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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如战场,刀光剑影,扑朔迷离】伍程鹏小说:《蓬州商号》30集电视连续剧本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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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新人

发表于 2011-2-25 09: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根据伍程鹏同名小说改编
州商号

电视连续剧

编剧:伍程鹏

第 一 集
特殊道具:菜刀 麻袋
枪支
火把
夜行衣
弯刀
剧中人物:沈寨主 下山虎 钻天鹞
钻地鼠 杨蔡氏 田麻子 田麻子婆娘 杨天隆

杨荣昌 谭
爷 疤 爷  刘大脚 王县长 李秘书 罗会长
 何大汉
潘蔡氏(杨蔡氏同一演员) 白老爷
白陈氏
吴 妈

杜队长 吴玉萍(童年)
杨浩墨(童年)
1石梯上
(日
外)
下山虎领着两个喽罗,从石梯上大摇大摆地走下来,转头见杨蔡氏正在店堂中陪客人挑选着窑货,惊喜地,狰狞地:“噫,天赐良机,上!”
数只脚跟进,镜头拉开,两喽罗跟着下山虎蜂踊而入。

2窑货铺
(日
内)
杨蔡氏惊诧瞪大眼睛:“各位要买点啥子?”


下山虎皮笑肉不笑地挥挥手:“我哟,就买你!上!”
杨天隆大吼:“你们要做啥子?滚!”
下山虎:“滚?谁滚呀!”“叭”一掌打出。
杨天隆连打几个趔趄,抓起棍子便上。
买东西的人见势不妙,吓得直往外跑。
--土匪哈哈大笑地咧着牙“我们少爷要你,那是看得起你,‘你去当压寨夫人!”
--土匪乙,狂笑地,“哈哈哈,龟儿子,你真好福气哟!害得我们小主人都害起了相思病。茶不喝,饭不吃,觉都睡不着。快跟我们少爷走吧到了山上,吃香的喝辣的,吃的是山珍,穿的是绫罗绸缎,喝的是油水。”
--土匪甲,大笑:“哈哈,逍遥得板,安逸得板,走噻!”伸手去拉杨蔡氏。
杨蔡氏怒目圆瞪急退。
下山虎袖子一捞便追了上去。
杨蔡氏“哇”哭了出来,直奔灶房而去,抓起菜刀,横在颈子上,一边哭,一边嚷:“谁敢进来,我……我就死在这里!”
(特写)血从杨蔡氏脖子上汨汨流了出来。
镜头拉开)下山虎和两喽罗站立一旁
下山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安逸,够味!老子就要定你了!上!老子抓起来,装进麻袋里
--土匪甲,呵呵地:“龟儿子婆娘,你还晓不得吧我们少主人,不是给你说的硬是说的,瞧瞧,长得一表人才,要身材有身材,要拌象有拌象,有鼻子有眼的,品貌端庄,那点配不上你?”
--土匪乙,脸一怔地:“你呀,真不识好歹!我们少主人还是童子小伙你不就是个抱鸡婆!不过,长得是耐人寻味的。你呀,难得跟了我们少爷日后,你老人家还得好好关照兄弟们才是!走吧?山上风景安逸很。”说着便往拢靠。
下山虎一咬牙,疯狂大笑地:“杨蔡氏,实话告诉你,老子想你都好久了,死都想跟你睡上一觉,才瞑目!弟兄们,上!废话少说!”
杨蔡氏疯狂地挥舞着菜刀,狂野地:“我也告诉你,老子死,你也休想得到。(说罢狂呼起来)抢人啦!抢人啦!”
杨天隆疯野似地朝灶屋冲。

一喽罗掏出手枪,“叭叭”便是两枪,大吼:“你个老东西,再上前一步,老子打死你!”
杨天隆大骂:“龟儿土匪娃棒老二,老子跟你们拼了!”
下山虎:“嘿嘿,老子就是土匪,就是棒老二。抢人?老子就是要抢人!上!杨老头你敢上前一步,老子一个不留,杀个净光!”
两喽罗抖开麻布口袋,一窝蜂似地冲了上去,捷地夺下菜刀,把杨蔡氏装进袋中。
下山虎进前,弓身扛起杨蔡氏便走。
杨天隆追出店铺,狂呼地:“土匪抢人啦!土匪抢人啦!”

3
石梯上  (日  外)
下山虎扛着麻袋上着石梯子
麻袋里一个劲地闹嚷着……
画外传来一个小娃儿的叫喊声“妈呀,你到哪儿去?”跟着“咚”的一声,小娃儿摔倒。
两个喽罗端枪,大吼大叫地:“谁敢上来,老子嘣了他
街上许多人站得远远的,吓得目瞪口呆。

4寨门
下山虎扛着麻袋来到寨门。
杨天隆紧紧跟着跑来,一路上狂呼:“抢人啦!抢人啦!土匪抢人啦!”
两哨兵忙拉枪栓,吼地:“站住!”
两喽罗朝着哨兵便开枪。
哨兵急躲,趴在地上“砰砰”打了起来。
  人们狂奔着镇子里大乱。“土匪抢人啦!土匪抢人啦!”
  团防局的警察们冲出大院,一路狂奔。  
下山虎带着喽罗冲出寨门,边打边撤。
警察一路狂奔着,追赶着。
  5四方寨  (日  外)
  土匪们听到枪声,狂奔着上了寨墙。
  下山虎扛着麻袋,两个喽罗撤进寨子,大吼大叫地:“关寨门,快关寨门!”
  警察一路冲来,“砰砰”放着枪
  下山虎放下麻袋:“哈哈,龟儿子给我狠狠地打!”
  顿时枪声大作。
  警察全部卧倒在地。
  队长看了看地形,忙喊:“格老子,好汉不吃眼前亏。撤,快撤!”
  6聚义厅  (日  内)
  沈寨主:“把少寨主给我绑了!”
  众喽罗愣着。
  沈寨主大吼:“听清楚没?给我绑起来!”
  众喽罗慢慢顿顿地拥上去,将下山虎绑了起来。
沈寨主大怒:“你龟儿子,吃饱了撑的,你在哪儿嫖不一个婆娘要抢你抢个黄花闺女噻!抢你妈个抱鸡婆!给我押到柴房去!”
下山虎狂呼起来:“老汉,你看看那婆娘,真的象天仙一样美!”
沈寨主:“妈的,天仙又怎么的?你给老子惹天祸啦!”
 
7窑货铺
(日
外)
 
杨天隆焦急万分地在街上转着圈圈:“天呀,我该怎么办呢?”


白陈氏走了上来:“天隆哥,你家出了啥子事?”


杨天隆:“我家儿媳被土匪抢了。”


白陈氏:“哪你还不想办法呀?”


白老爷入画,“叭”的一耳光搧去,愤怒地:“你个不要脸的,还跟他鬼混在一起,老子打死你!”说着冲上前去,拳脚并用。


杨天隆冲上去,吼地:“住手!你要做啥子?”
白老爷瞪大眼睛:“老子要做啥子?打婆娘!”
杨天隆咬咬牙:“你要打她,老子先打你!”一拳冲去。
两人对打起来。


白老爷被杨天隆打倒在地,顿时急了,忙掏出手枪“砰砰砰”乱放一阵枪。


杨天隆倒在血泊中。
白老爷气愤地:“妈的,敢跟老子斗,看你长了几个脑壳!”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抓住白陈氏衣领,怒目圆瞪地:“格老子,回去!”
白陈氏转过头来:“天隆哥,你没事吧?”
杨天隆抬起头来,深情地望着白陈氏:“没事。”
白陈氏流着泪含情默默地望着杨天隆渐渐远去。
杨浩墨扑了上去,大哭:“爷爷!你怎么啦?”
杨天隆摇了摇头。

田麻子婆娘一瘸一拐地走了上来,急切地:“杨家老爷子,你怎么样?”

杨天隆捂着枪伤,咬着牙,忍痛地:“我不行了,快去叫我儿子回来。”

田麻子婆娘:“好,好,我马上就叫老田跑一趟。”


8剃头铺
(日
内)

田麻子婆娘:“老田呀,快去跑一趟,叫杨荣昌快点回来!他家婆娘被土匪抢,老汉又被白老爷打伤,快去快回!”

田麻子点了点头,匆匆出了剃头铺。


9窑厂
(日
外)


田麻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窑厂。

杨荣昌瞪着神奇地眼睛,惊
奇地:“老田,你怎么来了?”

田麻子气喘吁吁地:“你家出大事了。你婆娘被土匪抢了,你老汉被白老爷用枪打伤了。”
杨荣昌顿时惊慌失措地大吼地:“天呀!怎么会这样呢?”
田麻子叹息地:“天不测风云,福不双至,祝不单行。荣昌,快跟我回去吧!”

杨荣昌点了点头。“要得。”
两人疯跑了起来。

10
窑货铺

(  内)
杨荣昌和田麻子跑回窑货铺。
杨荣昌一下跪在床头:“老汉,出了啥子事?”
杨天隆:“你暂时不要管我,快去找谭爷救你婆娘要紧。”
杨荣昌哭着:“老汉,我怎么好不管你呢?我去马上叫老神仙来,给你治伤,再去找谭爷。”
杨天隆摇了摇头:“你就另外找个人去找老神仙嘛!你还是先去找谭爷商量怎么你婆娘要紧。”
田麻子急地:“就是嘛!我去老神仙,你去找谭爷,我们分头行动。”
杨荣昌点了点头,感激地:“谢谢,老田!”
田麻子笑地:“谁叫我们是邻居呢?”
11博爱堂
(日

内)
田麻子跑步冲进了博爱堂,快步来到老神仙跟前,急切地:“老神仙,快到窑货铺去一趟,我要天隆挨了枪伤,痛得要命!”
老神仙点了点头:“要得嘛!”提着药箱箱便了站起来。
田麻子忙接过药箱箱,两人放起了小跑。
12家大院  (月夜  外)
双大脚急步行来。(镜头拉开)杨荣昌飞奔来到谭家大院
(特写)杨荣昌一只大手急扣门环。
(画外音)仆人:“来了,来了!”
门“吱”的开了。
杨荣昌急切地:“谭爷在家吗?”
家奴:“在。稍候!”
深处,谭爷一边穿衣服,一边吩咐地:“叫他进来。”
13家大院   (月夜  内)
谭爷回到堂屋,撩撩长衫,坐在上把位上。
杨荣昌领着众人急步跟进。
谭爷笑眯眯地:“荣昌,快来坐!”
杨荣昌上前一步,行一抱拳礼“谭爷,我屋婆娘被四方寨的土匪抢了,还请谭爷作主。”
谭爷一听这话,顿时大怒,骂地:“狗日的,瓷瓦子揩屁眼……毒哟!(谭爷沉思片刻,商量地)单凭义字号的人,要救你家婆娘,(摇着头)怕是没奈何。这样好不好,我们去找县大老爷,看他怎么说?另外再找镇上一些有头有面人,甚至动员商会、力行和船帮老大和丐帮的疤爷都去县政府起哄。声势一大,县太爷也没得办法,只好发兵攻打四方寨。”
杨荣昌点了点头,行一抱拳礼:“全凭谭爷作主!”
谭爷站了起来,爽快地:“好,我马上吩咐人,去找罗会长和力行的刘大脚、丐帮的疤爷 船帮的何大汉,你看要不要得?
杨荣昌忙点了点头,激动地:“要得,要得噻!”
谭爷:“好,我们马上赶到县政府去。”
两人急步出了谭家大院。
14衙门口  (月夜   外)
众人向县政府大门。
哨兵端着枪断喝地:“干啥子的?”
  谭爷:“申冤告状的!”
哨兵:“深更半夜告啥子状,申啥子冤?”
杨荣昌:“我家婆娘被土匪抢了,我们要找县长。”
哨兵一听这话,忙地:“好好,大家候着。”急步向里走去。
15卧室外  (月夜    内)
哨兵拍着门:“王县长……王县长。”
(画外音)王长:“喊啥子喊,哪儿火上房了?”
哨兵尴尬地:“土匪抢了周子镇的一个女人上山,人家找到县上来了。”
王县长:“哦,这事呀,我马上出来。”
16四方寨寨门   (月夜   外)
沈寨主提着灯笼来到寨门。
两喽罗:“寨主,还没睡呀?”
沈寨主:“睡不着呀!你们一定要加强巡逻,不能睡瞌睡哟!”
两喽罗:“是!寨主请放心!”
沈寨主提着灯笼没入夜色中。
17县衙  (月夜   内)
长揉着眼睛走了出来,烦躁地:“深更半夜的,哪河水发了吗?”
大家一窝蜂地上前,七七嘴八舌地:“……”
王县长来到桌子前,拍了拍桌子,激动地:“大家不要急,一个个地说。”
  杨荣昌:“王县长,小人杨荣昌,今日去进窑货,杨蔡氏和我家儿子留在家中。四方寨沈少当家的,也就是下山虎趁小的不在家,带着两个喽罗进窑货铺将我婆娘抢上了山,扬言要纳为压寨夫人请青天大老爷为民主呀!”
怒目圆瞪地:“果真如此?可有状纸呈上?”
杨荣昌愤愤不平地:“小的句句是实土匪出寨门时被哨兵发现,与哨兵打了起来。团防局追到了四方寨下,全是事实如若不信可找杜队长来寻问。
县长怒,桌子一拍:“狗日的,瓷瓦子擦屁眼……毒,青天白日抢人,抢到镇子上来了。李秘书,通知团防局的杜队长给我马上赶到县政府来。
李秘书:“是。”出画。
  长按了按手地:“大家请坐,稍等片刻。”
  
  18县衙  (月夜  内)

力行刘大脚领着一帮人冲了进来。

王县长:“你们干啥子的?”

