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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度随吟] 程占功:长篇小说《万世大禹》 第一部(1---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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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24 02: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万世大禹》现正在中国作家网连载 )


                                        第一部

                                          一                           

  大风呼啸,飞沙走石,中华帝都蒲坂的大街上早已没有了人影。黄昏时分,天黑得犹如午夜。纵横交错的街道空空荡荡,街道两旁的商铺、饭馆以及各种生意场所大都关门闭户,惟有祈福街上的逍遥楼灯火通明,许多歌女与众多男伴和着古琴悠扬悦耳的琴声,亦步亦趋,慢悠悠地跳一种名曰“转圈舞”的舞蹈 。
  身着不同服饰的客人坐在大堂四周,一边欣赏,一边模仿着手舞足蹈。
  “太子,太子!”一个御林军军校闯了进来,叫道。
  门口还有一些军卒探头探脑。
  “军爷请坐。”逍遥楼总管哈狐上前迎道,“太子已好久没到我这儿来了!”
  “你找太子做甚?”一个老头儿从座位上起来,瞧着军校。
  “大司马命我来找。”军校瞥了一眼老头儿,又道,“宋老爷平常好像不来这种地方,怎么今日也有闲情逸致了?”
  “我也在找太子。”被称为宋老爷的这个老头儿名叫宋清,是东岳府的幕僚。
  “知道太子在哪儿吗?”军校望着宋清。
   宋清摇摇头。

  “许多人都寻找太子,为什么要找他啊,他到底在哪儿呐?”哈狐怪声怪气,自言自语地嘟哝。
  “哈管家,如果太子来到这儿,马上向我禀报,我是雷起军校。”雷起说毕,转身对守在门口的军卒叫道,“走!”旋即带上军卒们离开。
  “倾城,倾国,你们去歇息吧。”宋清对旁边座位上两个娇美的女子说罢,旋指着她们对哈狐说道,“请哈总管安排两位美人儿到高档房舍住宿,不许任何人打扰。他们可是东岳大人命人专门从江南为太子选来的,你要悉心侍候,不得有半点差迟!”
  却说倾城、倾国两个美人儿,是东岳希仲差两拨人分别在江南的南平和香州为太子义均选来的妃子。据传,几千年前的南平和香州盛产美女。当年的南平和香州是今天的哪两个地方呢?史学界尚无定论。倾城、倾国虽是两个地方的人,但她们都姓秦,倾城原叫秦风,倾国原名秦雨,二人本不相识,只是被选到帝都蒲坂,见到东岳后,俩美人才走到一起。为了吸引义均,东岳大人将秦风的名字改为倾城,将秦雨改成倾国。东岳认为,俩美女美貌动人,再冠以倾城、倾国的名儿,太子义均不会不动心。
  宋清说罢,哈狐连连点头。宋清便转身欲走。
  “宋爷慢走。”倾城、倾国一起从座位上起来,向宋清作揖。


                                              二

  距逍遥楼不远的东岳府,烛光闪烁。
  东岳希仲心神不宁地在砖铺的地面上来回踱步。
  “大人,太子已有多日没去逍遥楼了。”宋清沮丧地走进来,放下手中的礼帽,继续道,“倾城倾国已安置到逍遥楼的高档房舍歇息了。”
  “你坐吧!”希仲捋着银白色的胡须,指着一把竹椅让宋清坐下,自己在对面一把椅子上坐下,盯着他,“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太子找到,失去了这次机会,他可永远没有出头的日子了!”
  “纵然我们费尽心机扶他登基,但他不愿做这个皇帝,一门心思去找那个什么墨姑,那里理会我们的苦心?!”宋清皱着眉头说罢,叹口气,接着又道,“好在先帝驾崩后这三年里,他还能明理守孝,可守孝期刚满,就连影子都不见了!”
  “找不到义均,也不能说他就一定是找墨姑去了。”希仲稍顿又道,“现在的问题是尽快让太子与倾城倾国见面,这俩绝色美女肯定会比那村姑让人动心,难道太子不是因为墨姑美貌才神魂颠倒的吗?”
  “大人说的是。”宋清托着颇有骨感的下巴若有所思,继续道,“若能让这俩美人儿拴住太子的心,还有可能把他推上大位!”
  “那俩美女仅仅托付给哈狐不行,我已让王兴军校除了每月给倾城倾国送一笔银钱外,每天至少派人去逍遥楼一次,盯紧一点,免生意外。”
  “王兴较忙,大司农后稷经常用他。”宋清摸摸脑门,“要不换个人如何?”
  “我已安排了王兴,就这样吧。”希仲稍顿,继续道,“我国已经三年没有国君了。大禹在舜帝国丧期间代行天子之职,国丧一结束,他丢下一句‘请太子义均登基’就失踪了。”
   宋清叹道:“可是太子也失踪了。”
  “大人,有云国国王求见。”一侍卫轻轻走进,对希仲打躬言道。
  “夜深了,我有些困,让他明天再来。”东岳瞥了一眼侍卫,说。
  “好。”侍卫转身欲走。
  “慢!”宋清对侍卫挥挥手,让他停下,旋对希仲说,“东岳大人,没准儿这位有云国国王深夜造访,与太子有关,我看还是让他进来。”
  “那就让他进来吧!”东岳命侍卫,“请有云国国王!”   

