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青山寄真情(教育通讯)
四川金堂县石佛乡中学:陶 靖
8月,骄阳似火,云顶山腰,沱江之滨,胡子均同志乘车穿行在回石佛乡的途中。他参加市教委组织的优秀教师“园丁之家”活动归来,回到他时刻都离不开的家乡土地上。
石佛的山,石佛的水,对他是多么亲切、多么熟悉。
一天,儿子找到他含着泪说:“爸爸,我和姐姐今年都未上线,我们就差语文这门,你抽点时间辅导我们,再读上一年,都有把握升学”。轻轻地轻轻地摇摇头,他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三姊妹读书爸爸都硬撑着,好不容易供你们两个初中毕业,还有个小弟弟呢,再说爸爸也抽不出那份精力,还有好几十个学生需要我的全部精力。”
他就是这样时刻把他班的学生挂在心上,为了那个后进班,他花费的心血,恐怕只有家乡的青山才托得住。
八九年他光荣地被评上市劳动模范,这时有些条件优越的学校主动表示欢迎他去任教,校方保证奖金、住房从优,他毅然谢绝了。
难道他不为心爱的儿女前途考虑一下吗?在商品经济大潮中,难道他们真如烈火金钢,不为优厚的教学条件、奖金所动吗?他说:“我也很需要钱,我也希望我的子女成才更好地报效国家。可是,管得好我家,就难以管好我班几十个学生的大家,家乡还穷,要改变落后面貌,还需要更多的子女成才”。多么朴实的语言,多么真挚的情怀。
如今,胡子均同志已在教育岗位上工作了二十个年头。二十年,撒下的汗水,翻动的赤子衷肠,又有几多呀?恐怕天上的星星数得清,他的辛劳却数不清。
石佛是金堂县最偏僻的山乡,有人说,说起石佛沟,人人见了人人愁,窄窄的小道穿云端,任你爬来任你走,满目青山留不住,十人来了九人走。他正是在这样的环境条件下忘我地工作。
一天,他正忙着给大群学生报名注册,这时一位家长连拖带拽,把一个学生送到他面前。“我这孩子呀,整天在家淘气,好话孬话我不知说了多少箩筐,就是不顶事,反正我管不了了,我送来请胡老师帮管管,哎,气死我了。”子均同志一听,忙安慰他说:“别着急,我尽力把他教好,这是我当教师的职责”。根据多年的教学经验,他深深懂得要把这样一个学生教育好,确非易事,犹如攻克一个坚固的“堡垒”。
从此,他开始了对这个学生的教育历程。一次,一位同学饭盒里的水不知被谁撞倒了,饭未蒸熟,子均同志把自己的饭菜让给他吃,趁机开导他:“碗中这饭来得多么不易,一粒米饭要父母多少汗水才换得来,这么多年你父母供你吃穿,辛劳的汗水算得清吗?作为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争口气,学好本领呢?”在子均同志的耐心反复开导下,这位学生的心渐渐拨动了。
为了使他的学习赶上去。子均同志多次把他留下来补习功课。有次,天黑了,为了他平安到家,子均同志亲自把他送到家里。这位学生的父母连声说:“这样的老师真少见呀,谢谢你了,胡老师”。回家途中胡子均同志不留意摔伤了腿,那位学生知道后,深深地感动了,打心眼里领会了老师的良苦用心。在他的循循善诱、因势利导下,这位学生终于转变了,学习成绩、思想都有很大提高,后来当上了班长,高中时还被评为县“三好学生”,并考取了中等专业学校。像类似这样的情况在他的教学生涯中还有不少。
有胡子均同志这种思想教育的“苦劲”、“韧劲”、“细心劲”还有什么不能教育好呢?一天,他正在上课,咔嚓一声后排一位同学坐在了地上。原来,那位同学的凳脚坏了,他曾悄悄地修理了,但不牢固,用力过猛突然脱落。下课后,子均同志迅速从寝室拿来了锤子、小木片和铁钉,赶在下堂课前修好了凳脚。类似的事例是很难数得清的。一位女同学说:“我们胡老师,明着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好事,暗着还不知做了多少呢?”
胡子均同志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敢于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的人,他的肝胆映照着颗颗稚嫩的学子之心。顶风浴雨的棵棵青松从小长大,播下的种子又成批成批地长大了。胡子均同志依然默默地扑在令他牵肠挂肚的教育岗位上。一位同事问他:“子均兄,来石佛的小伙子、大姑娘都巴不得马上调走,有的调令在手也不愿意来,你为啥不走?”“儿不嫌母丑,家乡是偏僻了点,艰苦了点,落叶总得归根,我还有十几年就退休了,在退休前我想为家乡的教育尽一份力,使我耕耘的教育园地沃土更深、更广。”他深情地说道。“你天天风里来,雨里去,从学校到家庭,肩挑着学生和家庭的重担,难道你不感到累吗?“累啊,有时我真想躺倒不干了,可一想到家乡父老的厚望,几十双求知若渴的眼睛,我又怎么躺得下呢?!”
悠悠青山托不住他的深情,明亮的星星难以记录下他的人生轨迹,丰硕成果终于报偿了他的拳拳之心。然而他评为市劳模后,并没有在荣誉面前却步,正向着新的起点冲刺。
此系作家陶靖的处女作,发表于1993年1月《成都教育》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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