刘大脚:“县长,你问我呀?我就是力行老大刘大脚噻!来做啥子?打帮锤呗!”
  杜队长跑步进了门,来到王县长跟前,敬了一个军礼后:“请问王县长有何指示。”
  王县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杜队长,你可知道杨荣昌老婆被抢一事?”
  杜队长:“晓得。今天我们全部出动,并追到了四方寨下。由于人手不足,不成攻破寨子,没能救下杨蔡氏。”
王县长:“杜队长,胆子不小吗?这样大的事,为何不来禀告?”
杜队长叭一个立正:“报告王县长,我就是有偷牛胆子也不敢瞒着。我们也是刚刚从四方寨撤了回来,正准备向你老人家汇报,李秘书便来传我了。这事李秘书最清楚,你可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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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新人

 楼主| 发表于 2011-2-25 09: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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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县长看了看李秘书,李秘书点了点头。
王县长消气地:“反正,如今杨荣昌已经告到县上来了,你们想怎么处置这事呀?”
  杜队长:“王县长有所不知,四方寨固若金汤,里外共有三层防御寨墙,易守难攻,就是攻破头道寨门,也难攻破二道寨门,更不用说攻破三道寨门了。当年八大王张献忠剿四川都没有攻破过,我们团防局人手实在太少,请县长指示。”
长疑惑地:“那就算了让他们逍遥法外
队长点了点头,叹息地:“有啥子法子呢?王县长,我们实在是人手太少了,能维持当地治安也就不错了。
  谭爷呼地站了起来:“哈哈哈,堂堂一县之长竟被土匪棒老二吓破了胆,简直是荒唐透顶难怪大清四处割地,民国也是他妈的一群草包,一群扶不起的刘阿斗
长大怒:“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肄!”
(仰镜)谭爷上前一步,行了一个抱拳礼,气宇轩昂地:“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谭玉峰是也。蓬州城中‘义’字号龙头老大从娘肚子钻出来,只知道路见不平旁人铲只要一句话,人手不够好说。”
“慢着,算我丐帮一份!”大门前火光中,站着一个拄棍人,额上刀疤耀眼夺目。那人快步来到镜头前,激动地:“我丐帮人全上,没说的。”
力行老大刘大脚呼地站了起来,袖子一捞:“我们力行的也绝不拉稀摆带。”
罗会长站了出来:“我们商会的人也不老种,关了铺子也要跟着去捉拿下山虎,救杨蔡氏出魔掌。”
何大汉当前一站:“我船帮的人宁愿停了船,也要跟着去攻打四方寨!”
谭爷:“哈哈哈,就看你有没有屁眼劲了?!”
眼睛一瞪,站了起来(特写)一张大嘴:“我也不是泥捏的。团防局听令,兵发四方寨……”
19周子镇寨门  (月夜   外)
(镜头升)周子镇寨门口一路人马通过。
20四方寨  (月夜  外)
一组短镜头
山下一路火把爬着山。山上狗叫声、敲钟声入画。
从寨门上拍。寨门外火把一片。
沈寨主一声令下“打,往死里打……”
顿时枪声大作。
21四方寨下
(月夜   外)
队长大吼:“大家把火把灭了!给我还击!”
叉着腰高声地:“上面的人听好了,本县长不想伤及无辜,只要你们交出杨家女人,本县长立即撤。”
沈寨主:“,你白日做梦吧!明天,你上来喝杯喜酒噻。打,给我狠狠打!”
枪声顿时再次大作。
谭爷一把将县手中的火把抢过来,扔在地上,拉起便跑,气愤地“你不要命了!”躲身在大石头后。
  王扎扎舌:“谭爷,你看这山势陡峭,莫说我们这点人,就是再多调集一些人马来,没奈何噻!只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是不是
谭爷哈哈笑地:“瞧你说的,又下粑蛋,你放心有我谭爷在,没有办不成的事。你叫手下人等都给准备好,只要我一上寨子,寨门一开便朝上冲,破寨日可待。”
谭爷脱掉外衣,亮出夜行衣,朝侧边飞奔而去。
压低声音:“谭爷,小心点。”
22悬崖边  (夜   外)
谭爷来到悬崖下,看了看地形,将绳子一甩,正好甩在树上,拉了拉绳子,朝上爬去。
土匪甲顿时大吼:“有人上来了。
谭爷“嗖”一把尖刀甩出那喽罗“哇”的一声,倒地,气。
众喽罗听到喊声卷杀了过来,一路上高喊地:“冲呀,杀呀!……”
谭爷左右开弓,撂倒数土匪,冲向寨门,寨门大开。
  (镜)山下团防局警察、袍哥中人、讨口子、力行中人、商会的商人们和船工们大吼大叫冲进寨门。
23远山日出。   (晨   外)
24山中
(日
外)
气喘吁吁,叉着腰,疑惑地,“谭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寨子破了,我们应该见到土匪和杨家婆娘了,怎么却不见一个人影呢?”
谭爷停下脚步笑地“王县长,你有所不知,这四方寨有三层防御工事,寨门有三道,我们仅仅攻下头道寨门。其实,第二道寨子,没有天险可守,全靠寨门、寨墙作为屏障,容易攻破难的还是第道寨子。”
王县长:“哦,原来如此,难怪张献忠都拿它没有奈何。”
25二道寨门
(日
外)
一组短镜头。
疤爷带着众人抄小路来到寨门前。
喽罗们站在寨门上剑拔弩张。
沈寨主:“打,给我狠狠地打!”
顿时枪声大作。
喽罗们破口大骂……
--土匪“大不了同归于尽!”
--土匪:“充其量鱼死网破,叫你们县滚回去吧!”
--土匪“张献忠都到此止步了,龟儿子还想白日作梦,滚你妈的蛋!见鬼去吧!"
26二道寨门下   (日  外)
疤爷藏身大石后,大怒地:“死到临头,还垂死挣扎!”
和谭爷来到大石后
疤爷气愤地“看我怎么收拾这群龟儿子!”
谭爷拍拍疤爷的肩头“疤爷莫急噻,我知道后山有一条险道,你与我一同前往,定破了寨子。长,你在这里派人马佯攻,我与疤爷进入寨中,放上一把火,他们定会大乱,你们趁乱攻破寨门。”
点着头,“,这主意不错,可你们也得小心从事。”
谭爷、疤爷向县太爷行了抱拳礼,异口同声:“王县长静等好消息。”“嗖嗖嗖”狂奔着没出入林海中。
27舍身崖   (日  外)
谭爷和疤爷来到舍身崖下,抬头望了望悬崖。(画外传入)山崖上传来一阵朗朗淫笑声“哈哈哈,我看哪个龟儿子有本事爬得上来,老子不一刀劈一个,哪才怪咧!”
谭爷将疤爷拉到一旁,轻声地“你从那头上,我从这头上,上去后,卡嚓把龟儿的脖子给抹了动作一定要快,这儿离小庙很近,不能让土匪娃儿们知晓,我们再到小庙后放上一把火,让他们乱着一团,趁混水好摸鱼。”
疤爷点了点头,贴着悬崖朝另一头摸去。
两人顺着崖缝顿时爬了起来。
爬上崖谭爷轻脚便手来到喽罗身后,一刀抹去,那喽罗顿时倒在血泊中。
  两人朝小庙后山飞奔而去,小庙后山,顿时浓烟四起。
一组短镜头
庙中土匪顿时大乱,哭的哭,叫的叫,跑的跑。
  寨门外王叉着腰指挥着:“冲呀!杀呀!”
寨门顿破,人马鱼贯而入,朝山上冲杀了上去。
28四方寨  (日   外)
镜头移动山顶悬崖峭壁,小小的一个寨子,大门紧闭,寨上站满了土匪。(第三道寨门)
长站在山上冷冷地,高声地:“沈寨主,你听好了,赶快把杨家女人交出来,我可免大家一死,如若不然,定叫你们这些土匪死无葬身之地。”
寨主站在寨墙上王长你说话可算数?”
朗声地“我可是政府,岂言而无信!
寨主手一挥:“把杨蔡氏带上来。”
众土匪押着杨蔡氏来到寨门上。(镜头推近)杨蔡氏被五花大绑,泪光盈盈
下山虎:“老汉,不能这样放了她。放了她,他们攻上来,我们就吃大亏了。”
沈寨主:“要我们放人可以,你们得先撤兵。”
下山虎:“王县长,你们不撤兵,老子……老子就在这里与她圆房!”“刷”一把撕下杨蔡氏的衣服,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就与她圆房!哈哈……”
杨蔡氏怒目圆瞪:“荣昌,你把浩墨好好带着我……我的身子永远是你的,永远是干净的,干净的……我绝不受他们的羞辱!
下山虎一把抱住杨蔡氏。
杨蔡氏使出浑身的力气甩开下山虎,朝着寨墙外就冲了起来。

众人不知是进攻还是后退。
王县长迟疑的表情。
谭爷惊奇的眼神。
(慢镜头)杨蔡氏跨步朝寨外飞身而起,“荣昌哥我来了!”
人们只见洁白的衣服缓缓地飘在空中,缓慢地坠落
(慢镜头)杨荣昌哭着冲向寨,将手伸得长长的,欲接不能
(慢镜头)杨蔡氏飘落在野花丛中,头部溢出鲜红的血。
悲惨叹息的表情。
杜队长:“打,狠狠地打!”
顿时枪声大作。
杨荣昌凄楚、苦痛的表情。
谭爷痛苦的表情。
疤爷惨烈的表情。
众人惊愕、悲伤、壮烈的表情。
(慢镜)在场的人都情不自禁地狂奔了起来。
下山虎站在寨墙上,疯狂地“小娘子,我来了!”纵身而起,飞杨蔡氏。
沈寨主大骂:“狗日,疯了!”
顿时挥手给我拿下!”
谭爷、疤爷、何大汉冲了上去,将下山虎按倒在杨蔡氏身旁。
杨荣昌嚎哭:“我的老婆噻,你怎么死得这样惨哟!”
疤爷对县太爷痛苦地:“,你都看到了,蓬州该添一贞洁牌坊了。”
点了点头,“这牌坊我要修得大大的,让后人都知道,蓬州城中还出了这样一位烈人,这是蓬州人的骄傲呀!”
众人押着下山虎。
杨荣昌冲了上来,朝着下山虎便是拳打脚踢,咬牙切齿地:“老子打死你个土匪娃儿!”
下山虎怒目圆瞪:“杨荣昌,你打得好,老子不死,非整死你全家不可!”
杨荣昌:“老子这阵就整死你个龟儿子!”吼罢又是一阵拳脚。
王县长忙跑了上来,拦住:“莫打了,让我来收拾他。”
29白老爷家
(日
内)
白老爷:“高寡妇,你可是第几回借钱了,到时候还不清债,休怪我白老爷不认黄哟!”
高寡妇:“我……我一定还。”
白老爷:“我可有言在先,还不清债,我可要你来顶债的哟!”
高寡妇:“白老爷,你行行好嘛,我确实没得办法呀!”
白老爷:“好吧!看在街里街坊的,那就再借两块大洋。”
高寡妇接过钱,深深地鞠一躬,忙地:“谢谢,白老爷!”
白老爷一把纠着高寡妇的脸蛋:“怪嫩的,都让我想死了。”
高寡妇忙站了起来,转身急步朝外走去。

30
牌坊前  (日  外)
李秘书:“大家鼓掌,下面请王县长讲话。”
台阶下一片鼓掌入画。
久久地站在原地,抬头看着漂亮的牌坊,急转过身来,高声地:“……得呀难得!杨蔡氏为了不受羞辱,宁死不屈,永保洁玉般的身躯。她的事迹永照千秋万代,也给人树立了一个光辉的榜样。记住她吧杨蔡氏!
台阶下人山人海,再次鼓起掌来。
李秘书:“下面剪彩,放鞭炮!”

鞭炮声
  
  31杜队长家
(日
内)

杜队长急匆匆推门而入。

沈寨主端着枪:“哈哈,杜队长,久违了。”
杜队长迅速拔枪,一看两支枪口对着他,哑了声。
沈寨主:“别动,动一动就打死你!哈哈,杜队长没有想到吧?我们这样快就见面了。”

杜队长冷冷地:“是吗!”

沈寨主:“听说我儿子判了死刑,是你执行吧?”

杜队长:“是我执行怎么样?不是我执行又怎么样?”

沈寨主:“我们做一桩买卖,怎么样?”

杜队长:“这得看你开个啥子价钱了?”

沈寨主:“你要黄货还是白货,甚至黑货也行呀!”

杜队长:“黄货怎么讲?白货又怎么讲?黑货又怎么说呢?”

沈寨主:“哈哈,黄鱼五根,白货嘛就是千两白银,黑货嘛,鸦片十斤,如何?”

杜队长:“哈哈,大当家的,就这点东西也要救少当家的,你也太小看我这个人吗?”

沈寨主:“好说好商量,天下没有谈不拢的生意!你开个价。”

杜队长:“翻上一滚,如何?”