                                               三

  大司寇皋陶官邸。
  宽敞的客厅,烛光闪烁。
  皋陶捧着盛满浓茶的茶杯饮了一口,将杯子放到茶几上,对旁边伏在桌沿上审视山川地图的儿子益说:“大禹失踪,太子又找不到,先帝国丧已过,我中华大国总不能这般朝堂无君吧!”
  “大禹失踪并非找不到。”益抬起头,道,“我看找大禹的人远远超过找太子的人!”
  “大禹走前留下话要‘太子登基’,可太子在哪儿呢?”皋陶寻思片刻,又道。
  “大禹、太子,各有千秋,但我认为,大禹堪当大任。”益说毕,又道,“老父要多保重身体,我明儿要去黄河巡视冰清。”


  夜,东岳府邸。
  有云国国王有云侯坐在希仲面前,慷慨激昂,侃侃而谈:“太子义均仁慈宽厚,这在中华朝野乃至各诸侯国人所共知,群臣敬仰。而大禹虽然治水有功,舜帝也曾说把大位让给他,但他尚未君临天下,仅仅摄政代行天子之职,就显出咄咄逼人之势。”稍顿,有云侯愤愤言道,“谁若不听调遣,谁的贡品送的不及时,轻者,他予训戒;重者,则威胁发兵惩讨。可谓想大权独揽,其虎狼之心昭然若竭。如今,他既然躲了起来,假惺惺地让‘太子登基’,我们何不利用这个机会,拥戴义均君临天下,成为万国国王——大中华新的君主呢?”
  “可是,谁知道太子到哪里去了?”东岳搓搓双手,无奈地叫道。

                                                  四

  帝都蒲坂,清雅酒楼。
  一豪华雅间,公子启(大禹唯一的儿子)宴请朝廷副司马(兵马副统领)盖亦将军,他身旁坐一位十三岁的漂亮少女,是盖亦的独生女儿,名叫盖源,小名源源。
  酒至三巡,启仍连连向盖亦敬酒。盖亦微醉,但又饮了一杯。启端起一小杯递于少女:“源源也尝一杯,如何?”
  “叔叔,我不喝酒。”少女对启笑道,“还是你喝吧!”小姑娘说罢,拿起筷子将一块青菜放入口中。
  “源源,以后别叫我叔叔,好吗?”启对少女笑了笑,道。
  “那叫什么呢?”盖源说罢,抿着嘴笑。
  “叫哥哥。”启亦对盖源笑道。
  “我想想,再说。”盖源看看快要醉了的父亲,道。
  启又端起一杯酒,递于盖亦:“请将军再饮一杯!”
  “公子的美意在下心领了,但酒不可再饮了,再喝就真的醉了。”盖亦推开酒杯,对启道,“我知道公子要我去找令尊,但我不明白,令尊和义均怎么都失踪了呢?他们若都不想做这个皇上,干脆公子你来当好了!”
  “将军戏言了,现在不是说这个话的时候。”启皱着眉头,眺望窗外,过了片刻,他回过头来,对盖亦道,“我们必须尽快把我父亲找到,恳请他豋上大位!”
  “公子,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为公子出力,在下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不过,您这次让我办的事情,我有一个比我出马更好的想法……”盖亦道。
  “还有更好的办法?”启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大司马后羿德高望重,深得朝野尊敬,我作为他的一个副将,也颇为荣幸。此番若公子请他去找令尊,于朝廷,于伯禹,于天下各州、各诸侯国,都有举足轻重的意义。”盖亦又道。
  “可是,我与后羿老将军的交情比不得你,如何请得动他?”启叹了一口气。
  “我先去以国家大义说服于他。想来他不会不听;有了眉目,我立刻告诉您,您去请他,想来他不会拒绝。”盖亦笑道。
  启思忖片刻,遂点点头。

                                                    五

  陡峭险峻的中岳嵩山覆盖着薄薄的积雪,在冬日的阳光映照下,闪烁着刺眼的银光。
  森林茂密的山峰下,一支数万人马的队伍浩浩荡荡穿行在枯枝与乱石杂陈的山道上。启和后羿各骑高头大马,走在队伍最前面。启看上去不到三十岁,他体格健硕,衣着考究。后羿虽进入古稀之年,但气宇轩昂,威风凛凛。汤涂、汤升、卓云、索英、雷起等数名军校或侍卫跟随在老将军后面。
  “轩辕关到了。”启指着太室山与少室山相连的地方,对后羿说,“老将军,我们下马吧!”
  后羿扶扶佩戴的青铜宝剑,回身对传令兵命道:“往下传令,原地待命!”
  将令传了下去,骑马的将士陆续从马上下来,与其余步兵停止前进,原地歇息。
  后羿走到启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头,问:“令尊肯定在那块石头跟前吗?”
  “不会错。”启说,“那是我父亲最爱去的地方,有一次,他就在那块石头前坐了整整一天。”
  “那我就依计发令了!”后羿瞥了一眼启,道。
  “好!”启点点头。

