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狠“怪鱼”鳄雀鳝，谁在卖？谁在买？

向正伟

近日，河南省汝州市耗费近一个月抽水捕捞，终于捉住了城市中央公园内的鳄雀鳝。整个过程吸引超3000万网友围观，很多人第一次认识了这种长相凶狠的“怪鱼”，也知道了它是一种外来入侵生物，既会捕食其他水生动物，也可能袭击人。
其实，这并不是鳄雀鳝第一次在国内亮相。连日来，广东、云南、四川等多地报告发现鳄雀鳝踪影；在上海，甚至有网友爆料，松江有一个垂钓基地专门饲养了鳄雀鳝供垂钓。这些鳄雀鳝从何而来？既然是遭到围捕的外来入侵物种，为什么有人专门饲养，不违法吗？针对网友关心的问题，上海辟谣平台进行了调查。
“这个鱼也叫福鳄、雀鳝、幽灵火箭，样子比较稀奇，属于凶猛鱼类，有人喜欢，会专门买来饲养。”喜欢养鱼的邹先生透露，很多“鱼友”对鳄雀鳝都不陌生，看中的是它独特的外观造型，市场上有鳄雀鳝的幼鱼出售，“以广东的卖家居多，幼鱼价格不贵，也就10元左右一条”。鳄雀鳝长势很快，但根据品种和生活环境，并非每条都会长到一两米、两三米长，“通常饲养的也就六七十厘米左右。”他分析，之所以多地出现鳄雀鳝，不排除有人饲养后发现个头长得太快或太大后“放生”，“这就有危险性了。资深一点的鱼友都知道，鳄雀鳝是外来入侵生物，在中国没有天敌，不能放生”。
在邹先生的指点下，上海辟谣平台浏览部分电商网站发现，果真有鳄雀鳝幼鱼出售。连日来，或是因为公众都关注到这是一种有危害性的外来入侵物种，很多平台屏蔽了以“鳄雀鳝”为关键词的搜索结果。但是，以“福鳄”“雀鳝”“幽灵火箭”等别名搜索，仍旧有部分卖家。
部分鳄雀鳝销售者表示，鱼是自家繁殖的，“养这种鱼不违法”。买家中除了有人将鳄雀鳝作为观赏鱼买回去，也有鱼塘买了饲养供人垂钓。“这种鱼比较凶，确实有人喜欢。法律只说不能放生，没说不能饲养。”

“只能说现有的法律法规没有明令禁止，但是从生物安全的角度看，肯定不提倡养殖和买卖鳄雀鳝。”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珠江水产研究所观赏鱼研究室副主任、淡水鱼外来物种入侵专家顾党恩说。

他介绍，鳄雀鳝原产于美洲，体型怪异，性格凶猛，在中国基本没有天敌，属于外来入侵物种。由于它满足了部分消费者猎奇的心理，所以早些年就被引入中国进行繁殖，主要是作为观赏鱼。“被引种的鳄雀鳝往往通过走私的方式进入国内。所以从源头看，引入鳄雀鳝已经是非法行为。”同时，根据2021年4月15日起施行《中华人民共和国生物安全法》，放生和丢弃鳄雀鳝也是非法行为。

生物安全法明确，未经批准，擅自引进外来物种的，由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有关部门根据职责分工，没收引进的外来物种，并处五万元以上二十五万元以下的罚款；未经批准，擅自释放或者丢弃外来物种的，由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有关部门根据职责分工，责令限期捕回、找回释放或者丢弃的外来物种，处一万元以上五万元以下的罚款。

顾党恩认为不建议个人或企业饲养鳄雀鳝。鳄雀鳝生长速度很快，体型很大，容易出现普通水族缸无法养殖的情况。如果被放生到城市中心和周边的湖泊、水库和河流中，会极大地威胁本土生物。另一方面，对于不想再继续饲养的鳄雀鳝，建议联系科研单位，制成标本用于科普，也可以自行进行无害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