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营山小蓬曾经有过一段蓬山县的历史?
我们营山曾经也叫过蓬山县!
带你了解圣水寺的历史!
一直都想去好好看看圣水寺,可一直都无缘去那里看。
我说的圣水寺其实离我县城并不远,就在骆市境内靠近小蓬不远的圣水村。
圣水村可能还是七八年前只去过那么唯一一次,印象肤浅,依稀只还记得是一个路滑难走的雨天。山路泥泞,很不好走,又加冬日的寒风肆意无礼,所以那次留下的印象并不好,恍惚飘远,自然也没有啥心思好好去关注那里的风土人情。
这些年沉迷文史旧志,无意发现圣水寺小蓬那边可能隐藏着一段与我们营山有关,而又几乎被今世之人遗忘的断层历史——我怀疑小蓬那里曾经是我们营山在安史之乱后曾在那里有过一段蓬山县的历史。
这对我们营山县的历史研究来说,无疑算得上是足可以填补一段历史空白的重大发现。
正是因为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我这些年一直都在为寻找与之有关的史料线索而苦苦寻觅。
所以,圣水寺,自然就更是我关注的重点对象了。
可是,现存的古籍资料能够找到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骆市有圣水村,圣水寺和圣水井现在那里都还是这样在叫的,所以,看来那里真的值得好好去考证一番。
几天前,无意得知有朋友去圣水寺访古,并且还有意外的发现。
找到他们发来的现场照片,知道还有古碑老屋,古树老井,碑刻古迹,自然就非常高兴!有了这些过去留下的老物件,特别是那些珍贵的古代石刻文字,或许就能从中找到意外的发现。
看来下次应该好好去现场亲自考察一下了。
我知道圣水寺后来做过学校,有明代的邑人唐臣在那里读过书,近代还有营山著名的杨伯恺、石琼在圣水寺读过书。据说直到2017年,最后一位村小教师才从圣水寺离开,从此之后,那座老庙破屋就再无人问津了。
据说那最出名的圣水古井现在还在,泉水清冽,一年四季流溢不止。
圣水寺最出名的就是那被称作“圣水”的井泉之水。
当年那里既然特意供奉了龙君,可见水的灵异,远近闻名,绝不是一般简简单单的山泉之水。可惜,我一直没见到那水,如果下次见到,一定要去亲自掬饮品尝一番。
据说,那座老破房里现在还有人,据当地人说那屋顶还留有“浩浩天京上圣,冥冥地府王官,猎猎扬帆祝典,圣水国真仙。”这些字,不知道是否属实。要是下次能够亲眼好好去看看就最好不过的。如果老乡信誓旦旦所说的亲眼所见是绝对真实的话,那这些留在房屋顶上的这段文字,就可想见曾经的圣水寺是何等的风光尊荣啊!