  后羿拿出一条长长的红绸抛向天空,旋即高呼:“请大禹登基,不负天命!”
  话音刚落,启、汤涂、汤升、卓云、索英、雷起等人以及一眼望不到边的整支队伍的万千将士应着呼喊起来:“请大禹登基,不负天命!”一连数遍,响彻山谷,群鸟受惊,纷纷腾空。
  旋即,启、后羿、汤升、汤涂、卓云、索英、雷起等人登上轩辕关,来到一块巨石下面。
  后羿站在巨石前,注视着这块奇石,静默不语。
  启、汤升、卓云等人在巨石周围寻找大禹,却毫无踪迹。
  又找了半晌,仍无所获。启与汤升等人只得来到巨石前,对面露不悦的老将军后羿说,找不着大禹。
  后羿恼怒不已,冲启叫道:“你说令尊告诉你他到了这儿,怎么没人呢?军中无戏言,我出于对令尊治水有功的崇重,带几万军队来到这里,劝他登基。可是……军队是随便调动的吗?”
  “对不住,对不住。”启抹了把额上的冷汗,谦恭地对后羿说罢,急忙从巨石旁边搬来一个平整洁净的石块放到老将军面前,“请您坐下,歇会儿。”

                                                       六

  后羿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家父离开蒲坂前,的确表示过要到这里。”启看看仍有些生气的后羿,又道,“我哪里敢打诳语啊!”
  “令尊怎么表示的?”后羿皱眉。
  “当时,朝廷诸多官员力劝家父登上大位,但家父不为所动。”启躬腰对老将军继续道,“家父对众人说,舜帝有太子,请他登基。然后,家父就准备出行。我劝他别走,应遵舜帝遗嘱登基,君临天下,治国安邦。家父不听,执意要走。我看留不住,就说愿跟他出行,他不让。我只好问他去哪儿,他不答。我问,是去嵩山我母殉难石哪儿吗?他沉默了。我以为家父沉默就是去的意思,可是现在这儿没有他,我也大感意外啊!”
  “你没有问令尊,他还会去哪里?”后羿盯着启。
  “我见他显得忧伤,不敢多问,就没再问。”启轻轻回道。

  “人家都说你很聪明,是从这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后羿指着巨石,苦笑着望着启,“可你这回办的事儿不够聪明,害得我带这么多兵马空跑一回!”
  “老人家,可别这么讲,我可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启很不高兴。
  后羿站起来,指着巨石对启言道:“你应该知道这块石头的来历和你的身世吧。当年,令尊治水时,为了打通少室山与太室山之间阻水的障碍,给为害百姓的洪水开凿一条出路,就变成一头力大无比的熊,举着石斧咆哮着砍凿。正在这时,肚子里怀着你的你母亲女娇赶来嵩山看望令尊。来到峰下,你母亲便挪着笨重的身子登上轩辕关去见你父。当你母看到你父变成熊举着石斧奋力凿石时,大惊失色,不禁叫道:‘我夫文命,何以如此?’,令尊见夫人来到身边,欲变回真身相迎,你母却转身就跑,跑到了这儿,瞬间就变成了这块大石头。令尊悲伤不已,赶来对这巨石说,‘贤妻不愿看我变成憨熊,可不能带走咱们的孩子,还我娃儿!’话音刚落,这块大石头倏地崩裂,你就从这条石缝中蹦了出来。这,难道不是真的?”
  “简直一派胡言!”启大怒,双眼瞪圆叫道,“老将军,你太过分了!”
   “我没过分。” 后羿道。

                                                       七

冷风呼啸,雪花飞舞。
  巍峨壮观的羽山(在今山东与江苏交界处,本书作者曾登上此山,并对这座山及其周围环境进行实地考察)山顶上,一株株苍松翠柏以及几座搭起的新木屋都变成了银灰色。

  几个身着皮袄、棉衣的青年人在木屋的里里外外,忙个不停。
  “床、被褥、锅灶和米面菜都准备好了,大禹怎么还不来呢?”一个小伙子拿扫帚一边扫木屋门前的雪,一边对另一个拿铁锤给木屋门楣打钉子的小青年说,“难道他改变主意了?”
  “胡说!”打钉子的青年说,“大禹肯定会来,他不会改变主意。”   

  羽山主峰下。
  大禹跟着一前一后两名轿夫抬的一顶轿子,艰难地从一条崎岖小道往上攀登。大禹看上去年逾花甲,他穿着皮袄,皮裤,戴着皮帽,精神尚好。轿内坐着一位年迈老人,不时从轿内探出头来,望望雪后的山野,看看轿后的大禹。这位老人姓纪名弥,跟随鲧治水多年,是唯一一位还在世的鲧治水的追随者。
  “老人家别受凉。”大禹走上前,谦和地对老者道,让他别从轿内探出头。
  “这山上林木茂密,奇石遍布,泉水丰沛,是一座风光别致的高山,可他留给我的是抹不去的痛苦,一想起它,我就想哭!”纪弥叹道。

                                                       八

  一眼望不到头的山川大道,老将军后羿率领的几万兵马顶着冷风行军。启、汤涂、索英、雷起、汤升、卓云等人仍然跟在老将军后面,只是人人沉默,个个不语。
  “传令下去,加快速度,一定要在天黑前赶回蒲板。”后羿对传令兵叫道。
  传令兵未及做出反应,一位军士骑着马由岔沟飞驰而来,赶到后羿跟前翻身下马,喘着气禀报:“老将军,有了大禹的确切消息!”
  “他在哪儿?”
  “羽山。”

