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霜雪晚,初冬正佳时
独白:刘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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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立冬。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步入了今年的最后一个季节。
《孝经纬》曰:“斗指乾,为立冬,冬者,终也,万物皆收藏也。”到了立冬,大地上万物开始进入休养、收藏的状态。如果你长时间地盯着一块枯草地看,会发现它会有节奏地起起伏伏,仿佛一只酣睡中的小猫的肚皮。
陆游最爱这冬日初临时节,甚至曾在诗中赞美初冬是一年最好的时节:
吴中霜雪晚,初冬正佳时。
丹枫未辞林,黄菊犹残枝。
鸣雁过长空,纤鳞泳清池。
气和未重裘,临水照须眉。
悠然据石坐,亦复出门嬉。
野老荷鉏至,一笑成幽期。 (《冬晴》)
大意是说,江苏一带地区霜雪来得相对较晚,因而初冬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此时,枫叶还未落尽,菊花也未完全凋谢。时而可以听到大雁鸣叫着掠过天际,亦可以看见鱼儿在池中摇曳清波。而且气温也相较宜然,不需要穿上太厚重的衣物,以水当镜看看自己,甚觉心情愉悦。在这样晴朗的冬日里,悠然地静坐石头上,亦或出门玩耍,都是好消遣。路上偶然碰到荷锄缓行的老农,彼此相视一笑,便心领神会了。
时间并没有因为入冬白昼变短而加快流逝,反而在冬天为世界罩上一层极淡的蓝色,冷却、凝固、愈加静缓悠长。而人因循着天地过生活,便也可以自在舒缓。
舒国治先生曾在《理想的下午》写过:“……过日子,过一天就要像长长足足地过一天,而不是过很多的分,很多的秒。那种每一件事只蜻蜓点水,这沾一下,那沾一下,急急顿顿,随时看表,到处赶场,每一段皆只是一起便休,是最不能享受事情的。”
今日立冬,且让我们长长足足,步履款款地过好这平凡且珍贵的一天吧。
2022年11月7日,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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