从他们拍回的照片,也看到了那棵老黄葛树的虬枝苍老。他们好奇问我那棵树有没有一两百年历史。虽然我并未现场去看那棵黄葛树到底长得怎样,但从我对圣水寺历史的考证了解,闭上眼睛我都觉得它起码都应是明朝就已栽植于此了。
所以,下次我一定要亲眼现场去考证一番,这样就自己心中有数,就可以好好把这篇写了两年的《圣水寺》修改写完。
在乾隆八年癸亥年(1743年)版的《营山县志》中载:圣水井治北三十里中有龙君,旱祷立应元祐中奉敕定祠覆井今废存址。
也就是在乾隆八年(1743年)也就是早在距今278年的乾隆版县志编撰之时,元祐中所奉敕修建的祠寺,就已废掉,只是存址于此了。
在这次他们所拍到的古碑文字记载中,隐约可见到“嘉庆丁巳冬”、“上司今重修,正殿规模初立及癸酉年僧智奇出顶与僧普.....”、“重建东西两廊等庙号虽云辉煌圣像尚未整齐......”云云。
从这些漫漶模糊的残留文字内容我们可以推测,在嘉庆丁巳冬(1797年),嘉庆癸酉年即为嘉庆十八年(1813年)僧人智奇把自己重建后的寺庙出顶(转租或转让)与另外一个叫普的僧人。古碑记载了那次重建的事情,并且还记载了捐钱修建的人们的功德。
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营山县志》有载:済惠庙祷雨辄应。圣水寺,圣水井治北三十里祷雨立应延祐中奉敕建祠覆井今废。(见下截图)
查阅营山明清县志职官记载:乾隆四十四年江西新淦人刘佳琦署理营山,他在我们营山在任只有两年,他走后继任知县是来自浙江的廪贡陈文鋐乾隆四十六年署理营山。所以据此来说,这本载有圣水寺的乾隆四十五年版,去年我们费尽许多周折才找回来的目前尚未对外公开的《营山县志》,就应该是刘佳琦在任知县的时候编修的一本县志。但奇怪的是这本目前尚躲藏幽阁的乾隆四十五年版《营山县志》的序文里却是记载为营山知县诸城人王绂疆撰。
这本罕见旧志里所载之人事,应该是非常值得可信的,它就说明在乾隆四十五年王绂疆是在营山任知县主持编撰这本目前市面上并未发现的,甚至是文史研究权威学术界都并不知晓的遗漏于沧桑历史湮没中的乾隆四十五年版《营山县志》。但在现在我们所看到的明清版营山县志职官录记载中,乾隆四十五年的营山知县却并不是王绂疆,而是上面所说的江西新淦人刘佳琦。从这点也可以看出我们现在所可见的县志记载王绂疆在我们营山任知县的在任时间还是有问题的。
这本最近才找到的珍贵县志,是很多人都没有见到内容的。
它里面所载的延祐中,有可能应是延祐丁巳年(1317年)。
延祐是元仁宗的使用的年号。
元仁宗,孛儿只斤·爱育黎拔力八达(1285年4月9日-1320年3月1日),元朝第四位皇帝,他一共在位九年,终年三十五岁,庙号仁宗,谥号圣文钦孝皇帝,蒙古汗号“普颜笃可汗”。他在位时间一共9年时间,先后使用了皇庆和延祐两个年号。
县志提到的延佑年号(元年:1314年--末年:1320年),一共七年,分别是甲寅、乙卯、丙辰、丁巳、戊午、己未、庚申这七年。延祐中,很可能是延祐四年丁巳年(1317年)。
按照这本县志所载在内容得知:圣水寺与圣水井都是在治北三十里处,那时祷雨立应,非常灵验。在元朝元仁宗在位延祐中,1317年,奉敕建祠覆井今废。也就是那一年修圣水祠是把原来的圣水井覆盖住了,到乾隆四十五年的时候,圣水寺废掉了。
在明万历四年版王廷稷编撰的《营山县志》里,也有关于圣水寺的记载。万历四年是1576年,比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要早204年,也就是说早在204年前的《营山县志》中就已经有圣水寺和圣水池的记载了。