  连绵起伏的秦岭高耸入云,秦岭脚下的墨谷镇笼罩在飘飘落落的雪花中。
  带皮帽、穿皮衣的一伙人骑着马沿着山道,踩着积雪,朝着这儿赶来,很快就进了镇子。
  有云侯从马上跳下来,,对几个捏雪球、打雪仗嬉戏的孩子挥挥手,问道:“请问墨财主的家在哪儿?”
  “前面有一大门的那座院子便是。”一孩子朝他说的那个地方扔了一个雪球。

                                                        九

  墨财主宽敞的大院里,上房门虚掩着。屋里,墨太太揩眼抹泪,不住地叹息。
  女佣人走了进来:“太太,你别难过了。”
  “我能不难过吗?”墨太太叹口气,道。
  突然,大院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男佣人从柴房出来,朝门外问道:“谁,老爷回来了吗?”
  “对,老爷我来了!”有云侯在院子外边大声道。
  “我家老爷哪像你这样说话!”佣人不高兴地冲大门外叫道,“你还是回你家去当老爷。我家老爷不在,不让陌生人进来!”
  “你家老爷去哪儿了?”有云侯问。
  “你走吧,我不告诉你!”
  “快开门!”有云侯的拳头在大门上“嗵嗵”乱敲,“你再不开,我就把大门跺开!”


   墨财主骑着枣红马穿过一条小街,朝自己宅院走来,一男佣牵着马缰走在前头。
  “再不开我可真要踹门了!”有云侯气急败坏地继续敲门。
  “让开,让开!”男佣牵着马对在墨家宅院外的有云侯及几十名随从叫道。
  “你们是什么人?哪里来的?耍什么横?”墨财主从马背上下来,愤怒地问。

                                                       十

   有云侯闻言,一步跨到墨财主面前,反问:“你是谁?”
  “我是这宅院的主人。”墨财主没好气地说,“你们是什么人,到我这儿撒野?”
  “噢,这么说,你是墨老爷了!”有云侯给墨财主深施一礼,“多有打搅,请海涵。”旋即自我介绍,“我是有云国国王有云侯,率领我国文武官员不辞辛劳来到贵府,并非为我国一国之事,而是为了整个中华大邦。”
  “我乃乡野草民,不希望你们达官显贵来找麻烦!”墨财主说罢,看了看有云侯,“你既然是有云国国王,那好,我们进屋一叙。”旋即命院内佣人将大门打开。


  大门打开了,墨财主对有云侯道,“请进!”
  “慢!”有云侯转身对他的文武官员等随从说,“你们就在大院外边原地待命,没有我的吩咐,不要乱动。”说毕,跟着墨财主走进大院。
  墨财主把有云侯领进客厅,宾主落座后,吩咐上茶。
  佣人上茶后,有云侯接过莫财主递过来的茶杯,一边饮茶,一边问“,莫老爷,刚才您说,达官显贵找您的麻烦,此话咋讲?”
  “说来话长,这全怪我有个女儿。”墨财主连连叹气,讲了她女儿给她带来的“麻烦”。

                                                       十一

  墨财主的独生女儿原叫“苗苗”,在她11岁那年春暖花开的一天,墨财主骑马带着她,和佣人去另一个镇赶集。途径一条僻静的山路,他们看见荆棘丛生的路畔上倒着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儿。
  “父亲,下马!”苗苗惊叫。
  “做甚?”墨财主问。
  “你没看见路边躺着一个老爷爷?”
  “那关我们什么事儿?”
   说话间,他们骑的马已越过了地上的老人。
  “你不让我下马,我自个儿跳下去!”苗苗说着就要跳。
  “慢,慢。”墨财主气恼地拽住女儿,“等一下,我让你下去。”旋先跳下马,把苗苗抱了下来。
  苗苗几步跨到老头跟前,问:“老爷爷您怎么啦?”
  “水。”老头儿有气无力,“水……”
  佣人走近老头儿,仔细观察,旋对墨财主说:“这个老人看上去饥渴过度,可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附近又无山泉和可用食物,怎么办呢?”
  “我们赶集还有生意要做,也没办法。”墨财主皱皱眉头,道。
  “父亲,我有办法。”苗苗望着墨财主,说。
  “什么办法?”墨财主瞪了女儿一眼。
  “我们把老爷爷带回家。”苗苗说。
  “胡说!”墨财主瞪了女儿一眼,“难道我们的生意不做了?”
  “生意下一个集市还可以做啊!”苗苗着急地说,“可是,这位老爷爷要是人们都不管他,他……”说着,她弯下腰看着老头儿憔悴的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墨财主心也软了,他也走近老头儿,俯下身问:“老年人,你从哪里来,怎么啦?”
  苗苗还在哭,她的一滴泪落在了老头儿的嘴唇里。老头儿慢慢地抬起头,对墨财主说:“好了,我没事了,你去忙你的生意。”
  “你从哪儿来,为何倒在这里?”墨财主蹲下,问。
  “我游华山和秦岭,路过此地,由于长途跋涉,风餐露宿,身体疲惫,刚才有些眩晕,倒在这儿。”老头瞥了一眼墨财主,“我现在好了,你们走吧!”
  “你看上去年事已高,为何孤身一人出游?”墨财主又问。
  “习惯了。”老头儿答。
  “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
  “姓许,名由,家在中原。”
  “许由,哪个许由?”墨财主惊道。
  “哪儿还有许由?”老头儿反问。
  “您莫非就是那个洗耳拒官的许由?”墨财主问。
  “正是。”老头儿点了点头。
  “天下闻名,如雷贯耳!”墨财主一屁股坐在地上,忙又转过身来,道,“你可真是个奇人,人生在世,无数人为了升官发财,机关算尽,甚至不惜掉脑袋。可你为什么拒绝做官啊?”
  “我情愿隐居山林,不愿做官。”许由回答。
  “你拒绝的可不是一般的管哇!”墨财主张口结舌,“那,那,那可是管万官的帝王啊!”
  “那我也不愿做。”许由不耐烦地说,“先帝要把帝位让我,我不仅不接受,还认为他让官的话脏了我的耳朵。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那是先帝一不负责任,二没安好心。”
  “啊!他要把帝王的位子让个您,您不领情也罢了,怎能这样说人家呢?”
  “他只知我有‘隐居贤士’的虚名,根本不知我有无经世济时、治国安邦的才能,就盲目地要把大位让给我,这难道不是‘不负责任’?”许由越说越生气,“先帝虚伪狡猾,他嫌治理国家的担子重,不愿再挑,就想撂给我,这难道不是‘没安好心’吗?”
  “先帝可是明君,你怎么说他虚伪狡猾?”墨财主一脸疑惑。
  “先帝狡猾虚伪,别人看不出来,可瞒不过我。”许由不屑地吹了吹胡子 ,道。
  “难得遇见许由大人,请老人家到草民家中坐坐。”墨财主诚恳地邀请。
  “你去忙你的生意,我赶我的路。”许由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就此作别吧!”
  苗苗已经不哭了,她赶忙扶住许由的胳膊,说:“老爷爷,你还没有喝水吃饭,再说您的身体……”
  “我不用喝水了。”许由对苗苗说,“你刚才哭的时候,泪珠儿落到我的口中,润入了我的心田,我好感动。可是,我要赶路,你们还是忙你们的吧!”
  “你去我家歇歇嘛!”苗苗拉起许由的手,“老爷爷,你现在身体虚弱,山高路险,没吃少喝,咋让我们放心啊?”
   “老人家,请吧!”墨财主对他笑道,“今天,要不把您请到家里,我的宝贝女儿是不会饶了我的!”

