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5.12，与父亲一起度过（叙事散文）

王大可

5.12，与父亲一起度过（叙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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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可（可子；可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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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光阴荏苒，属于世界的2008年的5月12日已渐行渐远，而四川大地震灾区的2008年5月12日，却已凝固成永远的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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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前，我与父亲就客居在双流。这是因为当年3月父亲被确定为食道癌患者，为了离四川华西医院近些和护理他，我与父亲便住在家居双流的妹妹家里。这年5月12日14点28分那一刻，我正在上网看股市即时行情，突然桌上的电脑显示器剧烈地晃动起来，坐着的椅子也在搓动，我马上意识到发生强烈地震了，便迅速跑到客厅告诉正在看电视的父亲。我们住在二楼，恐八十多岁且病重的父亲要下楼避险来不及，我边说边拉着他迅速往狭窄的洗手间跑去。进了洗手间，房屋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并发出那种高速旋转般的不间断的闷响声，我和父亲已站立不稳，就相互抱着紧靠一侧墙壁。大约过了一分多钟，晃动有些减弱，我对父亲说，只要一停下，我们就尽快下楼去。可没有想到，房屋很快又剧烈晃动起来，而且更加厉害，这时便听见客厅有物件连续坠地发出的破裂声响。我感到绝望了，为了护着父亲，我就躬着身子把父亲的头和背捂在我身体的下面，并对他说：“爸爸，我们可能出不去了！”父亲却对我说“不会的，不要害怕！”。激烈的晃动和恐怖的闷响声仍在持续，客厅又接连传来灯具落地的脆裂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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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又过了多久，房屋的剧烈晃动逐渐减弱，最终停止下来。我迅速收捡起父亲的药片、水瓶和水杯，就牵着父亲下了楼。接着，便打电话给在学校上班的妹妹和在成都的家人，想问问他们的安全情况，但都无法打通。此时，住宅小区的草坪上已是人头攒动，人们各自描述着刚才所经历的那惊恐万分的一幕。我和父亲坐在草坪上，余震仍在不断发生，不时感觉到大地在强烈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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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发生后的一段时间里，妹妹所在的双流棠湖外语学校没有开学，我们和父亲就每天看电视直播关注灾区的情况。灾区人民的坚强，中央政府强有力的领导，全国人民对灾区的支援，深深感动着我们。我注意到，父亲每当看到电视上出现生死攸关的营救场面，他都会去揩试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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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5月19日是四川大地震全国哀悼日。这天，因放疗身体虚弱、连走路都困难的父亲却执意要让妹妹搀扶他上街为灾区捐款，说什么也不让我们替代，我们理解父亲，帮他了却了这桩心愿。父亲说：“国之殇，民众的绵薄之力汇聚在一起，就是巨大的力量，就可解国家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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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5月19日这一天，我写下了第一首地震诗歌《大四川，我坚强不屈的故乡》。后来，这首诗被2008年7月出版的《汶川情·中华魂——人民网“心系汶川”征文诗歌精选》一书选入。在之后的半月内，我又相继写下了《青春祭――给“5.12”罹难的少男少女》；《寻找你，我至爱的亲人》；《向地震废墟上的营救人员致敬》；《中国，五月的哀思——祭“5.12”地震罹难者》；《温总理，中国人民的儿子》：《生命的礼赞——献给地震废墟中存活的人们》；《悲壮的英雄——祭地震中搭救学生殉难的教师》；《抗震救灾志愿者，爱的旗帜》；《感动中国的人们——给失去亲人仍参与救灾的同胞》等九首诗。这些诗散见于国内知名门户网站。后又于“5.12”周年纪念之际，完成了《生命如诗——“5.12”大地震周年祭》一诗。我把这十一首诗编辑成组诗，以“悲壮中的崛起——纪念5.12地震一周年”为标题，在网上做了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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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汶川大地震过去整整三周年了。昔日地震灾区的满目疮痍，今天已被生机勃勃的景象所替代，完成了“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壮美轮回。然而我的老父亲却于2009年1月2日谢世了。我想，如果父亲还健在，他依旧会坐在电视机旁看直播的今日汶川映秀、北川、青川……父亲还会落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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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11于四川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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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凤凰是人世间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它就要背负着积累于人世间的所有痛苦和恩怨情仇，投身于熊熊烈火中自焚，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间的祥和与幸福。同样，在肉体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轮回后它们才能得以重生。垂死的凤凰投入火中，在火中浴火新生，其羽更丰，其音更清，其神更髓，成为美丽辉煌永生的火凤凰。此典故寓意不畏痛苦、义无返顾、不断追求、提升自我的执着精神。

这个故事以及它的比喻意义，在佛经中被称为“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