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难以忘怀

白糖开水9

初恋，难以忘怀   

       初中毕业，我毫无悬念地进入了高中。虽然那时学校教学质量差，学习张铁生，打0分是红心，打100分是黑心；但就是农村孩子，就学率也是蛮高的，初中升高中的比例，可能不比现在少。我到学校报名的第一天，好玩似的在新教室坐了一会。起身想走时，发现后面坐着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同学，大而有神的眼睛正在看着我。显得那么从容淡定，好像我们是老同学，相识多年了。我生性腼腆，又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有些不自然起来，匆匆走出了教室。不想，这个眼睛大而有神的女孩，成了我的初恋情人。

     上课第一天，我因发育不迟缓，在同学中个子较高，就选择了中间较后的坐位。老师进来了，同学们的喧闹声立即小了下来；但我后坐有个女同学还在高声说话。我不由得侧过脸向后看了一眼，又是那个眼睛大而有神的女同学。她见我用眼睛看她，不是低下头颅，垂下眼睑；而是大大方方地把眼睛甩到我脸上。反倒弄得我不好意思起来。但我的心却狂跳起来，她竟然两次坐到我后面，是有心还是无意？

     于是，我开始注意起她来。她长得很美，煞是好看。鹅蛋形的脸庞，大而有神的眼睛，直而挺的鼻梁，尤其裂唇一笑，一口细密整齐、白白净净的牙齿，如同白玉精雕。再加上她是随母亲下放到我们公社卫生院的，母亲有工资收入，穿着也比我们农村孩子时髦多了。而她每每面对我的注视，更是对我含情脉脉，有时还会大胆地回眸一笑，令我神魂颠倒。爱情的种子，终于在我心里破土而出，我深深地爱上她了。

      从此以后，上学、回家的路上，我们两人基本上会一路同行。当然大多会避开同学，走在他们后面，或者另选小路而行。走在路上，我由于笨嘴拙舌，口齿不伶俐，嘴巴里挤不出几句话来。而她由于来自城市，大胆活泼，就基本是她在说话，她问我答，我大多是回应一下了。开始，这情形让我颇为尴尬，觉得自己一个乡下孩子实在不酏与她交往。但她并不在乎我嘴笨，也许她还觉得我是老实可爱。我们的感情，在她的畅所欲言和我的沉默寡言中，不断地升温了。最后，我们连同学异样的眼光也不在乎，会大大方方在同学面前结伴而行了。有几次，她还叫我到她里吃了饭再回家。当然，我们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只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两人心里了然，那层窗户纸还是没有捅破的。

       第一学期结束了，天天上学、回家形影不离的一对小鸳鸯，只好暂时分开了。我好想她，真有点魂不守舍的味道了。一天，生产队长叫我到供销社买农药（当时，新学期是上半年开学，放的是暑假），我高兴得跳起来；因为供销社离卫生院傍不远，我有机会又能看到她了。我立即出发，走在路上哪里还想着什么买农药的事，只想立即走到卫生院看到她。我快步走到卫生院门口，见她正站在卫生院天井边发呆。也许是心灵感应，她本来低下的头，一下抬起来发现了我。脸上有欣喜若狂的表情，不待我开口，立即走近我，叫我进屋。到了她家，我除了用眼里的深情传递爱意，还是照样她问我答，谈话的内容全在她的选择。我只能任由爱情的烈火在心里熊熊燃烧，却怎么也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待了将近个把小时，因为生产队队长还在等我买农药，无奈之下我只好走了。她跟着我走了出来，一直送我到卫生院大门口。我又转过身，深情地看着她。她眼里同样充满了浓浓爱意。我三步一回头地走着，走着，到了供销社旁边，见她还站在卫生院大门口，看我，一动不动。我心里幸福极了，也站住，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两百米的距离，在我，在她，似乎是零。我们像紧紧靠在了一起，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然而，下学期开学时，我再也见不到她的身影了。她母亲发现了我们的秘密，将她送到到衡阳市她叔叔家去了。我们在卫生院大门口旁分别的那一幕，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美好回忆。



    衡阳柏坊铜矿   唐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