                                                       十二

  “那好吧!”许由笑道,“就去府上一遭。”
  “把马牵过来。”墨财主对佣人挥手。
    佣人把马牵了过来。
  “请老人家上马。”墨财主躬身对许由道。
  “骑马?”许由笑了笑,说,“我还是自己走吧!”
  “老人家,别客气。”墨财主、苗苗、佣人都请许由骑马。佣人不由分说,把许由抱到了马背上,扶他骑好,“老人家,你会骑马吧?”

  许由点点头。
  于是,佣人牵着马,墨财主、苗苗跟在后边,一起朝墨谷镇走去。


  墨财主家。
  有云侯听得入了迷,不禁叫道:“没想到,你家与世外高人许由还有这么深的缘分?”
  “这种缘分有什么好处?”墨财主叹口气,说,“在我看来,一点好处也没有啊!”
  “何以见得?”有云侯问。

                                                        十三

  “我们请许由来到我家住了几天。奇怪的是,我女儿十分喜欢和尊敬他,开始叫他老爷爷,第二天就叫他爷爷,仿佛亲的一般。许由亦十分喜爱我女儿,俨然把他当做小孙女。他夸苗苗从小具有慈悲怜悯的爱心,具有始祖炎帝神农氏的美德。不仅教他学习炎帝流传下来的医学知识,还教她学习仓頡造的字。许由在我家只住了三天,就执意要走。并说,他没有什么东西可做留念,只想给苗苗改个名字,以资纪念。当然如果我们不愿意,也可以不改。可是,苗苗高兴地说,愿意,爷爷改成什么名字,我就叫什么名字。许由便把苗苗的名字改为‘墨姑’。为什么要改成‘墨姑’,他却没说。见苗苗这么高兴,我们做父母的也只好同意。

  从此,我女儿就叫‘墨姑’。许由走后,墨姑不顾我与她母亲反对,常常跑进深山老林,学炎帝神农氏采集、品尝百草,寻找治病救人的药物。墨姑17岁那年,大禹率领十万民夫在孟门山治理黄河,工程进行到紧急关头时,突然大批民夫上吐下泻,一批又一批纷纷倒下,不少人甚至丧生。大禹以及大小官员无不焦急,不断找来各地郎中,连宫廷御医也请来,施药救治,但收效不大,大批民夫仍然接连倒下。这个消息传到了我们这儿,墨姑对我和她母亲说,他要到治水工地看看。我与她母亲都不同意,都认为,她虽然承蒙许由指点,学过神农氏炎帝传下来的医学知识,但从来没有真正给人看过病。一个黄毛丫头怎敢随便去掺和治水工地上那么大的事儿。可是,墨姑却不顾我们反对,径直赶到了孟门山。

                                                        十四

  墨姑到工地上了解了大批民夫上吐下泻的原因是食用不洁食物导致大面积持续中毒。于是,她采集了几种青叶煮成药汤,让部分患者饮用,竟然很快解了毒。墨姑便找到大禹,请他下令让人迅速去深山采摘这几种青叶。大禹起初不太相信,当他亲眼看墨姑用青叶煮水给患者解毒后,便命大批民夫跟着墨姑进入深山采集那几种青叶。一簇簇青叶很快采集回来,一锅锅汤药很快熬了出来,孟门山治水工地上一批又一批患病的民夫饮用后,陆续都病愈了。此时,墨姑便要离开。大禹和许多官员都赶来为她送行,一直把她送到黄河岸边的转弯处。