地图上标注的方位,与我们现在所知的骆市圣水村位置几乎是一个方位。
从那时到现在时光岁月已过去了445年之久,这四百多年经历了多次的历史改朝换代,但骆市、圣水这两个地名却依然还在。只不过原来的骆市铺变成了现在的骆市镇或骆市场,过去的圣水寺,变成了现在的圣水村。
不过在当地老百姓心中,圣水寺、圣水井,依然永远都在的。
万历版县志里记载圣水寺也是乾隆四十五年版一样,也是修建于元延祐中。
但它记载惠济庙在圣水寺傍,岁旱祷两必应。也就是说,惠济庙与圣水寺是两座不同的庙子,并且都是相挨不远的,就在圣水寺旁边。
204年的万历记载的是惠济庙,而后来乾隆年间编修的却是济惠庙。
后又依据找到的一篇关于《惠济庙记》考证,应该是惠济庙,后来乾隆版县志记载为济惠庙是明显有误的。
这篇有关圣水寺目前找到的唯一珍贵古籍《惠济庙记》,是重庆路教授冯时乡所写的。重庆路的历史是从元代至元十六年(1280年)开始的,分夔州路(今奉节)析置重庆路,今重庆直辖市所辖地区在整个元朝主要分为以重庆主城为治所的重庆路和以奉节为治所的夔州路。 重庆路管辖巴、江津、南川3县,之后又划忠、涪、泸、合4州来属。也就是重庆路是从元至元十六年(1280)才开始出现的,一直延续到至正二十年(1360年) 结束。
那么,这个冯时乡的重庆路教授,就应该是1280-1360年这个特定历史时间段里的重庆路教授。可惜遗憾的是,我匆匆查了一下《重庆府州》并没有找到这个叫冯时乡的教授。
或许是重庆府志没有记载,或许是志上有载而我自己匆匆忙忙没有找到而已。总之,除了这篇《惠济庙记》外,我没有找到有关这个冯时乡的任何记载。所以,也就不知道这个冯时乡具体是什么年代的人。
不过《惠济庙记》记载了很多重要的线索:
“去州百里有山曰大蓬峙耸于天州之得名因此而得也断崖峭壁岩嵓透明人以为隔远地十二仙跡存焉”、“连峰接岫十五里小蓬古为蓬山县今改迁营有大云小蓬二寺水之东有山曰登高山阳有泉圣水庙号惠济碑记磨灭故老相传泉有双鱼之异岁旱巴达渠广果阆五七百里莫不远祈祠之灵感不可具述”、“祠宇官为修建蜀难莫存片瓦大云寺僧惠清俗父何延鼎新重建一殿两庑正则龙君东则药师西则三教然尚未称四远之具修焚献僧惠心年老谢去至元巳卯总府创委惠清住持仍撥本庙主宋时应有田土充常住造修力所未施知蓬州事陶武畧祈祷屡应议建不果因陋就隳若干年于兹矣惠清慨念檀信祷旱之念先人创建之基空囊罄资立门建东庑水阁庭事连甍接林鼎新圣泉内外皆砌落成之日乞文誌岁月”、文末最后落款为“
重庆教授冯中乡雲山述”
上面这篇记文我反复研读了好多遍,里面最重要的历史线索,就是我们营山之前的小蓬古时为蓬山县,到冯中乡写这篇惠济庙记时就“今改迁营”,也就是今改迁于营山县了。蓬山县是唐至德二载(757年)改咸安县置,即发生“安史之乱”后,唐玄宗仓皇幸蜀,唐代宗即位为恢复大唐江山,将过去带有安禄山安字的很多郡县都进行了改名,安史之乱之前的咸安县和咸安郡也就是在那时改为蓬山县和蓬山郡的。当时的蓬山县属蓬山郡。乾元后属蓬州。北宋熙宁三年(1070年)降为镇,属营山县。
通常提到营山县古代的历史沿革,一般都只会想到我们营山曾经历过安固县、绥安县、宕渠县、景阳郡、良山县、朗池县、咸安县等历史阶段,但却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营山还曾经在安史之乱到北宋这个时期还有过蓬山县的历史。
一般提到蓬州、蓬池、蓬山,人们自然都会联想到现在的蓬安县历史。
