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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委会为患艾滋病男童单独设办公室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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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3 09:49 | |阅读模式
这是位于辽宁省丹东市宽甸满族自治县的一个村子,靠近中朝边境。村子不算大,只有500多人,却曾在一条土石横飞的小路两边建了两所小学,相隔不过百米。

并非因为村里的孩子太多了,而是由于其中一个孩子有些“特别”——不得不单独为他设立一所学校。这所特殊的小学,只有一间教室,不足10平方米。14岁的小峰和63岁的王立军是这里仅有的两个人。

7年前,村小一次寻常的开学典礼后,家长们发现这个“危险”的男孩居然成为自己孩子的同学,便用罢课、上访的方式来表达恐惧与不满。为了满足他受教育的权利,村委会腾出一间办公室,建起“爱心小学”,并请来外村已退休的王老师单独授课。

然而这所孤独的学校始终存在着,尽管小峰读了7年仍然在上二年级。唯一的老师王立军总是早早地坐在教室窗边,透过玻璃寻找土路上那个矮小的身影——他唯一的学生。

按照防疫站的检测,小峰已经是艾滋病人了。病毒破坏了CD4免疫细胞,他的身上开始长出疱疹。在最近的检查中,这项免疫细胞指数又下降了,防疫站怀疑小峰对正在服用的药物出现了耐药反应。

王立军并不清楚防疫站都检查了些什么,他只是按时带着小峰去那里抽血。他有些避讳谈论生死这个问题。但姑姥姥韩玉君必须考虑这些问题。小峰现在每个月的开销,是由留在村里的那部分遗产支付的,加上韩玉君的工钱,每月2300元左右。物价再这么涨下去,伙食费就不够了。她找过村委会,问能不能加一两百元,可村委会也发愁,这笔遗产只够再支撑一年多了,以后只靠每年2600元的农村低保补贴,更不够负担这个孩子的开销。“你说,像他这样的情况,到了18岁怎么办,国家还管不管?”韩玉君问。

为钱头疼的还有副乡长刘晏清。本来,王立军每年1万元的工资是由县财政、乡政府和县防疫3家共同支付的。但防疫站改为疾控中心后,没有1500元这笔专款了。刘晏清打算跟县财政争取一下,“实在不行乡政府想办法,无论如何也要保证王老师的工资。实事求是地说,也就是一顿饭的钱。”

没人把这些事告诉小峰。他更关心过生日时,刘立宝会不会像答应的那样,送他一份礼物。他还有很多梦想,盖房子、当警察、上“星光大道”。据《中国青年报》

那时,小峰的父亲在外国渔船上做海员,举止做派像个十足的城里人。第一次出国打工回来,他带回了10万元人民币,娶了外村的姑娘,换了新房子,还买了彩色电视机。

结婚没多久,他又出海了。几年后他回国时,在机场入境抽血检测时被查出感染艾滋病毒。那是1996年,他成为丹东市第一例艾滋病患者。

这对夫妻却没把它当成什么大事。身体没有出现症状的他们一度认为,是化验单搞错了。俩人继续过着他们的小日子。

1997年11月,小峰出生了。他从母亲那里得到了一对单眼皮,还有艾滋病毒。

还不懂事的小峰成了村民眼中的“危险人物”。几年前电视台来采访,呈现了这样的画面,系着红领巾的同村女孩一板一眼地说:“我妈不让跟他玩,怕传染艾滋病。”

2004年,小峰7岁了,他时常到村小的铁栅栏门前张望——村里几十个小朋友都在那儿,他想和他们一起打弹珠、摔烟卡。父母也希望他能像正常孩子一样,去学校读书。

小峰入学第一天,村里许多人从教室里领走了自己的孩子,还有家长代表跑到乡政府上访,坚称:“要是他来学校学习,那俺们孩子只能转学。”县教育局、防疫站、乡政府及村委会4个部门的负责人很快赶到村小,和61位学生家长召开了座谈会。

最后,家长们妥协的结果是:小峰到村小上学后,要安排老师单独为他授课,家长接送,并且与正常上学放学时间错开。可一个月过去了,学校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授课人选。

5次集体讨论会没有解决任何问题。最后,分管教育的副乡长刘晏清提出在学校对面的村委会里开设“爱心小学”,聘请一位退休老师单独授课。王立军是他找到的第五个人。

回到家,王立军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妻子。“你彪(东北方言,傻的意思)了?别人不干你干呀!”妻子急了。2004年11月20日,“爱心小学”在村委会里开学了。