沈寨主:“好。先付一半,救出人后再兑现另一半。上货。”
  两喽罗拿出五根金条放在桌上,退下。
  沈寨主狰狞地:“杜队长,你得说话算数哟!不然的话,我叫你麻雀吃胡豆……没跟屁眼商量,吃得进,吐不出来噻,你晓得我是干啥子的,弟兄的家伙可不认黄哟!非叫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不可!”
  杜队长哈哈大笑地:“哈哈,老爷子,我就实话告诉你,没金刚钻怎敢接你的瓷器活。”(招手,示意沈寨主走近。沈寨主走了上去,杜队长耳语。)
沈寨主直点头,最后:“好好,这办法要得。”
杜队长吭地:“这可是冒着通匪的罪名哟!”
沈寨主:“你管球那么多!你我也不是头次打交道了,还怕个球呀!话又说转来,小老弟,只要大家合作得安逸,将来有你龟儿子的好处。兄弟不是想独霸周子镇吗?少了我沈寨主,你成得了事吗?”
杜队长狞笑地:“好,还望沈寨主抬爱了,将来还得你多帮撑点。”
沈寨主哈哈大笑地:“你我弟兄是外人吗?”
两人对视而笑。
32窑货铺外   (日  外)
杨荣昌正做着生意。
高寡妇挑着凉粉挑挑路过,吼地:“刮子凉粉哟!凉粉!”
杨荣昌忙地:“这儿一碗。”
高寡妇应地:“要得。”便放下了挑儿,忙碌了起来。
白老爷进入画面,挑逗地:“哟,是来看老相好吧?”
高寡妇瞪了瞪白老爷,放齐佐料,端着凉粉碗朝窑货铺走来。
白老爷哼地:“杨荣昌,
我叫你龟儿子瞎子点灯……白费腊。竹篮打水……一场空。”说罢,朝茶馆走去。
33茶馆   (日   内)
曾风筝架架惊堂甩甩得叭叭响:“……话说谭爷上了头道寨子,众土匪便围了上来,谭爷挟着两个土匪甩了起来,只见两道黑影,风声呼呼的响,众土匪不管撞到的,没撞着的到,那硬是倒了一片又一片。谭爷来到寨门边,将两土匪娃儿甩出老远,纵身而起,飞向寨门,举起顶门杠,拉开寨门。门外众人蜂涌而入,山寨上杀声一片,刀光剑影,鬼哭狼嚎,杀得是乌天黑地。土匪娃儿一个劲地朝山上撤去。话说疤爷,硬是了得,山路上如履平地一般,“嗖嗖嗖”一阵风冲向第二道寨门。话说第二道寨门,那硬是险惨了。当年张献忠剿四川,那是大兵压境,兵山一座,攻到第二道寨门也蔫了气。谭爷和疤爷是何等人物,那武艺没得摆了……(突然停了下来)”。
人们只见疤爷拄着打狗棒走了进来,笑嘻嘻地,偏着头,乐呵呵地:“曾风筝架架,你龟儿使劲吹,人吹死了,你救得活吗?”
众人齐刷刷站起来,敬佩地看着疤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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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25 09:4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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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刷刷站起来,敬佩地看着疤爷。
曾风筝架架笑眯眯地:“疤爷上坐,来碗茶。”
疤爷乐癫癫地:“曾风筝架架,你供饭呀?你吹嘛,使劲地吹,我还要去要中午饭咧!”说罢,出了茶馆。
34聚义厅
(日
内)
杜队长(穿一便装)取下墨镜,行一抱拳礼:“老爷子,可好?”
沈寨主哈哈大笑:“好,好得狠。看座,上茶。”右手一摊。
杜队长坐了下来,端起茶碗,呷着茶。
沈寨主:“行刑的时间定了吗?在哪儿执行?”
杜队长笑眯眯地:“老寨主,你还有一半没有兑现,叫我怎么给你说呢?”
沈寨主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杜队长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哟?”
杜队长阴冷地:“买卖嘛,老寨主自然是晓得的哟,响鼓还用重锤嘛,是不是?”
沈寨主把手一挥:“上货。”
一喽罗端着黄金走了上来,放在桌上。
杜队长站了起来,走在桌前,欲下手拿。
沈寨主哈哈大笑地:“杜队长,你的话还没说出来,心急吃不得热汤圆。慢着。”
杜队长扬起手,笑了起来:“好。行刑时间定在冬月初一,地点在东门河坝。”又欲去拿。
沈寨主:“慢,慢慢。你的计划呢?”
杜队长搓着手:“计划吗?早就写好了,请老寨主细细看。看完后,马上烧掉。”杜队长掏出一张纸呈了上去。(悬念)
沈寨主细细看了起来,看后大笑:“哈哈,想不到,你龟儿子想得这样周密。里应外合,好,东西是你的了。”
杜队长一边拿着黄金,一边指点地:“老爷子,到时候,你呀打得越猛越好,混在看热闹队伍中的弟兄们动作一定要快,抢起下山虎便跑。”
沈寨主:“这个自然。老人婆生儿,还要媳妇教吗?”
杜队长哈哈大笑地:“好个老人生儿呀!”
35大街上  (日  外)
--甲,“大家快去看呀,东门河坝,王县长亲斩下山虎!”
--乙,“大家快去看呀,东门河坝,王县长亲斩沈公子!”
一双双脚飞跑着。(镜头拉开)人们朝江边跑去。
36江中
江中一只大船从上游推来。
37刑场
(日
外)
数警察押着下山虎进入刑场。
杜队长来到路口,数土匪被警察拦着:“你们是干啥子的?身上带没带啥子家伙?搜!”
钻天鹞看了看杜队长。
杜队长心领神会地:“哦,你们是干啥子的?”
钻天鹞笑地:“我们都是农二哥,听说这儿杀人,我们便跑来看热闹噻。”
杜队长:“是吗?你们带没有带啥子违禁的家伙呀?”
钻天鹞老实巴几地:“我们都是些土老坎,真是来看热闹的,带啥子家伙吗嘛。”
杜队长一本正经地给那几个警察招呼地:“好,这几人就由我来盘问,搜他们的身。”
警察甲点了点头:“好。”出镜。
杜队长:“你们几个跟我来。”
几个土匪跟着杜队长来到旁边草坪上。
杜队长来到钻天鹞身边,高声地:“大家站好了,我要一个个地搜。(开始搜身)(低声地)钻天鹞,你们动作一定要快,晓得吗?莫让人看出漏洞来,我还得在周子镇混。”
钻天遥低声地:“晓得,不用你教,你就瞧我们的狠劲好了。”
杜队长低声地:“晓得就好。(高声地)没事了,你们都快去看热闹吧!”说罢,杜队长甩脚甩手地离开了草坪。
38河滩树林中
(日
外)
一支支枪伸了出来。
39河滩上   (日  外)
一组短镜头
人们在河滩上飞奔着。
刑场上人山人海。
警察一个个端着枪。
王县长:“杜队长,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杜队长:“一切准备就绪。”
王县长提起朱笔打着勾:执……
混在人群中的土匪们,掏出枪,朝着土台便打了起来,跟着冲破警界线,朝土台狂奔。
王县长急忙趴在地上。
40江中
(日
外)
船上机枪“哒哒”怒吼起来。
树林中一阵枪响,众喽罗喊声震天“冲呀,杀呀!”狂奔着冲向刑场。
41刑场
(日
外)
刑场上顿时大乱,跑的跑,逃的逃。
数喽罗冲了上去,朝着人群便开起火来。
杜队长忙冲到王县长身边,护住王县长,狂呼乱叫地:“弟兄们,快围住王长县长,千万莫伤了他老人家。”
王县长一边跑一边摇着头,一斤头栽倒在地:“我的妈呀,这里的土匪那么这么凶哟?劫起法场来了!”
杜队长:“就是就是,龟儿子土匪那么这么凶哟。我们咋个打得赢他们吗?王县长,逃命要紧,快上来,我背你逃噻!”
王县长忙爬上杜队长的背上,叹息地:“这那么得了哟?那么交得脱差吗?”
杜队长背起王县长:“管他的,跑了就跑了呗,就算他跑得了初一,也逃不出十五噻!你老人家千万不能出错呀!是不是?”
数喽罗围住下山虎,帮着解绳子。
刑场上仍枪声一片。
下山虎疯狂地:“哈哈哈哈,老子死球不成了!”
沈寨主带着喽罗下船后一路狂奔着杀向刑场。
几股土匪合为一股,奔向大船。
42窑货铺
(日
内)
杨天隆躺在床上,杨荣昌换着药。
杨荣昌:“老汉,你告诉我,白老爷为何这般狠毒,到底为啥子?”
杨天隆为难地摇着头:“荣昌呀,你还是不晓得这些好。”
杨荣昌:“老汉,你为何要这样忍气吞声呢?”
杨天隆疯狂地:“你不要逼了,我马上就要疯了!”
杨荣昌:“好,不说也行,我马上就去杀了他全家。”
杨天隆爬了起来,冲进灶屋,抓起菜刀,横在脖子上。
潘蔡氏惊恐万分地入画惊呼地:“你们在做啥子?”
杨天隆马上放下菜刀,气冲冲地进了歇房。
杨荣昌气冲冲朝外走。
潘蔡氏跟了出来。
潘蔡氏:“荣昌哥,你晓不晓得刑场上的事了吗?”
杨荣昌咬着牙,气愤地:“不晓得!”
潘蔡氏:“荣昌哥,土匪们劫了法场,下山虎跑了,你们赶快跑吧!”
杨荣昌气愤地:“跑,往哪儿跑?怕啥子,大不了一个死字!日他妈,这是啥子政府,煮熟的鸭子,让他们放了!真他妈的怪事!老子跟他拼命,一命换一命,杀他龟儿子一个够本,杀他一双赚一个。”
潘蔡氏:“荣昌哥,你哪有本事跟人家拼命,你手无寸铁,人家是土匪,有枪有子弹,真他妈的糊涂!好,你不走也行,可你得把浩墨交给我,让我把他藏到他外婆家去。”
杨天隆叹息地:“你娃儿就晓得拼命,我看他三姨妈说得对,就照三姨妈说的办。”
杨荣昌疼心地:“反正就不能这样算了,老子非跟他们算这笔帐不可!这样好不好,等浩墨放学回来,你就将他带走。”
潘蔡氏:“我才不等咧,我现在就去接浩墨。”说罢出了窑货铺。
43马河坝学堂   (日  内)
潘蔡氏牵着杨浩墨朝学堂走去。
学堂传来朗朗读书声。
潘蔡氏带着杨浩墨走入学堂。
先生走出教室,问:“有事吗?”
潘蔡氏:“先生,你能收这娃儿入学吗?”
先生:“可以。”
吴玉萍:“你叫啥子名字?”
杨浩墨:“我叫杨浩墨。你呢?”
吴玉萍:“我叫我呀!”飞达达地朝门外跑去。
先生笑眯眯地:“我告诉你,她叫吴玉萍。”
杨浩墨笑眯眯地:“哦。”
先生:“大家先坐好,不要说话了。今天我给大家讲何谓仁爱。仁,仁慈与善良,像一对孪兄妹,紧紧相依相连。爱,何谓爱?爱是奉献,而且是一种无私的奉献。人世间,需要真诚的仁爱。人字本身,就是相互支撑,缺一撇,少一拿都不行。其实人也一样,人人都需要相互尊敬,相互关照,仁爱就是一个纽带,是一个通往心灵的桥梁。大家明白这个意思吗?”
吴玉萍:“明白。”
44山路   (月夜  外)
下山虎擎着火把,疯狂地吼:“弟兄们快,血洗周子镇!”
一只只火把从他身旁掠过。
45窑货铺  (月夜   内)
杨荣昌提着刀,拿着磨刀石走进房间“嚓嚓”磨着刀,“老汉,你说到底为个啥子,你这样软弱,白家人那样欺负你,你也不哼一声?”
杨天隆:“荣昌呀,老汉真没法跟你说。说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为何逼着我说呢?”
杨荣昌:“你不说是不是?可是别人都帮你说了。”
杨天隆:“他们说啥子?全都是胡说八道。儿呀,你千万莫听他们胡说。”
杨荣昌:“不说也好,我今晚便去摸夜螺丝杀了他们全家。”
杨天隆:“荣昌,我劝你不要去,你杀不过他们的。”
杨荣昌:“吭,你不说,我就要去杀人放火。”
杨天隆长嚎:“天呀,报应!”
杨荣昌瞪大眼睛:“什么叫报应?难怪别人说白家老大象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杨天隆咬咬牙:“好,我说……”
46山路  (月夜  外)
下山虎:“大家快点,找王县长算帐去。”
众土匪飞奔着路过镜头前。
47窑货铺  (月夜  内)
杨天隆叹息地:“本来白陈氏从小和我们就是邻居,我们从小就在起玩耍,一起上学,算 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吧!长大后,我们处得非常好,两人便有了感情。谁知她家父母嫌我们家穷,高矮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杨荣昌:“她们家便托媒人,将她说给了白老爷。”
杨天隆:“白陈氏本来就长得漂亮,白家人一看,便看中了。白老大才八个月便生了下来,他们家大人都知道这里面定有蹊跷,便硬逼着白陈氏说出了真象。白家人碍着面子,一直包着,直到白老爷的母亲快去世时,便说了出来。”
杨荣昌:“从此,白老爷便暗中使坏,处处整我们杨家,是吗?”
杨天隆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叹息地:“荣昌呀,是我了亏了白家人,怪不得他们。怨怨相报何时了,我去……你们不要跟他们作对,不要没完没了。长辈的恩怨就让它结束吧!”
杨荣昌点着头。
杨天隆一声长叹,突然爬起来,一把夺过刀去,一刀抹在喉咙上,鲜血直流,(慢镜)倒了下去。
杨荣昌一声长嚎:“老汉……你何必这样呢?(泪流满面,抱着父亲痛哭着)老汉……都是我害了你呀!”
48周子镇
(外
夜)
下山虎站在寨门外,狂呼乱叫着:“狗日的,想杀老子,老子今晚就要血洗周子镇!弟兄们,进了镇子给老子使劲的打,冲进去杀个痛快!”
钻天鹞:“哥,我们还是兵分成几路吧!”
下山虎:“好,你去会会谭爷,我去攻县政府,钻地鼠去找疤爷算帐,最后我们才去会会杜队长。”
一组短镜头
顿时寨门洞开。
土匪冲进镇子。
一张张惊恐万分的脸。
一个个翻身起床的人。
一个个哭爹叫娘的娃儿们。
49县政府  (月夜  内)
枪声越来越近。
李秘书:“王县长,赶快跑吧!土匪杀进县政府见人就杀,没个好,你还留在这里做啥子?”
王县长:“唉,我这县长当的真窝囊!”
李秘书:“王县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必要跟命打斗呢?”
李秘书提着箱子,拉着王县长便走。
50谭家大院   (月夜  外)
谭爷听到枪声翻身起床,背起孙女谭桂芳和家中仆人走向后门,溜了出去。
钻天鹞带着众土匪杀到谭家大院门口,吼地:“把谭家大院包围起来。”
众土匪分成两队左右包围了谭家大院。
  钻天鹞狂叫地:“给我进攻,拿下谭家大院。”
  
  51县政府大门外   (月夜  外)   
  下山虎杀气腾腾来到县政府,狂笑地:“哈哈,妈的,一个个逃到哪儿去了?妈的,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比兔子都跑得快!”
  众土匪:“哈哈,龟儿子,一个个都吓得尿裤子了,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下山虎:“杀进去,抢它个净光。”
52县政府   (月夜  内)
众土匪擎着火把翻箱倒柜,乱砸一气。
53寿福殿  (月夜  外)
钻地鼠带领众土匪冲进寿福殿。
疤爷站在地坝中,“哈哈,你们来了?要抢啥子你们自己拿。”
钻地鼠:“老子要你颈上人头!”
疤爷:“我这人头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不过,老子这人头,虽说分钱不值。可是,官府曾经悬赏三千大洋也不曾拿去。你们这几个土匪娃儿都想拿去?怕也没有那么撇脱。”
钻地鼠:“给我拿下!”
众土匪冲了上去。
疤爷不慌不忙待众土匪冲了上来,飞起一个扫堂腿,打狗棒扫倒一大片。
众土匪一片呻吟。
钻地鼠把枪一收,大骂:“一群废物,看老子的。”
疤爷大笑起来:“钻地鼠,你算老几,不就一点三脚猫的功夫,看看老子是怎么收拾你的。”
钻地鼠大笑起来:“哈哈,你不就是个讨口子吗?有啥子本事都给我使出来。”说着便攻了上去。
疤爷一闪身,来了个“顺手牵羊”。
钻地鼠几个蹿蹿,翻过身来,飞身而起。
疤爷抓着钻地鼠,举在空中,一阵旋转,使劲一抛,飞向墙壁。
钻地鼠被墙壁一撞,反弹下了地,说是迟,那时快,忙掏出枪来,朝着疤爷“当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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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25 09:4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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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枪。
疤爷见钻地鼠掏枪,便加快速度狂奔了起来(镜头加快)跟着大吼起来:“老子不跟你玩了。你龟儿子,不讲信义。”“嗖嗖嗖”飞出殿外。
钻地鼠狂奔着追到殿外,见着疤爷的影子一阵乱枪。
                                                 (以上为30集电视连续剧剧本《蓬州商号》第一集:责任编辑:邓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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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25 09:56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1-2-26 04:2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剧可以!我看完了!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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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26 10:10 | 显示全部楼层
相如新传 发表于 2011-2-26 04:24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这个剧可以!我看完了!有味道!

