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游记7、华严顶访老僧

龚尔思笑

    雨稍住，到华严顶，屋为绿色，与其它庙宇不同。华严顶是峨眉山中段的奇峰，高突俊秀，峰形如塔，雄踞峨眉山腰。清康熙年间扩建为寺，名华严寺。过去寺里供奉“送子娘娘”像，现在供释加牟尼佛和玉质观音。华严顶古为玉皇亭（道教称谓），清雍正7年（公元1729年）通融、慧先二僧相继扩建为寺，取名华严顶。华严顶的“华严”二字，按佛教有两个解释：一种解释是因寺的位置地形得名。这是“万行如华（花）”的地方，显得格外庄严，故曰“华严”。另一种解释“华严”意指《华严经》，因此经是佛教中最为上乘之经典。以经名为寺之名，示佛地庄严之意。
    一老人热情招呼我们喝开水，自言这里原是中央所办云雾站，撤走后，房屋交文管所，派他一人守护。他是绵阳人，家贫，三十多岁出家，今已65岁，他在峨眉山已住了30多年。我们便向他问起日出、神灯等景象来。
    他说，日出，一年只有六七十天可以看到。要五点在金顶、华严顶都能看到。他说华严顶是峨眉山中断山的最高峰，上可望见洗象池、金顶，下可看见九老洞、洪椿坪。
    他说上月二十七日、二十八日两天，就见了日出。初起时，东方银白，渐有彩光数道，动摇而上，如果有云，则黑白分明，或成五彩。太阳渐从山缺处吐出，色嫩红，不耀眼，出全之后，有斗筐那么大，晶莹鲜艳，绚丽柔和；和暗影似的山峰、淡青色的天幕，若隐若现的黎明，相映成趣。在金顶还能看见初日照雪山，红白衬映，灿烂辉煌。
    他说，至于神灯，要在春夏季节，月黑夜的半夜前后，在金顶才能看到。岷江和山林里升起饭碗大小的绿色光团，晃晃悠悠，时明时灭，成千上万，遍布崖下。旧称万盏明灯照普贤。据科学家们解释，那是动植物死后腐烂而形成的磷光。
    老人还特别给我们讲了春冬两季的峨眉山景象。他说，春季的峨眉山，是锦绣世界。满山娇花照眼，嫩叶明目，朵朵团团，五彩缤纷。微风一起，花香扑鼻；到了春末，大风来时，飞红满野。真是“人行春山中，如在锦绣里。”
    他说，冬天的峨眉山，则是银色世界。下雪，苍天灰蒙蒙，白雪满天飘。只觉得，青山在摇摇荡荡。如果雪大，只需一夜工夫，就会千峰玉琢，万树银雕。冰凌子，或粗或细，晶莹剔透，有的游客还把几尺长的冰柱当手杖用哩。
    我给老人讲了，在金顶意外发现的佛光。他顿了顿说，最为难得一见的还有一种佛光，称为“清现”，下面完全没有云雾，就现于青山翠谷间。我本想问：“是真的吗？”但我知，佛子不打诳语。我没有问，我估计，“清现”，如果真有的话，也应该是在岚气间，岚气若有若无，远看去，只见佛光不见岚气吧？
   我惊异于老人见识之广博、词汇之丰富，因时间有限，只得致谢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