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亵渎了你享受的民主与自由

一树幽花

请不要亵渎了你享受的民主与自由

许锡良

读了linannn女士在美国定居二十五年后写的心得感受《在美国，我不关心民主和自由》，感觉很受启发，同时也感觉有些话不得不说。我极少直接与人对话，原因就是每个人都可以站在自己的立场作出观察与思考，而且都可能有一定的道理。但linannn女士这篇文章的理实在是太偏了。当然，我不是说她说的不对，相反，她说美国的那些事情，我几乎都赞同，而且我也都相信。总之，在美国，确实可以不关心民主与自由，每个人都只需要根据自己的职业岗位，关心自己的工作与生活就可以了。

但是，这样的社会，恰好正是实现了民主与自由的社会才有可能的。在这里，linannn女士可以享受着民主法治所带来的自由与安全，却可以根本不关心他，这就像每个人都可以轻松自如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却不一定要关心这个空气的质量一样。相反，在一个不民主，不自由的社会，你就不得不关心民主与自由的事情了。因为，在不民主，不自由的社会里，住了几十年的老屋可能会被没有约束的权力强拆掉，让你一夜之间居无定所，如果你有所抗议呢？这就不仅要关心民主、民生与自由的问题了，而且你还可能被强行当成上访的精神病人，然后又被强行关进精神病院或者看守所监狱之类的地方，再有所抗争，你要就准备用纸币开铐锁，然后，在躲猫猫游戏中，喝开水死了。以上这些，是linannn女士在美国绝不可能遇到的，因此，她可以不关心民主与自由的问题。这是完全在情理之中的。就美国来说，完全是这样的。但是，在美国行得通的事情，却不可移植到中国来说，因为语境不同了，制度不一样了。在民主法治制度下能够行得通的事情，怎么可能在非民主法治的人治甚至治人环境里说得通呢？其实，linannn女士也不是不明白，所以，他是宁愿定居美国二十五年，也不会有丝毫回到祖国母亲怀抱里的念头。不仅仅因为美国物质条件好，而且更为重要的恐怕还是因为在美国根本可以不关心民主与自由的事情，甚至也可以不读报，只服从一个自己的顶头上司——经理的指令，便可以做好自己的工作。所以，linannn女士接着写了第二篇文章《是什么让我离开中国定居美国》。Linannn女士为什么那样贪恋美国的环境，而不肯回到她赞扬的中国来呢？那是因为，她虽然可以不关心美国的民主与自由，但是，美国的民主与自由日日夜夜，时时刻刻在关爱着她。就像人们可以不关心太阳的光辉，但是太阳的光辉仍然会照耀到她身上一样。太阳的光辉不会因为某些人的不关心，而不照样升起，普照大地。一个真正的民主法治社会，恰恰是能够培养大量不关心国家大事，也无需关心国家大事也能幸福地生活的平民。

Linannn解释说：“有时候在上班时，我的经理吩咐我做事，我要百分之一百的照他的要求去做，没有二话，容不得反驳，听不得我的建议。你敢提建议？你不是在向经理的智力作挑战吧？这时，我真想抓几个中国要民主自由的人士来替代我，让他们过过民主的瘾。”是的，在美国做具体的工作也许确实是没有民主与自由的,层级科层管理还是需要遵守的。但是，我还是相信，她在美国的上司即使再霸道，也只是工作方式与方法上的，而绝不可能是让她去做不合法的事情，比如,她的上司不会也不敢让linannn去往奶粉里掺三聚氰胺，从地沟里提取地沟油，把不合格的疫苗用来给孩子们注射.......也不会让linannn女士晚上陪他睡觉，否则就要遭受开除的处分或者逼着跳楼。但是，倘若linannn女士，在中国工作，她的领导上司就是闵行长这样吧。闵行长给linannn女士安排的工作是,白天洗黑钱，晚上陪他喝酒然后再陪他睡觉，如果不从就要遭打，然后炒鱿鱼，然后让她喝开水死。如果，这个事情有幸被某县长看到了，你以为会得到他的同情与解救，然而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声音：“姑娘，你就认了吧，闵行长是有背景的人”。 Linannn女士这个时候，还可以不关心民主，也不关心自由吗？

linannn女士自然是聪明人，她早二十五年前就溜之大吉地跑到美国享受民主与自由去了，然后又对自己的同胞说：“在美国，我不关心民主与自由”，那么关心什么呢？Linannn女士进一步解释说：“我知道很多和民主自由无关的事，那就是怎样做一个好公民。从我做起，关心大自然，关心环境污染，在自己能力所极的范围内，每月向慈善机构捐10美元（勿以善小而不为，也不羞于公布）。不以人的富贫而区别对待人，不歧视任何种族的人。不占小便宜，不偷不抢，爱护公共环境......就此打住吧，否则听上去在自我吹嘘。”

她不知道，一个好公民本身就是在民主自由法治的条件下才可能培养出来的。在权力没有获得约束的地方，你要从自己做起，谈何容易？许志安先生面对苦难的中国，是非常理智的，他也曾经与一批仁人志士一起，从自我做起，从小事做起，他长达六年时间里的，所作所为，不会比Linannn女士在美国所做的少，所作所为也不会更抽象，但是，结果如何呢？就是准备进监狱。没有民主自由的地方，连为社会服务的资格都是被政府垄断了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中国仍然不能够有真正的NGO一样。

“如果每个中国人为一个陌生人做一件好事,今天的中国会是怎样?” Linannn女士这样追问。这其实是一个倒果为因的追问。其实应该追问的是：“为什么许多中国人不肯为陌生人做一件好事？为什么中国会成为今天的这个样子？”这样追问，情况就会很清楚了。她不知道，一个普遍愿意为陌生人做一件好事的社会，他们的制度与文化恰好是民主自由法治的社会，任何传统农业文明与专制社会，都不太可能会自觉这样做的。传统农业文明，他们的有限信用是建立在熟人圈子里的，超越了熟人圈子，就容易没有道德，甚至也没有法律的约束。专制社会，权力得不到有效的抑制，文化就是流氓文化，制度就是流氓制度，在流氓横行的社会，人们只有苟全性命于乱世，哪里还有多少闲情逸志管他人的死活？各自打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是这种文化的普遍心理。有时，因为没有天堂与上帝，因此，中国人的幸福感，只在“做人上人”的需要，因此，他人的苦难正是自己幸福之源。巴不得为他人增加苦难，还去解救呢？如果大家去思考一下中国一个互相投毒的社会是怎样形成的，就不难明白这些道理。

Linannn女士倡导的每个人从自己身边的小事做起，从具体的事情做起，我是完全赞同的，但是，请不要把中国需不需要民主自由牵扯在一起，如果那样，你倡导做具体的小事，不但没有条件做成，而且，还让人感觉，你在美国享受民主自由，站着说话不知腰疼。在中国权力得不到起码约束的情况下，你美国顶头上司的那点工作指导权即使霸道，那又算得了什么？据我所知，那点权，即使对自己的下属女士来个挤眉弄眼，插科打诨,也可能以“性骚扰”的罪名，被告上法庭，在中国，就是陪酒当众被强奸，也要当成被“幸福”了一次。就此而言，Linannn女士在美国能不关心民主与自由，而不受骚扰，也应该知足了。


2010年5月5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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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透视：在美国我不关心民主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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