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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播报] 《成长的足迹》小学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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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6 10: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尽管我们都是70后,即将“奔四”了,却忘不了,我们也曾是学生,有天真烂漫的童年,小学,初中,高中那些挥也挥不去的难忘瞬间。就想能有一次征文,能把所有的生活变化,把经历的那些岁月,沉淀在记忆深处的,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情都记录下来,如果我没有记录完整,请你补充。
      我们出生的年月很穷,“四人帮”刚刚下课,全国一副百废待兴的样子“穷”不是一个概
念,也不是某一家人,“越穷越光荣”的精神,在每家每户每一个细节都有具体体现,在我记事的日子里,每家的娃娃都很多,那个时候计划生育刚刚开始,大人间的话题就是“结扎”“引产”,我们小孩则关心“娃儿书”“个儿糖”和“躲猫儿伙‘。很多家庭都在疯狂的造人,农村人是为了多个劳力多评工分,城里人想法简单些,但叫“二娃”“三妹”的也不少,其实都是中国人根深蒂固的思想:多儿多福。后来国家征收超生罚款了,现在叫了个儒雅的名称:社会抚养金!我的一个同龄朋友姓潘,上面四个姐姐,他排行老五,为了超生他妈老汉给的罚款是一百五十块,干脆取名叫潘百伍。那个时候的人文化普片偏低,诸如取名贱狗二莽之类的大有人在,我的堂弟是躲在外地生的,名字很是代表了那个时代,叫“躲儿”。如果有小伙伴的母亲突然消失不见了,不用说,肯定是躲超生去了,一年半载后他家会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随后公社干部妇女主任一干人就会上门,那个时候执法的方式简单粗暴,挑粮牵猪偶有发生,小伙伴和我们打堆的时间也日益减少,因为要在家洗尿布,照顾弟弟或妹妹。我那个时候就想:超生真是万恶,连我们玩耍的权利都给剥夺了,其实绅士本人也应该有个妹妹的,听父母讲都七个多月了,一直躲在外婆家,母亲当时还年轻,耍心大,在外婆家呆不住偷偷到镇上去赶场,那时街上专门有捉大肚子的,走路姿势不对的女性,有专门的妇女主任上来摸腰和腹部,尽管小心又小心,还是被逮,结局可想而知。我听父母讲了千遍,对当年剥夺我”妹妹’生命权的妇女主任也恨之入骨,但不曾想,现在大家居然住在了同一个小区的同一个单元,都是花甲之年了,老人们也经常相邀钓鱼转路,看他们哥们姐们的亲热劲儿,我也只好一笑泯恩仇,出门在外带当地的特产,基本是两家一家一份。
        孩子多了的家庭首先是吃和穿的问题,那个时候当老大虽然要帮父母做家务,但有一个有利
条件就是可以穿新衣服,孩子多了不可能每人都缝一件,老大穿不得的衣服,老二老三接着穿,能改的就该,不能改的穿旧了就拿去染,现在还记得营山磨子街流二桥桥头,现在的金科华府的位置,有一个很大的染坊,生意很是兴隆。计划经济下买什么都要凭票,买布打衣服也不例外,但是品种单一,黑白灰和花布就是百货大楼的主要色调,绅士本人也穿过姐姐的旧棉袄,是那种大红大绿的花,当时也不觉得难堪,家家都是那样的,没人取笑你。在如今的记忆,那个时候的布匹很是实,一屋的小孩子从大到小都穿了的,就是不烂,不像现在的小孩衣服,穿几回就烂了,不晓得是我们那个时候不够“千烦”,还是现在的小孩“千烦”得多?但我那个时候老是把裤脚和裤裆给拉破,怕挨骂就自己偷偷的学着用针线缝,次数一多居然手艺还不错,长大后第一次到老丈人家,时逢老丈母在给她孙儿改衣服,我二话不说就帮忙,完了老丈母就不停的夸我针脚细密平整,还劝她儿:会做针线活路的男人,细心!所以说啊,在少年时期练就一门在老亲爷面前能拿得出手的绝活,是多么地重要!
