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生命在战斗
——记抗震救灾中的四川汶川县气象人
中国气象报赴灾区记者 姜永育报道
5月19日的汶川县,余震仍然不断,大地仍在摇晃。上午8时,54岁的县气象局观测员张素英和同事杨友树、陈晓一起,镇静地完成了所有项目的观测。
“说不怕那是假的,特别是在室内观测气压时,我们的心经常都是抖的。”张素英他们告诉记者。
“地震发生以来,我们始终把业务服务放在第一位,没有丢失过一份资料,没有中断过一次观测,没有间断过一次服务。”县气象局局长付如友如是说。
望着眼前这些憔悴而坚毅的面容,记者的眼睛湿润了:在震区中心坚守工作岗位,他们是用生命在战斗啊!
抢运资料 他们和死神赛跑
5月12日14时28分,一场突如其来的特大灾难降临汶川。一时间大地剧烈震动,山体滑坡频频发生,遮天蔽日的尘灰使汶川县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不好,发生地震了!”县气象局大院内,房屋摇摇欲坠,灰尘使得两米开外看不到人影。观测员徐勇此时正在观测场内巡视仪器,她紧紧扶住百叶箱,拼命用身体平衡着里面的仪器。危急关头,观测员杨友树不顾一切地冲进观测场,在地震稍稍平息后,他用颤抖的双手把仪器一一复位。
余震在持续,灾难消息不断传进气象局大院。
16时,地震引发的特大山体滑坡阻断岷江,河水急剧上涨,县城面临着被淹灭的危险,县政府紧急要求各单位组织人员转移。
“赶紧转移气象资料!”接到通知后,付如友第一个冲进资料室。此时大地仍在颤抖,办公楼已部分震塌,整座楼房随时都有可能垮塌。“危险!”逃到气象局避难的人们一阵惊呼。但紧接着,张素英冲了进去,防雷中心主任邓明放冲了进去,年仅22岁的观测员陈晓也冲了进去。
资料室内,一个个的文件柜震翻在地,资料散落,地上一片狼藉。“快,争取在几分钟内把资料抢救出去!”付如友抱起一摞资料,率先放进了大麻袋中。
地板在震动,房屋在摇晃,墙上的泥灰在下落,但屋内的人们似乎忘记了这一切。经过10多分钟的抢救,30多斤重的资料全部被装进了麻袋,年轻的杨晓背着麻袋一路狂奔,他以最快的速度把资料背到了安全的地方。
保障业务 他们不惧死神威胁
特大地震发生几小时后,汶川县城的居民几乎都转移到了城边的山上。而此时在气象局大院内,一个心中牵挂着业务的人又悄悄回来了。
他,就是干了一辈子观测工作的杨友树。杨友树心里惦念的,是傍晚6时要更换的日照自记纸。日照计安装在气象局住宅楼的5楼顶上,几小时前的强震已使楼房多处受损,随处可见的裂缝令人触目惊心。杨友树拿起一张日照纸,毫不犹豫地冲向楼顶。
余震频频,楼房不时晃动,患有心脏病的他咬紧牙关,每前进一步,心脏都会跳动得十分厉害。他扶着墙壁,不知走了多少时间,终于走到了楼顶。换下日照纸后,他又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挪了下来。当他回到山上,把日照纸交给业务股长何国平时,在场所有的人都流下了热泪。
当天19时,为了20时的气象观测工作,何国平一个人下山来了。走到路上时,一次较大的余震突然袭来,街道两边的房屋一起剧烈晃动,前方不到十米的一栋房屋突然倒塌,场面十分恐怖。何国平赶紧躲在一处结实的房屋下,待余震过后,他又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回单位的观测之路。
强震之后的汶川,断电停水,通信中断,气象服务工作无法开展。然而13日6时,何国平又和付如友一同回到单位,利用前期的气象资料,结合当天的观测值进行分析,制作出了第一期汶川抗震救灾专题天气预报。上午8时,他们郑重地将预报送到了县抗震救灾指挥部,看着眼前这份用笔抄写的天气预报,指挥部领导为之动容,他紧紧握着付如友他们的手,连声说:“谢谢,谢谢你们!”
抗震救灾 他们舍弃骨肉亲情
特大灾害袭来时,骨肉之情最令人们牵挂和惦念。然而,在汶川县气象局,为了抗震救灾,为了他人的生死安危,干部职工都将骨肉之情置于了次要位置。
地震发生时,付如友正在家里休息。房屋一摇晃,他便光着脚板,仅穿着一条短裤就跑到了楼下。此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灾情向上级部门报告!
然而通信中断,全局仅有的一部卫星电话还放在了办公室里。此时办公楼摇晃得十分厉害,有些地方已经垮塌。当他不顾一切往办公室冲时,随后赶到的妻子抱着他大哭,死活不让他进去,并要他立即到学校去寻找女儿。付如友一边流泪,一边掰开妻子的手说:“我是一个单位领导,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够离开单位呢?”
地震发生后,何国平一直在单位忙着抗震自救工作。当单位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时,他才想起了在图书馆工作的妻子。下午3点多,他跑步出去寻找妻子。夫妻二人在街头相遇。看到妻子安然无恙,何国平决定再回单位参加抗震救灾工作。妻子默默无语,转身跑到一家小卖店,买了一瓶旷泉水、一包香烟递到何国平手中。“注意安全!”妻子叮嘱的话还未说完,何国平便跑走了,他不想让妻子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
邓明放自地震发生后,便一直充当着气象局大院的生活“总管”。随着到气象局避难的人越来越多,他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最多的时候,在气象局吃饭、借宿的人达到了近百人。为了这百人的吃喝,邓明放整天忙进忙出。他读高三的儿子自地震后,一直滞留在学校不能回家,妻子非常担心,每天都催他到学校去寻找儿子。然而邓明放每次答应后,都没兑现诺言。“不是我狠心,只是我实在放不下这院里的百多口人啊……”邓明放哽咽着。
在汶川县气象局,很多感人的故事让记者泪湿盈眶。
5月19日中午,省、州气象局决定在理县桃坪乡建立应急观测点,当省气象局副局长左雄征询张素英意见,问她能不能前去参与观测时,只有一年就将退休的她一口答应,并立即随工作组出发了。
望着张素英越来越远的瘦弱的背影,左雄悄悄转身,抹去了眼中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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