《蓬州商号》,让生活更有味道!
等会连载第二集!谢谢大家的关注与支持!

发表于 2011-3-1 09: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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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3 09: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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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殊道具:枪支 潘杨氏灵牌牌及祭品 草帽
和尚行头
树棒棒 篾板子
凉粉挑挑
剧中人物:下山虎 杜队长 潘蔡氏
潘世清
杨荣昌 思空(和尚)
杨浩墨(童年)
 白老爷 白三(童年)
吴玉萍(童年) 秀儿(童年) 雷声(童年) 老鸨妈

私塾先生 高寡妇
桃红(妓女)
钻地鼠
谭爷 疤爷      
1窑货铺  (夜  内)
杨荣昌听到门外动静,忙来到后阴沟,揭开石板藏了下去。
下山虎带着一群土匪来到窑货铺破门而入,大吼大闹地:“妈的杨家人都死绝了吗?弟兄们给老子搜!”
土匪甲:“报告,歇房里死了一个老头。”
土匪乙:“四处都搜遍了,没见杨家人。”
下山虎:“妈的,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算了,下回来跟他算帐!”
2杂货铺   (夜  内)
潘蔡氏抱着潘世清,递上一个亲亲热热地吻:“世清呀,你是不是不要去驾船了。驾船风里来雨里去,真的我舍不得你,你一走就是一月,我实在离不开你呀!常言说得好,年轻夫妻老来伴,我还没有到七老八十的时候,何必要过得那样苦呢?我们开个杂货铺,有吃有穿,我就感到知足了。世清呀,你能不能听我的劝,船我们不走了,两个人在家过着滋滋润的,多好呀!”
潘世清搂着潘蔡氏,笑地:“你呀,哪里晓得我的心。我就是累死累活全都为了你。是呀,杂货铺生意能保我们的生活,可是要有个生疮害病,怎么办?家里得有积蓄,防个万一,总是应该的,再说钱多也是件好事呀,我怎么好让你过没有钱的日子呢?”
潘蔡氏摇了摇头:“世清呀,你是真不知女人心呢?还是装在祘?”
潘世清:“我懂。可我实在离不开船。”
潘蔡氏:“船难道比我还重要?我说你不懂女人,你说你懂,真是拿你没办法。难道你真的就不怕我疯我狂,我做出啥子傻事来呀?”
潘世清笑眯眯地:“你怎么会呢?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闹三湾嘛,经常就爱吵吵闹闹的。我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来。你是我的心肝宝贝,你是我最爱的人,你不会做傻事的。”
潘蔡氏叹息地:“唉,你呀就是不知女人心,算了。唉,这回大姐也死了,还与土匪结下了梁子。荣昌哥又是个倔脾气,我真怕土匪再报复,杀了他们父子俩。幸喜我把浩墨送走了,要不然土匪进镇子还不把他们都杀了呀!我得给他们想个法,让下山虎和杨家的矛盾化了,化不了,也得想法子缓和缓和才行。不然,他们父子怎么在这镇上生存呀!”
潘世清点了点头,疼心地:“是呀,怕就怕土匪铲草除根。土匪象赶场似的来镇上办事,说不准哪天,他们便去窑货铺,他们怎么安身呀?你这个想法好,但一定要办得巧妙。”
潘蔡氏点了点头,赞同地:“我一定要设计巧妙一些,莫让土匪娃儿看出来。世清,睡吧。”
潘世清疯狂地将潘蔡氏抱了起来,走到床边,扔在床上:“我叫你疯,我叫你癫。”说着扑了上去。
6杂货铺  (内  日)
潘蔡氏正吃着饭,突然见大街上一个戴草帽的人匆匆路过。
潘蔡氏大惊:“这不是下山虎吗?他进镇来做啥子呢?机会来了,我得马上想办法。此事宜早不宜迟。”说罢,放下碗筷便出了杂货铺。
7龙角寺
( 内
日)
潘蔡氏对老和尚:“思空老师,那就麻烦你了。”
思空老和尚笑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化解人世恩怨也是造福积德的好事。这个忙我帮了。好吧,我这就下山。”
8山道上  (内
日)
思空焦急的等待着啥子,时不时看看出镇的路。
这时下山虎匆匆朝回赶。
思空双手合十:“阿弥佗佛,施主请留步。”
下山虎瞪大眼睛:“你叫我吗?”
思空:“是的。”
下山虎停了下来,认认真真地看着思空,翻然悔悟地:“哦,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龙角寺中的思空和尚?”
思空思空微笑地点了点头,念念有词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施主,你杀气太重了。”
下山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善报怎么说,恶报又怎么讲?不就是暴尸荒野,让狗吃,让狼拖!告诉你,我不怕。”
思空:“施主可记得《三字经》的头一句吗?”
下山虎:“人字初,性本善。”
思空:“那就好。万恶之源来至何方?”
下山虎:“金钱与美女呀!”
思空:“既然知晓,何必苦苦相求呢?”
下山虎:“人要吃饭穿衣,人有七情六欲。”
思空:“这些都是对的。可是,人要是把名利都看淡薄一点,万物皆空,啥子事都看开些,放下屠刀,立地便可成佛。你杀气太重,太重。你可知晓人世间的因果报应。有前因,必有后果。结善缘,种好因,结好果。”
下山虎:“这个我明白,可我行在江湖,身不由已。”
思空:“就说你与杨家恩怨吧。常言讲得好,冤家易解不易结。不怕你是土匪,万恶之首,杀人不眨眼,谁也把你没有奈何。常言道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你抢人家女人,本身就是你的不对,你还想杀她全家,那就是罪上加罪,恶上添恶。下山虎,听老纳一句,放了她全家,莫去伤及无辜。”
下山虎:“这话倒也听得,让我好好想想。不过,只要杨荣昌不与我作对,我便可以放过他们父子俩。”
思空:“此话当真?”
下山虎:“老子土匪也是人,说话岂有不算数的道理。莫以为我们土匪,就不讲义气,土匪也是绿林好汉!”
思空笑眯眯地:“下山虎,你可记住,男人说话一言九鼎,驷马难追!阿弥佗佛。”说罢,便朝镇中走去。
9杂货铺
(外
日)
潘蔡氏焦急等待地望着街的那头。
思空从远处慢悠悠地走来。
潘蔡氏急切地:“事情办妥了吗?”
思空点了点头:“也许吧!”
潘蔡氏急地:“啥子叫也许吧?”
思空笑地:“但愿下山虎说话算数。”
潘蔡氏:“那他已经答应了?”
思空:“答应了。”
潘蔡氏笑了起来:“只要他答应了,我相信土匪也讲义气。”
思空点了点头。
潘蔡氏笑眯眯地:“那就谢谢思空了。”
思空双手合十地:“阿弥佗佛。”
10教室
(内
日)
吴玉萍趴在桌子上低声地:“浩墨哥,城里好玩吗?”
杨浩墨:“城里可好玩了。”
吴玉萍:“城里有油菜花、桔子花、有丫环吗?”
杨浩墨摇了摇头,低声地:“有讲评书的,有唱大戏的,有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呀!”
吴玉萍嘟着嘴:“浩墨哥就晓得吃,傻儿乎乎的。”
杨浩墨嘿嘿地笑着:“玉萍妹妹,我三姨妈明天就要来接我回镇上了,我想带你到镇上去看看我们家的窑货铺,你去吗?”
吴玉萍笑眯眯地摇了摇头:“窑货铺有啥子好看的,全是破破烂烂的窑货,难看死了。”
先生高声吼地:“谁在说话呀?当心挨板子。”
吴玉萍伸长了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浩墨哥,有机会我就来你家看看。”
11小路上
(外
日)
杨浩墨与吴玉萍一前一后走着,突然吴玉萍一声尖叫:“唉哟。”
杨浩墨转过身来:“怎么啦?摔着没得?”
吴玉萍:“浩墨哥,你扶我一下嘛!”
杨浩墨走下坎儿,扶着吴玉萍。
吴玉萍坐着。
杨浩墨拉也拉不动,干脆蹲了下去:“来,我背你回家。”
吴玉萍一下爬上杨浩墨的背:“浩墨哥,你不走行不行呀?”
杨浩墨:“我也想留下来。可是,三姨妈明天就来带我了,我怎么好说不走呢?”
吴玉萍:“浩墨哥,我们是不是好朋友呀?”
杨浩墨:“怎么不是?”
吴玉萍:“将来,我来看你哟!”
杨浩墨:“要得嘛!”
吴玉萍:“我喜欢你。”
杨浩墨:“我也是。” 
12街上
(外
夜)
下山虎带着数喽罗朝妓院走去。
杨荣昌马上警觉起来,忙躲在黑暗处,细细观察起来。
13妓院
(夜
内)
下山虎领着钻天鹞、钻地鼠大摇大摆地进了妓院。
一群妓女围了上来,拉的拉,拽的拽。
下山虎:“听说你们这里头牌是春花姑娘?”
桃红:“是呀!”
下山虎:“怎么不出来接客呀?”
桃红:“那可是要花大价钱的哟?”
下山虎:“只要陪爷们耍安逸了,要啥子价,老子给啥子价,去把她叫出来。”
桃红:“只怕大爷没有这个福份,春花姑娘被白老爷包了,不接外客。”
下山虎:“是吗?白老爷是个啥子东西?是不是靠放高利贷过活的那个白老爷呀?”
桃红:“不是他是谁呀?”
下山虎:“去,敲她的门。”
桃红:“大哥,这样不太好吧!”
下山虎:“有啥子好不好的?老子想玩哪个就要玩那个。这不是春花屋吗?”
桃红点了点头。
下山虎一脚踢去,门“砰”的被踢开。
(画外音)白老爷大吼:“哪个龟儿子在捣乱?”
下山虎飞奔进屋,用枪对着白老爷:“你给老子起来!”
白老爷:“你,……好!你狠,等着瞧!”
下山虎咬牙切齿地:“你敢报告,你屋那个房子明天就要化为灰烬!”
白老爷忍气吞声地出画。
14团防局    (夜   内)     
杜队长死盯着杨荣昌,凶巴巴地:“杨荣昌,你要是谎报了,我拿你试问!你不要以为下山虎抢了你婆娘,就来谎报军情哟!男人嘛,报仇不是这个报法。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懂吗?”
杨荣昌气愤地:“杜队长,老子有枪早就跟他们拼命去了,还要你教我吗?”
杜队长无奈地:“你真没看走火?”
杨荣昌拍着胸口:“我如果走了眼,你拿我试问,总可以噻!”
杜队长:“好。我马上就派人去捉拿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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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3 09: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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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街上
(外
夜)
杨荣昌在前带着路,一路小跑着。
杜队长提着枪,领着众警察,一路小跑,(画外音)“我怎么给下山虎报信呢?真他妈的,冤家遇着对头。”
突然一只小猫从黑暗处跑了出来。
杜队长顺手一枪,“叭”的一声枪响,顿时打破了小镇的宁静。
16妓院  (夜  内)
下山虎听到枪声,翻身爬了起来,慌乱穿着衣服。
17街上
(夜
外)
杜队长吼地:“弟兄们,快,莫跑了下山虎!”
18妓院
(夜
内)
下山虎忙抓起枪,奔到窗子前,跳窗而出。
19妓院大门口
(夜
外)
杜队长站在大门外,高声吼地:“弟兄们,把妓院给我团团包围起来!”
杨荣昌摇晃着脑袋,自言自语地:“还能抓住下山虎吗,天才晓得。”
20妓院
(内
夜)
杜队长大步进了妓院,高声地:“鸨妈子,格老子出来。”
鸨妈子跑着出来,一张笑得稀烂地:“哟,杜队长,哪股风把你吹来的?”
杜队长板着面孔:“我问你,下山虎来你这里了吗?”
鸨妈子:“我说雷队长呀,下山虎长了几个脑袋呀,他敢跑到我这儿来?谁说的呀,真是没有长心肝肺。他纵有豹子胆,也不敢来妓院呀?杜队长,你说是不是呀!”
杜队长:“废话少说!弟兄们给我搜!”
众警察跑了起来,一个个房间搜了起来,吓得妓女们叽哩呱啦乱叫。
警察甲跑来立正,敬礼:“报告杜队长,没得!”
警察乙跑来立正,敬礼:“报告杜队长,没搜到!”
杜队长:“妈的,走,又白跑了一趟!”
21窑货铺  (日  外)
高寡妇挑着凉粉挑挑来到窑货铺外,喊:“刮子凉粉,热凉粉哟!”
杨荣昌:“喂,送一碗来。”
高寡妇端着刮子凉粉走了过来,一边递碗,一边问:“荣昌哥,生意好不好?”
杨荣昌接过凉粉,一边吃着,一边回答地:“还勉强。”
潘蔡氏入画:“哟,高寡妇,你的凉粉就这好吃嗦!我家大哥天天吃你的刮子凉粉,都吃上了瘾。我可要告诉你一声,我家大哥是个城门洞扛竹子……直来直去的老实人。你一个寡妇,他一个光棍!哟哟,你该不是来勾引他的吧?”
杨荣昌板着脸:“他三姨,你疯了,胡说八道!”
高寡妇毫不示弱地:“我一个寡妇,他一个光棍,说得上勾引吗?总比有的人,小姨子想……算了。本来嘛,小姨就是姐夫哥的半个婆娘,谁也管不着,是不是呀?”
潘蔡氏:“瞧瞧,我才说一句,你便说了十句,说到痛处了吗?”
高寡妇:“哼,啥子痛处?我就是爱他,爱他的憨厚。可是,杨大哥是个啥子女人都爱不起来的人,我想他,他不想我,顶多也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潘蔡氏:“你呀,剃头挑子……一头热,只怕一头都热不起来。荣昌哥是个啥子人?为死人守洁的闷锤子。算了不跟你们胡扯了,我到马河坝接浩墨去了。”
杨荣昌瞪大眼睛,惊奇地:“你到哪儿去?怎么想起去接浩墨了呢?”
潘蔡氏笑眯眯地:“这个你莫管,反正你们没事了。我到马河坝接浩墨呀!”
杨荣昌高兴地:“要得嘛!我跟你一起去要得吗?”
潘蔡氏:“要不得。哪个小姨子跟姐夫哥走一路的,你就留在家做生意嘛!”说罢,潘蔡氏疯癫癫地离开了窑货铺,向河边走去。
22马河坝  (清晨  外)
杨浩墨背着书包和潘蔡氏朝周子镇走着。
吴玉萍背着书包迎面走了来,笑眯眯地:“浩墨哥,你今天就要走呀?”
杨浩墨点了点头。
潘蔡氏笑嘻嘻地:“玉萍,常来街耍哟!”
吴玉萍点了点头,亲切地看着杨浩墨:“浩墨哥,我向你挑战,将来我们比成绩怎么样?”
杨浩墨点了点头,答应地:“好噻。”
吴玉萍调皮地:“考试不赢的要挨板子哟!”
杨浩墨笑了起来:“好,一言为定。我倒要看看谁挨板子。”
潘蔡氏笑了起来:“你这两个娃儿真有意思。叫我说呀,挨板子的定是杨浩墨。浩墨,你啷个这么笨哟,你比不过人家,就莫和她比呀!”
杨浩墨笑地:“我才不怕呢?我就不信考不赢她。”
吴玉萍手伸了出来:“浩墨哥,拍掌为誓。到时候挨起板子来,莫惊叫欢哟!”
杨浩墨伸出了手,两只手击在一起。
吴玉萍挥着手:“浩墨哥,常到马河坝来耍哟!”说罢,朝学校方向走去。
23窑货铺   (日  内)
潘蔡氏和杨浩墨回到窑货铺。
杨荣昌:“他三姨,你真把他接回来了呀?我还以为你是说起耍的咧!你不是怕下山虎来铲草除根吗?”
潘蔡氏笑嘻嘻地:“这回呀,我才不怕了?”
杨荣昌惊奇地:“啥子呢,不怕了。”
潘蔡氏:“说不怕就不怕。”
杨荣昌:“你那葫芦里到底卖的啥子药哟?”
潘蔡氏笑扯扯地:“不告诉你。”
杨荣昌摇了摇头。
潘蔡氏:“大哥,明天就安排浩墨去上学,莫担搁了。”
杨荣昌:“要得。他三姨吃了饭再上去吧。”
潘蔡氏死盯着杨荣昌,看得杨荣昌怪不好意思的。潘蔡氏对杨浩墨说地:“浩墨,到外面去耍一会。”
杨浩墨答应地:“要得。”说罢,便出了画面。
杨荣昌忙着灶上活路。
潘蔡氏突然走了上去,一把搂住杨荣昌,便啃了起来。
杨荣昌忙躲闪,急地:“他三姨呀,莫这么做,要不得。”
潘蔡氏眼睛一瞪,气愤地:“啥子叫要不得?”
杨荣昌:“出了事,啷个说得出口哟,还不羞死八代人呀!”
潘蔡氏腰一叉:“那我就嫁给你!”
杨荣昌象瘟神一样躲避着潘蔡氏,求情地:“莫莫莫,千万莫这样。即对不起你姐姐,也对不起潘世清。”
潘蔡氏大笑起来:“大哥,我晓得你爱着一个人。”
杨荣昌瞪大眼睛:“谁呀?
潘蔡氏:“高寡妇。那个长得又白又嫩的高寡妇呗!”
杨荣昌嘟着嘴巴:“你胡说!”
潘蔡氏:“我胡说?你成天就吃人家的刮子凉粉,吃得就那么有盐有味,那么滋滋润润,那么安逸,那么舒坦?你以为我不知,你肚子打的啥子主意。要装正神,你得好好装呀,干啥子要和她打得火热。你说呀!不说了,你心里就是有鬼!饭不吃了,气给我吃饱了。”
杨荣昌老实巴结地:“他三姨,真没你想那么一回事。”
潘蔡氏瞪大眼睛:“真没那回事?你敢在天坝坝里咒一回,说我与高寡妇有那事,遭五雷轰!你不敢了吗?我就晓得你肚子里有鬼,不敢了吗?”
杨荣昌忙放下手中活,右手指天:“我……”
潘蔡氏笑眯眯地上前抱住杨荣昌,一口吻上:“真是傻儿乎乎的,我是逗你玩的。你晓不晓得,小姨子是姐夫哥的半个婆娘?”
……
24学校门外  (日  外)
雷声走出大门,见白三走在前面,快步走了上去,拍了拍白三的肩膀:“杨浩墨回来了。我们等等他,叫他到河边去浮水,要不要得?”
白三瞪大眼睛,气愤地:“要得。我们今天要好好收拾他一回。”
雷声:“格老子,今天非抱那次打沙仗的仇。”
白三:“那回他们就占人多,这回到水下去,他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杨浩墨背着书包刚走出大门,雷声和白三迎了上去。
白三气愤:“格老子,杨浩墨,你不是躲到马河坝去了噻,啷个又回来了呢?那回打沙仗你们赢了,今天我们要和在水里比比高下,敢不敢下河浮澡去?”
杨浩墨气愤:“去就去哪个怕哪个?”
雷声:“听说你的水浮得特别漂亮,洣儿头打得没人敢跟你比。格老子,真是大言不馋。”
白三:“洣不过的请客,一言定。”
杨浩墨:“请客就请客,哪个怕哪个噻!”
25江边   (日  外)
一群娃儿正在江中打着水仗,江中水花四溅。
雷声和白三、杨浩墨一起背着书包来到码头上,把书包一放,脱掉衣服,“咚咚”跳进江中。
雷声:“杨浩墨,我们先来比誰浮得快,要不要得?”
杨浩墨:“来就来,哪个怕那个。”
三人同时站在码头上,白三高声喊地:“预备起。”
三人“咚咚咚”跳进了江中,“哗哗哗”朝江的对岸浮了去。
杨浩墨游在最前面,白三和雷声紧跟其后,距离越来越大。
白三见追不上杨浩墨了,便吼起来:“我们不比浮水快了。转去,我们比谁的洣儿头打得久,打得远,要不要得?”
雷声笑得格格地:“要得,我不比浮得快了,就照白三说的办。”
杨浩墨气愤地:“龟儿子,你们两个是不是要搂筋(扯皮)是不是?”
雷声板起脸:“哪个在搂筋嘛!”
白三:“龟儿子,这一回合算你赢了噻!”
杨浩墨:“我本来就赢了,啥子算赢了?”
雷声:“算你赢了,还要啷个吗?”
杨浩墨:“先头说好的,输了的请客吃锅盔贯。”
白三气愤地:“就算我们输了一场,三打二胜,要请客也得等到把洣儿头打了再说。”
雷声:“就是嘛,哦,动不动就请客哟,哪儿有那么安逸的事。杨浩墨你到底敢不敢比?”
杨浩墨眼睛一瞪:“格老子,不准搂筋,输了就去买锅盔贯凉粉。”
白三和雷声异口同声地:“要得,大家都不准搂筋,搂了筋的是他妈偷人生的。”
杨浩墨指着白三和雷声气愤地:“你们两个都是说话不算数的搂筋客,算了我也不想跟你们耍了。”
白三指着杨浩墨大声武气地:“你才说话不算数。”
杨浩墨瞪着大眼睛:“晓得哪个是搂筋客,说话不算数。”
雷声刨着脸,羞辱地:“羞羞,自己不要脸,专门说别个不要脸。”
杨浩墨:“晓得哪个不要脸,打沙仗打输了去搬大人来打帮捶。”
白三:“杨浩墨,你是不是个男人?你夹没夹鸡鸡?不敢打赌就滚远些!”
杨浩墨:“老子就是洣死,也敢跟你们拼上拼。”
雷声:“好!有种。先跟我来赌一把。”
杨浩墨把手伸了出来,击在雷声的手上:“说话不算数的是龟孙子!”
雷声一掌击了上去。
白三吼道:“预备起。”
杨浩墨洣进了水中。
雷声头还在水面,见杨浩墨洣了那么久了,这才洣下水里。一会功夫,雷声抬起了头。
杨浩墨仍然还在水里。
雷声再次洣了下去。
突然,杨浩墨抬起头来,吐了一大口水,四周寻找着雷声。
白三高声地:“杨浩墨,你输了,该你请客。”
杨浩墨气愤地:“你们一起弄虚作假。不要脸,老子就是不服输。”
雷声这才再次露出头来,指着杨浩墨,气愤地:“杨浩墨,你今天敢不认帐,老子瓮死你!”
白三附合着:“就是,不认帐就瓮死他。”
杨浩墨眼睛又气又恼地:“你们敢,老子也不活了,跟你们拼命。”
白三和雷声一起冲了上去,按住杨浩墨的头直往水下按,按得杨浩墨时儿抬头,吐上几口水,时儿洣进水中,整得杨浩墨死去活来,眼睛直翻白。
白三还在一个劲抓住头发往水下按,还一个劲吼:“杨浩墨,投不投降?再不投降我们真要瓮死你哟!”
雷声一个劲地哈哈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按得安逸,按得舒服,整死他,哈哈!”
