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桂/文 接班洗碗

大石

                                                                                      接班洗碗
                                                                                          蜀桂
       老伴中阳，虽然不再发烧，但仍然咳嗽不止。听人劝，得一半。她终于熬不过劝说，到了中医院看门诊。医生对她说：“你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老是咳嗽，去打个CT检查，看看肺上有沒有问题。”
去打了CT，医生看了片说：“肺部有感染，马上住院。”
       老伴慌了，在医院住院部连楼梯过道都住满了吊针输液吸氧抢救的病人，都是阳了肺部感染的，而且绝大多数都是老年人。幸好医院里有个当医生的侄儿，才好不容易地住进抢救室的安排的临时病床。输液吃药，为了方便左手背输液是留置针。她属于轻度感染，病床实在紧张，输完液就要马上腾出来病床，安排其他吸氧输液抢救的人。现在的医院里，统统都是中阳肺部感染住院的重症病人，已不再分什么眼科、康复科、外科、骨科、疼痛科、内分泌科、神经科了，医生护士都成了全科综合性的人才。医院里病床不够，过道门厅都躺着病人。更不容说病床上的垫的盖的被子床单沒有了，实在沒有办法了，只好叫病人自带被子来住院。
       老伴左手背用纸胶布缠着留置针，方便第二天输液时不再打针，将输液针头插进留置针，减少病人的疼痛。要求留置针的手不能见水，预防感染。
      自从五十多年前，老伴进了我家门，我当然靠边规规矩矩地交了权，家中一切权力归老伴，我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妻管炎”，但还不是货真价实的“耙耳朵”。
    买菜煮饭，洗衣的权，全部掌握在老伴手里。买什么菜，怎么煮，我是沒有发言权。常问我做的菜好不好吃，我是不敢说实话，都是点头说好吃。如果我说，做的菜不好吃，谨防她脸一黑，怕她说：“该交权了，由你来做菜煮饭！”真的交权，那我就惨了，岂不成了男的全职保姆。“妻管炎”还兼“耙耳朵”。
      幸好，婚后老伴嘴里订的“约法三章”，分工是“男主外女主内” ，内外有别，职责分明。在外，留足了一定空间，由我说了算，顺着我，要给面子，体现男子汉的权威和尊严。在家，则是缴枪不杀，由女人说一不二，一切权力归老伴。这样，也懒得让我操心费心，衣来张手，饭来张口，衣食不愁，出钱请保姆还沒有这么放心，何不而乐为呢？女人的天性是唠叨，嘴成天不停，这也看不惯，那也不顺眼，这边耳朵进那边耳朵出，我装着听不见，就当成流行歌曲来听，也就习惯了。如果，有一天老伴不唠叨，那才不正常呢！听说唠叨对老年人来说还有一大好处，是预防老年呆痴。
      我知道，在单位的食堂伙食团，没有一个事务长是满意的，都是费力不讨好。因为，各人的口味审美观点看法都不同。我想，只要不费心，又不出力，管他好不好吃，适不适合口味，只要三口两口填饱肚子不饿就可以了，何必讲究哪么多。
      “会耖田的牛会打人” ，女强人在家中管得宽。现在老伴中阳住院输液，手不方便了，就把洗碗权下放给我了。
      好多年沒有进厨房洗碗，老伴不放心地给我再三交待，这张大的毛巾是专门擦饭桌灶台的，还有两张分别是洗碗和洗锅的，惊恐我就把洗碗的毛巾拿错了。她还说，天气冷了，小锅把水烧热后倒点洗涤精，用毛巾把碗油腻的洗干净后，再用温水清洗，最后把灶台和烟机擦干净。
        她站在一旁，还埋怨地叹息说：“哎，你看你，哪里像做事的样子？袖子也沒挽上去，围腰也沒有系。”
     我苦笑，“洗个碗，弄得复复杂杂的。你站在背后监督，我怎么好洗呢？你不放心，那就由你来？”
“       如果我能洗，还容得下你来洗？”老伴听了，哑然失笑，走了。我才按程序洗了碗。
          哎，在新冠病毒三年的今天，在家里我终于接班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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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不饶人。有病要上医院。

李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