村里有了两所小学,相隔仅百米,坐在村委会的这间教室里,能听见对面学校清脆的上课铃声。小峰的学校没有铃声。这里也没有考试和作业,而且只上半天学。每天早上,都是母亲用自行车载着他,尽管步行的路程还不到10分钟。

一天下课,小峰突然跟王立军说:“他们都说我有病。”“别听他们的,他们都瞎说,咱不是那种病。”王立军撒了谎。

第一年上学,小峰花了4个多月才学会从1数到100,而且还是王立军用拍皮球的方法半哄着学会的。现在14岁的他终于学到了两位数乘法,但乘法口诀还是背得不利索。

王立军解释着,“他的童年太封闭,智力开发不够。小孩玩弹球,你输几个,我赢几个,就是学加减法呀,可没人跟他接触呀。”坐在教室里,他提高了声音为自己学生辩护。

自打“爱心小学”成立后,王立军和小峰接待了一批又一批记者。2006年,他们还和其他几个艾滋病儿童见到了温家宝总理。已经9岁的小峰是几个孩子中最矮小的。《新闻联播》播出的合影画面里,他缩着肩膀,把半个身子藏在别人背后。这张照片现在就挂在教室里。

自打村小合并到乡里后,没有上课铃的早晨变得缓慢而宁静。7点50分,村里剩下的最后一个小学生来了。小峰也是这个村庄里最后的艾滋病患者了。

2008年12月,小峰母亲艾滋病病发又感染上脑病而去世。十几天后,天生一副好嗓子的父亲突然说不出话了,在床上躺了19天后,永远闭上了眼睛。

小峰带着家里的彩电、装着照片的红皮箱还有一床军绿色的铺盖,吸溜着鼻涕住进了姑姥姥韩玉君家。这是他在村里最后的亲戚,也是唯一愿意接纳他的人。

小峰家的土地和房屋被变卖后,遗产分成了几份。可谁来抚养小峰,几个亲戚却推来推去。

韩玉君家没有小孩,她的女儿已经出嫁了,她把小峰领回家,给他做饭、洗衣服,每年还给他过生日。这个男孩刚来时很听话,也很少提起自己的父母。只是在夜里,他常常哭醒。

对于艾滋病,他还没有显出太多畏惧。但他曾跑进村里蓝色屋顶的教堂,跟着大人们一起唱圣歌。祈祷时,他闭上眼睛,“我就说,把我的病都治好”。

因为吃药的事,韩玉君这天早上动了气。“人家想买这个药都买不到,国家白给,你还不吃。你爹妈要是吃这个药,不见得死那么早。”刚从医院打点滴回来的韩玉君大声说,小峰歪在炕上不吭声。他本该在早饭前吞下3片半白色的抗病毒药,可这一年来,他渐渐拒绝吃了。

比起吃药,小峰更上心的是,这个下午能不能在池塘边找到刘立宝,那是他今年才认识的新朋友,和他同岁。

刘立宝是邻村的孩子,俩人在广场跳舞时认识的。在村子附近的一个小广场上,每到晚上就聚集着一群中年妇女跳“14步”和“18步”。两个男孩在这里成了搭档,小峰跳男步,刘立宝跳女步,尽管小峰比刘立宝还矮半头。

起初,刘立宝的爸爸并不同意自己的儿子和小峰来往。他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个男孩,知道他有艾滋病。可刘立宝觉得,小峰比那些拔掉他的自行车气门芯的男孩强多了。趁父亲不在家,他带小峰回家打游戏机。


“别的小孩不爱跟他玩,都嫌弃他有艾滋病。”刘立宝说。“刘雨、劲松、张宇他们几个都跟我玩。”小峰说。“跟你玩倒是跟你玩,欺不欺负你吧?经常我在面前看着,不一会儿扒拉你一下,敲你一下。”刘立宝模仿着他们打了下小峰的头。

“像他这样的情况,到了18岁怎么办?”

“跟你玩倒是跟你玩,欺不欺负你吧?”

“我就说,把我的病都治好”

“别听他们的,他们都瞎说,咱不是那种病”

“你彪(傻)了?别人不干你干呀!”

“我妈不让跟他玩,怕传染艾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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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4 09:43 |
在生命没被夺走之前,生活还是要继续

发表于 2011-11-4 10:54 |
: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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