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花开

秋若水 · 发表于 2011-4-25 16:50

回家刚坐定，就响起了熟悉的开门声。老公边开门边叫起来：“老婆，快来看，我给你买了鲜花回来。”因老公一贯的爱捉弄，我疑惑：“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你少撒谎。”女儿终是按捺不住，一溜烟跑过去，兴奋地大叫起来：“妈妈，妈妈，爸爸真的买了鲜花回来。”我脑中浮现一大束娇艳欲滴的鲜花，竟有些飘飘然了。
　　
　　老公随即捧着一盆鲜花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哇，真漂亮！左边是鲜艳的红色、右边是纯洁的白色，小小的花儿有两三层。怒放的花儿像一只只蝴蝶飞到了我眼前，还有挨挨挤挤的花蕾，娇羞地躲在青翠的叶片下面。
　　
　　我一阵欣喜，这花儿早已相识，早已神往，只是没曾想过它也会属于我。两年前，上班的路边新开了一家移动通讯收费店，店前的两盆花儿总是吸引我的眼球，一盆淡紫，一盆洁白，花儿柔柔弱弱，像一只只纤纤的蝴蝶在绿叶丛中飞舞。每天上班时，我会透过橱窗看看那清秀的花儿，幻想有一只蝴蝶因了我的注视飞上我的肩头。每天下班时，我依然会放慢脚步，远远地盯着那花儿，带着那淡紫的梦离去。
　　
　　那两盆花儿陪伴了我好久，还在那清清爽爽地开着。我甚至疑心这本不就是鲜花，而是塑料花。有一天，我终于按捺不住，走了进去。在得到老板“这是鲜花”的肯定回答后，我用手指轻轻抚摸那薄薄的花瓣，那柔柔的质感震撼了我。从此，我再看那花儿时便多了几分虔诚，几分钦慕。
　　
　　今天，它就躺在我的书案，我就偎在它的枝畔。这时，我才想起我竟然不知道它的名儿，忙问老公。老公回答：“凤仙花。”“凤仙花？”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印象中的凤仙花茎高、直立粗壮，上部分枝有柔毛，叶片狭长，一枝上一层层开着许多单瓣的花儿。而这？花茎纤弱，叶儿椭圆，花儿只长在顶端。它是吗？老公说这是人工培育的新品种。
　　
　　思绪飞到儿时，凤仙花，我们习惯叫它“指甲花”。房前屋后有土壤的地方，随便撒下一些种子，凤仙就能发芽开花，蓬蓬勃勃地生长，像是一只只蝴蝶憩在狭长的叶子间。每当夏天凤仙花开的时候，我和妹妹小心翼翼地把花采下来。放在碗里和明矾捣碎成花泥。晚上睡觉前，拿一小团花泥放在早摘来的青麻叶子上，花泥贴着指甲敷上，青麻叶子包着手指，用青麻丝捆好。然后一动不动地带着希望进入梦乡，清晨醒来，摘掉叶子，看着十个小指甲染成了红色，总是忍不住欢呼雀跃。
　　
　　那时，我们没有零食，没有玩具，一把凤仙花就能让我们满足和开心很久。夏天慢慢过去，随着指甲长长，指甲盖上的红色一点点褪去，红色成了一弯细细的月牙，指甲再长，剪掉月牙红色就彻底没有了。于是，我们期待又一个夏天的凤仙花开。
　　
　　今天，凤仙花又来到我的身边，它带来了我儿时的梦，儿时的希冀，它带来了我昨天对生活的追求和向往。今夜，我会带着凤仙入梦，梦中将有许多蝴蝶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