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刚一露头,就给了爱玩好耍的成都人民一个下马威,连绵的阴天持续了一个多月后,猛然的来了一个艳阳天,气温陡升15度以上,各位隐形的成都人民,纷纷脱掉马甲现出原形,在太阳下拍拍一冬的霉灰,在飞信上跟朋友开玩笑,我要出去对着太阳仰天狂啸一回,以应验“蜀犬吠日”之传说。(见上篇日志《成都的春天》)
上周末,艳阳就已经非常的撩人了,一家子男女老少统统出动,到体育公园去放风筝,我后来跟人说起,说体育公园的上空,可以用“水泄不通”来形容,风筝屡屡打架,丫丫一进体育公园,首先看到了公主风筝,不管质量如何的伪劣,坚决要买下来,后来,我居然还将这个公主图案的劣质风筝放了上去。
这中间还有一个插曲,某天,瑶瑶和妈妈说起放风筝,不满的说,我们家的老鹰风筝都放了好几年了,一点都不好玩。瑶瑶妈问,那什么风筝才好玩呢?丫丫一指路边的店里,说,那个公主风筝最好玩……这次终于买了公主风筝,算了个心愿。
天气暖和了,广场上的樱花红梅已经开得灿烂无比,估摸着梨花也该开了。于是打算带丫丫去春游,可以,丫丫慢慢长大了,没有小朋友一起,觉得不好玩,于是我跟同事相约,让她们夫妇一起带双胞胎儿子一起去春游,这对双胞胎跟瑶瑶是同班同学,比瑶瑶大好几个月,瑶瑶听说要跟同学一起出去春游,欢呼雀跃,天天盼周末。
可好事多磨,瑶瑶周六去外公家住的时候,午睡起来发了高烧,39.6度,一家子手忙脚乱的给她退烧,瑶瑶妈更是将丫丫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疼着。
按照以往惯例,丫丫发烧多半会往复几次,闹腾一两天是常事,烧完了人也委顿不堪的,于是,我们没跟丫丫商量,就擅自给同事打电话,说明原因,取消周日的出游。
周六晚瑶瑶和妈妈住外公家,却一夜无事,丫丫安睡到天亮,早上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玩?瑶瑶妈老实说,你生病了,今天我们不去了……
话音未落,丫丫已经大声抗议“我要去”,珠泪滚滚而下,伤心四处挥洒,边哭边指责妈妈“你说话不算,不守信用……呜呜呜呜”。瑶瑶妈劝说无效,只好又给我打电话,让我再约同事一家,看能否一起出行,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同事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我只好发了消息,为了不让丫丫说我们“言而无信”,只好拼了这张反复无常的老脸。好在最后同事还是同意了。
早上去外公那里接丫丫,说,妈妈不让你去,也是为你好啊,我们假如你是妈妈,你会让自己生病的宝贝去玩么?
丫丫想了想:我就是要让她出去玩
我说:你不怕自己的宝贝病加重么?你不想做个负责任的妈妈么?
丫丫对我一瞪眼:那是我的宝贝,你管不着!
到了梨花沟,梨花却还没有开,隔壁的花舞人间却是真的挤得“水泄不通”,大家都不想去,于是,找了个小山坡,爬上去,上面是一个橘子林,林子前面有一畦油菜地,油菜花却开得极好。铺开垫子,拉上临时用15块钱买的吊床,就这样闲聊着,看三个小朋友在山林菜地里厮混一天——其实他们才真正不在乎花开没开呢,在乎的是大人,小朋友们只要能一起在山野里打闹“探险”,有诸般新奇的坡坡坎坎可以爬,有诸般高高低低的树可以攀,有吊床可以玩,有零食可以吃,就算枝头繁花似锦,大约他们也没什么兴趣多看几眼的。
于是,不免跟同事的老公聊起我们小时候,那时候,没有城里的诸般玩具,所有的玩具都是自己做的,春天干什么呢?在油菜地里找嫩胡豆,嫩豌豆吃,自己做“板板er枪”,自己用黄泥做“墨盘”(砚台),做“蜂箱”,到了旁晚,用一根竹签子,到土砖墙的砖缝和小洞里掏“土蜂子”,掏出来装在玻璃瓶子,看土蜂子懒洋洋的嗡嗡叫唤,等玩厌了,在撕开土蜂子的肚皮,吃里面的蜜糖,被老人们批评“拉命债”,当然有的小伙伴在吃蜂蜜的时候不小心,被蜂子蛰了嘴唇或者舌头,肿起老高的也有,哭爹喊娘之后,接着去捉土蜂子……
我们就在那个小山包的橘子林里度过了愉快的一天,算是春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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