁曾吊古？”此例“也波”更是奇之又奇,位置在楚国屈原之官名三闾大夫之间,形成“三也波闾楚大夫”,不为义,非语助词,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

再看“也那”“也波”亦有作“也那”者。《拜月亭》剧:“你端的是姑舅也那叔伯也那两姨？偏怎生养下这个贼兄弟。”此两例“也那”,位置在定语“姑舅”、定语“叔伯”后,又在名词为中心的偏正词组“两姨”前,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赵礼让肥》剧一:“想他每富家,杀羊也那宰马,每日里笑恰,飞觥也那走斝。”此两例“也那”位置分别在两动宾词组组成的联合词组间,即:杀羊与宰马间,飞觥与走斝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金钱记》剧二:“谢你个贺知章举贤的这荐贤,便是这韩飞卿荣迁也那骤迁。”此例“也那”,位置在“荣迁”与“骤迁”这两个动词词组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互相对仗之“的这”与“也那”均为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昊天塔》剧三:“抵多少诸葛也那周瑜,畅好是焰腾腾博望烧屯计,不刺刺鏖兵赤壁图。”此例“也那”,位置在由两专有名词“诸葛”、“周瑜”组成的联合词组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桃花女》剧二:“若是我不许聘,我可有甚么罪过？知他是你行凶也那我放泼!”此例“也那”,位置在两主谓结构“你行凶？”“我放泼”之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

再看“也么”。“也那”亦有言“也么”者。《王粲登楼》剧三:“只分迟也么疾,英雄志不灰,有一朝登熬背。”此例“也么”相互聚集成凝固结构后又嵌入意义相反的“迟”、“疾”这两宾语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度柳翠》剧三:“半载河西,半载河东,谁也么知？三番度柳翠。”此例“也么”,位置在“谁知”这一主谓词组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昊天塔》剧四:“伤也么情,枉把这幽魂陷虏尘。”此例，“也么”位置在动宾词组“伤情”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

再看“也么哥”。“也么哥”为曲调〔叨叨令〕〔汉东山〕中语句之间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看来遂由“也么”进一步与“哥”凝固而成,非语助词,亦不为义。其具体位置一种在〔叨叨令〕第五、第六两叠句间,邓玉宾〔叨叨令·道情〕:“鬓边霜头上雪是阎王怪,求功名贪富贵今何在。你省得也么哥,你省得也么哥,寻个主人翁早把茅庵盖。”现存元人小令〔叨叨令〕十九首中无不如此。另一种在曲调〔汉东山〕笫四句间。现存元人小令〔汉东山〕十首,无不如此。

再看“也末哥”。末与“么”同,音相同或相近而相通也。《黄花峪》剧一:“兀那卖酒的,有酒末？”“他姑娘肯叫我三声义男儿末？”“这厮利害,一对拳剪鞭相似,我可怎么了!”《认金梳》剧一:“我父亲是谁?名唤做甚末？”“当初有甚末为记来？”“仆从云,门首有甚末岜待制大人,请你到通官驿赴席。”“我是权豪势要之家,他敢怎末我的!”这众多“末”,皆同“么”。“也么哥”亦常写着“也末哥”。

最后看看“也波哥”。“也么哥”亦作“也波哥”。王仲文《 孝子》剧二:“我其实认不的也波哥,其实认不的也波哥”。看来,“也波哥”遂由“也波”进一步与“哥”凝固而成,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图：略)。

此外,尚有“波那”。《刘弘嫁婢》剧二:“既然他每寄子波那托妻,今日个便伊同咱两个,便为了这交契(做了朋友)。”此例“波那”相互聚集成凝固结构后嵌入两动宾词组“寄子”“托妻”组成的联合词组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刘弘嫁婢》剧一:“你好不会做那人也!则到如今也索更争甚么我波那共你也。”此例“波那”,位置在语句间的“主谓结构”“我共你”中,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但与前述的各种无义衬字凝固结构有较大的差异,即:两字的凝固结构中去掉了“也”字,只留下“歌、戈”韵目中的一个韵字,再加上“歌、戈”韵目中的另一个韵字,形成“波那”。这值得在今后作进一步地研究。

以上共涉及元曲中异常活跃的无义衬字六个:也、波、么、那、末、哥。

其中起核心作用的是“也”字,不仅它可以独用,而且由它组成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两字的凝固结构:“也波”、“也么”、“也那”、“也末”;还由它组成了包括它自己在内的三字的凝固结构:“也波哥”、“也么哥”、“也末哥”。

其中起限制作用的仍然是“也”字,由它组成的两字凝固结构的另一字,必须是“歌戈”韵目中的“波”、“么”、“那”、“末”等字中的一个字,形成“也波”、“也么”、“也那”、“也末”;由它组成的三字凝固结构的第三字,必须是“歌戈”韵目中的“哥”字,形成“也波哥”、“也么哥”、“也末哥”。