       吃的东西就差了,主食不说了,还是能填饱肚子,关键是零食,现在五花八门的副食我们
那时想都不敢想,主食的油水少就饿得快,人家房前屋后的柑子梨子李子树就成了我们的目标,人家一出工我们就爬上去大快朵颐,记得有年的冬天,有一家的门口有一窝剥皮柑,结得很是诱人,我们几个转悠了半天也没法下手,人是没人,但就那棵树下套着一条狗,十步不到就狂叫不止,我们就轮番去逗它,想以车轮战法把它弄疲惫,结果那畜生也很是聪明,对大一些的孩子才叫,小的孩子根本不理你。后来有人发现该家屋后还有一窝橙子树,长在人家的粪坑边,通俗地说也叫“煨荡沽”或“茅肆”,能摘的早被我们理麻了,树斜斜的就长在“茅肆”边,就“茅肆”的正上方还有几个我们够不着的还在,谁也不敢去,因为搞不好要掉下去的,一旦掉下去“粪泳前进”不说,回家挨打肯定麻不脱的。但还是有胆子大的,一个小名叫贱狗的就愿意去摘,条件是多吃几瓣,看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去,战战兢兢的摘了一个,却没拿稳“普通”掉进了“茅肆”里,大家溅了一身的粪水自不必说,有人拿竹竿给划拉了出来,就在一个水田荡荡里洗了,剥了,吃的那个开心啊现在想起来好恶心!
           那个时候是没吃的,什么包谷高粱杆,黄瓜豌豆管都是我们的水果,苹果香蕉什么的那是
小学快毕业了才第一次看见。但耍的东西就多了,漫山遍野的躲猫儿伙,啥子叮叮哆哆,三匹亮瓦,猫儿伙哟现在还耳熟能详,有回整一个叫撒尿婆的冤枉,此人生得莽,等他在草树里躲好了大家一哄而散回了家,到半夜他老婆婆才把他从草树里揪出来,问他干啥子,他说等我们去捉。后来在热天也发生过一起惨剧,在原皮革厂的位置,打了谷子大人把谷草打成捆晒在公路边,这种情况现在已经不多见了,那个时候的谷草冬天既可以喂生产队的牛,也可以煮饭的时候引火,在平坝地方基本属于重要物资,我们那时“费”得凶,把克蚂枣蚂一捉了就来躲猫儿伙,田里谷子一打完就成了光坝坝,有的娃儿就躲进了公路边晒的草堆堆里,农民在公路上晒东西都是很“饿耸”的,能给你汽车留一条道走已经不错了,也许当时就在那个位置发生了错车,也许开车的司机根本不知道草堆下躲了个小娃儿,反正事情就那样发生了,等发现情况不对,等大人来掀开草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这也成了我成长过程的一个梦魇,好多年来都挥之不去。
        我们小时候也办嘎嘎酒酒,长得好看的小女娃是主要的“迎娶”对象,差点的就当“媒婆
”,男娃里年龄小的永远是当抬轿子的,要娃儿头头才有资格当“新郎倌”,跟他们混了几年,抬了几年的轿子,也偶尔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客串了几回媒婆,由此可见,各位看客,绅士本人的长相大概也能猜出几分了吧?不久前在街上遇见小时候很向往的那个“新娘”,多年不见也人老珠黄了,我说那时候全队的小儿娃子都想结你,结果她说现在来哇,才离了。看她那一脸熨都熨不伸展的皱纹,我不禁暗自庆幸。
        兴致最浓的要数打泥巴仗了,那个讲究远,准,狠,一般是以手心或手背来分头数,泥巴
