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幺哥躡手躡脚地走到窗前,从窗缝隙往里看,看到秋月嫂子,贝齿紧咬嘴唇。左手拿着,手抄本的少女之心,右手时而放在,她那若隐若现,雪白挺拨的乳峰上,时而又滑向,深不可测的渊潭金沟。秋月嫂子的轻哼声,与微微颤抖的身体,引起木床的嘎吱声,听得幺哥顿时热血沸腾。虽然屋内的灯光昏暗,再加上幺哥心虚的缘故,尽管只是矇矇胧胧的场景,幺哥那宽松的裤裆,也立刻紧蹦了起来。他的手,不自觉地滑向了……
幺哥突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抬起了下滑的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屋内的秋月嫂子,听到了巴掌声后,赶紧拉了一下电灯开关绳,屋内顿时一遍黢黑。幺哥也像做贼似的,悄悄地离开了秋月嫂子家的窗口。
第二天清晨,秋月嫂子哼着小曲,打开了大白鹅与鸭窝门,两只大白鹅同一群麻鸭。拍打着翅膀,飞跑到清白江边的浅水区里,嘎嘎嗄地引颈高歌, 并欢快地扑腾了起来。
幺哥就不一样了,他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夜春梦,被秋月轻哼的歌声惊醒时。他伸了一个懒腰,用手揉了揉带着黑眼圈的双眼,就像霜打的茄子,哈欠连天地走到院子里。刚把大白鹅赶到水里的秋月嫂子,往回走经过在铁脚海棠围栏时,她站在围栏外,满脸红润的秘月嫂子,盯着无精打采的幺哥问道:“幺哥,你昨晚是没睡觉吗?怎么一脸的熊猫眼呢?”
幺哥不好意思的回答说:“秋月嫂子,我、我、我做了一晚的上梦。”
秋月嫂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了句:“哥,你该不会梦到了女人吧?”
秋月嫂子抿嘴没笑出声,她红扑扑的脸上,却写满了春意,两边脸上的一对小酒窝,装满了醉人的春色。哥望着秋月嫂子,那让满园充满春色与甜蜜的笑意,让他再一次醉了。
秋月嫂子趁幺哥愣神陶醉的时候,她已拿起锄头,走到自己的豆田里锄起了草。一阵嘎嘎嘎的欢叫声,唤醒了陶醉中的幺哥,他拿起扫帚,轻轻地清扫了,蜂桶前的几片落叶。他怕影响辛勤劳作的精灵休息,连走路都多了一分小心。
幺哥家的后院屋檐下,呈一字形摆放了七八个蜂桶,平日里,一有空闲时间,他就摆弄和伺候这些小小的精灵。他伺候那些小小的蜜蜂,比对待自己都还要好,一到越冬的时节,幺哥自己都啥不得喝一口的白唐水,全都灌进了每一皮蜂巢里,还会给每一个蜂桶,盖上一层厚厚的棉絮。炎热的夏季,又要做到通风透气,时不时的还会揭开蜂桶盖,察看蜂巢与密蜂的变化情况。每到割皮摇唐的季节,幺哥都会赠送一些蜂蜜,给本村那些上了年纪的乡邻,尝一口鲜。改革开放前的那些年,连一些生活必须品,都是非常们匮乏,比如,盐巴、菜油与煤油,都不是能够随便买得到的,如能喝上几囗蜂蜜,简直就是一种奢望。
话又说回来,幺哥伺弄那些小精灵,也不全是为了钱,主要是他有一种,情有独钟的爱好。那个时候,即便是想卖钱,也不敢正大光明地拿到集市上去卖。幺哥家祖上留下的,几间土墙小青瓦房,幺哥每一天,都将房内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点也不像是单身汉的住所。他从清白江里筛了一些沙子,用蜂蜜换了几袋水泥,同样用蜂蜜算成工钱,请了两个泥水匠。将屋内的地皮和墙面,搞得平平整整的,墙面还用石灰水,粉刷得溜白溜白的。正中央,贴了一幅,伟人向欢呼的人群挥手的油画,侧面的墙上,斜挂了一把二胡和竹笛。
制作二胡和竹笛,幺哥前后花了半年时间,那幅栩栩如生的伟人画像,他是照着红宝书上的插图, 临摹放大画出来的。他还拉得一手好二胡,吹得一口好竹笛,在方园数十里,没有谁能比得上幺哥的才艺。几桶小小的精灵,虽然没为他带来多么丰厚的钱财,倒也使幺哥的小日子,过得有模有样的。
一晃的功夫,秋月已将豆田里的杂草,铲除得差不多了,她看到,太阳已爬到了东方的半空中。秋月嫂子把锄头扛在肩上,不急不忙地回到了家里,不一会,秋月嫂子家的烟囱里,冒出了袅袅炊烟。
幺哥和秋月嫂子,他们各自忙碌了一天,傍晚时分,西斜的残阳快要落入天际时。幺哥在后院的树阴下,点然了一堆,干湿混搭的柴草,一股股白色的烟雾,立刻弥漫在后院的四周。幺哥为了那些宝贝精灵,从不敢轻易地喷洒农药,每到夏季,蚊虫肆意横行的时侯,他都会用这种土办法,烟熏蚊虫。
西边的夕阳掩隐在夜幕里后,东方天际徐徐升起了一轮玉盘, 幺哥拿起挂在墙上的二胡,走到沙滩中的一把竹椅上坐下。他微微调试了一下琴弦,抬头望了望明亮的玉盘,凝神 呼气,眼一闭,将头一扬。清白江边立刻响起了, 婉转凄凉,哀伤悲切,如歌如泣的二泉映月。幺哥虽然闭着双目,可在他的脑海里,看到了盲人阿炳 ,各种凄凉坎坷的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