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运章在有关“金乌负日”与《三星堆太阳神崇拜》(《华夏地理》在线阅读 2014-04-10) 中,不仅认同河姆渡文化牙雕器上的双鸟太阳纹,是迄今发现年代最早的“双乌负日”资 料。还称古代“金乌负日”的神话起源甚早,在考古资料中也屡有发现。陕西华县泉护村 仰韶文化庙底沟类型彩陶器上绘有用弧线表示天穹,中有圆形太阳,下有双翅,双腿向后 伸展,作神乌背负太阳行空飞翔的图案,正是典型的“金乌负日图”。距今约 5000 年的良 渚文化玉璧上,在刻有太阳纹的祭坛上站着一只神鸟,因玉璧是祭祀天神的礼器,故这神 鸟也应是金乌的象征等等。这里的“金乌负日”,或可简称“日乌”,即太阳。 然而,以上与“日乌”或“金乌负日”有关文物的引用与解读,均不是发生在古蜀的 地域,而是出现在东夷或中原或北方的古地。从现有的考古物证看,没有证据表明东夷人 或夏商的中原人等、与古蜀同期的先民们,享有共同“日乌”或“金乌负日”的语言和信 仰;因而,考古界现流行将三星堆夏商时期青铜神树上的太阳鸟,与战国至汉代《山海经》、 《淮南子》等中原文献记载的“金乌负日”传说相联系,被我们质疑有些不合时宜。 ③中国考古界长期仿《山海经》考究三星堆青铜神树却脱离文物实体之弊有损阐释 这个“脱离文物实体之弊”的代表,即指三星堆一号青铜神树的动物图案实体,只有 “九鸟一龙”。因此,面对该青铜神树客观的动物群落为考古对象的要点,既不能讲到九 鸟、就必须牵涉十只太阳鸟,去无中生有添加一只;更不应对该青铜树上奇异之火龙的存 在麻木不仁、以单行道方式,去敷衍或搪塞于自身思路的狭隘。 ④“金乌负日”与“青铜神树”神话系统不宜混淆在中原“后羿射日”的传说中 今人认识上古巴蜀文化。因为三星堆遗址的大发现,与长期以来历史学界对巴蜀文化 的认识大相径庭,有些地方甚至完全不同。例如历史学界一向认为,与中原地区相比,古 代巴蜀地区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地方,与中原文明没有关联或很少有交往。而三星堆遗址大 量奇特文物所表现另类文明的事实证明,它可能是中国夏商时期前后,甚至属于华夏更早 的一个重要文化中心,并与中原文化曾有着一定的联系或并驾齐驱而被世人了解不多,才 显得神秘;这神秘的破解,将可能部分弥补着上古文献对三星堆天文古国记载的缺陷。 中原“后羿射日”传说的实质,是先秦中原人坚持商代的阴阳历而反对西夷的太阳历, 即反对体现长江文明成果的古蜀三种太阳历曾影响中原的黄河文明。这种欲让“古蜀一号 青铜神树”服务于中原“后羿射日”传说,既有因果倒置之嫌,又极度垄断了三星堆一号 青铜神树涵意的文化定义,霸占了对该文物实用性解释的话语权。 此类混淆的“三星堆青铜神树与后羿射日”文化,有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之嫌。 23
⑤三星堆青铜文物涵义应重在体现长江文明成果而不能以黄河文明或中原文化为主 中国考古百年的历史学界,在前面一半多时间内,曾偏执地认为,中华民族的发祥地 是黄河流域,然后渐渐的传播到全中国。而三星堆的发现,将长江流域古蜀国的历史推前 到距今约 5000 年前,证明了长江流域与黄河流域一样、同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证明了长 江流域地区,存在过不亚于黄河流域地区的古文明。 历史和文化,是社会实践所聚集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制度文明之财富的总和,这是 人类社会发展的重要知识与环节。中华优秀的传统文化,是在磨砺中一点一点地累积营养、 以滋润着中华文明生长点的持续萌发;直至成为参天大树并构建出民族文化的宝库,成为 世代的道德传承,成为融通各种先进思想、创造出精神文明观念原生形态母体的力量源泉。 