其中的“波”字,虽可以独用,但绝大多数情况下,它不能作首字,只有在极个别的情况下,即:首字不是“也”字时,可独用的“波”才能被人勉强地拉出来作首字,起核心作用组成“波那”,余不为例。

武乡侯

蜗居曲话



与温祥交流元曲无义衬字问题

萧自熙

温祥乡兄敏悟勤思,我与他每次切磋、砥砺时,总会感到受益匪浅。特别是他那“寻根究底,求真务实”的孜孜不倦精神,更值得我永运学习。

二00七年中秋之后,我再次病笃住院,切磋、砥砺不得不因此而中断。我耽心我会失去这一宝贵的学习机会……真是三生有幸,在两天两度发出“病危通知”的景况下,病情居然有所缓解,笔谈又才开始恢复……

曲之衬字,多数有义,少数无义;有义者中,有的义实,有的义虚。无义者中,虽只有声,却又因声律、节奏、格式、句式、体例等等的格律及其他规定而不能取出不用,也不能改为其他甚么后而再用。尤为奇者,这些有声无义的家伙甚至会相互聚集成或两字、或三字的凝固结构,滚在一起。“约定俗成”是语言的必然规律。人们认可了,凝固结构也就形成了。

先看“也”。《冯玉兰》剧一:“俺父亲呵!俺明朝早晨便拜辞也禁门,到明朝早晨便来到也水滨,到明朝早晨便开船也动身。”此例之三个“也”字,其位置均在语句之间。即:第一、第二两“也”字,分别在动词“拜辞”及其宾语“禁门”、动词“来到”及其宾语“水滨”两动宾词组之间;第三“也”字之位置在连动式谓语“开船”与“动身”之间。此三“也”字亦非语助词,是无义衬字。《石榴园》剧三:“你准备着乱撺东西望风也儿走。”此例之“也”字,位置在语句之间,即:双音节词“风儿”之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有声无义衬字。《陈州籴米》剧一:“哎哟,天那!兀的不送了我也这条老命。”此例之“也”字,位置亦在语句之间。即:在多层决定语“我”与“这”间.非语助词,为无义衬字。

再看“波”。《度柳翠》剧一:“我本待从根波至本,却把那下梢来不问。”此例“波”字,位置在语句之间,即在两动宾词组“从根”、“至本”共同组成的联合词组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与此“波”字相同,位置俱在两动宾词组共同组成的联合词组间者,尚有《刘弘嫁婢》剧一:“则但能够便替咱去上坟波祭祖,大嫂也!也强如咱眼睁睁鳏寡孤独。”尚有《渔樵记》剧三:“我每日家则是转疃波寻村,题起这张撇古,哪一个特我不认。”尚有《刘弘嫁婢》剧一:“眼前面折罚的咱来灭门波绝户。”《合汗衫》剧三:“叫化些剩汤和这残菜,我受尽了些雪压波风筛。”此例“波”字,位置在“雪压”与“风筛”两个主谓结构组成的联合词组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昊天塔》剧四:“杨景云:‘他弟兄每可都有哩？’正末唱:‘他弟兄每多死少波生’。”此例“波”字,位置在“多死”后的“少生”之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

再看“也波”“也”亦有言“也波”者。《红梨花》剧四:“天也波大,天与人行方便。”此例“也波”,位置在“天大”这一主谓词组中,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举案齐眉》剧二:“青也波云,男儿一致身。父亲呵!那些时你可便休来认。”此例“也波”位置在“青云”这一偏正词组中,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举案齐眉》剧一:“哎!屈沉杀三尺龙泉万卷书,‘何也波如’非浪语。”此“也波”例,位置在宾语前置“何如”这一动宾结构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渔樵记》剧一:“我可便踌也波躇,那官职有也无？”,《桃花女》剧四:“我如今从也波容,也等他一家儿似梦中。”此两例“也波”竟然都会相互聚集成两字的凝固结构后又都会钻进一般不能钻进的“踌躇”、“从容”等连绵字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竹叶舟》剧二:“这是你为官的偏生受,倒不如休也波休。”此例“也波”,位置在两叠字间,非语助词,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城南柳》剧一:“笑三也波闾楚大夫,而今这汨罗江有谁曾吊古？”此例“也波”更是奇之又奇,位置在楚国屈原之官名三闾大夫之间,形成“三也波闾楚大夫”,不为义,非语助词,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