杨浩墨突然缓过劲来,摄住鼻子,一个洣儿头潜到深水里,朝外围冲了出去。
白三瞪大眼睛:“雷声,龟儿杨浩墨咋个不见呢?”
雷声惊奇地:“噫,是不是遭我们给瓮死球了哟?”
白三:“这么久了不见他起来,糟了,肯定死球了。”
雷声:“糟球了,我们赶快爬上岸。如果有人问,我们都说不晓得哟。”
白三一边答应地:“嗯,要得。”一边朝岸边浮了进来。
白三和雷声爬上了岸,绿眉绿眼地望着江面。
白三:“日他妈,杨浩墨肯定死球了。”
雷声:“白三,我告诉你,杨浩墨真的死了,别个问起来,打死个舅子不准承认哟,那怕是抓到团防局里去拷打,都不准承认,誰承认了谁都得死。”
白三:“晓得。就算把我们都抓进去了,你屋那个舅舅杜队长还不多多包涵呀!”
雷声:“你想得安逸,这叫杀人罪,一命顶一命!”
白三瞪大眼睛,吓地:“这么凶嗦!”
雷声:“那个跟你冲壳子嘛!”
白三惊吓地:“大哥,我们转去找找要不要得?”
雷声:“找个球呀!死了就是死了呗!”
白三点了点头。
雷声:“我屋舅舅说了过年他就帮我进团防局,当警察去。白三你说要不要得?”
白三:“要得噻!”
26财神楼   (夜  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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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来到财神楼下见到雷声:“雷大哥,作业做没做完?”
雷声:“做啥子作业?老子从不做作业。”
白三瞪大眼睛惊奇地:“你从不做作业呀?”
雷声从从容容地:“做啥子作业嘛!憋都憋死人了,我才难得动那番心思嘞!”
疤爷走进了财神楼,听雷声这样说,便一棒子打了过去:“你娃儿能干噻,作业不做,专门做偷鸡摸狗的事,当白卷先生呀?”
雷声板起一张脸:“管你屁事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疤爷:“你娃儿晓得个球。读书不展劲,二会你才晓得卖后悔药!”
雷声气恼地:“滚滚,滚远些!”
疤爷:“格老子,你娃儿要翻天了是不是?老子想走就走,不走又啷个嘛!”
雷声从金蝉蟾上跳了下来:“你不走是不是,老子马上就把我舅舅喊来,把你抓起来,关到黑屋子去,看你妖不妖艳了。”
疤爷坚酸刻薄地:“你屋舅舅多门事(多能干)吔!算你妈个啥子东西,穿你妈个黑皮皮,挎你妈个盒子炮,耀武扬威,连你妈几个土匪娃儿都没得法,就晓得整老百姓。”
雷声咬牙切齿地:“你再说,老子就打死你!”
疤爷:“你娃儿有本事就来,看老子啷个收拾你的!”
雷声正要朝前冲,白三一把拉住他:“大哥,疤爷学个武的哟,你我加起也不是他的对手,算球了。”
雷声甩开手,大声吼起来:“日他妈吔,老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跟老子上呀!”
白三提着拳头,吓地:“大哥,打不得,打起来,我们要吃亏!”
雷声:“白三,你龟儿子不给哥哥扎场子是不是?”
白三瞪大眼睛求情地:“大哥,你啷个这么不懂事哟,你遭他暴打一顿心里才凉快是不是呀?”
疤爷伸着打狗棍哈哈大笑地:“哈哈,有屁眼劲就来呀!老子让你们尝尝打狗棒的滋味!你妈哟,几个小娃儿也想充天棒槌,真是蚊子遭扇打……不晓得天高地厚!老子不想跟你们耍了,本大爷要到河边去洗夜澡了。”说罢出画。
白三:“大哥,你不晓得疤爷吗?”
雷声:“哪个晓不得疤爷嘛!冲壳子,不就是讨口子头吗?”
白三:“你呀,可莫小看他,只怕你屋那个舅舅都得让他三分,不然他会闹得周子镇鸡犬不宁。”
雷声:“他有哪本事,我屋舅舅不把往死里整才怪咧!”
白三:“你呀,总把你到舅舅吹上了天。不是说的,硬是说的,你屋舅舅真把几个土匪娃儿没办法。你说这些年来,镇外四方寨的土匪娃儿,还有那些凤凰山的土匪,成天像赶场样来逛镇子,你屋舅舅抓到了几个?每次那些土匪来攻打镇子,你屋舅舅躲到哪儿去了?你屋那个舅舅充其量能抓几个小偷小摸的摸哥差不多。”
雷声:“你胡说。”
白三:“我胡说了吗?这全都是事实。”
雷声板起脸,语哽地:“我我我,不跟你说了。走,我们到船上歇凉去。”
白三:“要得嘛。”
27船上 (夜  外)
白三和雷声两人静静地躺在船板,打着细细的鼾声。
杨浩墨从水中钻了出来,手把船舷,一声高一声低地:“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雷声突然翻身坐了起来,揉着眼睛,惊奇地四处看了看,又躺了下去。
杨浩墨再次从水中钻了出来,手把船舷,一声高一声低地:“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雷声忙拉了拉白三的衣服,低声地:“白三,你听……”
白三也紧张地张起耳朵伶听着。
杨浩墨静静躺在水里,声音十分恐怖地:“还……我……命……来……”
雷声“呼”地站了起来:“日他妈,真闹鬼了?”
白三惊慌地躲在雷声的身后,害怕地:“大哥,杨浩墨真他妈的死了。你听……”
杨浩墨再一次喊地:“还……我……命……来……呀………呀……呀……”
雷声吓得顿时起了鸡皮疙瘩,身子缩成一团,惊慌地,害怕地:“这声音象是从天国里发出来的样。”
白三:“那么这么恐怖哟!”
雷声吓得瑟瑟发抖地:“莫……莫……怕。我们不在这里歇凉了,走回家去躲起来,要不要得?”
白三:“要……要得嘛,走……走噻!”
……
28牌坊   (夜   外)
杨荣昌来到牌坊前,摆上香蜡,点着草纸,作着辑,泪水汪汪地:“老婆,你死得太惨了。你是为我杨家而死,也是为我而死,你让我怎么给你说呢?我天天想你,爱你,丢不下你!(擦擦鼻涕)我天天抱着枕头睡,夜夜想起你,梦见你,总好像你还在我的身边,朝夕相伴,相亲相爱。有人给我提亲,叫我续弦,你答应吗?不答应。既然,你都不同意,还有啥子好说的呢?我爱你!你是我的真爱。我的一生就爱过你,从没有爱过别的女人。过去这样,现在这样,将来还是这样。你哭啥子哩?你为我死都无怨无悔,我不续弦为何不可呢?你是我的骄傲,我也该给你一个回报。你莫哭嘛,哭起让我太伤心了。莫哭,我也莫哭。我们都高兴点,好吗?(擦着热泪)你记得我们成亲拜堂的事吗?记得,哦,记得就好。我记得,一万年也忘不了。哦,你出了好多好多的血,你一个劲擂打我,我使劲抱着你,一个劲地向你陪不是,你哭了,你说我傻。你笑眯眯地笑弯了腰,点着我鼻子说:‘你真傻,傻到不能再傻了。’”
29学校大门口   (日   外)
白三与雷声肩并肩地朝学校走去。
白三:“大哥,你说昨天上,晚上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雷声转过头来:“狗日的,杨浩墨是不是冤魂不散来找我们哟?”
白三:“管球他那么多。如果他没死,等会肯定要来上学,我们再收拾他。”
雷声:“那我们就守在学校大门口等他?”
白三答应地:“要得嘛!”
两人站在学校大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同学们一一与他们擦肩而过。
上课的钟声响后,雷声见久久不见杨浩墨的人影子,忙地:“白三,我们不球等了,他肯定死了,我们去上课吧?”
白三点了点头:“要得嘛!”说罢,跟着雷声便朝教室走去。
30教室门口   (日   内)
白三和雷声进到教室,抬眼一看杨浩墨的座位,座位上有一人埋头坐在那儿,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雷声神神秘秘地拉了一下白三:“白三,我啷个看不像杨浩墨呢?”
白三揉了揉眼睛,疑神疑鬼,摇了摇头地:“嗯,好像不象样。”
两人悄悄来到杨浩墨的座位上。
白三拍了拍座位上的人:“喂,你装啥子神弄啥子鬼?”
座位上的人(慢镜头)缓缓抬起头来:“做啥子嘛!”我们见到一张画成花脸样的脸。
白三和雷声见到那张脸顿时吓得叽哩哇啦地叫,连声地吼:“天呀,我们教室里有鬼!”返身便往教室外跑。
教室门被众学生们堵得死死的。
学生甲:“哪儿有鬼?是你们心里有鬼吗?
学生乙:“哈哈,你们再细细看一看嘛!”
学生丙:“就是嘛,人家在演川戏中的变脸。”
雷声和白三转过来头,一股火对着他们便冲了过来,白三和雷声吓得直后退。
老先生拿着书本和篾板子走了来,吼地:“你们在搞啥子名儿堂,上课了。”
同学们归到座位上。
学生甲:“起立。”
学生们齐刷刷站了起来。
学生甲:“老师好!”
老先生:“同学们好!坐下。今天,我给大家讲宋词中的《忆秦娥》楼阴缺,阑干影卧东厢月。东厢月,一天风露,杏花如雪。隔烟催金虬咽,罗帏暗淡灯花结。灯花结,片时春梦,江南天阔。谁在说话呀?”
学生甲举手。
老先生:“有啥子事?你说。”
学生甲:“杨浩墨没来上学。”
老先生:“白三、雷声,我问你们,昨天你们三人不是一块去洗澡了吗?”
雷声忙说:“啥子呢?我们不晓得。”
老先生:“白三,你说老实话,你们几个是不是一块去洗的澡?不老实,我这篾板子就不认人哟!”
雷声看了看白三。
白三也看了看雷声。
白三:“我们没有在一块。”
老先生哼地:“哼,看来不动大刑,你们不会从实招来!来呀,把他们两个押到黑板上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数学生蜂涌而上,把雷声和白三押上了讲台。
老先生“叭”一篾板子打在讲台上:“说不说?不说,我就来真的了!”
白三和雷声低着脑壳,异口同声地:“我们真没在一起嘛!”
老先生挥起篾板子便“叭叭叭”地打了起来,气愤地,咬牙切齿地:“我叫你们一个个像那打不死的程咬金。明明你们三个在一起,编起谎话来骗我。你们胆子不小嘛,竟然把杨浩墨给瓮死了,杀人还认帐。将来,你们还会做啥子缺德的事?老子教出这样的学生,倒了八辈子的霉哟!”
雷声杀猪般地嚎起来:“哎哟,哎哟……先生打死人哟!”
老先生气急地:“打死你们两个不争气的何该!”
雷声:“我们真没有在一起呀!你就是打死我们两个,我们也不得认帐!”
老先生:“你们敢认帐吗?狗日的,一个个将来肯定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教了一辈子的书,那么教出这种没心没肝没肺的学生哟?孔老夫子,我对不起你呀!”
杨浩墨突然站在教室门前。
同学们都惊呆了,一个个瞠目结舌。
同学甲:“吔,杨浩墨啷个没死呢?”
同学乙冲了上去:“杨浩墨,你没死呀!”
杨浩墨瞪着大眼睛,仇恨盯着白三和雷声,气愤地:“想整死我没那么容易!”
……
31牌坊前
(日  外 )
下山虎久久站在牌坊前,沉思着:(画外音)“妈的,我怎么啦?为一个女人,我毁了她。让世界上最美的东西消失了,我这是何苦呀?真是糊涂!杨蔡氏,对不起。我是土匪,我也是人,我杀人越货,我抢劫,我也是为了活命。天呀,谁想杀人放火?这不是人的本性,我也是迫于无奈!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真佩服你,你怎么就那么忠于你的男人呢?人世间呀,真是无奇不有。说句真格的,你是我心目中最敬佩的女人!我害得你家破人亡,我是个有罪之人。成佛我这一辈永远办不到。可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杨家人不惹我,我也不想与他们为敌,铲草除根。
32爱莲池   (日  外)
杨浩墨刚刚走进爱莲池的过道中,雷声和白三便从不同的方向朝他走来。
杨浩墨看了看前面的雷声,再转过头来看了看身后的白三,急地:“你们要干啥子?”
雷声:“要干啥子?!”
白三:“收拾你!”
杨浩墨忙取下书包甩在地上,拉开架势。
雷声大笑起来:“哈哈,你也会打架?”
杨浩墨气愤地:“兔子急了也咬人!”
白三乐呵呵地:“好个兔子急也咬人。我给你补充一句,狗急了也跳墙。杨浩墨,你就是狗,是他妈个装神弄鬼的狗!”
杨浩墨急得眼睛直鼓,大骂起来:“你龟儿子白三才是狗!”
白三便冲了上去,一拳打在杨浩墨的鼻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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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墨顿时鲜血直流。
“住手!”谭爷入画。
雷声和白三一看是谭爷顿时住了手。
谭爷纵身而起,飞过荷花池,飘落在杨浩墨的身边,忙护住杨浩墨,气愤地:“你们两个欺人家一个连妈都没得的娃儿,心太狠了点嘛!谭爷,今天给你们两个打个招呼,胆敢再欺杨浩墨,老子就把你们两个抖摆起!给我滚!爬远些!看,看啥子看?”
雷声和白三傻了眼,灰溜溜地出画。
33窑货铺外
(日   外 )
下山虎戴着草帽来到杨荣昌身边,掏出手枪恶恶暴暴地:“你敢吼一声,我马上开枪打死你! ”
杨荣昌瞪大眼睛:“你……你想干啥子?”
下山虎:“不干啥子,跟我进屋去。”
杨荣昌忍下气进了铺子。
34窑货铺
(日   内)
下山虎面无表情地:“杨荣昌,我晓得你恨我,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掏我的心,吃我的肺,是不是呀?”
杨荣昌瞪着愤怒的眼睛:“老子还要剥你的皮,吃你的肉。”说着便冲出一拳。
下山虎手一伸,抓住杨荣昌的手:“你呀,不是我对手!”
杨荣昌骂地:“老子打不赢,咬也咬你几口!”
下山虎:“实话告诉你,我也曾想铲草除根。杀你们易如反掌。不过,那天龙角寺的思空叫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也深有感触。你可以恨我,杀我,活剥了我,我都不怪你。”
杨荣昌:“那现在我就活剐了你!”
下山虎:“慢着,听我把说完再剐不迟!”
杨荣昌瞪着愤怒的眼睛。
下山虎:“说句真心话,不是我想跟你过不去,只是你屋婆娘长得太美了。我这样给你说嘛,老子玩的女人无数,看到的美人也无数,可没有一个超过你屋婆娘的。她让我神魂颠倒,让我着了迷,也怪我一时糊涂,抢了你家婆娘。她为你而死,县太爷为她修了牌坊。说句掏心掏肺的话,连我这个当土匪也为她惋惜。唉,不瞒哥子,我也是多次到牌坊前祭奠她。(闭上眼睛)我后悔,我内疚,我忏悔,我向你赔礼了。(深深一躬)你可以恨我一辈子,还可以叫后人都来恨我,与我作对一生一世,而我却不恨你们。真的,我也不想伤害你们全家。我也请你不要与我作对,那样对你们没有好处的,只怕你们在周子镇连立锥之地都没有,那又何必呢!”
杨荣昌大笑起来:“哈哈,格老子,土匪也有善心,太阳从西边出来!”
下山虎:“土匪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有血有肉。我狂妓院,你告我的密,你想报仇,我不追究,已经让了你一码。你要是还不知趣的话,那……。你要好之为之,三思而后行,土匪也讲义气,也知因果报应!杨家哥子,你们好好营生吧,活人不容易!要报仇随你的便,我不想斩尽杀绝。”说罢,将手枪对准杨荣昌后慢慢退出了铺子。
杨荣昌看着下山虎的背影,自言自语地:“思空,怎么管起我们的事了呢?”
……
35高寡妇家   (日   内)
白老爷提着拐杖走进高寡妇家,嬉皮笑脸地死盯着高寡妇。
高寡妇忙放下手中的活,忙招呼地:“白老爷,请坐!”
白老爷突然变脸,冷着一张面孔:“高寡妇,我就给你明说了,我是来催债的。你欠我的钱都几年了,你婆婆死了,棺材板板烂了,人也只剩骨头架架了,钱嘛,也该还了!是不是呀?”
高寡妇十分为难地:“白老爷,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呀。”
白老爷冷笑地:“谁说你没办法呀?我就给你指条明路呗!只要你跟了我,那点小帐不就一笔勾销了嘛!(劝地)我说你个寡妇,干吗那么死脑筋?如今都民国了,何必要为死人守寡呢?快快活活过一生,为何不好呢?我看你呀,真是死脑筋,一点不开窍。”
高寡妇尴尬地:“有的事情,白老爷你不懂。”
白老爷瞪大眼睛,气恼地:“我晓得你嫌我老了,我有三妻四妾,还在外头嫖婆娘。可我有钱呀!有钱就能使鬼推磨,晓不晓得?丑话我先说在前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哟!有一有二,没有再三再四!你该不会让我唱一折《王老虎抢亲》的戏吧?”
高寡妇忍气吞声,百般无奈,真恨不得钻进土里。
白老爷端着小板凳站了起来,朝着高寡妇靠了靠,坐了下来,肉麻麻地:“高寡妇,嗨,我呀就喜欢你这模样。(伸手去摸高寡妇的脸蛋,高寡妇忙端起小板凳躲闪,白老爷继续地)瞧,你这把年纪,脸还那么的嫩蒜,弹一指头血都快流出来了。唉,真舒服,看到你就感到舒服惨了。晓得和你过上一夜,那舒服劲不晓得是啥子味道哟!消魂落魄,魂飞天外,没得摆了。高寡妇,你让我摸摸你的手噻!”伸手便去抓。
高寡妇忙将手缩了回来,慌张地:“白,白老爷,莫莫这样嘛!我想办法还钱噻!”
白老爷一下急了,气愤地站了起来:“高寡妇,你这人啷……啷个这个样子嘛!我先说哟,到时候还不出钱来,我真要唱一出《王老虎抢亲》罗!你呀,莫以为我是木脑壳偷婆娘……光过话,不兑现,哪你就错了!我说得出做得出,生个娃儿抱得出!”
高寡妇痛苦地:“晓得。”
……
36窑货铺  (夜  内)
杨荣昌将潘杨氏的灵牌牌放在了神龛上,点上香蜡,喊地:“浩墨呀,作业做完没得,快出来一下。”
杨浩墨从歇房中跑了出来,问:“老汉,啥子事?”
杨荣昌:“今天是你妈去世三年的祭日,给你妈磕三个响头吧!”
杨浩墨拿过香来,点着后插入香缽缽里,对着灵牌牌磕起头来。
杨荣昌:“好吧,你去做你的作业嘛!”
杨浩墨点了点头,出画。
杨荣昌对着灵牌牌,站着拜了三拜后搬来一要一根小板凳,坐了下来,有情有意,有滋有味地:“娃儿他妈,日月如梭,光阴似冉,你呀就离开我们三年了。你在那边冷不冷,热不不热呀?浩墨见眼私塾就要毕业了,听说镇上要办一所国立中学,到时候让不让他去读书呢?哦,你是问家里能不能供他上学呀?供他上学还是可以的。不过呀,浩墨好像不是个读书的材料样。哦,你在问他成绩呀?我这么说吧,他的成绩一直都不太好,也就是刚刚及格而已。哦,你是说等别人办起了再说呀?好吧。”
杨荣昌站了起来,朝油灯里添了一点清油,又絮絮叨叨地:“老婆,我想你,爱你。我不续弦,别人都说我是个怪物,女人死了男人不改嫁,那叫守洁,后人都要为这种女人立贞洁牌坊。而男人死了女人不续弦,别人就会看着是个怪物。唉,你说这事怪不怪吗?其实,他们一点也不晓得我们的感情有多好,有多深。还记得我们成亲那个夜晚,你我发过的毒誓吗?你说过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我也说过一生一世只爱你。既然,你都用生命实现了诺言,我为啥子就做不到呢?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我一生一世有你就感到万分幸福了。哦,你也说我傻,人死如灯灭,为死人守洁,诚信于死人,简直傻到家了。不,不不,我才不管别个怎么说。人嘛说话就要算数。其实,老婆我真的爱你,爱你一生一世,直到永远。哦,你说高寡妇她呀?她是个好人。她如何好,也赶不上你呀!你才是我的最爱。其实呀,别人都不晓得,难道你还晓得我的为人呀!我只是同情她,怜悯她,可我没有真心爱过她。我没有骗你,我向你发毒誓。(跪下)我,杨荣昌一生一世就爱你,若再续弦出门在外被水淹死,被五雷轰死。”
……
37窑货铺  (日  外)
吴玉萍和秀儿来窑货铺前,两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窑货铺里。
杨浩墨正坐在柜台上全神贯注地做着作业。
吴玉萍:“秀儿,等一会你把他叫到江边亭子来,好吗?”
秀儿停下脚步,点了点头。
吴玉萍朝前走去。
38江边亭子   (日  外)
杨浩墨急匆匆朝江边亭赶来,站在亭子中,四周一转,一个人影也没有见着,卸气地,自言自语地:“噫,她们啷个说话不算数呢?”欲转身出亭子。
“哇!谁说话不算数呀?”吴玉萍站在杨浩墨面前。
杨浩墨看见吴玉萍笑嘻嘻地:“你们躲在哪儿的呀?”
吴玉萍乐疯疯地,调皮地:“我们不告诉你!成绩单带来了吗?”
杨浩墨:“带来了。不过,我要先看你的。”
吴玉萍高傲地:“好呀。秀儿给看看。”
杨浩墨拿着成绩单瞅了一眼,顿时惊叫了起来:“哇,满分呀!”
吴玉萍:“快把你的成绩单拿出来吧!”
杨浩墨躲闪地,告饶地:“玉萍妹妹,算了吧!我啷个也不可能是满分呀!”
吴玉萍板起脸:“那也得拿出来我们看看!”
杨浩墨求情地:“算了吧!求你们了。我挨板子就行了呗!”
吴玉萍:“不行。偏要看了成绩单再说打的事情!秀儿给我抢呀!”
秀儿真就一把抓了出去。
杨浩墨慌忙一躲,便转起圈圈来。
(慢镜头)吴玉萍和秀儿跟在杨浩墨的身后嘻嘻哈哈转起圈圈来了,笑得一个个乐呵呵的。

