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

营山萍子 · 发表于 2010-5-27 22:15

父亲“吧嗒、吧嗒”地抽着他那古董似的旱烟袋，看着在堂屋门前晒太阳的三只黑白相间的小花猫笑眯眯的，刚才还在为交电费东拼西凑的他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听说今年的猫价又上涨了，就打三十元钱一个也有九十元钱，儿子这两个周的生活费也用不着犯愁了，父亲顺手捉个一只小花猫，轻轻的摸，猫很不习惯仿佛不领情似的“喵、喵”叫个不停，父亲嘴中念念有词“不叫、不叫”。

“亲家老公在家喔。”一个干瘪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亲家公站在父亲面前“是那个很少踩我家门槛的亲家老爹”父亲有一丝诧异，丢下猫“坐、坐，我在看猫晒太阳呢”亲家老爹坐下开门见山的“亲家公，听说猫满月了，我们家耗子特别多，也想弄一只猫镇镇。”父亲“嘿嘿”地点头学应着，心中不免打起了小九九“给吧，儿子的生活费怎么办，不给老猫是他捉过来的，再说又是亲家老爹，面子上过不去，说起来还不好听。”好好歹歹的让亲家老爹捉了只头号小花猫。

还有两只，明天去进城卖了，城里人喜欢猫，兴许能卖个好价钱，再凑一点儿子的生活费也该差不多了，父亲又打起了算盘，刚才的不快至少少了一点，又乐呵呵的抽着他那旱烟

天空中还带着残星，村子里的够畎声，鸡鸣声不断的响起，父亲提着猫笼赶路了“将猫卖了把钱给儿子送去，去看看儿子的学校到底咋样”父亲一路盘算，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村长的院坝，碰巧村长坐在院坝里抽着旱烟。“喂，老兄，上哪去？”“进城”。“快，进去坐一会儿再说，好久没在一起聊聊了。”父亲一看天色还早着呢，那份闲心也凑然升起，便和村长拉起了家常，今年小春收成如何，大春又如何，谷子打了多少斤…..，

“发死瘟的耗子，昨晚又不知吃了我多少的蚕茧，死老头子，叫你买个猫，一天都买不回来。”村长夫人在里屋尖起嗓子骂起人来，父亲也觉得该走了，提起猫笼看看村长，村长一眼不转的盯着猫笼，父亲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村长虽一村之长，在家可遭殃一天到晚都被老婆骂得个狗血淋头的，想起村长在自己生病住院卧床不起的时候召集村民帮自己收割小麦还将自己抬进医院，要不是他……，嘿不如将猫送一只给村长去讨老婆的喜欢这样也了却了自己感谢村长的心愿，还可以……，再说就算猫下了一只吧，城里人图吉利，会给个好价钱昨晚去隔壁家听了个耳边风，说猫50块钱一只，也好，总比没喂强。

剩一只了，再也送不得人了，连舅子来要我也不会送的，父亲一路走，一路对自己暗暗发誓。

父亲蹲在集市一角抑扬顿挫地直呼“买猫、买猫，头号小花猫。”一面不停的给猫梳理毛，一个身影也蹲下来给猫梳理毛拔弄着它，父亲定睛一看，这不是儿子上次拿回来的集体照片上的他班的班主任吗，还上自家来家访过呢，父亲满脸堆笑的递上一支烟。“你那娃儿读书是有希望的而在关键时刻，好好支持，就是几千块钱也要冲出去……，这小猫很可爱，你卖的哟……”父亲点头应着，满脸苦笑，儿子毕业了，还得班主任作个好的毕业鉴定呢，一只猫算什么，这城是白进了。

猫没了，父亲回到家，坐了好一会儿，“卖，，卖老猫，十块钱也好，喂，喂个毬喂！”父亲再次打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