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声称,军队承诺支付的近2000美元没有着落。另一名男子抱怨说,当地医院拒绝免费取出卡在他体内的弹片。
他们的公开求助得到了回应,但不是他们所希望的那种。相反,车臣统治者卡德罗夫的一名助手在电视上大骂他们忘恩负义,并迫使他们删除视频。
“我得到的报酬比他们承诺的要少得多。”年轻的俄罗斯人尼古拉·利帕说,他声称自己被骗了。
通常情况下,这类抱怨可能会被忽视,但这次公开的指责突显出,俄罗斯官员希望杜绝任何有关在乌克兰服兵役的抱怨。
他们迫切需要更多的士兵,并且已经在使用所谓的“秘密动员”来招募新兵,而不想诉诸政治上有风险的全国总动员。
为了弥补人力缺口,克里姆林宫依靠贫困的少数民族、来自分裂地区的乌克兰人、雇佣军和军事化的国民警卫队部队来作战,并承诺为志愿者提供巨额现金奖励。
“俄罗斯在招募和动员方面存在问题。”俄罗斯独立分析人士、华盛顿威尔逊中心研究员卡米尔·加利耶夫说:“它基本上是不顾一切地使用任何可能的手段来吸引更多的人。”
战场上的真实伤亡人数对双方来说都是秘密。英国军方最近估计,在包括支援部队在内的30万入侵部队中,俄方死亡人数为2.5万人,另有数万人受伤。
然而,专家们表示,普京从一开始就排除了全国动员,他拒绝让俄罗斯进入战争状态,这让军队没法征召预备役参战。因此,克林姆林宫试图通过其他方式替换人力的损耗。
避免征召所有成年男性入伍,可以让克里姆林宫继续维持这场战争是一场有限的“特别军事行动”的假象,同时也将公众反弹的风险降至最低。这种反弹曾促使俄罗斯提前结束了之前失败的军事行动,比如阿富汗战争和第一次车臣战争。
车臣事件促使俄罗斯禁止在战场上使用18-27岁的新兵,这些新兵必须完成一年的义务兵役,被称为“义务兵”。有数百义务兵被部署到了乌克兰,其中包括在“莫斯科号”上丧生的一些水兵。这一消息的披露,引发了家长们的愤怒,而克里姆林宫一直试图避免这种愤怒。
莫斯科号失踪的水兵和父亲合影
许多分析人士质疑,在不进行全面动员的情况下,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攻势能持续多久。俄罗斯前上校伊戈尔·吉尔金曾是乌克兰东部分裂武装部队的指挥官,现在经常批评克里姆林宫的军事战略。他说,如果没有全面动员,俄罗斯不可能征服整个乌克兰。
但克里姆林宫似乎决心避免采取如此激烈的举措。相反,征兵办公室不得不反复打电话给预备役人员,为短期部署提供现金奖励。国防部地区招聘处的招聘广告也有上千条。他们最近在HeadHunter这样的全球招聘网站上列出的职位包括:战斗工程师,任何会操作榴弹发射器的人,甚至是一个降落伞中队的指挥官。
一些志愿者的月薪在2000美元到6000美元之间,远高于俄罗斯约700美元的平均月薪。战前雇佣兵合同有时只有每月200美元左右。
专家指出,对金钱的热情激发了一些志愿者,在因制裁而关闭了大量工厂的工业地区,工人们可能觉得这笔钱很有吸引力。
部分合同兵年纪偏大
俄罗斯人权组织公民军法的负责人谢尔盖·克里文科说:“当然,这主要是一种赚钱的方式。”他表示,许多志愿兵,尤其是年长的人,有大量的债务。5月份的一项新法律取消了合同兵40岁的年龄限制。
分析人士说,这些零敲碎打的努力暂时维持了战争,但没有解决根本的人力短缺问题。他们说,乌克兰面临着类似的问题,但它主要是缺乏专业士兵,不过热情的志愿者弥补了缺口。
俄罗斯的征兵广告避免提及派往乌克兰,而短期合同(通常为三个月)意在淡化永远回不了国的风险。“有必要让他们先参军,等他们参军了,再想办法做些什么。”加利耶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