突然,吴玉萍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一把纠住了杨浩墨。
杨浩墨像泥鳅一样滑了出去,转身回跑,正好撞上秀儿。
秀儿一把死死抓住杨浩墨,疯野似的笑了起来:“我看你往哪儿跑!”
吴玉萍:“把卷子交出来!不然,我们就要搜身了哟!”
杨浩墨十分为难地:“你们饶了我吧!我考得孬,该挨板子。”
秀儿:“不行,管你考得好与孬,我们都得看卷纸!不然就得搜身!”
吴玉萍斩钉截铁地:“搜!不管他三七二十一。”说着,真动起手来。
杨浩墨立即告饶地:“好好,我拿出来就是噻!”说着拿出考试卷纸。
吴玉萍抓过卷纸一看,大笑了起来:“你呀你,才考六十八分,真是个笨猪!你说该怎么办吗?”
杨浩墨低着脑袋,垂头丧气地:“我认罚。”
吴玉萍:“好呀,六十八离百分差了三十二,那就打三十二个手板。”
杨浩墨一听这话,吓地:“妈呀,打三十二个手板呀?!”
吴玉萍:“秀儿,看着做啥子?去找棒棒呀!”
秀儿:“要得!”出画。
杨浩墨求情地:“玉萍妹妹,你少打一点要不要得?打这么多,还不把手板打烂呀!”
吴玉萍捂住嘴转过身,嘻笑地:“谁叫你没记性呀?不硬逗,你老忘事,今天非逗硬不可!”
秀儿入画:“玉萍姐,棒棒找来了。”
杨浩墨一看,忙呼地:“天呀,这么大个棒棒还不打死人呀!”
吴玉萍一看秀儿拿来那根棒棒,便卟地笑了起来:“我的个妈呀,这是打手板的吗?”
秀儿调皮地:“玉萍姐,你是不是舍不得打呀?那就看我的。”说着挥起棒棒便打。
杨浩墨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干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准备挨打。
秀儿高高举起棒棒,停在空中:“噫,这棒棒真不是打手板的。好,杨浩墨,你等着,我去找个篾板子来。”转身出了亭子。
吴玉萍:“浩墨哥,读完这学期,我就到镇上来读国立中学了。你去不去读呀?”
杨浩墨:“这事我得找我老汉说说,他要是不让我去,我就……”
吴玉萍:“去。学费我帮你给。”
杨浩墨:“到时候再说吧!”
秀儿入画,拿着篾板子,洋洋得意地:“杨浩墨,把手伸出来吧!”
杨浩墨真把手伸了出来,慢慢闭上了眼睛。
吴玉萍高声地:“预备……打!”说罢,拉起秀儿转身出了亭子。
杨浩墨左等右等,不见篾板子打下来,睁开眼睛一看,人影子都不见,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唉!一声虚惊。”
39街上  (日  外)
雷声和一群娃儿背着书包来到街上。
杜队长忙招着手:“雷声,放学了?”
雷声走了过去摸了摸杜队长腰间的手枪,笑地:“舅舅,你好威风哟!”
杜队长拍了拍外侄的头:“是吗?那就长快点,有机会我就把你弄进来,也挎个盒子炮。”
雷声笑眯眯地:“要得。全看舅舅的本事了。”
杜队长一个响指打出,高兴地:“全包在舅舅身上。”
40街上   (日  外)
高寡妇正挑着凉粉挑挑转着街,一路吆喝地:“刮子凉粉,热凉粉哟!”
白老爷从后面入画,一把拉住扁担:“高寡妇,今天啷个说?”
高寡妇停住步子,转过头来,十二分尴尬地:“嘿嘿,白老爷呀!”
白老爷眼一楞,趾高气昂地:“高寡妇,你好生听好了,最后给你三天时间,再还出不钱来,休怪我白老爷不认黄!花轿到时,你就得给我乖乖上轿。”
高寡妇苦苦哀求地:“白老爷,求你多宽限一些时候嘛!”
白老爷把拐棍一拄,气恼地:“你休想稀泥巴插棍棍……越插越拢来,得寸进尺!”