  临别时,大禹要墨姑把她的住址留下,以便往后有事儿好请他。正在这时,太子义均骑马飞驰而来。” 说到这儿,墨财主深深叹口气,“我不想说了!”
  “为什么呀?”有云侯叫道。
  “对于以后发生的事儿,我一提,就生气。”墨财主恼火道。
  “您消消气,求您让我知道以后的事儿。”有云侯诚恳地说。                                                                                 

                                                        十五

  黄河岸边,拐弯处。
  义均见到大禹,翻身下马,急问:“工地上突发的疾病怎么样了?”
  “没事了。”大禹笑道,“谢谢太子对治水前线的关心。”

  “我奉父皇之命,赶来看望大家,了解疾病情况。”义均脸上浮现笑容,“现在好了,我很高兴。”
  “这是太子殿下。”大禹指着义均,向墨姑笑道,“他代表舜帝陛下来看望我们。”
  “好。”墨姑不经意地看了义均一眼。

  “这是为大批治水民夫采药治好拉肚子的墨姑。”大禹向太子介绍墨姑,“她很了不起!”
  太子已经看到了眉目清秀,气质雅致的墨姑,并且一见钟情。尤其是听大禹说为十万治水民夫采药治好病的竟然是她,令他大为惊讶,张大嘴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我走了。”墨姑腼腆地向大禹轻轻挥手,旋即,匆匆走了。

  “太子,请到工地上看看。”大禹对痴痴望着墨姑背影的义均说。
  发呆的义均终于回过神来,问:“这个墨姑,是哪儿的郎中?”

  “她说她不是郎中,过去从未给人看过病。”大禹瞥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墨姑,继续道,“这回她来工地只是用了一位老人教给她的一个偏方,她说,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担心更多的治水人倒下,才不顾父母反对,用那个偏方试试。没想到,这一试,竟然出了奇效。”

                                                        十六

  “我昨夜做了一个梦,说孟门山治水前线爆发的疾病很难治愈,吓得我浑身冒汗。”义均一边说,一边继续眺望远去的墨姑,“我的梦好生奇怪,梦里两只小鸟竟说起了人话。它们说,孟门山治水工地上大批民夫的病,若让王母娘娘知道了,她就会派自己的小女儿送来神药。难道这个墨姑是王母娘娘的小女儿,她是从西天昆仑山来的吗?”

  “她没说她具体住在哪儿,只说是从秦岭山区来的。”大禹笑道,“昆仑山离这儿多远呀,骑马起码也得半年走呐!怎么可能呢?”
  “秦岭纵横几千里,她没说是哪个地方,可不好找呀!”义均若有所思,叫道,“要不,我骑马去把她追回来?”

  “人家小姑娘不想说,我们何必为难她呢?”大禹对义均笑道,“走,到工地上看看正在开山治水的十万好儿郎!”
  义均无奈,只得跟着大禹等官员去孟门山几个治理黄河的工地上看望一处又一处密密麻麻挥镐挖山的民夫。还没看完,义均就对大禹说:“工地上大批民夫爆发的疾病已被控制和治愈,我很欣慰。我想回宫向父皇禀报,好让他放心。”  大禹觉得有理,便让义均回宫。

                                                        十七

  然而,一离开工地,义均就对随从说:“你们回去很快向舜帝禀报孟门山治水工地的疾病危机已经结束,让他老人家放心。并如实告诉他,我去寻找太子妃,原因是他给我选的妃子没一个让我称心如意。”随从问他何时回宫,他说,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回去。随从便赶回蒲坂,向舜帝禀报。舜帝听得治水工地上爆发的疾病已经被有效地控制,十分高兴,但对义均自作主张去寻找妃子,恼怒不已,连骂太子没出息!

  墨姑回到墨谷镇家中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说,她学了数年医学知识,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用场。并对父母说,她还见到了大禹和代表舜帝前来治水工地看望大家的太子。当时,墨财主夫妇听了女儿说的事儿也挺高兴。但是,事情发展到后来,他们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十八

  却说义均连一个随从也未带,便骑马去追寻墨姑。因不知墨姑具体住什么地方,仅凭大禹说她住在秦岭山区,就策马在茫茫秦岭数千里的深山溪水间反反复复、断断续续穿行了整整三年,到处打听有没有一个叫“墨姑”的女孩儿,结果,一无所获。其间,他也数次回帝宫取盘费,取上盘费后,又继续寻找,谁都拿他没有办法。此事弄得上至舜帝以及百官,下至一般市井百姓,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加上原来义均就对国事无甚兴趣,且对舜帝给他选的太子妃和派的侍女,全不满意,就常常泡在歌舞场和酒楼里。所以,许多人都说义均“不争气”。

  好在义均有一副仗义疏财、扶人解困的心肠,常用自己的钱物救助穷人和孤残人,甚至利用太子的身份要富人也这么做,使他落了个“仁慈”的好名声。

  找不到墨姑,义均不免失魂落魄,但他决不放弃。他仍然骑着马,带着盘费,当然也背着防卫的弓箭,继续穿行在秦岭方圆数千里的山水之间。他的随从想跟着护卫和帮助他寻找都被他执拗地拒绝了。他不想见到墨姑后有第三人在场,那会影响她向心上人倾诉衷肠。

                                                         十九

  这天,墨财主牵着小狗,在小河畔上徜徉,他瞧着岸边山坡上自己果园里佣人们正在采摘丰收的果实,惬意地哼起了哩语小调。突然,义均骑马从山道上飞驰而来,他在距小河不远处,跳下马,牵着他的坐骑,走到河边,让马饮清澈见底的河水。随着小狗“汪,汪”的吠声,义均将目光投向了小狗的主人:“老乡,请问这个地方有无一个叫‘墨姑’的姑娘?”