笔者爱慕三星堆文化:来自在新世纪中体验到谈论中国有 5000 多年历史文化这类物证 的连贯性,应与代表长江文明之一源的三星堆文化遗存有关;这样的物证,不是因为有古 史传说中的炎黄二帝,也不是因为有夏、商、周三代的存在,而是因中国有着对三星堆文 化的发现、发掘及系统的新研究与新应用;因为三星堆文化遗迹,是迄今为止在我国信史 中属已知最早文明体系的历史证据。 三星堆古地,既是能前延距今 5000 年前作为长江上游已知最大的一处中心遗址,又是 相对独立跨越约两千年、持续出现在成都平原史前城邦组织中得以保存最好的古蜀国中心 都邑;其后汉代复建广汉的“雒城”,或正是继承三星堆原有宫殿旧称的再现? “雒”的原型是鱼凫、鱼鹰,是鹰、是“鹰变太阳鸟”,是青铜一号神树神灵的主体?? 我们顺着认识三星堆文物和三星堆祭祀坑遗址的目光,能将视线穿透远古和星空,窥 见在这大片肥田沃土、民风古朴的地域环境中,滋养出特定天文历法养分并诞生、成长了 成都金沙遗址的十月太阳历文物。既成就了中国文化遗产标志“太阳神鸟”双面镂空金箔, 能以一面图案表示半年、双面图案表示一年之十月太阳历的经典文物,又庚续着三星堆青 铜太阳轮形器的十月太阳历演绎;更壮大了三星堆文化而具有相当的神圣性。所展示出一 片极开阔、充溢着众多科学感、甚至部分奇特靓点,或将丰富着世界的天文历法传统??? ⑥三星堆文化代表古羌、古蜀与古夷(彝)的共祖文化而必与东夷文化有区别 我们认为:其广泛流传于社会的“金乌负日”与“青铜神树”的神话关系,不宜重点 宣传中原后羿射日的旧论;更不该任凭用此旧论、去大量代替或篡改相关的古蜀文化。 三星堆祭祀坑群第二次大发掘高潮中,有一篇《三星堆的“青铜神树”到底有多神奇? <山海经>中说得很清楚》的文章宣称:……“十日神话”在中国已经是家喻户晓,不过人们 的认识大多停留在后羿身上,其实这个神话中便蕴藏着青铜神树的作用。《山海经》中记 载:“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可见树上的九只神鸟与太阳有着必然的联系,而在上古 时代,人们认为天上的太阳是由飞翔的鸟所背负。结合《山海经·大荒东经》的记载“汤谷上 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不难看出青铜神树的上的鸟是为了背负太阳而 存在。再结合山海经及其他神话传说,专家还原了完整的“十日神话”……“后羿射日”的完 整版,广为流传的是后半段,而神树则在被人们忽略的前半段……《山海经》再次证实它 的惊世骇俗,更随着历史的前进而不断刷新人们的认知。也难怪古代屡禁不止,可见《山 海经》中许多看似荒诞的记载多是《山海经》成书之前更早的未知文明,随着科技的发达, 人们的活动范围逐渐扩大,这是(些)荒诞的记载不断印证(、)着实让人又喜又惊。 我们对此议论,仅同意其中“……‘后羿射日’的完整版,广为流传的是后半段,而 神树则在被人们忽略的前半段……”的片段;对其它宣称的内容,基本持不同意见。有如: 三星堆早先的青铜神树上,曾可以栖息着十只金乌或太阳鸟;在一号青铜神树中的太阳鸟, 实体只有九只,而另一只金乌或三星堆的太阳鸟已从原太阳鸟群体中分异并攀援而下,先 演绎为长有山羊双角的马脸式夔龙,又进化为“‘羊角马面龙身人手’的火龙”;再经转 型,进入人神一体的青铜大立人的女王龙袍——此龙袍中的夔龙图案,就是古蜀特有的“长 24
有两羊角、马脸、龙身、大手的夔龙”;又再转型,进入玉边璋文物在祭祀场景中的两神 山边缘,用两只大手、正在呵护着神山……现简单地用三句话,小结本小标题下的内容: 一指三星堆一号青铜神树,不是为中原“十日神话”服务而供“太阳鸟(日乌)栖息 处”;中国的考古,怎能让夏代的古蜀祭祀文物,去延后约两千年而变成东周到秦汉才有 《山海经》文献之怪诞文化、而成为其附庸之理。 二言三星堆一号青铜神树是半神半人的产物,它们既表现有神树(有青铜与玉琮之分)、 太阳神鸟之树、通天神树和龙树、社树的神性一面,又显示为古羌、古蜀与古夷人认识宇 宙和天文的科学树,是承载这三位一体族群先贤们同创三种太阳历法的华夏天文历法树等。 三说三星堆一号青铜神树龙身人手彰显的“三星标记”,是铸造在鱼凫社会之人间神 国的蓝天下;既可串联起三星堆博物馆天文文物群之青铜太阳轮形器、能重点演示三星堆 文化中的十月太阳历;又延续在金沙遗址硕果“太阳神鸟”金箔文物中,成为中国文化遗 产的标志。