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离别的时候
侧身老街
人们习惯约定俗成地把她叫作老街,无论是在谈话还是在正式的政府文件里,以至于到平昌半个多月后,我的同事提到人民街、文化街的时候,我还不知那就是她的大名。
一个“老”字,寄托了人们多少难以言表的感情,老街、老屋、老家、老乡,老——那不是一种简单地与时间一起流逝的岁月记号,那是多少人魂萦梦绕的少年记忆,那是多少人久经沧桑后疲惫时的精神家园;那是多少受尽创伤时舔伤的角落,所有的苦难、伤痛,都能在那里得到籍慰。是了,就是老街!石板路、吊脚楼、陡梯坎、青瓦房……
一条母亲河从门前弯弯曲曲地流过,几多妩媚,
一座佛头山昂藏地伫立在后窗的那边,平添安稳。
月上西楼,一江天色无纤尘,总象是山外边世界的诱惑
人约黄约,巴山夜雨涨秋池,隐含着对离家游子的牵挂。
通巴两河在秦汉明月的照耀下欢快地流淌了几千年。
出 身
历史记载,平昌设置行政区在西晋太康元年(公元280年)。当年的县城是在汉王庙了。
一个县级行政区未出生在强汉,甚至没有出生在蜀汉,就像没有生在大户人家强盛之时,甚至没有生在分家后的门户里,总有点遗憾。此后1000年里,平昌十多次更改区划。到元代撤县并入阆中,在农耕经济高速发展的明朝,平昌甚至没有设县。
毫无疑问,位于大巴山麓,四川盆地盆沿上的地势,不适合人挑肩扛甚至船载的物质交流,封闭的环境,让平昌在历史的长河中,渐渐落后了。在平昌设县的记载里,县城在江口镇龙潭、杨柳、笔山徘徊。到了雍正年间,才有江口分州。老街是从何时出现的呢?总给人一种江上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感慨。
光 荣
一九三三年初,经历了第四次反围剿失败的红四方面军,历时三个月,经三千里跋涉,翻越大巴山,进入川北,开始了四方面军最辉煌的历史时期。反三路围攻后,6月初,在老街设置了江口县苏维埃政府。正是此时,留下了后来著名的红军石刻。
三万优秀的平昌儿女参加了红军,这是怎样无尚的光荣啊!久经苦难的老街,因为红色政权,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妆重彩的一笔艳丽色泽。
离 别
我久久的看着这张纸,不好写下去了……
在平昌三百多天里,我感受了太多的热情,期望。我默默地唱着那首歌。
总有离别的时候,才知时光短暂
相逢是缘。
当我离开的时候,我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
我记起一个佛家的故事: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相恋三年,但结婚的时候,新郎不是他。于是求佛。佛说:给你看一个画面,一个书生在海边看到一些白骨,脱下自己的罩衫,盖在上边,过了好久,又一个男人过来,把它包上掩埋了。
佛说:一件罩衫,恋你三年。男子无语了。
真的要离开了,我说:这是太和和平昌的缘分。
我爱平昌,就像爱我的父母,女儿。
我不能左右缘分。
别了平昌、别了老街,只为我前生的一段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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