  “你是什么人,打问‘墨姑’做甚?”墨财主警觉起来。
  “她是我的妃子,我当然要问啦!”义均直抒胸臆。
  “你是什么人,竟然说这种话?”墨财主十分恼火。
  “我是舜帝的太子。”义均叫道,“为找太子妃,历尽千辛万苦!”
  “你是太子?”墨财主打量着看上去雍容高贵的义均,“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义均心不在焉。
  墨财主激动地走下河岸,赶至义均面前,连连作揖:“草民拜见太子!”
  “不必多礼。”义均又问,“这儿有无一个叫‘墨姑’的姑娘?”
  “你说的‘墨姑’是哪个‘墨姑’?”墨财主皱皱眉。                                    

                                                          二十

  “就是四年前在孟门山为十万治水民夫治好拉肚子的那个‘墨姑’!”义均说。
  闻得此言,墨财主窃喜。从与义均寥寥数语的对话中,大致可以肯定,这个太子是真的。而且,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凡的仪表以及言谈举止也不容他怀疑。可是,太子为什么喜欢墨姑,竟然信口说她是自己的妃子呢?如果自己的女儿真的做了太子妃,太子继位做了帝王,女儿就成了帝后,墨老爷我不就是国丈了吗?有一个帝王女婿,岳丈大人还愁没有荣华富贵吗?

  想到这里,墨财主诡秘地笑道:“你知道我是谁?”
  “我寻找墨姑好几年,每天都可遇到像你这样的人。”义均不屑地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我就是你未来的岳丈大人。”墨财主狡黠地冷笑,“你想娶我女儿做妃子,不把我放在眼里,恐怕不好吧!”

                                                          二十一

  “我是墨姑的爹!”
  “你是墨姑的父亲?”义均吃惊地叫道,“这是真的吗?”
  “当然。”墨财主说,“几年前,我女儿去孟门山治水工地为民夫治病时见到了你,有这回事吧!”

  “老爷,真想不到,今天能找到你们!”义均飞身近前,给墨财主深施一礼。
  “太子,上我的果园吃些水果去。”墨财主热情地邀请太子。
  “墨姑在果园里吗?”义均焦急地问。

  “不在。”墨财主如实相告,“我女儿现在家中。”
  “老人家,我们现在就去府上,好吗?”义均迫不及待。
  “把马牵过来。”墨财主对不远处的佣人挥手道。
  于是,墨财主、义均各自骑上马,一前一后,沿着一条山路,向墨谷镇走去。

                                                         二十二

  进入墨谷镇,将至墨财主宅院大门,墨财主勒住马,回头对义均说:“太子,请下马!”说着,自己先下马。旋即,义均也跳将下来。

  “太子,请你在大门外等一会儿。我回家先给女儿说一声。若我们不经她同意,就决定了她的终身大事,不仅我做不成你的岳丈,恐怕那鬼丫头还要闹出乱子,”稍顿,墨财主沉思道,“墨姑从小就是我和她母亲的心肝宝贝。多年来,家里的大事、小事,我们都对她百依百顺。你能否娶她做妃子,也只能听她的!”说毕,她从佣人手中接过马缰,对他说,“你在这儿陪陪太子,我进屋给小女说说,过一会儿出来迎接太子!”旋即,牵上自家的马打开大门,走入院内,旋将大门虚掩。

  太子牵着自己的马,站在大门外,心情紧张地等待墨姑的出现。佣人立在他的身旁,不知如何是好。

                                                        二十三

  墨姑闺房。
  墨姑悠然自得地整理草药标本。
  墨财主咳了一声,走了进来。
  “您给我带来什么水果?”女儿撒娇地问。

  “水果由采摘果子的伙计们带。”墨财主对女儿笑道,“我给你带来一个人!”
  “爹爹开什么玩笑?”
  “不是开玩笑,太子来了!”

  “在哪儿?他来做什么?”
  “就在大门外。”莫财主坐到木椅上,接着道,“四年前,他在孟门山治水工地看到你,一见倾心。这几年,到处找你,历尽万千辛苦。”
  “哈,哈!听起来这简直像呓语梦话!”墨姑冷笑道,“太子不去忙国事,却把心用在这种荒唐的事上来,真是岂有此理!”

                                                       二十四

“他要娶你做太子妃。”墨财主说,“太子将来继位做了帝王,太子妃就是帝后,也就是我中国的国母。你可不能对有可能做国母的天赐良机无动于衷啊!”

  “人家许由连帝王的位子都不放在眼中,爹爹却让我做帝后的怪梦,你安的什么心?”墨姑怒火中烧,很不高兴地说,“如果太子没有这样胡思乱想,还可请他进屋喝口水,但是现在,请他立即离开这里!”

