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风流：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邓四平/文
1991年，我17岁，在蓬安县城里读师范二年级，暑假放假回到老家永兴街上，每天待在家中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看各种各样的杂志、小说，以此来打发无聊的时光。
那时候，永兴老街场口口边有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年，应该比我大上两三岁左右，名叫邓时华，小名叫做华娃儿，他个子高高的，瘦瘦的，头发有点卷卷的，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脸上长有很多的青春痘，密密麻麻的，看上去就像是长的麻子一样。邓时华的长相看上去很像外国人，因此我就将他的名字倒转来喊，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做“华盛顿”。邓时华初中毕业后，没有考上更高一级的学校，于是就跑到外面打工去了。暑假天，邓时华又回到家里来了，同时带回来了很多的报纸、杂志。因此，我便常常跑到他家里去耍。邓时华很健谈，常常向我摆谈世界各国的政治、经济、军事、武器等等方面的知识，摆各式各样的导弹，摆航空母舰，还会摆到当时美国攻打伊拉克的海湾战争，我们两人常常在一起天南海北地瞎扯，常常互相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常常是争得不欢而散。
邓时华的母亲姓陈，那时候大约有五十多岁了，她也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她的真实姓名究竟是什么，似乎很少有人去打听过和关心过，只知道永兴街上的人都把她叫作“陈冲壳儿”。那时候，每逢当场天，就可以看见她常常在永兴大桥上搭两个板凳摆个簸箕卖水果，有时卖广柑，有时卖梨子，有时候也会卖桃子、李子和苹果，基本上都是从被人那里低价买来，然后再加价卖出，从中赚取一点微薄的差价。
小时候，我听我父亲闲谈时说起过，说陈冲壳儿在文化大革命中挨过斗，说她教永兴老街里的街娃儿唱自己编的歌谣挨的斗。她教碎娃儿们唱：“冬天里那个冬，冬天里那个冬，蒋介石在台湾烤了一个烂烘笼。”谁知道她不知道哪根神经突然短了路，竟然唱成了：“冬天里那个冬，冬天里那个冬，毛泽东在台湾烤了一个烂烘笼。”结果，也不知道是谁，将这个事情偷偷地向公社给举报了。公社干部就将陈冲壳儿抓到公社里去审问，打了几耳光，冲了几坨子，最后叫其写了悔过书，然后也就算了。陈冲壳儿回到家里后，从此再也不敢教老街里的碎娃儿们唱歌了。
1991年的暑假天，每天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就常常要去陈冲壳儿家里找她儿子邓时华耍，因此，常常就要经过永兴老街里的一家供销社的门市部。那时候，供销社门市部里的售货员是两个年轻姑娘，一个姓王，另一个姓袁，都是接父母的班安排到供销社里来当售货员的，姓王的女子，人们称其为王妹子。姓王的女子那时候二十来岁左右，长得非常丰满性感，圆圆的鹅蛋脸，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皮肤看上去又白又嫩，仿佛轻轻用手指一弹就会马上弹出水来一般。姓袁的女子也长得十分丰满性感，她常常穿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连衣裙的领口呈V字形，两个乳房又大又白又圆，若隐若现，有大半边乳房都露在外面，就像两个雪白酥软的白面馒头似的高高地耸起，两个女子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站在柜台里售货。
有一天，我又路过老街里的供销社门市部的时候，姓王的女子站在柜台里突然叫到我的名字，我回到过头来，只见王女子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笑盈盈地盯着我。我问她：“有什么事吗？”
王女子说：“你想不想看书，我这里有一本好书，非常好看！你如果愿意看的话，我可以借给你看！”
我说可以呀。于是便走到柜台前，王女子便转身从门市部里的货架上取出一本厚厚的书放在了柜台上，用一只又白又嫩的手，将书推到了我的面前。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依旧笑盈盈地盯着我。
我只感觉到，我的心里“咚咚咚”地在剧烈地跳动，浑身感到一阵燥热。我一把拿起书，便飞也似的跑回了家。
回到家里，我才发现这本书名叫《十日谈》，是一本外国小说，书里大多写的是一些男欢女爱的事情，书里有很多地方，几乎都是赤裸裸的性描写。每每读到这些地方的时候，我就感到心跳加剧，耳朵直发烧，浑身的血液就像是在燃烧沸腾了似的。
大约用了三天左右的时间，我就将这本很厚的书飞快地读完了。一天下午，我面红耳赤地去还书，一路走，心里一路“咚咚咚”地跳得厉害。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走了好久，才终于走到了供销社门市部的柜台前，只见姓王的女子正站在柜台里，依旧是用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笑盈盈地看着我。我将书放在柜台上，用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说道：“谢谢王姐，书我看完了，现在还给你！”王女子问我：“这个书写得如何？里面的那些情节好不好看呀？”我顿时感到心跳得更加剧烈，也不敢正眼去看王女子那水汪汪火辣辣的目光，慌里慌张急急忙忙地说了句：“不好看，不好看！”说完，我就慌里慌张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也是这年暑假天的有一天晚上，姓王的女子和姓袁的女子两人都跑到我家门外，在我家门外朝着我喊道：“弟娃儿，今天晚上月亮大，莫呆在屋里了，快点出来，我们一起出去转路！”