再看“也那”“也波”亦有作“也那”者。《拜月亭》剧:“你端的是姑舅也那叔伯也那两姨？偏怎生养下这个贼兄弟。”此两例“也那”,位置在定语“姑舅”、定语“叔伯”后,又在名词为中心的偏正词组“两姨”前,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赵礼让肥》剧一:“想他每富家,杀羊也那宰马,每日里笑恰,飞觥也那走斝。”此两例“也那”位置分别在两动宾词组组成的联合词组间,即:杀羊与宰马间,飞觥与走斝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金钱记》剧二:“谢你个贺知章举贤的这荐贤,便是这韩飞卿荣迁也那骤迁。”此例“也那”,位置在“荣迁”与“骤迁”这两个动词词组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互相对仗之“的这”与“也那”均为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昊天塔》剧三:“抵多少诸葛也那周瑜,畅好是焰腾腾博望烧屯计,不刺刺鏖兵赤壁图。”此例“也那”,位置在由两专有名词“诸葛”、“周瑜”组成的联合词组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桃花女》剧二:“若是我不许聘,我可有甚么罪过？知他是你行凶也那我放泼!”此例“也那”,位置在两主谓结构“你行凶？”“我放泼”之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

再看“也么”。“也那”亦有言“也么”者。《王粲登楼》剧三:“只分迟也么疾,英雄志不灰,有一朝登熬背。”此例“也么”相互聚集成凝固结构后又嵌入意义相反的“迟”、“疾”这两宾语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度柳翠》剧三:“半载河西,半载河东,谁也么知？三番度柳翠。”此例“也么”,位置在“谁知”这一主谓词组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昊天塔》剧四:“伤也么情,枉把这幽魂陷虏尘。”此例，“也么”位置在动宾词组“伤情”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

再看“也么哥”。“也么哥”为曲调〔叨叨令〕〔汉东山〕中语句之间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看来遂由“也么”进一步与“哥”凝固而成,非语助词,亦不为义。其具体位置一种在〔叨叨令〕第五、第六两叠句间,邓玉宾〔叨叨令·道情〕:“鬓边霜头上雪是阎王怪,求功名贪富贵今何在。你省得也么哥,你省得也么哥,寻个主人翁早把茅庵盖。”现存元人小令〔叨叨令〕十九首中无不如此。另一种在曲调〔汉东山〕笫四句间。现存元人小令〔汉东山〕十首,无不如此。

再看“也末哥”。末与“么”同,音相同或相近而相通也。《黄花峪》剧一:“兀那卖酒的,有酒末？”“他姑娘肯叫我三声义男儿末？”“这厮利害,一对拳剪鞭相似,我可怎么了!”《认金梳》剧一:“我父亲是谁?名唤做甚末？”“当初有甚末为记来？”“仆从云,门首有甚末岜待制大人,请你到通官驿赴席。”“我是权豪势要之家,他敢怎末我的!”这众多“末”,皆同“么”。“也么哥”亦常写着“也末哥”。

最后看看“也波哥”。“也么哥”亦作“也波哥”。王仲文《 孝子》剧二:“我其实认不的也波哥,其实认不的也波哥”。看来,“也波哥”遂由“也波”进一步与“哥”凝固而成,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图：略)。

此外,尚有“波那”。《刘弘嫁婢》剧二:“既然他每寄子波那托妻,今日个便伊同咱两个,便为了这交契(做了朋友)。”此例“波那”相互聚集成凝固结构后嵌入两动宾词组“寄子”“托妻”组成的联合词组间,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刘弘嫁婢》剧一:“你好不会做那人也!则到如今也索更争甚么我波那共你也。”此例“波那”,位置在语句间的“主谓结构”“我共你”中,非语助词,亦不为义,是无义衬字之凝固结构。但与前述的各种无义衬字凝固结构有较大的差异,即:两字的凝固结构中去掉了“也”字,只留下“歌、戈”韵目中的一个韵字,再加上“歌、戈”韵目中的另一个韵字,形成“波那”。这值得在今后作进一步地研究。

以上共涉及元曲中异常活跃的无义衬字六个:也、波、么、那、末、哥。

其中起核心作用的是“也”字,不仅它可以独用,而且由它组成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两字的凝固结构:“也波”、“也么”、“也那”、“也末”;还由它组成了包括它自己在内的三字的凝固结构:“也波哥”、“也么哥”、“也末哥”。

其中起限制作用的仍然是“也”字,由它组成的两字凝固结构的另一字,必须是“歌戈”韵目中的“波”、“么”、“那”、“末”等字中的一个字,形成“也波”、“也么”、“也那”、“也末”;由它组成的三字凝固结构的第三字,必须是“歌戈”韵目中的“哥”字,形成“也波哥”、“也么哥”、“也末哥”。

其中的“波”字,虽可以独用,但绝大多数情况下,它不能作首字,只有在极个别的情况下,即:首字不是“也”字时,可独用的“波”才能被人勉强地拉出来作首字,起核心作用组成“波那”,余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