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川剧《江姐》第三场中一个片段的回忆

悠哉乐斋

        1964年前后，在川剧改革中，四川省各川剧院团相续推出了《江姐》、《许云峰》、《烈火中永生》等革命现代戏。《江姐》一剧由歌剧移植而来，其中经典场面令人目不暇接。这里仅就第三场《华瑩山上》双枪老太婆出场一节作简短回忆。
       第三场是彭松涛同志牺牲后，江姐强忍悲痛、冲破阻力，来到革命根据地华瑩山上，与双枪老太婆为司令的华瑩山游击队相会的情节。这场戏围绕着双方强忍悲痛，都向对方隐藏彭政委牺牲的信息而展开，在矛盾冲突中表现出江姐、双枪老太婆、篮洪顺等为代表的革命者的坚定信念和不屈的革命精神，整个剧情非常悲壮且引人入胜。而双枪老太婆上场的一小段表演则为整场戏垫定了基础，成为这场戏的开篇＂凤头＂之作。
       先说这场戏的佈景。因为是根据地，游击队驻扎地按照小说《红岩》原著的描述，是设在大山中的一个祠堂里。故：在上场口的三幕处佈有一个＂刁斗桅杆“的景片。在天幕上则打出重重迭迭的山峦，虽然阴云密布，却在远方已见曙光。在下场口方向的三幕处，壘有三层平台，构成石头阶梯，由上至下，直抵舞台三幕处的中部。在平台上边的空中，探出一杪松枝，表现出凌霜不屈的革命精神。在阶梯前靠近下场囗处有石桌石櫈，为江姐与双枪老太婆会面交谈之设。
        整个场面的佈景总体上都在舞台的后边，为剧情发展而产生的舞台调度预留下了空间。
        大幕拉开，蓝洪顺与游击队员们群情激愤，要为彭政委报仇。女游击队员说：＂司令员来了！＂。此时一记大锣＂单锤＂打断，全场静音。于无声处，双枪老太婆在下场囗幕后（下马门中）先顶调一声＂阿一一＂腔，然后以响遏行动之势放出《红衲袄·头子》＂血泪染红……＂，场面用翻山调（高八度）帮出＂满天云啊…＂。
      此时聚光灯打向下场口的三层平台之上，在大锣大鼓中双枪老太婆留着花白的革命式短发，身着深蓝大襟短装，双袖高挽，露出白色袖头，腰挎双枪，雄姿英发，稳健出场、亮相。因为站在三重平台上，双枪老太婆仿佛站在高山之巅，云海之中，具有＂一览众山小＂的雄壮气势。这时大锣大鼓截住，全场一片肃静。双枪老太婆接唱《红衲袄快二流》：＂革命者，身虽死，志长存，老彭他像松柏＂，再转《红衲袄放腔》＂万古啊—长青一一“。这石破天惊的高亢放腔一结束，场面就转为《长锤》锣鼓，双枪老太婆踏着节奏，以威武庄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从平台上走下来，边走边安抚游击队员的情绪。直到中场口，锣鼓截住，全场再次鸦雀无声，台上台下的情绪均处于畜势待发的平静状态。这时双枪老太婆以浑厚饱满的（红二流）对游击队员们唱到：
    松涛澎湃震大地，壮怀千秋撼人心，铁流滚滚流不尽！旗帜红，主义真，
    蓝天高，大海深， 干革命后继自有人， 干革命后继自有人！
    就这一小段戏当时就把人看得热血沸腾，至今已近六十年仍能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激动场面。
      

李文全

巴蜀皓月

松涛澎湃震大地，壮怀千秋撼人心，铁流滚滚流不尽！旗帜红，主义真，
    蓝天高，大海深， 干革命后继自有人， 干革命后继自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