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怯的麻雀
晚饭后,天色还早,咱们在道子里闲聊。
飞来几只麻雀,落到门外三四米远的地方,啄食掉到地上的饭粒。
“信不信,这里面的麻雀不怕人。”“手机哥”说。
我不信。看麻雀跳来跳去忙碌,我低声“嗨”了一声。
有的麻雀朝我看了一眼,继续觅食。有的根本就没理会。
“嘿?奇了怪了。”
“它们晓得你出不去,所以不虚你。”
提高声音,我又吓唬了它们几声,还是没效果。
“呼”的一声,麻雀全飞了。
原来是拘留所那只白猫竖着尾巴走过来了。它浑身雪白,就尾巴是黑的。
它站在院中,抬头朝屋檐上的鸟雀望。过会儿,它瞥了咱一眼,走了。
“再洋的雀儿都怕猫。”这话象是哲学家说的,我回头看,是“K粉哥”。
今天他精神好多了,不再那么萎靡。我把原因归结为进了两个“新贼”,让他有了作威作福的机会。
待他喝斥完了“三块哥”,我递给他一支烟,问:“关进来,就不发瘾吗?”
“你哪知道,”他点烟道:“K粉跟打针是不同的。”
在外面,我没接触过这些,缺乏最基础的知识。见我好奇,他给我讲麻古、K粉、溜冰的区别,其它几个年轻人也参与谈起了感受。
在他们的谈话中,有一个字儿出现得很频繁,叫“旷”(音)。我不理解它的含意,问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龚阳想了想,没表达出来。
“那天,”“K粉哥”说,“进来一个烂贼。刚进来头晚上,啥状况没莫得。可到了第二天早晨,他就‘旷’了。”
“K粉哥”一屁股坐在床上,看道长瞪了他一眼,忙又起来,继续说:“从起床时起,他两个手都这样端起,一边竖个指头。到了点名的时候,他
还端起在。”
“后来我掺了他手一耳光,”道长笑着接茬,“他一下就怒了,吼了起来‘老子捉了一晚上才捉到,你给老子打飞了做啥?!’”
众人大笑。
“你说他想表达个啥嘛?”
原来这就是“旷”。
通过他们的谈话,发现年轻人都或多或少地接触过这些,在他们的言辞中,毒品似乎是香烟一样普遍的商品。
问他们吸食了有什么感觉,有人这样告诉我:“比如说溜冰吧,过了后,看什么都是‘慢’的。拿一个打火机,可以玩弄一两个小时,觉得有意
思得莫法。”
我觉得这个解释非常生动。
但了解的这些状况令人揪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