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蜀水间犬之恶：养不教之叹

巴中市民9 · 发表于 2025-9-7 01:05

巴山嵯峨，蜀水泱漭。山川蕴灵，沃野涵芳。然于市井之侧，有犬俶扰道旁。此犬者，乃布衣所豢也。夫养犬本欲护宅守户，以保闾里宁谧，奈何此犬乖戾非常，而其主养之不教，致生诸般乱象，令人喟叹，遂作斯赋以记之。

忆昔犬初至舍，状甚娇憨。绒毛毵毵，柔若轻纨。摇尾乞怜，双眸含欢。布衣见而怜之，抱归蓬菅，饲以嘉餐。冀其长成，爪牙可捍。犬亦依人，亲昵情绵。惜乎岁月流转，此犬渐染嚣尘，性转恣肆，不复往日之驯善。恰如“近水楼台先得月”，染于市井之喧嚣，其行愈恶。

此犬处通衢闹市，耽于喧嚣之娱。目眩于繁华之象，心驰于纷扰之途。且其主纵而不管，任其肆意妄为。每见行人路过，辄作狂呼。龇牙咧嘴，毛发森竖。声若雷霆震谷，势如饿虎扑兔。行人惶骇，或惊避于他处，或怔立而色沮。诚所谓“世人结交须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此犬不通人性，只知逞凶，如俗世之逐利小人。

尝有书生，负笈踽踽。胸藏丘壑，志在金乌。犬见其文弱，欺其仁恕。猛扑向前，吠声如鼓。书生失色，身形踉跄难扶。手中经卷，散落于道途。欲责犬之无礼，惧其凶暴之躯。无奈避走，心内愤懑难抒。犬则得意扬扬，摇尾以显其粗。此景也，恰似“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书生之才情不被犬知，反遭其辱，亦布衣养而不教之咎。

又有老妪，携孙徐步。稚子嬉笑，天真未蛊。犬突至其旁，气势跋扈。老妪护孙，体颤如杵。哀声求犬，望其退处。犬不听命，吠叫愈怒。稚子惊啼，泪湿衣缕。老妪孤立无助，四顾凄楚。幸有邻人援手，驱犬于远处。而此犬之张狂，皆因布衣平日纵容，不加训督，真如“春风如醇酒，著物物不知”，其主之溺爱如春风，却养出恶犬之祸端。

此犬不仅狂吠于人，且好构乱生妒。见邻里聚谈，便窜身入幕。闻言语稍异，即起风波之恶。摇尾鼓噪，搬弄唇舌。致使邻里，本亲如手足，今却龃龉频作。或为片言之争，怒目而相恶；或因微末之事，结怨于心窝。此皆犬之恶行，亦布衣不教之过，犹“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犬之挑拨，让邻里失了往日和睦。

一日，集市辐辏，人众如波。商贾叫卖，声韵相和。犬窜于市中，如魅如魔。见一货摊，罗列嵯峨。趁主不防，撞翻其箩。果蔬狼藉，满地交错。摊主怒起，持杖追捉。犬则矫捷，奔突如猱。绕巷穿街，躲避锋锷。待摊主力疲，复返肆左。此犬之肆意妄为，而布衣未尝有惩戒之举，纵犬行凶，市井难安，正应了“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布衣之溺宠，终酿此患。

其主布衣，性本庸常。见犬如此，初未介怀，任其滋长乖张。及邻里怨声载道，始觉彷徨。然其训诫无方，责之则犬佯为恭让，转身又复旧行状。每欲加绳束，终因心软而轻放。养之不教，纵恶日长。邻里皆有怨言，劝其处置此犬，或送于远乡，或另觅他养。而布衣犹自迟疑，心乱如芒，恰似“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不知如何是好。

犬之恶行，终召祸殃。一日，有壮士过之，体魄轩昂。见犬张狂，怒目而望。犬不省悟，复肆凶狂。壮士疾步趋前，一脚蹴扬。犬嗷然惨叫，仆地难起，体伤毛瘁，狼狈殊状。自此元气大伤，威风尽丧。卧于一隅，气息惝恍。

邻里见之，虽有解恨之快，亦生怜悯之肠。毕竟生灵一条，饱受灾殃。而布衣见犬若此，悔恨填膺。悔其平日养而不教，纵犬成患；恨己姑息纵容，致有今日之殇。遂悉心调养，冀其病体安康。

犬经此劫，若有所省。不复肆意妄行，不复惹祸生衅。见人则摇尾示诚，闻声则静伏无愠。邻里见其迁善，亦释前愤。市井之间，复归宁谧。

噫吁嚱！犬之初也，性本驯良。然染于尘俗，又逢主之不教，遂成恶状。正如“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环境与教养对其影响至深。人之于世，养物育人，皆当教之有方。若如布衣养犬不教，纵其为非，终难善果。愿以此赋，警世惕人，使养者知教，而人间多和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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