  “怎么说,这也是太子。”墨财主求女儿,“应该让他进来歇会儿!”
  “你若让他进了咱们家,我就离开!”
  “这……”墨财主不知所措。
  “快让他走开!”墨姑生气地叫道。
  “好,好。”墨财主挠挠头,只得说,“我让他走。”

                                                       二十五

  墨财主宅院大门外。
  义均焦急地盼望着几年来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推开大门,飘然而至。

  大门开了,墨财主神情沮丧地走到义均面前,无奈地说:“太子殿下,很对不起,小女墨姑不愿见您,请您走吧。”
  “什么?什么?”义均对等来的这个结果显然不可接受,冲动地叫道,“我苦苦追寻了四年,难道到了家门口,都不让我见上一面,情何以堪?”

  “对不起,太子!”墨财主十分尴尬,“小女实在是不懂事儿。”
  “不行,我非要见他。”义均更加冲动,“我不见她,决不会走。”说着,竟要径自闯进院子。
  墨财主拦住他:“您稍等,我再去跟小女说说,让她见见您!”旋即,匆匆进院。

                                                       二十六

  墨姑闺房。
  墨姑气恨难平,在屋里坐卧不宁。
  墨财主风风火火又走了进来,恳求女儿:“丫头,你也不小了。这几年,爹给你选了几个小伙子,你一个也不见。现在来的可是舜帝的太子,你应该见见他,愿不愿意做妃子,以后再说吧!”

  “就因为他是太子,我一个民女就一定要见他吗?”墨姑委屈地哭了起来,“这真是欺人太甚!”

  “可是,你若不见他,看样子,他会自己闯进来!”墨财主无可奈何,“太子说,他苦苦寻找了你四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可到了家门口,你连家门也不让进,恐怕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爹爹,既然是这样,那么,你让他再等一会儿。”墨姑平静了一下情绪,说,“你去陪他说说话,过一会儿我让佣人请他。”
  “好孩子,你想通了就好。”墨财主叹口气,“我这就出去!”

                                                       二十七

  墨财主宅院大门外。
  义均如热锅上的蚂蚁,躁动不安。
  须臾,墨财主推开大门,又走了出来,对义均说:“劳驾你再等等,过一会儿,墨姑让您进去喝口水。”
  “墨姑万岁!”义均闻言,热泪盈眶,激动地连呼,“墨姑万岁,万万岁!”

  墨财主惊讶不已。
  过了半晌,女佣人走出大院。她对墨财主说:“老爷,请太子进屋喝茶!”
  “请!”墨财主对太子施礼道。

  义均欣喜若狂,急忙把马缰交给男佣人,旋径直跟墨财主走进大院。
  女佣人领着义均和墨财主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
  女佣人给义均和墨财主每人沏了一杯热茶分别放到二人面前的茶几上,轻轻地说:“请用茶。”
  二人便端起杯子,慢慢饮茶。
  过了片刻,墨财主问女佣人:“墨姑呢?”

                                                   二十八

  “墨姑让我转告太子殿下:她说自己乃一民女,实在不配做太子妃,所以就不见太子了。请殿下海量,另择贵妃。”女佣人望着闻言发呆的义均,继续道,“墨姑还说,太子应心系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不该把心思放在民女身上。”

  “你去喊她过来,让我见她一面。”义均满眼含泪,“现在,我除了见她,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她走了。”女佣人说,“早已从后院小门走了出去!”

  “什么?”墨财主腾地站了起来,“墨姑去了哪里?”
  “她没说。”女佣人看了看义均,继续道,“墨姑说,她只要确信太子到了帝都,她才肯回家。”
  “夫人哪?”墨财主恼火地叫道。
  “去布行还没回来。

                                                   二十九

  “墨姑出去,你为何不赶快告诉我呢?”墨财主气急败坏,瞪着女佣人。
  “她不让说。”女佣人慑懦地看看墨财主,又看看义均,接着道,“墨姑说,若我不听她的话,就要辞了我。”

  “她可以辞你,难道老爷我就不能辞你?”墨财主暴跳如雷。
   女佣人吓得面如土色。

  “莫非她去了昆仑山?”义均抹去泪水,自言自语。
  “什么昆仑山?”墨财主莫名其妙。
  “难道你不知道,墨姑是王母娘娘的小女儿,为什么不可以去昆仑山?”义均站了起来,遥望远方。
  “太子急糊涂了吧!”墨财主盯着义均,“怎么说起了胡话?”

                                                    三十

  墨财主家,客厅。
  墨财主端起茶杯,叹道:“越说我越生气。”旋大口大口地喝水。
  “稀奇,稀奇!”有云侯饶有兴致地请墨财主接着讲,“后来呢?”

  墨财主继续道:“当时,对于墨姑突然离家,我很烦恼;但对于太子,我也拿他没办法,就劝他回蒲坂。我说,太子,您也听见佣人说了,墨姑留下话,只有她确信您回了帝都,她才肯回家。你猜太子怎么着?他根本就不搭理我,仍望着远山,自言自语,他说,墨姑去了昆仑山,墨姑去了昆仑山!然后连招呼也不打一声,跨上马远去。”
  “他去了哪里?”有云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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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作者程占功,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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