最佳新人

 楼主| 发表于 2011-3-3 09:5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山水如画 的帖子

                                (以上为30集电视连续剧剧本《蓬州商号》第二集:责任编辑:邓四平)

最佳新人

 楼主| 发表于 2011-3-3 09:52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1-3-4 00:21 | 显示全部楼层
拍成电视不哇?

最佳新人

 楼主| 发表于 2011-3-4 06:14 | 显示全部楼层
蓬安霸天 发表于 2011-3-4 00:21 http://www.mala.cn/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拍成电视不哇?


不好意思,请先耐心阅读剧本,当本剧本连载至第30集时,我自然告诉你答案。

发表于 2011-3-4 12:04 | 显示全部楼层
山水如画 发表于 2011-3-4 06:14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不好意思,请先耐心阅读剧本,当本剧本连载至第30集时,我自然告诉你答案。

你先说哈噻,到时我去演个什么角色,呵呵呵

发表于 2011-3-7 00:37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拍成电影就好了哦

最佳新人

 楼主| 发表于 2011-3-7 10: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集完
第  三  集
特殊道具:木船 枪支 银元 马匹 
剧中人物:白 三 潘蔡氏  谭爷 杨荣昌 杨浩墨 吴玉萍  吴老爷  雷声 
秀 儿   白老爷   白老大 杜队长 白陈氏 陈彪 白家二姨太
王县长 李秘书 雪里豹 孙军师 刘二杆子 黑皮狗 一刀红

1窑货铺   (日  外)
杨浩墨苦苦哀求地:“老汉,要我去上国立中学?”
杨荣昌像没听见似地,一个劲补窑货。
潘蔡氏走了来,端掉杨荣昌手中的铁沬子碗碗,气愤地:“大哥,你娃儿在跟你说话咧,你干啥子不理人家?”
杨荣昌转过头来:“他那成绩还读中学,岂不是瞎子点灯……白费油嘛!”
潘蔡氏腰一叉:“我说你是死脑筋。不让娃儿读书,岂能让他升官发财。读私塾,念八股文杨浩墨就是一头笨猪,一头不踩沟的牛。可是如今读的是新书,万一他就读得,你岂不是误了他一辈吗?没钱交学费,是不是?我这当三姨的帮他交。”
杨荣昌摇了摇头,不言语。
潘蔡氏急地:“你他妈个闷锤子,到底答应不答应噻?”
杨荣昌仍然死盯着潘蔡氏。
潘蔡氏更是来了劲,骂地:“狗日的,顶门杠都压不出一个屁来!这事老子作主了。浩墨,明天就去上学!”
杨浩墨一听这话,高兴地:“谢谢三姨妈!”
潘蔡氏:“谢啥子谢。浩墨,你给我听清楚,你可千万莫跟你老汉学,屁大个事,一家之主还当不了家,成何体统!男人嘛,就要有点男人味。胆大日龙日虎,胆小日个抱鸡母!”
杨荣昌一听这话便摇头,指着潘蔡氏的鼻梁:“世上哪有你这样教娃儿的哟。”
潘蔡氏眼睛一抡,腰一叉:“我怎么啦?我告诉你,这个世间就是强肉弱食。说粑话,做粑事,就是个挨整的货。今天,懒得跟你扯这些。明天一早,我就来领浩墨上中学去。”

2蓬州国立中学大门口   (日  外)
吴老爷带着女儿和秀儿来到蓬州国立中学大门口。
吴玉萍:“老汉,你就站在这儿等我和秀儿呵!”
吴老爷:“听说人家不收女生,晓得是不是哟?”
吴玉萍:“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吴老爷:“管得你的,撞了一鼻子灰,你就晓得了。”
吴玉萍:“老汉,你就莫管我怎么去报名噻!”
吴老爷:“好,好好,我懒跟你扯,要去你自己去吧!”

3厕所  (日  外)
吴玉萍和秀儿提着包包进了女厕所。

4报名处   (日 外)
潘蔡氏和杨浩墨有说有笑地来到报名处。
杨浩墨:“我报个名。”
老师抬起头来,微笑地:“你叫啥子名字?”
杨浩墨:“哦,我叫杨浩墨。”
老师细细打量了一番杨浩墨后,“你就分到初一一班了。”
杨浩墨点了点头。
潘蔡氏一五一十数着银元,道谢地:“劳慰你了哟!”
老师:“不用谢。下一个。”
突然,雷声和白三挤了进来。
白三拍了拍杨浩墨的肩膀子,奸笑地:“好呀,真是冤家路窄!读私塾遇上你个倒霉鬼,上初中又撞上你个背时鬼。”
潘蔡氏一听这话,顿时大骂起来:“放你妈的屁。格老子,先给你们两个打声招呼,胆敢欺我家浩墨,老子要叫你房子掉过个,一把火烧个净光!”
雷声顿时哟了起来:“哟哟哟,看你不出来,真是他妈个火药桶……一点就着。”
潘蔡氏骂地:“老子是火药桶,老子还是闹三湾,怎么的吗?要抬老娘到大河里去洗脚板。”
白三扁扁嘴巴:“哟哟哟,谁敢惹闹三湾呀?”
雷声:“你不就是闹三湾嘛,我是闹四湾,比你还多闹一湾咧!”
潘蔡氏一听这话跳起脚大骂起来:“格老子,今天还钻出来一个闹四湾的。(手指外面坝子)走,到坝坝里去搓一盘,骂不赢的是龟儿子!”
老师顿时吼起来:“你们是读书的,还是来吵架的?要吵架就莫读书,简直不象话!”
白三忙地:“我们是来读书的,给我们报个名噻!”
老师:“啥子名字?”
雷声:“我叫雷声,他叫白三。”
老师:“哦,你们都莫忘了,后天摸底考试。”
白三:“唉呀,摸个啥子底吗?”
老师:“摸底考试,就是我们掌握你们平时所学的东西到底学得怎么样,知道吗?好好考吧!”
雷声:“哪你们莫把题出深了哟。”
老师抬眼看了看雷声不言语。

5厕所  (日  外)
吴玉萍和秀儿穿着男生衣服慌慌张张从女厕所里钻了出来。
一女生:“嘿,你们怎么从女厕所里钻了出来呢?”
吴玉萍忙摇着手,干笑地:“嘿嘿,没你的事。”说罢,跟着秀儿跑了起来。

6报名处  (日  外)
吴玉萍和秀儿紧紧张张地来到报名处。
秀儿一眼见着了杨浩墨,便拉拉吴玉萍的衣服。
吴玉萍对着秀儿眨了眨眼睛。
虽然吴玉萍和秀儿都穿着男生衣服,杨浩墨还是一眼看了出来,忙走了过去,神秘地:“你们怎么这样个打扮?”
吴玉萍低声:“不是不收女生嘛!”
杨浩墨心领神会地微笑地点了点头。
潘蔡氏走了过来。
吴玉萍和秀儿马上转过了身去。
潘蔡氏手指两个陌生人,奇怪地:“浩墨,你在跟誰打招呼呀?”
杨浩墨忙说:“我不认识他们。走,三姨妈,我们到外头说话。”说罢,把着三姨妈肩头,便朝学校外走去。
老师:“你们叫啥子名字?”
吴玉萍:“我叫吴玉生。她……。”
秀儿忙地:“我不读书。”
吴玉萍拉了拉秀儿的手,忙解释地:“她要读书。傻妹妹,啷个不读书呢?读,坚决要读。”
老师:“叫啥子名字?”
吴玉萍:“哦,她叫张伍。”
老师:“你们都住校吗?”
吴玉萍吱吱唔唔地:“不不不,我们不住校。”吴玉萍帮着数银元。
老师接过银元,告诉地:“后天开学,莫记了。”
吴玉萍点了点头,应地:“嗯。老师,我们走了。谢谢!”