要不干不湿,身上打不痛,要照头脸部打,现在记得有个叫夹巴郎的臂力很大,打泥巴仗都喜欢和他一头,他不仅能保护我们这些小的,而且能在被“敌人”活捉并被扒掉裤子的情况下,继续“顽强”地战斗,那种打“金跪阳跪”的游戏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就是立一块砖头在远处,打的人再拿块半截砖站在那里,念着某人的名字说:如果我打倒了他要怎么怎么跪!说的咒语是五花八门,有的说左手扯JJ,右手拉耳朵跪,也有说学狗叫跪,一旦立的砖头被击倒,被咒的人必须要那样子跪,没被击倒的话下咒的人就要那个姿势去跪。同样的我们也会偷偷的下河“板澡”,北门河上游的马鞍子和阿弥陀佛是经常去的地方,绅士本人的婆婆那个时候还在世,为防止我下河就给我全身上下盖满章,我还是照下不误,不知各位看客能否记得原磨子街的一霸,名叫“马尔娃”的?就住川剧团的斜对门?此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有欺负弱小的不良嗜好,外带舌头稍大说话有些含混不清。某一日在马鞍子我们戏水的兴致正浓,马尔娃大声吼道:嘿!看爸爸打个米儿。其实过了好久我才想明白,他说的是打个“米儿”也就是潜水的意思,他打个光胴胴多远跑过来,头朝下跃进了水里,就看见他腿在水面上乱蹬,半天也入不了水,然后就有一股血从水里冒了上来,他哥子捂着头钻出了水,原来是碰在石头上了,现在想起这一幕我还忍俊不禁,好多年没看见他了,据说他在抽那玩意儿。
         还有打沙包,滚铁环,打陀牛,跳格,攻城,跳立儿,打弹帮子,火药枪,斗鸡,扇烟
盒盒,打水漂等你能记得几样,这都给我们带来了不少的乐趣,几晃几晃就大了,大人就说:该进“牛圈门”了!
          读书对我来说是件很费力的事,头半学期几乎天天都是被扭送进校门的,云凤那个时候
叫城付完小,后来改名营师附小,上学走只有两米来宽低矮的老桥,热天发大水就提前放学,怕淹桥过不了河。校园狭小校门破败,教室有门有窗但就是没有玻璃,第一间教室是在云风书院的小礼堂,也就是现在幼儿园的小礼堂,简简单单的隔成了两个教室,那个时候是人多教室少,相应的厕所也紧张,记得有回正蹲着放大号,一个六年级的大哥直接就朝我尿了,旁边的一位李老师很是气愤,领着我就去了他们班上,虽然事情没有具体处理,但我还是很感谢他,那大哥的妹妹后来成了我的同学,说实话,如果我再坚持点,那大哥就成了我的大舅子了,这都是题外话,不说也罢。
           读小学记忆最深的就三件事——卫生,老师,直升飞机。
           说卫生其实不具体,应该是大扫除。我们的大扫除分正常的和非正常的,正常的大扫
除是指每礼拜的礼拜六进行的清洁卫生打扫,不正常的就难说了,有可能是礼拜六,也有可能是其他时间,比如你在上课,学校的大喇叭就响了,说是接上级通知要来检查,那么就要停课来搞大扫除了,门窗不仅要檫,就是我们的课桌也要用碎玻璃刮一遍,所以我常说,现在的形式主义,面子工程,我们在小学就学会了,停课搞卫生列队迎领导,在印象里不只一次,那是和尚敲木鱼----多多多。
           读了六年小学,能在记忆里重重描上一笔的就一男一女两位老师,女老师当了我一年
的班主任,很漂亮很温柔,从不呵斥责骂我们,小时候贪玩,弹邦子火药枪娃儿书揣了一荷包,就现在的习惯老师发现了都是一律没收,但女老师没那样做,收是收了,放学单独把我叫到一边又还给我,全班同学基本都做了家访,这在现在的老师里也是不多的,这些都不是她的优点,她的优点在于她能把成绩好的和成绩差的学生一视同仁,从不厚此薄彼,不像有的老师,当时学校要包电影,这也是我们最稀罕和高兴的集体活动,他把电影票摊在桌子上,先从班长开始,然后副班长学习委员大组长小组长依次选,等到差生的时候,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力了,在电影院的位置不是靠后就是靠墙。现在遇到那位女老师,绅士本人三十大几的人了必会恭恭敬敬的立正叫一声:老师好!遗憾的是她没多教我几年,否则,我不成材就太对不起她了!