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保保” “保保”在四川有些地方,将爸爸称为“保保”,我从小将爸爸叫“保保”,小时候,每次爸爸在外面回家时,我都欢天喜地的跑着迎接,嘴里不停的喊着“保保...”,爸爸那时满心欢喜的抱着我,让我骑在他的肩上“骑马儿”,我的双手不停的拍着爸爸的肩膀,“驾、驾...”一路欢笑撒满了回家的路上。有“保保”爸爸的呵护,伴随我渡过了一个欢乐的童年。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和同学们谈起我和“保保”的琐事,他们不知道我说的是谁,怕引起同学们的笑话,后来,我回家将“保保”的称呼改成了爸爸。 爸爸是1951年8月出生的(农历七月),听奶奶讲,爸爸出生的时候正是收割稻谷,那时家里很穷,爸爸姊妹多,排行老七,叔辈排行第二。爸爸的童年是非常艰苦,家里穷得揭不开锅 ,大跃进时期,在闹饥荒的年月,有些老人为了填饱肚子,吃树根、树皮、草根,就连山上的白石头,误认为“籼米”,吃了“籼米”的老人,拉不出屎,有的活活的被憋死了。在饥荒的年月,有的村民饿死了,没有棺木葬送,用一张烂草席卷了,随便葬在山上。那时,奶奶持家有方,用野菜、树皮、草根充饥,那时爸爸因年龄小,在家受几个姊妹的照顾,躲过了饥荒的年月。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打爸爸记事起,每天起早贪黑,跟着爷爷去割草喂牛,在生产队里争取“工分”。爸爸在13、14岁时,含着眼泪毅然告别爷爷和奶奶,到外地拜师学木匠手艺,在外出学艺期间,爸爸非常吃得苦,他到过云南、贵州、四川的甘孜阿坝、南充遂宁等地,拜师学木卯榫结构手艺,那时农村的串架较多,木工卯榫结构是爸爸的擅长,凡是农村哪家修房造屋都请爸爸他们帮忙,很受村民的好评。 “二补锅”的来历,70年代初,爸爸在奶奶的安排下,回家省亲、结婚。自从我出生以后,爸爸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为家操劳,那时生产队里安排爸爸当“犁把手”,妈妈自然成了喂牛农户,每天负责割草喂牛,打我记事起,每天都爱跟着妈妈的身后,背着小背篼,割草喂牛。为了在生产队争工分,每天早上天不见亮,爸爸就去生产队里犁田,白天要赶到其他生产队做木工手艺,交积累工分。那时家里非常穷,每年的工分积累都做不够平均的水平,到了年底就要补工分给其他高出平均工分的农户,所以村民就给予爸爸取了一个“二补锅”的绰号。那时候,生产队到了分配粮食的时候,工分高的就分得很多的粮食,我们家每年都挣不够平均水平,自然就分的粮食少,吃“白米干饭”成了我们家的奢望。有的村民给予爸爸还编了一个童谣,“二补锅,二补锅,给我补个烂耳朵.....”开始我还觉得好笑,爸爸也不生气,笑笑就过了,后来我听懂了“二补锅”的含义,只是爸爸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1978年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土地“分产到户”,迎来了我们家的春天。爸爸每天都早出晚归,将自留地和责任地种了粮食,就连荒废了多年的土地都种上了谷物,那年我们家的粮食迎来了丰收,破天荒的收获1000多斤粮食,看着满屋堆满了粮食,不用担心饿肚子,爸爸的脸上挂满了丰收的喜悦,逢人就说现在不是“二补锅”了。第二年,我们家种上了经济作物黄麻,当时,种黄麻是农村种的的经济作物之一,卖了黄麻,当年家里有了不错的收入。那年冬季,我家盖了瓦房,从此改变了住茅草屋的历史。 爸爸的爱如一泓清泉,经过岁月风尘的洗涤,越显得纯洁明净。爸爸的爱是严肃的,从小就对我很严厉。我在家里是老大,应该为家里分担点家务,有时候,我调皮时,爸爸叫我准备一根大的木棍“条子”,我怕挨打,就随手拿了一根芦苇杆,随手一挥就断了,那时奶奶最疼爱我,每次爸爸要处罚我时,奶奶就会颠着小脚跑过来(奶奶在解放前缠过脚的,解放后,脚就放开了,但是奶奶的脚走路不方便),奶奶护着我,说我小,不经打,爸爸孝顺“怕”奶奶,也不再追究了。 爱的传递。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我到了汶川,参加了抗震救灾的志愿救援队,那时,爸爸每天守在电视机前看,穿着迷彩的救援人员穿梭在救援现场,将被困群众救起时,每次都打电话,叮嘱我们要注意安全,那个时候,我们距离震中很近,倒塌的房屋较多,道路堵塞、车辆无法通行、堰塞湖、山体滑坡现象较多,救援的物资都靠人力爬山涉水送过去,爸爸的慈祥和父爱,时刻支持、鼓励我去帮助其他的困难群众,在地震现场,被困的群众看着我们身着迷彩的志愿者陆续赶到时,深深道一声“谢谢”,当时我们的心理非常高兴。 善良节约、勤俭持家,“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我的“保保”爸爸非常勤俭节约,将影响着我的一生。我每次给爸爸买的衣服、鞋子都舍不得穿,每次要给他买新衣服,他说自己有衣服穿,不要买新的,冬天保暖可以穿就行了,多年穿着朴素的衣服舍不得换新的。父爱如浩瀚的大海,而我只能汲取一瓢饮,感恩父亲别样的、浓浓的爱,愿天下的父母,快乐、健康长寿!(2024.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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