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古往今来,一个女子在如桃花般明艳动人的年纪,既觅得良人珍爱,出嫁后,又能使家庭和睦,这应该是最美好的归宿。
然而,并不是每一个女孩都如此幸运,在王安忆的小说《桃之夭夭》中,郁晓秋就是一个在非议和流言中长大的女孩。
坎坷的成长之路,让她学会了择善而行,柔软处世,最终活出了“灼灼其华”的灿烂。
郁晓秋在多舛的命运中,展现出极其坚韧的生命力,真正诠释了内心越强大的女人,越柔软。
如果你的人生并不如意,不妨翻开这本《桃之夭夭》,汲取力量,以柔软心除挂碍,以欢喜心过生活。
上世纪五十年代,在上海的后弄里,邻里的孩子们常会聚在一起跳皮筋、翻筋斗……郁晓秋总是这群孩子里最显眼的一个。
她热情开朗,会倒立、会教其他小朋友体操动作,衣着鲜艳,快乐无比,总会吸引路人多看她两眼。
然而回到家,郁晓秋面临的却是被打压的境遇。
妈妈是一名滑稽戏演员,她是妈妈离婚后一年多生下的私生女,没有人知道她的爸爸是谁。
也许是对自己婚姻失败的愤懑,妈妈暴躁冲动,总是事出无端地打骂她。和她同母不同父的哥哥姐姐,也对她十分冷漠。
哥哥会不动声色地给她一巴掌或是一拳头,姐姐总是冷眼旁观她被“教训”。
不光彩的出身和缺爱的家境并没有让晓秋变得懦弱、自卑,天性中趋向温暖和善的部分,让她慢慢接受了原生家庭。
她知道妈妈急躁易怒是性格使然,即使被打哭一场就没事了;为了讨哥哥姐姐的欢心,她心甘情愿地包揽所有的家务活。
小小年纪的她,已经懂得善解人意,不如意就会很快消散。
十多岁后,她的身体开始快速发育,然而少女独有的丰盈身材和娇艳容颜,常常引来恶意诋毁。
人们联系她的身世,将她的早熟视作“风流”。
母亲看到她越来越妖娆的身材,当众扇她嘴巴,咒骂她,不再让她登上喜欢的舞台。
人们污蔑她和社会上的小混混有不正当的关系,校方宣传队也不让她参与活动。
从小在恶言恶语里成长,郁晓秋早已对闲话产生了一些抵抗力。
被别人轻蔑讥笑,被学校差别对待,她也只是生气一时,转身就又没记性地和伙伴们练体操、去看戏了。
人们用刻薄的语言伤害她,她不去坚硬对抗,攻击别人;也不会否定自己,自暴自弃;而是忽略伤害,用柔软心拥抱生活,专注自己的快乐。
一个人心地柔善,便不会因恶意滋生仇恨,而是屏蔽偏见,乐观对待。
亲情淡薄,就多付出温暖和关爱;
遭受排挤,便常专注热爱和独处。
柔能生慧,不被偏见裹挟,在满路泥泞中,也能体验生活的乐趣。
中学时,学校响应国家政策,安排学生们下乡劳动锻炼。
郁晓秋做事直率不扭捏,同学们没她能干,便共同疏远她。
何民伟却是一个例外。他和郁晓秋一起负责采买食材,在相处中发现她并不像流言中说的风流造作,便对她渐生好感。
毕业分配时,何民伟希望能和晓秋同去安徽,无奈家人不希望他跟名声不好的郁晓秋在一起,偷偷帮他申请去了江西。
爱情的萌芽还没有冒尖,便被偏见无情掐断。然而,感情一旦产生,便无法自拔。
过年放假时,何民伟特意改道北上来找她。重逢后的坦诚和默契,温暖了郁晓秋孤独的心,她便以加倍的热情回报他。
分别之后,两人开始互寄邮包,感情也在一寄一收间更加笃定。然而,在他们准备结婚时,却遇到了困难。
何民伟的父母不愿意给他们提供婚房,在频繁接触晓秋母亲后,何民伟也对未来岳母整日打牌的颓靡心生反感,对和她们同住失去信心。
爱情让人勇敢,也让人软弱。
