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始皇到汉高祖又至汉文帝初年,卓氏祖传冶铁业历尽磨难方在临邛慢慢复兴。
传至卓文君的父亲卓王孙时,因与皇室近臣邓通关系密切,得到了临邛铁石山的“经营权”,卓家的府第和冶铁工矿才有了相当规模。相传他家的冶铁工矿规模时居全国第三,后来还担负了政府的铸铁钱任务;住宅占地广阔,辟有鱼场和“围场”供垂钓及打猎之用,起居豪奢“拟于人君”。
有人考证,卓王孙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女儿就是卓文君。文君生长于“拟于人君”的富裕之家,从她喜爱听琴吟诗等情节,我们可以想象,在卓府庭院里,文君是如何读诗书、习礼仪、知时事、明事理的。
文君生姿绝色,亦有书为证。《成都历代名人西汉才女卓文君》文称,文君“貌美性毅,善诗妙琴,以其才华、情操名传千古”。王闿运《湘绮楼琴歌》称,文君“容华绝代”。文君貌美,在晋葛洪的《西京杂记》中也有描述。《杂记》卷二《司马相如死于消渴疾》条称:“文君姣好,眉色如望远山,脸际常若芙蓉,肌肤柔滑如脂。”虽然《杂记》不能作史,文君也可能不如葛洪描绘的那样美貌。但流传千年为人称道的《西京杂记》,也不会把一个形象特丑的名女子,美化成天仙般的美女吧!时至今日,爱美的女孩子仍然欣赏“眉色如远山”,常将画的眉毛称作“文君眉”或“远山眉”。
除了知书达理、貌美如花外,文君还胆识过人。这从后来文君不嫌司马相如“家徒四壁”,敢于冲破封建世俗与其“私奔”,以及再后文君当垆、相如涤器于临邛闹市,就可以看出来。
至于卓文君的第一次婚姻嫁在何地何家,有两种说法。一是临邛程郑家,西南民族大学教授祁和辉《卓文君与巴蜀文化》一书有此说,但加了“大概”一词;一是双流簇桥窦家,近年双流修建棠湖公园,还特意在园中建了一座“文君亭”来纪念。不过,两种说法尚需史料佐证。
可惜红颜薄命,文君十七岁夫亡守寡。卓王孙把她接回了家居住,一则是爱女心切,再是怕女儿性格倔强闹出事来。
其时在临邛当县令的王吉,有个好朋友叫司马相如。司马相如,字长卿,生于汉文帝元年(前179年),卒于汉武帝元狩五年(前118年),四川蓬安人,后来移居成都。幼时喜欢读书,学过击剑,又有文学天才,加上原家境不错,做了汉景帝的“武骑常侍”。汉朝有这样一种制度,即选拔富家子弟,充作皇帝侍从,称为“郎”。因为侍奉天子,又称“侍郎”、“侍国”、“中常侍”等。“郎”、“侍”的官俸不高,作为天子近臣,极易受到赏识。但不幸的是景帝对文学并不爱好,加上相如口吃,他在皇帝身边并不得意,产生了弃官的念头。
汉景帝的同父同母弟刘武,封为梁王,封地在今河南、山东一带。吴楚七国之乱时,梁王兵力雄厚,加之封地地理位置靠近京师,在助汉景帝平定七国之乱时起了重要作用。母亲窦太后也偏爱刘武,于是梁王借平乱功劳和太后的宠爱,大治宫室,广结宾客,门下名人学者云集。
景帝即位第七年,梁王入朝,门人学客也跟着进了京城。司马相如看准机会,告病辞官,投在粱王门下,有名的《子虚赋》就是他在跟随梁王时的作品。 过了几年,爱好文学喜欢搜罗人才的梁王在打猎途中,一病而亡,门客星散。
司马相如因此潦倒,回到成都,境况艰辛,正当为前途着急的时候,收到了好友王吉的邀请信。司马相如听说临邛多富翁,略知卓文君的才能和美貌,又有好朋友在那里当父母官,决定接受邀请,寻找机会,为今后的发展打一点基础。相如在京时的遭遇,使他深知人情冷暖。相传他把家中能够变钱的东西统统卖光,买来车马仆从,派头十足地赶赴临邛,下榻于东门外都亭。都亭,类似今天的市政府招待所。
听说相如到邛,王吉像接待贵人一样,每天都到都亭见他。这一下,临邛县民纷纷猜测,县令这样恭敬对待,来者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消息最终传到了卓王孙的耳朵里。
有一天,卓王孙和临邛的富商绅士相聚,对他们说,我们给王县令个面子,请县令和县令的贵客吃个饭如何?众人没有意见,并推卓王孙做东。
宴请王吉和司马相如那天中午,王吉和宾客百余人都入座了,唯独相如不到。正当王孙和宾客不知如何处置时,王吉请大家稍安勿燥,亲往都亭迎接。
之后的情况,据《史记司马相如列传》载:“相如不得已,强往,一座尽倾。”司马相如迟迟不到,一来还使人“一座尽倾”,可能是他和在坐的“土老财”相比,服饰举动格外与众不同,别有一种高贵雅致的情趣吧!亦或是因其在临邛富商绅士和父母官王吉面前摆足了架子,让人觉得高深莫测。后有人称此是王吉和相如共同设的局,打的是卓王孙的女儿卓文君的条。
笔者觉得有这个可能,试想今日有文化有名声的“帅哥”,为了追求自己喜欢的年轻貌美女性,做点过场显摆显摆,逗得对方对自己产生好感,达到与之结合的目的,不是家常便饭吗!再说,喜欢家中有钱的女性,也是人之常情。(未完待续,绘图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