7吴家大院    (黄昏    内)
吴老爷进门便吼起来:“老太婆,快开饭吧,我都饿得肚皮巴了背了。”
吴妈从里间忙走了出来:“老头子,你把女儿和秀儿弄到哪儿去了?”
吴老爷叹息地:“唉,我也不知啷个整起的,把她们俩给弄丢了。”
吴妈细细看了看老头身后的两个人,奇怪地:“他们是谁呀?”
吴老爷耸耸肩,吱唔地:“我也不晓得他们怎么跟了来的。”
吴妈走上前去,细细打量起了眼前这两个娃儿,吴妈朝左转,两个娃儿朝左转,始终不让吴妈见着脸。吴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玉萍,秀儿把头给我转过来。”
吴玉萍和秀儿耸着肩,瞪着眼,伸长舌头,齐刷刷转了过来。
吴妈摇着头,好笑地:“看来你们真的扮起了祝英台。那梁山伯又是何人呢?”
吴玉萍笑了起来:“妈,哪儿来的梁山伯呀?”
吴妈玩笑地:“好好,将来找一个。”
吴老爷忙地:“秀儿,快快去端饭来,莫忘记了带上我的酒哟。”
秀儿:“要得。(唱地)当当当,这就来了。”

8高寡妇家  (夜  内)
一个个背影站在屋中,其中一个黑影人恶暴暴地:“高寡妇,你听好了,明天不还钱,哥们对你就不客气了。白爷说要你膀子,我们绝不会下你的大腿,白爷说要你脑壳,我们就只要割你的人头!其实呀,白爷啥子都不要,就要你这个人。我说白老爷哪点不好?你跟了白老爷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享不完的福,哪点不安逸。我劝你一句,莫敬酒不吃,吃罚酒哟!我们动起手来,没你的好果子吃!走!”
数人出画。

9窑货铺  (夜  外  内)
高寡妇急步来到窑货铺前,“咚咚咚”敲着门。
(画外音)杨荣昌:“谁呀?”
高寡妇:“杨大哥,我。”
高寡妇焦急地表情。
门“吱嘎”一声开了。
高寡妇匆忙挤了进去。

最佳新人

 楼主| 发表于 2011-3-7 10:29 | 显示全部楼层
杨荣昌瞪着奇怪的眼睛。
高寡妇“咚”地一声跪在杨荣昌跟前,泪水汪汪地:“荣昌哥,娶了我吧!我求你了。要不……明天,你就见不着我了。”
杨荣昌惊奇地,焦急地:“到底出了啥子事?”
高寡妇闭着眼睛,乞求地:“你答应我,什么都莫问。”
杨荣昌后退地:“不不不!你不说出原由,叫我怎么娶你呀?”
高寡妇突然站了起来,扑进杨荣昌的怀里,泪水哗哗地流,痛苦、伤心、绝望地:“实话告诉也好。这些年来,我家婆婆长期害病,成天背着个药罐子,一家老小就靠我做点凉粉生意,怎么拖得动呀,便向放高利贷的白老爷陆陆续续借了一些钱。”
杨荣昌:“别人找上门来了,是吗?”
高寡妇点了点头:“今天晚上,白老爷叫四大金刚来告诉我,如果明天我还不起本利,他们就要将我抢走,跟白老爷……呜……”
杨荣昌怔在哪儿,摇头晃脑地问:“哪你借了多少钱呢?”
高寡妇哭述地:“前前后后大概只借了十多块大洋。可是利滚利,利加利,到眼前已经滚到六十多块大洋了。”
杨荣昌摇着头,叹息地:“高家妹子,不是荣昌哥不帮你,我就是把你娶过门,我也没有如此多的钱,帮你还帐嘛!我把窑货铺子卖了,把所有存货都变成现钱,那也差起一大截呀!妹子,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呀!我们一家也要穿衣吃饭,是不是?”
高寡妇松开手,缓缓地离开了杨荣昌,扭过头去,嚎地:“天呀,天要收我……”
高寡妇哭着出了窑货铺。
杨荣昌怔在那里摇了摇头:“这是啥子世道哟?”

10码头  (夜  外)
(俯拍)前景高寡妇剪影,(景深处)江中一轮圆圆的月亮,。
(慢镜)剪影纵身而起,“咚”一声,江中圆月顿破。
船上传来惊呼声:“天呀,有人跳江了!”
川戏中的帮腔起:“好一个哟高寡妇,命哟丧黄泉哟!……这就是人生路哟!”
(特写)月亮渐渐又在江中圆了。

11财神楼   (雨  外  内)
雨淅淅沥沥下着。(空镜)财神楼。
谭爷收伞上楼。
川戏《多琬钗》入画面“这后门紧紧关又添双锁/每到黄昏时天将入暮/从后门通情意有何不可/一向家父法严我哪顾许多/卢世兄与我隔墙唱和/放红叶流御沟为把心事寄托……
昨夜郞君知会我/明日道途上京去/骤然分别实难过/不能当面对他说/恨无能扭断那把无情锁……”
谭爷门前一站,堂中顿时鼓起巴巴掌。
镜头一一掠过堂中客人。
客人们顿时齐刷刷站起来,向谭爷点头致礼,并鼓起掌来。
堂倌迎了上来,笑嘻嘻地:“谭爷,来点啥子?”
谭爷来到坐位前,撩起长袍,坐了下去,回头地:“一花。”说罢,靠在椅上,摇头晃脑地细细品起戏来。
堂倌端着掌盘,走着碎步,来到谭爷桌前,茶碗一放,声音低低地:“谭爷,茶……”
谭爷睁开眼睛,点了点头,两指头扣着茶盖上,赶了赶浮着的茶叶,端起茶碗细细呷了一小口。
唱戏的端着铜锣走了过来。
谭爷从衣篼里拿出两个铜钱,甩进锣中,夸奖地:“不错。唱得有板有眼,有味道。”
唱戏的端着铜锣,转着圈子。
白老爷走上楼来。
众人站了起来,点头哈腰。
谭爷一个响指打出,手一招。
白老爷走了过来。
谭爷:“又逼死一个。”
白老爷冷冰冰地点了点头,不屑地:“不服气!”
谭爷哈哈大笑起来:“啥子叫不服气?你知道啥子叫因果报应吗?不怕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白老爷:“管球那么多!”
谭爷:“给白老爷看茶!”
白爷一屁股坐了下来,盯着谭爷:“谭爷,你挺爱管闲事的哟?”
谭爷:“是吗?”
白老爷狞笑地:“周子镇呀,虽说小,可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省国大代表有嘛!在外当大官的人有嘛!有的事情,我劝谭爷你还是好之为之,免得大火烧身。”
谭爷笑了起来:“白老爷,你是不是龙,是不是虎呀?”
白老爷伸出小手指,叹息地:“我呀,就算个小虾米。”
谭爷:“你这小虾米,可是心比蛇蝎都毒十倍!”
白老爷冷笑地:“比起你来,我呀就是小污见大污。”
谭爷哼:“哼,简直胡说八道。你说你这些年来逼死了几个人了?”
白老爷屈着手指头:“不就是七八个嘛!”
谭爷:“唉呀呀,不多,也就七八个。你呀,真是喝人血,还不吐骨头。你这小虾米能有这样大的胃口吗?”
白老爷:“送上门的肥羊,岂有不吃之理。”
谭爷摇了摇脑壳,站了起来:“白老爷,我看你屁眼心心都黑透了!告辞。”
白老爷气愤地:“真他妈霉气!呸!”
谭爷转过身来,瞪大眼睛,一把抓住白老爷的衣领,拳头一握:“你在呸谁?老子一拳让你上西天!”
白老爷十分尴尬地,忙解释地:“我哪敢呸你呀,我是在吐茶叶。”
谭爷放下衣领,气愤地:“量你也没那个胆量!”说吧出画。
白老爷这时掏出手枪,吹了吹枪口,自嘲地:“我真没那个胆量吗?笑话!急了,老子啥子事也敢干!莫说你个袍哥大爷,就是邓天王老子也照样朝死里整!”

12白家院子   (日   内)
白老大伸长筷子去夹菜。
白老爷一筷子夹去。
白老大夹的菜被夹掉,心里酸酸地,眼睛里闪着泪花,极不情愿地收回空筷子。
白陈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怨恨地:“老爷,你这又何必呢?”
白老爷一下吼起来:“啥子何必,不何必的?”
白陈氏“呼”地站了起来:“我晓得你恨我,我走,我们走!总该随了你的心愿了吗?”
白老爷筷子一霸,“呼”地站起来,手指大门,恶暴暴地:“滚,早就该滚了!爬呀,爬得越远越好!”
白三跟着老爷子吼地:“早就该滚出白家院子了。”
白陈氏一把拉过白老大,愤怒地:“儿子,走,我们不吃这受气饭!”
白老大眼巴巴地望着受委屈的母亲,一直摇着头。
二姨太暴跳如雷地跳将了起来:“老爷,你也真是的。她带你妈个野种在家这么年,你也忍得下这口恶气!我呀,早就一脚将她他蹬开了!”
白老爷瞪着愤怒地眼睛。
二姨太:“老爷,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终于睡在磨盘上想开了。撵,早就该撵了!撵出去喂狼喂狗!”
白老大拉着母亲的手,眼泪汪汪地:“妈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白老爷握着拳头,瞪着愤怒地眼睛,一步步走向二姨太:“格老子,三辈子打人命,有你吃的,没你说的!你闹你妈的啥子?”“叭”的一耳光揙去。
二姨太倒在地上,蹬起脚脚,嚎丧似地嚎了起来:“我的个妈吔,你们看嘛,这白家人像他妈个啥子东西吔,当了乌龟王八这么年还不让人说吔!我的个妈吔……”
白老爷再次走了过去,叉着腰,扯起一脚踢去:“日你个妈吔,老子踢死你个狗日的!”
白三跑了过去,挡在母亲的前面,吼地:“你个老东西再打一下,老子就跟你拼了!”
白老爷一把将白三提在一旁,对着二姨太吼地:“你再嚎,老子这就打死你!”
白三转身朝厨房冲去。
白陈氏紧闭双眼,痛苦万分地:“儿呀,走吧!这里不是我们久留的地方。”两人出画。
白三提着菜刀冲到地坝中,站在母亲跟前,愤怒地:“你再打我妈一下,我就劈死你!”
白老爷哼地:“哼,你妈还是娃儿,就耍起菜刀来了,好!你们也跟他们一起滚!”
二姨太一下站了起来,冲到白老爷身边,指着鼻尖尖,气愤地:“我们凭啥子滚呀?我给你偷人养汉啦?还是在外边找了小白脸?说呀……你以为,你是个好东西?这个窑子进,哪个窑子出,还想娶你妈的高寡妇?老子不数你这些了也道罢了。我的个妈吔……我那么嫁了这么个男人哟!”
白老爷:“嚎,嚎你妈的丧!”说着,朝院外走去。
……

13山道上  (黄昏  外)
白老大:“妈,我们往哪儿走呀?”
白陈氏:“凤凰山,你舅舅家呀!”
白老大:“还有多远呀?”
白陈氏:“不远了,爬上这座山就到了。”
白老大:“妈,舅舅是干啥子的?”
白陈氏:“舅舅呀……这阵不跟你说!”
白老大:“舅舅家好过吗?”
白陈氏:“还算过得去吧!”
白老大:“舅妈歪不歪?”
白陈氏:“哦,你舅舅还没有成家咧!”

14教室   (日   内)
教室中鸦雀无声。
突然雷声站了起来,弓着身子扑在桌子上,低声地:“吴玉生,把卷子递过来我们抄抄。”
吴玉萍理也不理。
白三低声地:“快点递过来噻!”
吴玉萍转过头来:“凭啥子我做的卷子要给你们抄?”
雷声哀求地:“吴玉生,求你嘛!”
吴玉萍将卷子挪了挪,挪得更远了。
白三焦急地:“吴玉生,快点噻!考完试,我们请客总可以了噻!”
吴玉萍弯过头来:“谁稀罕。”
雷声气地:“喂,吴玉生,你莫敬酒不吃,吃罚酒哟!”
老师:“大家安静点,不准交头接耳。”
吴玉萍抬起头来看了看老师。
雷声急地:“快点,再不递过来,我们就来不及了。”
吴玉萍做完卷子,收起笔,站了起来,转过头来,取笑地:“我管你们来得及来不及。”
白三:“吴玉生,你敢去交卷子,我叫你有好馍馍吃。”
吴玉萍理也不理地拿起卷子走向讲台。
雷声和白三气得眼睛鼓,两人气愤地对上眼。
白三:“老子非收拾他不可!”
雷声骂地:“妈的,不就是会做点作业嘛!好,今晚我们就找他算帐去!”
白三:“要得。老子非把他打趴起不可!不然,他不晓得馍馍是面做的。”
雷声急忙补上:“对对,不给他一个下马威,他不晓得马王爷长着三只眼!将来我们还抄得到他的作业吗?”

15河坝   (黄昏  外)
吴玉萍与秀儿走在草地上。
秀儿:“玉萍姐……”马上伸长了甜头,看了看四周。
吴玉萍:“张伍,你怎么没记性呢?”
秀儿忙解释地:“玉生哥,我是叫惯了嘛!”
吴玉萍:“记住,凡是在外都得叫我玉生哥,再乱叫就打嘴巴。”
秀儿告饶地:“好好,我记住了。”
吴玉萍笑地:“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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