随着婚事的搁置,何民伟去郁晓秋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现实割裂了他们的关系,也疏远了彼此的心。
当郁晓秋第一次撞见何民伟和别的女孩约会时,她震惊之余,慌乱又无助,却自始至终没有去质问爱人的背叛。
眼见两人的感情大势已去,虽做不到立刻转身离去,但她懂得适时后退。
终于,何民伟来找她提出分手。她没有委屈抱怨,也没有哭闹威胁,只是平静地结束了他们的爱情。
爱情最难容忍的便是不忠,既然不再同心,何必偏执将就。
从小到大,郁晓秋在挫折中成长,别人会认为她能忍,其实更重要的是,内心的柔软,足以使她接得住任何暴击。
人生难有圆满,爱情亦不是生活的全部。
再深厚的感情,也需要坚守初心。不能从一而终,便注定走向陌路。
失去不过是成长的契机,及时止损才可能重塑自我。
以柔软心看待,接纳失去,韧性成长,亦是爱自己最好的方式。
与何民伟分手后,郁晓秋没有沉浸在悲伤中,而是忙着去照顾即将生产的姐姐。
不料,姐姐生产时意外去世,留下刚出生的婴儿,让人心疼。
姐夫的父母年事已高,精力有限,姐夫又在外地上学,所以郁晓秋一下班,就到姐夫家帮忙照顾孩子。
婴儿的纯真,激发了她内心柔软的部分。在照顾孩子的过程中,她更懂得生命的珍贵,也更珍惜眼前的温暖,逐渐消融了过往的伤痛。
姐夫的父母看到晓秋的尽心付出,十分感恩,把她当亲女儿相待。
在孩子会爬会跑,一直喊晓秋“妈妈”时,他们便有意撮合晓秋和儿子在一起。
正如张爱玲所说:“感情是渐渐地生出来的,到后来总有感情的,不能先存着个成见。”
姐夫是孝子,也许还因为晓秋是他爱妻的妹妹,他想延续对亡妻的爱,所以答应了婚事。
虽然对姐夫的感觉很模糊,还没有所谓的爱情,但这个男人孝顺又上进,让晓秋不由地心生好感。
既然命运交给了她新的人生命题,与其踌躇不决,不如坦然面对。
婚后,生活的充实和温情让两人日渐熟悉,不再心有芥蒂。
一家三口出门,姐夫担心晓秋抱孩子会摔着,会接过孩子抱着,另一只手抓紧她的手。
姐夫的体贴也逐渐打动了晓秋的心,在姐夫去外地上学时,她竟有些不舍。
两度聚散后,姐夫工作落实,生活回归正轨,一家人才得以安稳团圆。
两年后,晓秋怀孕了,丈夫紧张又恐惧。他不舍得晓秋冒险,泪流满面地求她不要生,抱紧她说:“我只要有你。”
幸得命运垂怜,晓秋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儿。敞开心扉后的两个人,完全接纳了彼此,生活给了她最好的奖赏。
从小到大被家人粗暴对待,被别人流言污蔑,被爱人背叛抛弃,但是晓秋选择温柔地对待这个世界,最终也等到了人生最幸福的答案。
面临选择,如果犹豫徘徊,错过良机,人生只会一成不变。
而正视内心,温柔对待当下,珍惜眼前人,终会迎来全新的人生。
不执着过去,不仰望未来,过好当下,才不负此时此刻的柔情。
世间纷扰,以柔软心拥抱当下,命运自会给你最好的安排。
书中曾这样描写郁晓秋:
她就像那种石缝里的草,挤挤挨挨,没什么养分,却能钻出头,长出茎,某一时刻,还能开出些紫或黄的小花。
郁晓秋是柔软的,所以她能以柔软之心对待生命中的一切,坦然面对生活中的失去与馈赠。
心和者仁,仁者包容万物;心慧者安,安者笑对人生。
真正改变一个人命运的,不是强硬对抗,也不是沉湎痛苦,而是柔软处世,与自己和解。
作者 | 莉萍 愿以真诚的文字点亮你我心中的诗与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