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轶事（二：大学第一架）

涅槃老汉

       91年大一，才入大学，一切都新鲜兴奋，同学是新的，生活融入了社会，与高中生活完全不同。高中对我们农村娃来说，考上大学是跳出农门唯一途径，故大家都是头悬梁锥刺股在拼命学习，而大学以及格为目标，更多的是追求风花雪月，结交朋友，积累社会人脉。

    当时学校流行跳舞，一是可以认识到稀缺的女生（理工大学女生少），二是丰富校园生活，三时刚生活开放，整个社会都流行，所以很有市场。有学校舞厅，还有两个工厂舞厅，而学校舞厅相对单纯，主要是本校学生，但也有少量社会人员；而两个工厂舞厅就比较鱼龙混杂，大部分二不挂五社会操哥。

    记得是个周末，同学们回家后返校。我和班上当时算吹得拢的同学相邀一起去校舞厅跳舞。这哥们1米6，长相中等偏下，但由于是主城崽儿，当时的话来说是街娃，所以为人行事张扬狂妄，中分发型下两眼凸露凶光，好像随时都把人横到，又是个外八字，走路就更自带霸气。

   “八字哥”大气帮我票一起买了， 兴冲冲迈起8字步幺五幺六和我就进到了欢快的舞场。那时跳舞比较正规，三步四步男女都隔有30厘米，不像现在莎莎舞哈，偶有情侣或勾兑好的抱紧慢慢摇。“八字哥”形象吃亏，连邀几曲都被残忍拒绝，而我虽身高欠缺（1米68），但匀称，且贵在有张明星般脸嘴（吴奇隆），已连跳几曲，开始微汗。不过我舞姿蹩脚，舞伴常常叹息说：“啷个的吗，又踩到脚了，跳得西撇”，这情况我都厚起脸皮尬说：“同学不好意思哈，跳舞不是关键，重要的是我有幸认识了你”。但结果就是很少有佳人愿同我跳二曲。  

  “八字哥”空了几曲，终于邀到一曲，他陶醉摇步享受着，我这曲休息，注视着他，同情他的不易。突然一对高大身影旋到他身边，一下就碰撞上了，就听女生叫了起来：“怎么在跳嘛”。两对都停下了舞步，高大男生没好气说：“好生点跳塞”。本来跳舞过程中有碰挂正常，毕竟都不是专业舞者。可“八字哥”好不容易邀到个舞伴，心情本憋屈，正亢奋兴奋中，听到被吼觉得在舞伴面前丢了面，平时也大事惯了，就大声回击道：“你又啷个跳的嘛，长起这么高一坨有暖用”。高个也觉得丢面，特别在手上还摸扶着女生，况且身高马大，怒气自然高涨，高吼：“你个哈儿，老子弄你个宝屁龙”。放下舞伴就推了“八字哥”一下。“八字哥”一看这么一个大汉哥，一下就有点虚了，顺势就往后退。我一看出事了，赶忙站在他们中间，一看对方体型就知道是体育系的，身手肯定不错，但票是“八字哥”买的，且也算新交的朋友，自己也不算耙角，还是要帮忙解围。就客气说：“兄弟，算了，不是多大个事”。体育哥看有人打圆场，也找回了面子，怒气渐消，就停了手上动作，准备转身走了。可 “八字哥”见我帮腔，又吃了点亏，顺势还了下手，且嘴上嚷道：“哈儿，敢弄我，找死”。

体育哥又冒火了，这时体育系又有几个同学围了过来，平时体育系凭着体格优势在校都是横起走的，挥手就给了“八字哥”一“乃提”，并指到我吼到：“崽儿，不关你事，个人爬开”。本来我觉得是“八字哥”哥理亏，下个矮桩算了。可现在连我皮一起臊了，喊我爬开，家族观念一直灌输我的是：不惹事，但不能怕事。血气方刚的我一下就跳了起来，“你个哈瘪三要啷个，杖着你娃登登大所，是不是嫌事不大所，今天随便啷个，奉陪到底！”。场面更加混乱，这时围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围过来有几个社会操哥，正好是我表弟兄弟伙，一看是我就问怎么回事。体育系一看有社会人员，也有点心虚，且也有共同熟人，就开始有人打圆场说算了算了，小事一桩。但我正在气头上，就不依叫了，说算了可以，但必须道歉下个矮桩。对方一大群人下矮装好臊皮嘛，不答应，又有共同朋友，就约定邀人群聊.

    约定群聊双方就立马行动起来，由于才进校不久，不认识校内大哥，只有高中时期“死血”兄弟，但那时通讯不发达，没有手机，远水解不了近渴，好在我表弟一家就是校边工厂原住名，他是个天棒，在沙坪坝都算得上个人物。我把情况给他说了，他火冒三丈，说道：“明天给他娃兑现，必须弄得他唱征服”，拉起我就去找他周边兄弟伙。其中有舞厅里的双方认识的那个哥，他看我表弟那杀气，晓得事态搞大了，就提议喊体育哥摆台酒能否就了了。但表弟说：“酒必须摆，但那是弄服他之后事，你夹中间不好处，你可以不去，但想调停，这个面子不得给”。走了一圈，大概邀了十几个狠角，我看那些人谈吐及气质，感觉事态严重，因我知道，如是校内学生间打架，最多批评教育，各打五十大板就算了，但有社会人员，性质就变了，控制不好场面，有可能上升到刑事案件。所以我递了个眼神给表弟，说道：“谢谢各位大哥给兄弟扎起，要不对方下个矮桩摆台酒就了了”。表弟也怕影响我在校生涯，附和道：“看你，只要你觉得顺气了就行”。可那群天棒一天以平事操名片为追求，要的就是刺激生非，不会放弃这种机会。有人就说：“兄弟，我不晓得这事就不说了，既然已找到了我，我的性格就不可能这么简单算了”。话说到这份上，已骑虎难下，也只有心一横，是劫躲不过，那就弄。

    体育哥也在忙起邀人，他的帮凶主要就是校内一些大哥（以体育系为主），也找到了想调停的那双方社会朋友，中间人说了我方找人的实力情况，体育哥立马心虚，晓得摊事了，也只有面对。

    到了第二天约定晚上8点，我们人马悉数到场，体育哥方知道了我方实力，答应出场的操哥些全部闪了，我还是佩服体育哥气质，一个人单刀赴会来了。这里要感谢体育哥邀的一个耙角，虽他闪了，但他还是担心体育哥，就报告给了老师，我们那年代很鄙视这种人，但最后事态未大到离谱，还真谢谢那个耙角。

    体育哥走拢马上发烟，他来做好准备就是下矮桩的，我方大部队一下就围了上去，因是给我出头，肯定要先表率，我边骂边冲上去：“哈儿，你不是干燥得很都嘛”，跳起就是一耳屎，他边退边求说：“服了服了，我摆酒赔错”。那个年代只要对方说服了，基本胜方不再穷追，服方今后也不在报复，这是江湖规矩。但那些社会哥没过到手瘾，冲上去还准备打。关键时刻，得到消息校方老师带着保卫科赶到，把体育哥隔在保护圈，场面得到控制，社会哥些骂咧着鸟散，我和体育哥被带到保卫科处理。

    最后体育哥被批评教育，我被记过处分，处分没下来时，“八字哥”说校方有个远方亲戚的校方领导，我喊他走下关系求情，但他敷衍了事（也可能关系是他日白的），结果还是记过处分，后面就不再来往，体育哥耿直，完事后真摆了台酒。

    帮一个不值帮的人（邀架及求情他都像个局外人，生怕粑一坨）着了个处分，让我在校名声大振，兄弟伙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