但在这位现存史料中几乎已很难查到记载的重庆路教授冯中乡的《惠济庙记》中,却非常明白肯定地记载了当时小蓬属于蓬山县的这段几乎被世人遗忘的真实历史。
这也成为营山曾经经历过蓬山县,并且其所辖区域曾含括小蓬圣水寺一带的最为确凿有力的史料证据。
现在我们会想今日小蓬的地名由来,极有可能就是与当时小蓬这里曾经设过蓬山县而因此得名为小蓬和小蓬山的。
其实关于小蓬曾属于蓬山县的这段历史,也让我想起曾经在《资治通鉴》里看见现在我们所说的大庙鸡山曾在唐朝时候也属于蓬州所辖的记载。所以《惠济庙记》中小蓬曾有过蓬山县的这段历史应该是真实的。
在冯中乡的记文中,我们也得知当时这里有大云和小蓬二寺,在明万历版《营山县志》艺文志中也载有写大云寺和小蓬寺的诗,甚至也有人觉得大云寺就是小蓬寺,从冯中乡的记文中,我们终于得知,大云寺和小蓬寺应是两座不同的寺庙。
小蓬河水东面的那座山叫登高山,而山的阳面也就是南面的泉水称之为圣水泉,庙号因圣水而得名为圣水庙,也号称惠济庙,曾经有碑,只是已碑记磨灭。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说的圣水寺,其实以前是叫圣水庙,也号称惠济庙。在冯中乡看到惠济庙碑的时候,就已经碑记磨灭,也足可见圣水寺在他之前就已经很有些历史年成了,能够使刻在碑上的文字磨灭,可以想象经历的时间一定也是有些久远的时间了。
他又记载了当时曾听到当地民间的“故老相传”之说,说圣水泉有双鱼之异的异事。至于是怎么样的双鱼,又是怎样的双鱼神奇异事,他并未细说,现今也无任何资料和民间传说来佐证,不过在几百年前,圣水泉应该有奇异的双鱼传说。
“岁旱巴达渠广果阆五七百里莫不远祈祠之灵感不可具述”
圣水寺圣水泉在那时最吸引无数人去虔诚祈祷的是因为那里干旱祈雨特别灵异。我们营山素来都是多山少水之地,在古代漫长的原始农耕时代,这方土地的老百姓都是靠天吃饭,遇到天干大旱年成,自然就只有祈求老天保佑祈雨祭祀也就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在我们过去营山的老旧志里,都记载有官衙专门修建用于祭祀的先农坛,我们也常会看见太蓬、孔雀洞、圣水寺、披衣山这几处地方经常是官员民众祈雨最为灵验的地方。
圣水泉和圣水寺最出名的,也就因为于此。
可以说圣水泉和圣水寺都是因为水的出名才享有圣水之名而最终载于古籍,声名远播,所以冯教授无不感慨地记载了当时的盛况:“岁旱巴达渠广果阆五七百里莫不远祈祠之灵感不可具述”。
关于惠济庙的历史,冯中乡也有比较详细的记载:
“祠宇官为修建,蜀难莫存片瓦,大云寺僧惠清俗父何延鼎新重建一殿两庑,正则龙君,东则药师,西则三教,然尚未称四远之具修焚献,僧惠心年老谢去,至元巳卯总府创委惠清住持仍撥本庙主,宋时应有田土充常住造修力所未施,知蓬州事陶武畧祈祷屡应,议建不果,因陋就隳若干年于兹矣,惠清慨念檀信祷旱之念,先人创建之基,空囊罄资,立门建东庑水阁庭事,连甍接林,鼎新圣泉内外皆砌,落成之日,乞文誌岁月”、文末最后落款为“
重庆教授冯中乡雲山述”
在冯中乡所知道的历史中,此祠宇最早是为官修建,后来蜀难遭毁,片瓦无存。结合营山唐宋明清的历史来看,他提到的蜀难,或有可能是宋元之际蒙元侵蜀的战事。大云寺有个叫惠清的僧人,他的俗父何延鼎新(结合后面的文意,这个人可能叫何延鼎新),这也可以得知惠清僧人出家之前是姓何的。他父亲何延鼎新在原来旧址重建了一殿两庑,正殿供奉的龙君,正殿东面的侧房供奉的药师,西边侧房则供奉的儒释道三教。刚重修好之初,名气还不是很大,那时僧人惠心年老谢去,(可能是大云寺当时的老主持僧),至元巳卯总府创委僧人惠清继续住持本庙。至元(1264年-1294年)是元朝元世主忽必烈统治的年号,共31年,记中所写的“至元巳卯”,应该有小小字误,因为至元年间有丁卯、己卯、辛卯这三个带卯字的年分,所以,我觉得应该不是“巳卯”而是“己卯年”,即为元世祖忽必烈统治的至元十六年1279年己卯年才对。