此特色的文化遗产标志,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由三星堆“青铜大立人、青铜神 坛和玉边璋这三件文物皆能演绎古蜀的三种太阳历”之科学能量,先聚合在一号青铜神树 之历法大树中,再发散青铜太阳轮形器的功能演示中、发散到“蒜头鼻,耳廓丰厚穿三孔、 脸形瘦削,刀眉栗眼、面容朴实敦厚,体现浓郁的地方土著风格、头戴十绺辫索冠青铜头 像”中;然后,再升华到以成都金沙遗址仿三星堆青铜大立人文物的功能,制作出“头戴 十三道光芒纹之‘太阳冠’铜小立人”文物、以纪念古蜀人原创 13 月太阳历的文化。接着, 金沙遗址更是以惊世骇俗的“太阳神鸟”金箔镂空文物的双面图案(一面为五个太阳鸟、 代表五个月,双面图案,即代表一年),成为当之无愧的中国文化遗产标志。而挖掘该标 志物的文化功能,还潜藏着可表达“十个太阳月”的十月太阳历演示仪经典文物美誉—— 这是勾连“三星堆遗址与金沙遗址联合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工作”的专题文化桥梁,已于 2021 年 12 月 18 日搭建——如此新辉煌的三星堆-金沙天文资源文物群的梳理与策展,就在今后 人们如何更好阐释“三星堆-金沙遗址是古蜀天文历法共同体”的努力之中。 ⑦青铜神树龙身人手的“三星标记”将“天数在蜀”的古蜀天文历法演绎得如影随行 解读三星堆一号青铜神树具备“天文历法树”的现实意义,是介绍古蜀人原创三种太 阳历,超然在已故吕子方教授系列科技史中《天数在蜀》这篇论文、所涉为春秋战国的时 间上限【历法,即历数;天文历法,就是天文历数;可有特定天文简称为“天数”】,推 进到夏商社会、可由三星堆一号青铜神树而代表古蜀天文历法文物样板,做重大补充。 如前述,曾解读青铜神树龙身人手“三星标记”的双重意义中,让我们感悟到其 A:有 关人文特征,有“氏族三星(含‘羌、蜀、夷三氏族’)、祖先(含、蚕丛、柏灌、鱼凫 三王者’)三星、文物(含以三尾羽或三冠羽或三人首鸟身表现的‘小立鸟、金箔鸟、三 号青铜神树’)三星”这三点,是“星级价值”的代表;感悟到其 B:有关天文历数特征即 原创了三种太阳历的存在(含在上述三个博物馆考察的十多种文物中,交错式存在能表现 古蜀 13 月太阳历、18 月太阳历和 19 月太阳历的系列物证)。它们皆以包容的方式,既顺 从于古时天文与数学,是两个截然不同科学的分类;又在三星堆文物群中,它们却如影随 行在“天文(象)历数”中,印证着冯时先生 2010 年 4 月 2 日在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做《天 上人间——中国古代天文学的现实意义》主题演讲中,提出一种“天文学和数学是近似于 二位一体”的观点具有正确性。 王先胜先生在《贵州民族研究》2012 年第 6 期发表的《十月太阳历溯源》中,提出了 解读古代纹饰的核心方法,即运用中国传统的象意思维、象数思维以及数理表达方式(这 也是考古纹饰学提出的基础和起点);值得我们在《三星堆文物考古丛书》中持续去光大: 所谓“象意”,即以物象意、或以象明意,以象达意;指具有具体地形象或象征的图 像等;又有物象、事象、意象的综合表达意思。《易传·系辞》“圣人立象以尽意”,说 的就是此意思——本文前述解读三星堆博物馆、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和凉山彝族自治州奴 25
隶社会博物馆贮藏着几十种有关天文历法的文物与涵义,就因为我们专题大量应用了这类 “象意”的原理,才在调查中获得初步解密,遂在破茧成蝶中、求得深度与广度上的升华。 所谓“象数”,即以形象配合数量表达意思,指能同时掌握“有形象、有数字含意” 而相关联的关系,助推让情况能弄得一清二楚——回看前面阐释“氏族三星(含‘羌、蜀、 夷三氏族’)、祖先三星(含‘蚕丛、柏灌、鱼凫这三批已逝世的王者’)、文物三星(含 以三尾羽或三冠羽或三人首鸟身表现的‘小立鸟、金箔鸟、三号青铜神树’)”这三点; 就是这样地逻辑对应,才推出其成为具有“星级价值”的代表。 