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白)老身姓候,丈夫姓邱,我家人丁八口,又不担,又不抬,全凭我这一张口,穿的是绸,吃的是油,嗨呀!我们本地马太守,论富贵胜过王侯,他家养有几十个打手,专拿来打猎、打架,还要把租收;见有好看的姑娘,就替他下手,不管你哭天叫地,也无处去把状子投。新上任的大老爷,都要去他家问候,若不然就要叫你把摊子收,哎呀!说起他的儿子马文才,我们这一方真少有,又有钱又有势,又是独儿,该他把架子敖(读欧)。咳!他看上了祝英台,他老汉就把他将就,因此上,请我到祝家去把婚求。啊哟!我昨天跨进马家门口,啊哟!天哪!啧,啧,啧!尽是走马转角楼。他屋头的猫儿像条狗,圈上的猪像大牯牛。那些摆设才讲究,象牙榻,翡翠屏,金子观音,还有一个玉石雕的猴,哎呀!马太守未出堂,我就听到他"嗯哼"咳了一声嗽,搀扶他的,左边是院子、右边是丫头。他脚踩的红毡都有寸多厚,坐在那逍遥椅上,哎呀,像个阎王,叫人见他就生愁。他一提起英台,赞不绝口,说得来白眼翻,口水常流。夸英台杭州攻书三载未出丑,非要她当儿媳,鸾凤和俦,她不允决不放手。他说,媒婆!我马家不娶,那个敢求!我闻听此言,赶紧就走。走!走!我出门一想,噫,怕不对头!人家说祝英台她既有志气,又有才学,是非凡女流。口安 ,既想钱就把荒扯够。按到这头哄那头,凭我这张嘴,死人都要说得来跟我走,树上的雀雀都要哄在我手头,十三岁的姑娘,我把她说成十七八九,六十岁的白头发,我把她说成青幽幽。我就边说边走,为了搞钱,哎吓!不要停留啊!
(唱"驻云飞")休得迟慢,去到祝家求姻缘。 马家是官宦,有势又有钱,祝公定喜欢。 二家心情愿,中间好拿钱,门当户对结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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