记中也记载最早的惠济庙,应是宋代就有了,那时还有田土,曾经有一个叫陶武畧的蓬州知事因屡次祈祷应验,所以就倡议建修,可是最终没有结果,后来长期简陋破败于此。
关于这个叫陶武畧的蓬州知事,我查完了所有版本的蓬州旧志,都没有在找到有这个知事,所以这不是对于研究我们营山历史有关,对蓬州县志来说,起码又发现了一个未被记载于职官录的蓬州知事。
到惠清僧人时,才在先人创建的基础上,花空钱财,立门建东庑水阁庭。他的俗父“鼎新”在圣水泉内外都用石头好好砌了一遍,做完这些落成之日,就请冯中乡写下了这篇《惠济庙记》。最后冯中乡写完落款的“雲山述”,显然是把我们营山的營字是写成了“云”字。
在我的理解中,大云寺和小蓬寺与圣水庙那时都应很相近。只是在经历漫长岁月历史沧桑变迁之后,现在那里就只剩下圣水寺的最后残败遗迹了。
不过在明代留下的旧县志里,我们还是找到了曾经写大云寺和圣水寺的诗作。
《遊大云寺》
潘亨
小蓬人说景偏幽,政暇蓝舆惬胜遊。
寻得好山当客坐,引来活水入池流。
濕衣香雾濛濛见,伴鹤闲云片片浮。
今日尘襟天两拂,爇檀煮茗且悠悠。
又
罗麟
名山久慕小蓬幽,此日乘闲作胜遊。
排闥众山环屋秀,拖蓝一水遶门流。
树藏僧路苔茵湿,竹暗禅房两气浮。
无限诗情吟不尽,踏花归去兴悠悠。
县志记载罗麟是明朝江西吉水举人,成化十年任营山教谕。教谕是学官名,即是“正式教师”之意,宋代开始设置,负责教育生员。宋京师小学和武学中设。元、明、清县学均置,掌文庙祭祀、教育所属生员。明清时代县设“县儒学”,是一县之最高教育机关,内设教谕一人,另设训导数人。就相对于现在我们营山县的教育局长。
罗麟在我们营山任教谕一职有八年时间,一直到成化十八年才离开,也就是这首诗是罗麟在我们营山这八年时间里留下的。他成化十年1474年到我们营山来,离开我们营山就应该是1482年。罗麟到我们营山的时间离现在已相距547年之遥。结合上面冯中乡《惠济庙记》中记载的“至元巳卯总府创委僧人惠清继续住持本庙”,由僧人惠清重建的惠济庙与罗麟去游大云寺的时间相比较,冯中乡的文字,比罗麟的这首诗还要早195年。
小蓬寺、大云寺依然还在,并且还多了惠济庙。也因为这三座寺庙和圣水泉的存在,所以就有了我们现在所看见的明代古人留下的古诗与记文。
在我的理解中,大云寺和小蓬寺与圣水庙那时都应很相近。只是在经历漫长岁月历史沧桑变迁之后,现在那里就只剩下圣水寺的最后残败遗迹了。
不过在明代留下的旧县志里,我们还是找到了曾经写大云寺和圣水寺的诗作。
《遊大云寺》
潘亨
小蓬人说景偏幽,政暇蓝舆惬胜遊。
寻得好山当客坐,引来活水入池流。
濕衣香雾濛濛见,伴鹤闲云片片浮。
今日尘襟天两拂,爇檀煮茗且悠悠。
又
罗麟
名山久慕小蓬幽,此日乘闲作胜遊。
排闥众山环屋秀,拖蓝一水遶门流。
树藏僧路苔茵湿,竹暗禅房两气浮。
无限诗情吟不尽,踏花归去兴悠悠。
县志记载罗麟是明朝江西吉水举人,成化十年任营山教谕。教谕是学官名,即是“正式教师”之意,宋代开始设置,负责教育生员。宋京师小学和武学中设。元、明、清县学均置,掌文庙祭祀、教育所属生员。明清时代县设“县儒学”,是一县之最高教育机关,内设教谕一人,另设训导数人。就相对于现在我们营山县的教育局长。
