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中草坝街,有一名年轻背二哥,患有癫痫,曾多次发病晕倒在地,头部给摔坏了缝针,他白天在街头带着背篼打杵等活儿,晚上就去垃圾桶里翻检塑料瓶和纸壳子等废品卖钱。笔者询问他,每天最大的希望是能挣多少钱?答:十几元,好的话二三十元就可以了。 笔者认识这个背二哥,是在城郊的一条农村公路上,其一路捡捡拾矿泉水,有一小口袋。笔者正好在此收货,纳闷这么年轻的男子怎么搞这营生,一边招呼其卖货,一边询问。小伙子称自己三十几岁。母亲精神有问题,自己从小跟着外爷外婆生活,后外爷外婆去世,只得回来父亲身边。这次回家后准备步行去城里,遂一路捡点儿废品。
“父亲不啥行,也在城里当背二哥。”小伙子谈到。笔者问他找到老婆没,小伙子回答,我们这样的找不到,不想那个事。
笔者驾车回城顺路,带上了他。小伙子说,城里背二哥生意不行,差不多都找不到活儿干。平时跟来自化成等地的几个背二哥一起等活儿,晚上在睡草坝街百姓大药房那个巷子,有时候也睡河边:“有个人喜欢说山话,我不爱听,就一个人去河边那条街睡。”小伙子坚持,不说山话是一个人做人的原则。
入夜九点多,小伙子开始捡废品,从草坝街的垃圾桶开始翻找,一路到巴人广场,所有的垃圾桶都要拉出来翻看,有时候能找到一个、几个塑料瓶,有时候一个也没有。路过一处很大的餐饮场子时,小伙子指着那灯火辉煌的楼层说,我以前就在那里干,后来发病(癫痫)他们就不要我了。 “我小时候,在读六年级的时候,就开始捡废品,那时候,我捡了不少的书本,现在都没有捡到那么多过。”小伙子说。谈到自己弟弟,小伙子很骄傲,“他在外面挣钱,二天等他回来,我要个钱,把我腰杆上的钢板取了。” (其腰杆因为摔伤过,动手术植入钢板很多年了)
“我拿的席子,热天就铺这个可以睡了。”小伙子说捡完废品,就回草坝街头睡觉。当笔者问他:“一天最大的希望是搞多少钱?或者说,觉得一天最多挣多少钱就觉得不错了。”其回答:“十几元,好的时候二三十元就很好了。”
其实,人生的烦恼来源于一个人无尽的欲望。而这个年轻背二哥,是一种随遇而安、随缘生活态度。他的快乐最大值是一天三十元。垃圾桶的塑料瓶子、街头雇主的一声招呼“背二哥,来,给我背个东西”就是他满足的源泉。没有太高太多的欲望,找婆娘不在考虑之列,身体里多年的钢板也未过多在意,活着,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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