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阳”一盘
蜀桂
与心冠病毒抗战以来已三年了,封城、清零、隔离、方仓、口罩,一波又一波,弄得来精疲力竭,到处关门闭户。我们这些每个月拿退休工资的沒有吃饭困惑,最可怜的还是那些靠打工挣钱养家糊口的。工厂停了,店铺关了,上不了班怎么办?
各种信息都有,专家们各说不一都有,弄得来人心惶惶,不知所措。在今年十二月初,核酸检测点拆了,被关在方仓的人放了,不再强行隔离,不做核酸了。让人生畏大街小巷佩戴红袖套的社区大妈少了,使人恐怖狰狞的穿着只露两只眨动眼睛浑身被白色衣服包裹被称为“大白”不见了。
看见卡塔尔足球世界赛的赛场上,六七十万来自世界各地的球迷都沒戴口罩,懵了,他们难道不怕心冠病毒感染?被关久了已麻木的人,被关疯了。突然间醒了,像开了闸的洪水,决了堤似的冲了出去。但疫情病毒的话题铺天盖地而来,就像万门炮弹齐轰的后面病毒将蜂拥而至。有的丧失人格的专家们为赚流量又跑出来争相东说西说,把人弄懵了,造成了幻觉,使人不知如何是好。千年难载的发财机会,可把药店的老板高兴惨了,人们按照专家他们说的话,把感冒发烧药抢购一光,储存预防万一。
北京失控医院住满已无法承受,上海感染病人成天倍增,关于病毒感染的各种信息充塞了微信视频,成了最近人们口中必说的话题。
哪个单位又有人阳了,哪个小区又有全家阳了,关于“阳”的人多了,人们也就不再是谈“阳”生色。在一个月前,半夜被叫起来,全员核酸。不要说“阳”了,如果发现有人“阳”了,肯定像抓特大“罪犯”一样,四处设防戒备森严,被前呼后拥地强行抓去方仓。就连如果有人的微信上出现“黄码”,都是如临大敌,兴师动众,惊动公安、社区、医疗中心,将门封控,惊恐那慊疑病毒从门缝里钻出来危害。
开放了,不再封控做核酸,突然间,社会上现在“阳”的人多了,专家们又说是在心冠病毒流行每个人都要感染一次,而且病毒在不断变异。“阳”又正常了,人们也就淡定不再那么恐惧了。哎,都要“阳”一盘,挨就挨一次。但是被“阳”的人感觉不一,专家们说老年人和小孩感染了最危险,还会引起其他重症。又有专家说:“阳”就像患一次感冒,不吃药七天就好了。
人生苦短,人生下来就朝死亡的路上奔跑。我已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沒有过多奢望,对于死也没有了畏惧,早迟也要到奈何桥。因此,对于要“阳”一盘,也就有心理准备,无所畏了。
近日,女儿说她办公室的几个都“阳”了,已回家躺平。一再叫我们尽量不要出门,注意防护。我说:“你们办公室的人都阳了,就你还沒有阳,你别来把我们感染了。” 她说:“专家都说,每个人都要阳一次,早阳迟阳还不是一样?”
女儿沒有阳,她认为对病毒有很强的抗感染,又逢在广州读书的孙女回家,每天晚上带孙女出去街上吃饭,说是要把在广州时间沒有吃上家乡的美食弥补起来。我再三劝她们,“现在正是心冠疫情感染的暴发高峰期,千万别在外面感染了病毒,回家把我们也感染了。”
女儿总是一笑,“有什么了不起,遭就遭嘛,总之都要阳一盘。”
女儿都要“阳”一盘的金口预言真灵,立竿见影,马上兌现。
在星期五下午,孙女说她头有点昏沉,喉咙不舒服,全身出现酸痛。她的外婆马上拿上体温表一考,37.6度,属于低烧。是感染了心冠病毒的症状,被“阳”了。我也觉得头发胀,手脚发冷,浑身有酸痛感觉,慌忙拿上体温表一考,37.5度,也属于低烧。哎,终于中招被“阳”了。我对孙女说:“你们妈真灵,被她说准了,你阳了,把我也阳了,我们俩都成了阳盘,现在我们成了同命相怜的病友。”
万幸之中,是她的外婆沒有阳,如果连外婆都阳了,端水送药,买菜煮饭,谁来照顾服侍我们呢?否则,那就可悲惨了。这可能是心冠病毒也有人性的一面,知道谁该阳谁不该阳,做事也不是绝情绝义,也是老天有眼。
人们对“阳”各说不一,有的说得谈“阳”生色让人恐惧,有的是轻描淡写仿佛是潇洒走一回。今天,我终于阳了,在“阳”盘之中找到切身感觉,尝试了“阳”的滋味。
在星期五下午六点过,我就上床昏睡。手脚发冷,穿着袜子贴上暖宝宝,脚在暖和。浑身沒劲酸痛,头胀,考体温在38.2度,属于高烧,但还未到39度。我照连花清瘟胶囊上说的,服了四颗药,还多喝水。
第二天,星期六,浑身无力而酸痛,仍然昏睡,照连花清瘟胶囊上说的,每次服了四颗药,每日三次。体溫在38度上下波动。下午老伴说去医院看病拿点药,我开始不同意说:“人人都要阳一盘,就是患重感冒,不吃药七天就好了。”她一再说我同意了,她去了几个门诊所,都说不看发热病人。有的门诊所干脆关门,在门上贴着暂停门诊。她听说离家一里路南宁街菜市对面门诊开着,去看病的大多数都是发烧儿童,挂号早已经沒有号了。医生见我老伴着急,就松口答应在晚上十点看病,但病人不来,只将病症告诉医生。我把我的症状和孙女的症状写在纸上,老伴九点半就去了,排队看病的小孩太多了,整整地在诊所等了两个多钟头才开了药。又是寒冷的冬天,回家已是半夜十二点过,回来马上分别给我们吃了。
第三天,星期天,头开始不胀了,浑身酸痛减轻了,早上考体温是37.6度,属于低烧。早饭后,考体温36.6度属于正常。是老天爷有眼,一个七十八岁的老人,被“阳”了一盘,按规矩应该要遭一次罪被折腾,不是送重症室就是输氧,我仅两天多时间就恢复了。这得感谢我的七十多岁的老伴,她有曾服侍照顾已去世妹妹的经验,可以说得上比医院里有的护士还专业细心。她按时给我们测量体温、吃药、喝水,都记在纸上。煮饭买菜,洗衣拖地,消毒,她跑上跑下,里里外外一把手。
外孙女按道理,我长她五十八多岁,她应该比我恢复快,但在第三天体温她是37.4度,虽然病症大大减轻了,但仍属低烧。
我和外孙女感染,被“阳”了,女儿忙又在室内室外,旮旯角落喷洒酒精消毒液。如果不是及时发现制止,就连我的电脑、键盘也不放过,可能也被洗脸“消毒”。
我见了,说:“这就是你说的要阳一盘,你为啥不先阳一盘?弄来我们遭罪。” 我还说:“你喷洒酒精消毒液,怎么不边喷边唱‘天灵灵地灵灵,我送病毒出远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