所谓数理,即以数明理,有数有理,用数来概括事物与事物变化的规律;既对于本质 内涵具有高度抽象性,又对于外观表达具备其精确性;即能借助于凸显其数的量化体现、 让处于隐蔽状态之客观事物的义理,得到丰富与确认。例如:“三星堆”的地名,就蕴含 着恰如其分的数理关系:三,为数;星,为天体、天象、天文;这二者,统一于天文历法。 此“三星堆≈天数一体”的排列,就是三星堆天文古国的核心价值所在,就是很好的天文 数理例证与文化展示;即三星堆的文物群,必蕴藏着重大与宝贵的天文资源与天数财富。 王先胜在另一篇《关于建立考古纹饰学的思考》称:“虽然史前纹饰释读困难,但其 重要性却早已为学界所认识……文字是起源于记号、符号、图画记事,而且在民族学、考 古学方面亦有不少证据表明器物纹饰在表情达意方面的功能……纹饰的分解、组合等,都 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应用这些内容,在本文阐释“天数一体”的解析中,能产生逻辑 推理的效应。这些辉煌,是建立在古蜀人原创了天文历法的资源,含留存在三星堆核心区 的古老地名本身,也是天文地名的特殊天文资源【三星堆所在地的三星乡或三星村,其“三” 与“星”的数理关系、中兴(星——声近义通)乡、南兴(星——声近义通)的语义关联】…… 这些“星(兴)”,正是三种“中星(日中星,即观测正午上中天的太阳;昏中星,观测 黄昏后的北斗;夜半中星,观察半夜星上中天 12 星次或 28 宿的中星)”中的某颗恒星。 长期以来,中国考古界未重视三星堆遗址与博物馆均大量存在着三星天文古国的天文 资源;可是,这里遗址名称的本身,就有“星”、就有三堆著名黄土,方形成“三星堆”。 而三星堆一号青铜神树的龙身后肢伸出“像人的胳膊与人的巴掌”图案——其手的中心、 分解出“三颗星星”,这就是在夏商此地就有“三星‘天文标记’”的重大证据!为何不 能被重视?原因,疑是中国考古界忘看此地名?早就寓意有重大天文资源,却久久不发掘? ⑧2021 年三星堆祭祀区八个祭祀坑鸟瞰图“像北斗七星或九星轮廓”是古天文的展示 三星堆遗址祭祀区第二次大发掘,所发掘出“略像北斗九星(或像北斗七星)”的祭 祀器物掩埋坑群体的坑位形态,已以客观事物的存在,显露其遗留有“斗柄上指的北斗轮 廓、可指示盛夏时节”之古老的天文意象;能证明着鱼凫王朝很可能在安排祭祀区八个祭 祀坑位的位置时,就是按照古蜀祭司所理解“运用北斗星周年运行规律定寒暑”的方法, 去将祭祀物掩埋坑串联为呈北斗九星(缺开阳星)轮廓,以体现其天文意象。 此鸟瞰图中模拟斗柄的方向,是指向地面的北方;但根据巫术在古蜀文化童年中、可 能会按巫术规律去营构出一个“倒错的世界”之“实践”;即依靠一定的神灵观念为动力 和润滑剂而运转,实践着鱼凫人对自身的一种幼稚般神化的文化;以一种企望“恭迎‘北斗 星神下凡到鱼凫都城’”的神迹,去根据其“倒错世界”的相反规律,实现着将该鸟瞰图 中模拟斗柄方向原想指向地面的北方,结果恰恰相反而指向南方;以结果为曲折地印证着 后世传播巴楚賨人鹖冠子言“斗柄指南、天下皆夏”而突出其“南星”的重要性——从而 产生了广汉人将三星村所在地命名为“南兴镇”的安排。而这类遥相呼应三星堆古老天文 遗产的“三星乡、中兴(星)乡和南兴(星)镇“的天文地名,具有能激起旅游者的无限 遐想与情感共鸣的议题,能深刻体验在三星堆遗址区可感触此古天文地名在实践中的乐趣, 即能作为一个项目,去吸引今人与远古先贤的杰作而文化对话。 彝族先民之古夷人作为与三星堆鱼凫人一起生活的族群兄弟姐妹,早在夏商时期,就 26
已经掌握到通过观测北斗星的方位定季节的方法。当古夷人由传说中经历“鹰变龙、再变 为人”并诞生彝族始祖之一的英雄支格阿龙后,后代的彝族进一步掌握、运用与丰富着十 月太阳历法的内涵。其要领之一,就是以北斗星的斗柄正上指、作为大暑,此时可过“火 把节”;以北斗星的斗柄正下指、作为大寒,称“星回节”。此时前后,或以冬至日为彝 族历的历元而定其年节,即可过彝族的十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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