罗麟在我们营山任教谕一职有八年时间,一直到成化十八年才离开,也就是这首诗是罗麟在我们营山这八年时间里留下的。他成化十年1474年到我们营山来,离开我们营山就应该是1482年。罗麟到我们营山的时间离现在已相距547年之遥。结合上面冯中乡《惠济庙记》中记载的“至元巳卯总府创委僧人惠清继续住持本庙”,由僧人惠清重建的惠济庙与罗麟去游大云寺的时间相比较,冯中乡的文字,比罗麟的这首诗还要早195年。
小蓬寺、大云寺依然还在,并且还多了惠济庙。也因为这三座寺庙和圣水泉的存在,所以就有了我们现在所看见的明代古人留下的古诗与记文。
《题圣水寺》
邑人 唐臣
十年此地寓微躯,也爱禅房一榻蒲。
幽草有知应系足,白云无意不留吾。
一朝雷雨起平地,万里云霄是坦途。
今日再来寻旧衲,山禽如识尽相呼。
唐臣是明弘治庚戌年间的进士,唐臣在我们县志上可是非常有名的清官,虽然后曾官至两浙转运使,但死后都是由诸生凑钱为他办的丧事。并且唐臣的后人也都是记载于县志里面的,我为此还特意考证过唐臣,按照我的分析推测,他的老家应该是靠近灯草寺的五峰山一带。唐臣是弘治庚戌是1490年间的进士,那么推测他差不多应该是生于1450-1460年之间吧!他在诗中所说的“十年此地寓微躯”,推测可能是在这里读书“十年寒窗”,那应该是他的少年时期,后来“一朝雷雨起平地,万里云霄是坦途。”想象应该是他考中进士,功成名就,从此就离开这里,步入了官场。唐臣写的这首诗,应该是一首故地重游的感怀诗作,如此说来,圣水寺这里过去不但有圣水古泉,还有远近闻名的古寺,还很有可能还有读书的学校呢!
《题圣水寺觀泉》
邑人 李初元
双树真源通太乙,几年龙卧抱靈晖。
不知寒漱尭天日,但觉光连帝子機。
海月石林流夜梵,春山霖雨捲云衣。
问来卓锡何人解,驻马残阳一叹归。
而李初元是来自小桥白岩寨的明嘉靖甲辰进士,李初元也是一个清廉之官,曾官至河南监察御史。嘉靖甲辰年,即嘉靖23年1544年。通过对上述几个历史人物的考证,我们大概知道上述关于圣水泉寺、大云寺、惠济庙的诗文,从时间先后顺序应是冯中乡最早,次之为罗麟,再次则为唐臣,最后一位是李初元。
在李初元所见到的圣水寺,那时还有双树。李初元距现在的时间差不多有477年左右,那么,有没有可能我们现在所看见的这棵孤独老树,就是当时李初元在圣水寺所看到的那两棵双树中的一棵呢?
如果这种假想成立的话,那么当时在圣水泉边,也就是在现在我们所看见的这棵黄葛树旁边不远还应该有过一棵树,即使后来那棵树被毁掉了,也应该会留下树桩残根之类的。
假如是我推论的这样,那么,在李初元看到这两棵树的时候,它们已经是“龙卧抱靈晖”、“ 古木萧条 ”的苍老年成了,那么如此说来,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棵树龄的实际年龄起码都应该超过500年以上了。
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棵孤独老树,是不是四百多年前李初元诗中所提到的那棵植于圣水寺旁的双树了。
《题圣水寺觀泉》
邑人 李初元
野寺凌烟一径通,晓风残雨任西东。
云穿石竇飞龙窟,泉绕天池跨玉虹。
古木萧条寒色迥,老僧盘礡梵声空。
怀人更到登临处,衰草离离落叶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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