于是，我便硬着头皮陪她们两人在大桥上看天空里的星星和月亮。找不到什么话题，我们只好一边走，一边漫无边际地吹牛聊天。突然，王女子对我说：“弟娃儿，你看袁姐姐长得漂亮不？”我面红耳赤地回答道：“漂亮！漂亮！”王女子接着又说道：“既然你觉得袁姐姐漂亮，那我做媒，将袁姐姐介绍给你做女朋友如何呀？”
我听到这里，心跳加剧。用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回答道：“我现在还在师范读书，学校里管得严，有纪律，不允许在校生耍女朋友！如果被学校里发现了，要开除！”说完，我就慌里慌张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后来，我就很少再去永兴老街的邓时华家里去借报纸杂志看了，因为我非常害怕路过老街供销社的门市部，我非常害怕看见姓王的大姐姐和姓袁的大姐姐，但是我心里还是常常莫名其妙地就会想起她们两人，想起她们两人的丰满性感，想起她们两人那高耸而又饱满的乳房，想起她们两人的妩媚多姿和花枝招展。
那一年暑假结束，我就又回到蓬安县城里的师范学校里继续读书去了。
后来，我在学校里听老家来的人说，永兴老街场尾尾边的一个30多岁已经结了婚的街娃儿，强行要和姓王的女子耍朋友，姓王的女子坚决不同意。那个街娃儿就掏出一把匕首来，一刀插在供销社门市部的柜台上，后来，那个街娃儿强暴了姓王的女子。并威胁姓王的女子，如果胆敢声张出去，就要杀了她，还要去杀了她的全家。
后来，姓王的女子万念俱灰，便破罐子破摔，在供销社旁边的海田初中里的很多男教师，甚至还有一些结了婚的男教师也跑去和姓王的女子以耍朋友为名和姓王的女子喝酒、上床。
还有一个远在天成的小学教师也跑到永兴来，以耍朋友的名义去骗姓袁的女子，把姓袁的女子多次骗上床，却又不和姓袁的女子结婚，前前后后导致姓袁的女子多次堕胎，最后，那个教师竟然将姓袁的女子给甩了。
最后，这两个女子便破罐子破摔，又和海田初中里很多的男教师耍朋友，还和学校里很多有妇之夫的男教师上床。其中有一个教数学的姓杨的男教师，在一天中午跑到供销社里去和姓王的女子做爱，做完爱之后，擦了精液的卫生纸落在床上，他躺在床上继续和姓王的女子摆龙门阵。下午第一节课该他去上给学生们上数学课，学校打了上课铃，他从床上翻身爬起来就往学校里跑，擦了精液的卫生纸粘在了他的背上。他一路跑，背上的卫生纸就像是一面小白旗一样随风招摇过市。最后跑进学校，被站在学校办公室门边的一位姓曹的校长看见了，曹校长边朝着这个姓杨的男教师大声吼道：“你个狗日的，你背壳上粘起一张那么大的卫生纸，卫生纸在哪里搞到背上的？你跑啥子跑？赶快把背上的卫生纸扯了，我日你先人啊，一天到处乱搞，简直丢人现眼，为人师表，为人师表啊！”
后来，听说一些教师都想去占王女子和袁女子的便宜，竟然互相争风吃醋，没有占到王女子和袁女子便宜的人便向乡政府举报了这个事情。乡政府便将王女子和袁女子叫去进行调查，最后查出来有大约十几个教师和社会上的人都和两个女子发生了关系。这些人也都被叫到了乡政府里去接受调查，但都一口咬定说自己是和王女子、袁女子在耍朋友，互相上床发生关系都是彼此自愿的行为，不构成强奸。后来，乡政府只好将这些人全都放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1992年9月，我从师范毕业分配回老家教书，发现姓王的女子和姓袁的女子居然都已经不在供销社里上班了。有知情人告诉我说：姓王的女子和姓袁的女子在永兴闹出来这么大的桃色新闻，她们自己也都觉得没脸见人了，于是便都从供销社辞了职，跑到广东打工去了。
时光一晃，从那时到现在竟然近30年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来，我便再也没有听到过那两个女子的任何消息了。
但是，在我心中，我还是常常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她们二人来。 想起她们二人悲伤凄凉的遭遇和巨大的不幸，我的心里便感到十分的难过和难受。
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姓王的女子和姓袁的女子如今究竟如何了？我好想向你们发自肺腑真心地问候一声：你们现在他乡还好吗？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常常有事无事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们二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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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0-10 10:12
楼主
，比这群里的仅有的几个搅屎棍强上百倍千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