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故事
蜀桂
从小长大,在我的脑子里记得,口罩只有三种人佩戴。医院的医生为了预防呼吸传染病的感染要戴口罩,患有呼吸道传染病住医院治疗的病人预防对别人的传染要戴口罩,还有那些从事操作有毒气体和粉尘的人员以避免有毒气体和粉尘而戴口罩。
从2019年底,武汉新冠病毒感染暴发传播开来,引来全国和全世界一片恐慌,为了预防新冠病毒的感染,地球人为了保命,被迫都佩戴了口罩。从此,戴口罩,成了我们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重要内容。三年多来,虽然国外的人不戴了,但是由于有变异新冠病毒毒株,我们仍然还在戴口罩。
我对戴口罩,历来很反感。因为只有医生和病人戴口罩,看见医院的墙壁都是白色,再加上头戴白帽身穿上白大褂还戴白色口罩的医生和戴白口罩的病人,在我心里感到是恐惧和压迫感。为什么对罩这么反感抵触,不得不讲出我十多岁时,在六十多年前关于口罩的人生难忘故事。
在当地有一个过去是天主教洋人传教士办的“上智校”, 后来被接管改为女子中学校,在1957年又改为男女生混招的第一中学校。我就是那一年被招进的第一批男生,也就是学校里被女生嘲讽说的女中“招附马”。
第二年,即1958年春天的大跃进年代,发生流行性感冒,学校给每个学生都发了口罩。并规定,在校外和进学校大门必须佩戴口罩。从未戴过口罩,戴上口罩感到有股难闻的气味,鼻子出气很不舒服。再加上那个年代,在大街上还有谁戴口罩?怕被人误认为是从医院里出来的病人,人们会用惊疑的目光让你浑身毛骨悚然感到很不舒服。
大街上我是从不戴的,进学校大门时忘戴了。守校门的张大爷见了,不准我进学校,大声吼道:“把口罩戴起!”我不得已,只好掏出口罩很不情愿地戴上,但把出气的鼻孔露在外面。张大爷见了,大声喊道:“戴好!”很负责任的张大爷,还拿起喷雾器给进出校门的学生身上消毒。那气味更难受,我实在忍不住了,便用手使劲地抛开张大爷的喷雾器。
“你要打人?” 张大爷大声地吼道,幸好有一位老师见了忙把我拉开。这还了得!这事可闹大了,被反映到我的班主任老师和学校领导。又恰逢为了整顿学校校风纪律,要对一些表现不好的学生进行行政处理。事后我才知道,我被学校拟定是准备给于记大过处分的对象名单。在讨论中,幸好是宽厚善良的女校长开恩的一句话:“这小鬼读书的年龄太少,成绩又好,是鬼聪明,是还沒醒悟,我的意见是暂不给处分。”
刀下留情,否则在档案上会留下难以抹掉的污点墨疤,会影响我今后的人生。口罩,从此也成了心中永远的隐痛。
听专家们有的说,新冠病毒不是细菌,还比细菌小千倍,是无孔不入,就连沒有上瓷的陶瓷碗都能穿透,那口罩能预防吗?又有专家说,佩戴好口罩,会预防新冠病毒传染。哪一个专家说得对呢?
三年新冠病毒防控有严格的规定,人人必须戴口罩。上至中央的第一把手,下至平头老百姓,不分男女老少,都佩戴了口罩。如果不戴口罩,进不了超市,到不了公园娱乐场所,上不了公交车,医院、高铁、会议、飞机、饭店宾馆、进出小区都必须戴口罩。如果不戴口罩,会遭到群起而攻之,成为罪犯公敌,还有以违犯公共秩序被扭送公安机关,后果那才惨呢!我毕竟还是地球人,不是外星人,岂敢犯上作难,更不敢有任何非议妄想。戴口罩难受,但为了防疫的需要,我就必须戴了。
有一次,在高铁站准备进站。一个发愁的小姑娘上前问我有沒有多余的口罩,我见她焦头烂额的样子。原来是她准备进站,发现口罩掉了。高铁站和周围又沒有口罩卖的,高铁站离城几公里,去买了回来赶不上进站时间。幸好我包里还有一个预备的,便送给了她。我才知道,不戴口罩,是寸步难行啊
我从互联网上看到,广州有两个女孩只因未戴口罩,在光天化日之下,人群大众眼目下,被强行梱绑跪在大街广场,让人心惊胆战,引起了公愤众怒。哎,这就是不戴口罩的下场!
三年了,在大街小巷,人们习惯了,都戴起了口罩,我忽然发现太婆大妈,大爷老头,少男倩女,戴上了口罩,还显得更帅气更美丽,还成了城乡一道亮丽风的景线。
口罩遮掩了岁月铭刻的痕迹,在真假如云秀发的掩护下,使老太龙钟的太婆显得更有朝气年轻了。口罩隐藏沧桑年代坎坷岁月留下的壕沟,一顶帽子挡住了秃头上的蓝球场,口罩笼罩了脸上皱纹让人觉得返老还童的帅气。
不用说,那些少男痴女,戴上口罩,更美更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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