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邛故事：大雁与天鹅

大石

                                                                           临邛故事：大雁与天鹅

     在邛崃的关于鸟的方言词汇中，天鹅一词的使用率很低，这可能与邛崃少见天鹅有关。但雁的使用率却很高，这可能与雁的多见分不开。邛崃的八景之一，就有䢺水寒雁的说法，不过，邛崃人对雁的发音是an（按），不是yan（艳）。我小的时候，在晴朗的秋夜，明亮的月光里，繁星满天，总会听到大雁从临邛古城上空通过，发出响亮高亢的嘎嘎的啼鸣声。抬眼望去，一行雁影从空中飘过，就如当时小学课本里的课文中写的，“秋天来了，天气凉了，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但我很多年已经没有看到大雁和听到它们的鸣叫了。我想，它们是绕道而行了吗？

       不过，我用大雁的称谓是比较文绉绉的官方叫法。邛崃的老人们，叫它雁鹅。也许是邛崃人觉得大雁与鹅的模样和体型差不多，所以将它们划为一类，叫雁鹅了。

      我们小时候喜欢玩一种游戏，叫雁鹅抱蛋。抱蛋，邛崃方言，其实是孵蛋的意思。小伙伴们先划拳，输的人去当雁鹅，他下蹲，面前有鹅卵石数个，当成雁鹅要孵的蛋。其它小伙伴，要声东击西，前后夹击，乘其不备，抢偷他的蛋，在过程中，如果被他打了手，被打的人就要换上去当雁鹅了。

       我只看过空中飞过的大雁，没有看过栖息在地面上的大雁。从䢺水寒雁的说法，临邛古城可能是大雁们迁徙南下的通道，西河坝，过去可能曾经是大雁歇脚的驿站。

       我查了过去县志中方物志的记载中，有大雁的记载，但没有查到天鹅的记载。有两种可能，一是如前面所说，邛崃人没有细分天鹅和大雁的区别，都归为雁鹅了。还有一种可能，天鹅不经过邛崃，也不在邛崃歇气。

     不过十三年前，2011年1月19日，上午9点，我在石灰包，南河与西河的汇合处，现在有人叫它两河口的地方。疑似看到有两只天鹅在那里游弋。当时十方国际还没有完工。岸边还有几户农家。

      那是一个大雪天，雪花满天飞舞。连城里也覆盖一层厚雪，邛崃人的说法，叫雪“偎”起来了。很多人走出家门，外出赏雪。那段时间，我迷上打鸟。我到十方国际的对岸，准备去拍飞雪中河里的水鸟。

     我远远地就看到水里有两只大鸟，高耸而长长的颈脖，姿态优雅。一只几乎是纯白色，另一只的颈脖却有些黑灰。它们形影不离，亦步亦趋，相距只有两尺左右，给人一种相依相偎的感觉。我立刻冒出一个想法，这是两只天鹅。在河里还有一些野鸭和鱼鳬，不远处，还有一群家鸭。一个妇女在河边洗东西。

     大雪仍然飘舞着，能见度非常差。我大概用的24-240的镜头。效果不好，但我还是看到了天鹅的头部，黄嘴而黑喙。我拍了几张天鹅的照片，然后赶往鹤林寺去了。后来听说，因为有农户吃酒碗放炮，惊飞了那两只天鹅。

      但我一直不敢确认我拍到的就是天鹅，后来请教内行，告诉我说，拍到的应该是天鹅，学名叫大天鹅，又叫黄嘴天鹅。后来，我在十方堂拍水鸟的照片时，当地村民告诉我，在冬天，他们其实经常在十方堂的南河里发现天鹅栖息。如此看来，邛崃历史上发现天鹅的事例应该还是比较多的，但没有人记录下来。与大雁一样，邛崃其实也是天鹅的驿站。

        那两只天鹅为什么降落在两河口，是因为如司马相如和卓文君那样的私奔行为，还是被风雪羁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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