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桂/ 病后吐真言

大石

                                                                         病后吐真言
                                                                              蜀桂
       原来我只知道，人们常说是酒后吐真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今天，在新冠病毒肆虐橫行人人中阳的特殊环境下，经过中阳的洗礼，终于也明白了，病后吐真言。
       老伴中阳肺部感染住院五天后，回了家。家里恢复了油盐柴米酱醋茶的正常生活，也有了菜刀锅碗铲子的交响曲，同时还有听惯的老伴唠叨声。老伴住院后回家，可贵的是听到了老伴病后吐真言。
       回到家，老伴在对她去医院住院后的五天家里，病好了也有劲，闲不住的她，对家里来了个彻底的大清理。免不了在边打扫清理的过程中，伴随着她看不惯的不停唠叨。我早已习惯了，并有心里准备，知道爱耖田的牛爱打人，老伴是个口直心快，是刀子嘴菩萨心。气出了，戏也就演完了。我知道，在她气头上，随她怎么说，说又说不痛，就把她当成歌来听。就是说错了，千万别还嘴，否则你顶一句，她会毫不客气地还你十句，那才惨呢！
        老伴折腾了半天，也唠叨半天，彻底清算了，她感到有些疲劳，坐在沙发上休息。
我见了，说：“哎，气也发了，才出院医生再三打招呼，叫注意休息。”
        她苦笑，摇了摇头：“哎，你认为我好想发脾气？看到心烦的事，心里憋得慌，就想发泄！我又不敢在外人面发脾气，只有回家在你们的面前发，发了心里就好受多了！”
        噢！我明白。有些心烦的事，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哎，有什么事烦着你？”
       她说：“别认为在医院里住院那是享受，是活受罪？里面楼的过道大厅，眼睛看到的，是到处都住满了中阳肺部感染的病人。耳里听到的是呼天号地死去亲人的悲伤哭泣，鼻子吸氧身上插满管子生不如死病人的痛苦惨状，真是目不忍睹。”
        叹了一口长气，老伴说：“我住院，才知道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的确太苦了！早在12月7日封控彻底放开前，毫无准备的医院里就有的医生护士阳了，发烧忍着浑身酸痛，由于人手不足，他们仍然坚持上班，有的还上通霄夜班呢！” 我听了，无话可说。
      “有的病人和家属还不理解，埋怨责怪呢！我看见身边一个个鲜活活的生命进来，又瞧见一个个冷冰冰被白布遮掩的尸体抬出去，泪水在眼里滚动，心里是多么难受啊！心里闷得慌，又不敢发泄，这简直是受罪啊！在医院里不敢发，只有回家里发。” 她叹息又说：“回家在你们面前发泄了，心里好受了。哎，过后，心里又后悔，不该在你们面前发脾气！”
       我笑了，说：“难道你还不知道，几十年来我就是你的出气筒！只要出了气，就好了。”
       她听了哑然一笑，“我不在你们的面前发气，难道就不怕人家骂我是泼妇吗？”
         我说：“只要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了。”
      生活就是这样，夫妻就是在每天磕磕碰碰中过来的。就像牙齿和舌头，也有被咬的时候。上世结下的姻缘，今世遇到的侣伴，就是在人生旅途互相理解牵手走过的。
          在新冠病毒老伴中阳住医院后的话，可谓是病后吐真言，也让我更理解了人们说的“少时夫妻老是伴，半天不见惊叫唤” 。

墨_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