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恋

荥河刀侠

越不过的墙角，感觉不到转角的爱，寂寞，距离，就在转角的一瞬间。 ---------题记 夕阳将褪，我捧着北京作家出版社为我出版发行的28万字的散文集《岁月留香》漫步在经河防洪堤，转角沉浸在夕阳的阴影中，秋季的风卷起的银杏落叶撤满一地。我坐在河堤座椅上仰望天空。 从来不敢逾越那堵墙，只是不尽的抱着自己的手，不尽的捏着，心中有份莫名的害怕，从来不敢奢望爱，总以为那是不属于我的，也从来不会觉得自己会有爱，转角的沉寂，不能打破什么，又怎么逾越找到爱。       她来了，站在公厕墙角的一边，我早已忘记了她的存在，也不曾留意过她的一切，今天我一转角，她看着我呆呆地站在那儿........。 她停立倚靠着墙边，静静的呆着，倾听落叶的低诉，不敢上前叫我，不敢拾起那把尘封了不知道多久的钥匙，只把自己困在秋季的风中，瑟中，伤中。用手捂住脸，抓着自己的头发， 仰起头，闭着眼，不敢睁开，尽管是在墙角的一边，不敢出声，只是让花落的声音占据自己，连啜泣也没有了。任发丝漫过脸，覆盖了她自己，裹藏了她那颗悲凉的心。她又侧过身，悄悄走到我身前两眼暗含清泪想说又像不敢说，捧着那张苍白的脸一转身走进那片银杏林，直到看不清那确乎不远的暗黄，遗失，殆尽。      我在想，这秋季的风吹过了这个季节，但是她却沉浸在曾经的恐惧中，转角，她还会有幸福吗 ？          四十五年前，我同她一块靠着这银杏，暗暗低下，转向分手，一片寂然，从那时起，似乎春季的绿色在生命里从未来到过，封闭了自己，尘封了记忆，麻木着，什么都没有了. 回头走过，一片寂静，一片黑，没有颜色的背影，消失在这头 这一转角，错过，也许是早就没有发现的眼睛.          我在茶厂生产车间，又苦又累，每月只能领到微溥的28元工资，对于恋爱成家，连想也不敢，一下班就钻进书本.          礼拜天，我去了河边散步，一对对情侣擦肩而过，25岁的我像受了刺澈叹了口气，心一阵刺痛，掏出一只又一只烟抽着.          一只纤细的手从我身后伸出，随手夺掉我手中的香烟扔进河心。抬头一看，贾小芹，“”你，你，你.........           贾小芹在县委宣传部工作，揭批”四人帮“任县委工作组组长，进驻我厂，我创作演出在省上获一等奖的《背夫》描写旧社会背二哥背茶包进康定藏区的故事，其中一场”《茶恋》描写茶老板女儿江梅爱上年轻帅气的聪明小伙，在省城全场观众涌挤的锦江剧场感动得落了泪。         演出结束，我受到全厂哥们夸奖，要我办招待，那天我把全月工资请他们下酒馆喝得烂醉.......           第二天生产科长叫我进了办公室，说我的剧本《背夫》遭批判了，在川报刊载为大毒草，生产科长同厂革委会主任大声问“主席曾说”贾府的焦大决不会爱上林妹妹的，可你却胡编乱造.,搞阶级调和!"        不几天我被送进了县上学习班,在那儿认识了贾小芹她因创作歌曲<<山歌飞过银杏林>>歌颂了一对青年男女在银杏树下邂逅相遇,相知,相爱的纯真爱情也被弄了进来.，好象从那天起，就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里，似曾相识。我曾在一个烟雨清晨，走入杏林,散怀山水，流韵银杏。 家乡荥经是南丝绸之路,茶马古道的一方山水佳境，竹林清幽，溪水潺潺，青翠片片，薄雾冥冥，烟雨蒙蒙，如诗如画。风拂过杏林拂动瑟瑟琴弦，空气中都能嗅到清新湿润的香气，花香和书香交融弥漫。一月后,学习班结束.我同小芹捧着偷写的小说和歌曲漫步在经河畔，我心悠然。       一天下午,天一下黑了下来,缠绵的细雨所织起的飘渺幕幔，从山谷中飘来的雾一样的烟岚，使山水、竹林、花草在虚无飘渺间灵动，青翠欲滴的竹林在雨中清奏天籁，恍若仙境。烟雨中的杏林诗意而空灵，纯静清新的空气在细雨蒙蒙中我同小芹在龙苍沟真正体味了纯净清幽的天然氧吧的感觉。        国庆节邦天,贾小芹发请柬要我参加她的婚礼,她,她,她嫁与了县革委会副主任,我气得发疯似的冲林杏林,那一夜,我连抽一包烟........        一九 七八年,贾小芹进驻我厂的第二天大会宣布撤消我的处理,为我洗清冤屈,当晚约我去了她家里.我说这样不好,她说她老公去北京学习.......          那晚, 我突然发现小芹比原来更美,两只鸟黑的大眼闪着快乐的光辉,丰满的胸部起伏着,她痴痴地搂着我,体内一股热潮不断上升.         这是一片滚烫的沼泽,她在这片沼泽里爬,这是一座岩浆沸腾的火山,我有力地抱着她,在火山中燃烧.       这是一块珊瑚岛上的色彩绚丽的海绵,她拼命地吸着我身上所有的水份,在骤然的,又是不可抑制的狂热里.她感到体内从未有过的一种新奇的,惊心动魄的东西,在波动中苏醒,这种心灵的波动,像是轻柔的火焰在燎发,又像羽毛的轻飘,在体内升腾.她情不自禁地发出轻柔的,细微的呻怜.........         那年10月26日,小芹怀了孩子.在市场擦肩而过.她一见我,一下满脸鲜红.我问:"你快生了吧?"她点了下头悄声骂我"混蛋!"        满月酒那天,我送她一个红包.内装40元.孩子取名为高飞,是个男孩.        丈夫高大宝牵着他孩子逢人便讲,他这娃娃聪明灵俐,高高的鼻梁,五官端正.后来他发现孩子越长越不像他,常酒后毒打小芹,.        小芹每次挨打都来找我,要我离婚娶她,可.........         几十年后,又在这转角处这株银杏树相遇,看着满脸苍白的小芹,我不由滚出一串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