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离别的车站
2005年7月4日6:00,北京的清晨很热,丝毫没有因为培训班的同学马上就会分开这种忧愁的气氛而忧郁着脸,野笏被刺眼的阳光蛰醒后,赤着脚去拉了昨夜忘了拉严的窗帘,一边咒骂着阳光,一边转过身就往床上扑下去,在眼睛合上的一瞬间,隔床的紫轩酣睡的样子映入眼帘。野笏一下子心疼起来,这就是同室了七天的紫轩,却要在今天分开。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也许,便会是,永远…….
早上是一遍忙碌,班长吆喝着大家一起照了张集体照,然后最后一次去教室里开了散学会。大家各做鸟兽状散回自己的寝室收东西。
紫轩的老公从济南赶过来,要接紫轩去北京转一下。济南到北京很快,七个小时就到了。紫轩幸福的跟野笏打着招呼,说着下次再见的话。野笏也强笑着说着再见,看着紫轩走到门口,然后转过来抱着野笏。那一刻,野笏看到紫轩在笑,可是表情却是僵硬的,是那种强忍着,嘴角裂动,肌肉却不能动的那种……
紫轩走后,房间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的。野笏受不了那种寂寞,一种人去楼空的窒息。她提着箱子到了楼下,在大厅里找了张椅子坐下,望着呆了七天的地方,这是一个来来往往,没有感觉的宾馆,可是,一旦真的要离开,却又是万分的舍不得。
没几分钟,同学们一个接一个的下来,坐在大厅里聊天,可能都是受不了那种分别的痛苦。北京外宣办的赵老师在厅里大声的说着话,给每一个同学照,单人的,双人的,三人的,重复的,变化的…..电池用尽,再买;卡装满了,换摄像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邀请同学到自己的地方去玩,承诺着一定会尽地主之道。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藏着一种让人不忍看的伤心。野笏悄悄的把自己缩在角落的最深处,怕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大家的兴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到点的同学就会拖着小小的行李箱,跟同学们告别。脚步在大厅里盘旋,迟疑着,但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消失在同学们的视线里。
野笏是下午四点半的火车,算是走得较强的几个人。依野笏小小的脆弱的心灵,要承受这种痛苦的离别,的确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北京的走了,天津的走了,上海的走了,海南的走了,宁夏的,广州的,南京的,浙江的,山东的,哈尔滨的…….
广西的两位同学和野笏的时间差不多,相约着一起去车站。
2005年7月4日16:00,时间差不多,野笏和红豆他们一起,也和以前的同学一样,挥手向仍然留在厅里的几位同学道别。哈尔滨的洋洋在道别时仍然露出他帅得迷死人的笑容。野笏笑着飞快的转过脸,强撑着不让越来越浓的离愁包围自己。
火车站里人山人海,红豆帮野笏找到站台,然后匆匆忙忙的上了自己那边的站台。红豆瘦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人海里,野笏转过头,再次望了一下北京站,北京站修得古色古香,如果不是楼下那么多像盲流一样的赶车人,绝不会有人认为这是一个火车站。北京的印象也就定格在这里。
一步一步的走下站台,野笏才发现,这个站台时有两列火车,一列到成都,一列到南宁。南宁的车静静的躺在那里,沉寂着一言不发。野笏拼命的搜寻着车窗上的每个身影,红豆他们就在上面啊。从硬坐到卧铺,从一号车厢到最后一节,好多人的身影都在,可是,就是没有红豆他们两人的。
野笏失望的开始寻找自己车厢,才走两步,突然听到身后火车一声长鸣:“呜―――”野笏飞快的回过头,看见南宁的车,已缓缓的开动,长长的淡红色的车厢在面前,一段一段的离去,把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带到南宁......
在站台上,一切恍如都回到了刚来北京时,那时,同学一个也不认识,正期待着一场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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