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生石纽,圣迹昭彰。群山拱卫,湔水滔滔。三过不入,家门弗顾。泱泱华夏,莫大禹功。立国之祖,万世景仰。
汉置广柔,开边陲以立教化;唐名石泉,修关堡而护川西。明多事变,无数羌寨成废墟,血沃焦土生碧草。羌山有泪,不堕刚强。羊皮作鼓,傩舞声摇万壑松;羌笛咽月,犹带当年厮杀声。
溯汉唐遗踪,察氐羌风土。文人骚客,慕名而往,吟诗作赋,翰墨留韵。扬雄落笔,赞石纽钟灵;李白挥毫,惊禹穴毓秀;杜甫行吟,叹禹庙空空;苏轼把酒,问几度春秋?陆游驻足,怨难倾衷肠。风过处,犹闻《禹贡》诵读声;雨落时,似见《山经》诡异图。诗篇璀璨,文脉绵长,北川增色,禹里添光。
青片、白草河激湍而来,于石纽山下,汇一江湔水向东而去,泽润青莲故乡。插旗、千佛诸山高耸,每每遥望青濛濛,雪色苍莽越千丈。石屋板房,史称“邛笼”,布落于山坡峡谷,碉楼或傍寨而立,或屹于险峻。一石一木,未忘剑影烽火。
羌山人家,火塘熊熊。白石为神,祭塔穆庄。斑斓羌绣,风华浊世;咂酒醇厚,老茶溢香。禹王庙前,香火袅袅。释比禹步,蛮风浩荡。莎朗舞起,召来雪山神女;多声部和,唱彻氐羌遗音。粗犷羌调,漫说古今风情。
嗟乎!北川之魂,在山水之雄奇,在人文之渊薮,在族群之坚韧,在薪火之传承。至若坤舆倾覆之殇,仰天无奈,生者悲怆,逝者安息。
羌笛悠悠,吹不尽千秋浩气;禹风浩浩,卷未了万里云旌。
饮罢一碗马槽酒,撸起袖子写新章。
(2025年2月7日初稿)
(禹里镇,网上网友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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