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名故事：出阝水寒雁 ---临邛八景中的文化解读之八

大石 · 发表于 2024-12-3 09:54

                                          地名故事：䢺水寒雁
                                                   ---临邛八景中的文化解读之八

   䢺水寒雁这一景点，主要是描写西河风光的，而且是写西河秋天的景观的。我在解读”南河渔唱“中说过，南河渔唱的景名，是借典唐代王勃的《滕王阁序》中”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而得来的。䢺水寒雁的这个景名，也是如此，由《滕王阁序》中“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化裁而来。
   䢺水寒雁的䢺水，指的就是临邛城边的西河。西河，志书记载，有仆干、布仆、䢺水等很多称谓。民国《邛崃县志》说：“县城之北，有䢺水由䢺坝流来，即汉志仆干水也，水源仆布，故又名布仆。”东晋常璩《华阳国志·蜀志》载，临邛县“有布仆水，从布仆来合文井江”。䢺水是西河的别名。
      西河在古人的心目中的地位是很高的。康熙志说，临邛城是“䢺水萦环于左，邛崃拥峙于前”。
      现在的西河，因为在临邛的西边，所以名叫西河。但历史上，它却曾经从临邛的东边流入南河。民国《邛崃县志》说，䢺江从北边“正流南至邛崃王沱（现在黑虎滩附近）东拐，经泉水河，在灌溪堰（塔子坝上约一里）处注入南河，别为县之东河。明末清初东河淤塞，此水遂由石灰包入南河”，被称为西河。
   全面考察南河和西河的历史，应该说，西河对邛崃城市的影响强于南河。如果一定要比较南和西河谁是临邛古城的母亲河，那么应该选西河。西河向临邛城内提供生活，灌溉，甚至护城河的用水。那条有名的文脉堰，就是引用的西河水。而西河的河道变动也影响了临邛古城的布局。
   邛崃人称呼南河和西河，有些不同，把西河叫着西河坝，南河叫南河坎，一个坎，一个坝。这两个字看出两河形态的不一样。邛崃人在炫耀自己体力强大时，用的口头禅是：“老子一趟子可以跑过西河坝！”原来的啤酒厂、制药厂等很多工厂和民居，都是利用原来的河滩，建成的。西河还分小西河和大西河。现在西桥东那里，其实是一个河心小岛。小岛东称为小西河。不过原来的小西河，现在已经成了河滨路。小岛西为大西河，大概是西桥下面的部分。古龙兴寺的就在西河中，有一年西河发大水，在河滩中冲出了很多精美石刻。。
   我小时候看到的西河，河床是很宽阔的，从古城墙下炮台，直抵河河，还包括现在西河西边外的一部分，布满鹅卵石，一望无际的是枯黄杂树和摇曳的茅草，不时看到野兔在面前出没。那时在里面一站，环顾四周，看不到河岸，仿佛是站在辽阔的草原上。特别是深秋，枯水季节，风中有几分寒意，很有点天苍苍，野茫茫的感受。
   䢺水寒雁里的寒雁，指秋天飞过临邛的大雁，过去，临邛处在大雁南飞通道上。西河坝视野开阔，有时会看到雁群从天上飞过，正如过去小学语文所言。秋天来了。大雁南飞，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大雁会在长空中发出嘹亮而深邃的鸣叫声，与家鹅的声音一样。苍凉的秋景与空中传来的雁鸣，交织在一起。“䢺水寒雁”，意境可能由此而来。我小时候的体会，与古人是一样的。不过我没有见过大雁栖息在西河。
“    䢺水寒雁”描述的是秋天西河的景观，在八景中，描写秋天的景观八个就占三个，易洞秋风，翠阁秋阴和这个“䢺水寒雁”，如果说易洞秋风，翠阁秋阴，还能依稀可见。那么“䢺水寒雁”的景观，就基本见不到了。
   现在的西河的河道与过去的西河相比，可能还不到一半，过去的河滩很大部分已经开发。它们或者成为熙熙攘攘街道，立起了密集的大楼，或者成为花团锦簇的公园。西河的上空，也很少听到寒雁的鸣叫了。䢺水过去秋天的苍凉，可能永远见不到了。“䢺水寒雁”的景观其实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