同样刻在记忆里的男老师,经常也会在街上遇到,我一般的态度是视而不见,现在他已经不是教师了,偶尔会在营山新闻里看见他,已经从政走仕途了,当时觉得他对待我们的方式方法很恶毒,现在的感觉是他变态,他体罚和折磨人很有一套,对待犯错的学生历来是不问青红皂白,而且喜欢连座,一人犯错全小组或全大组的人都有可能遭殃,有一次发现两个男生在下课的时候吹口哨,他楞把人家两个叫到讲台上嘴对嘴的吹了半节课,现在想起都恶心,两个男生,嘴对嘴,那个姿式而言只有他才能想得出来,有回发现了我手腕上的胶圈,那是用来打书本纸折的子弹的,他问我一个儿娃子又不扎头发要起胶圈做啥子,平时就怕他也只好老老实实地说了,他说你喜欢打那就给我折两千颗来,天地良心,在学校里我从来没打过,可惜我的礼拜天,还靠姐姐帮忙折才完成,礼拜一交给他,谢天谢地,他没叫我一颗颗的打出去。他还有一个不良嗜好,就是喜欢把犯错的和看不顺眼的学生留校,而且是在我们饥肠辘辘的中午,他叫你去跑操场,一圈一圈的跑,他住在学校里,他把饭煮好端在手里,一边吧唧吧唧地吃,一边问你:饿不饿?累不累?回答的声音大了他说你火气还大,继续跑,声音小了他说你还不服气,仍旧变个花样折磨你,学校有校办企业,喂有鸡和兔,这些畜生的饲料就靠你了。所以我经常感慨:一个老师对待学生的言行,可以改变一个学生的一生!看客朋友有被老师打骂的经历吗,在八十年代初期,我只能说这很稀松平常。因为家长一旦被老师叫到学校训话,为讨好老师都会说:娃儿交给你的,该打你就打,该骂你就骂,不得怪你!那个时候父母的说教也是很伤神的,“疯”了一天,也饿得差不多的时候,坐上桌子刚端起碗他们的话就来了,无外乎就是要听话,好好学习,上课认真,难怪美国人总结中国人教育方式的时候,提炼出了几句口头禅:好好学习和没得出息。
           营山的油条事件大家还记得吧?具体的时间我也模糊了,好像是在我小学四五年级的
样子,出事的就是原磨子街五四厂旁边的食店,说是城国药店的库管员错把砒霜当成了炸油条的添加剂,结果酿成了大祸,成人后我目睹了该库管员,住在北观街,的确眼神不大好,厚厚的啤酒瓶底似的眼镜,不拿错才怪?那个事情甚至惊动了中央,毒倒了一大片群众,连我们学校的总务也遭了,那个时候的营山公务车总共也没几台,都派出去追从营山发往各地的客车了,怕有旅客也吃了毒油条,我大表哥经老林翻铁山到达县,中途被公安局的车强行拦下,当场就有一旅客跳窗逃跑,吃油条的没有,都是大大的良民,跳窗的那位却是个逃犯。时间过了有几天,救命的解药像初中课文《为了六十七个阶级弟兄》一样惊险,蜀道难的特点有了具体体现,文绉绉地说:党和国家领导人焦急万分,为了抢救广大群众的生命,鉴于目前的交通状况,上级领导决定启用直升飞机运送解药,降落地点:营山中学操场。这一决定让我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飞机了,而且还是直升的,那是一个很特殊的早晨,在老家,安静的空气里充满着母亲煮的红薯稀饭的味道,突然就有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在我们的童年里是不缺少拖拉机的噪音的,但那声音是越来越大,几乎像要碾过我家的砖瓦房,其实我并不知道那是直升飞机在盘旋,在寻找降落地点,我家离营中也就五分钟的路程,当我发现轰轰隆隆的是直升飞机的时候,我就顺着撵了过去,毫不隐瞒地说,我是穿着火药裤光着膀子跑去的,在营中操场的警戒线外,和我一样装扮的大人也不占少数,能近距离的看盘稀奇,盯哈闹热是国人的普遍思想,不然现在网络为啥有一个名词叫“强力围观”呢?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和旋翼产生的风让我疑惑连连,我就奇怪,那飞机的旋翼转得那么的快,机身却可以保持不动,为啥机身不跟着打转转呢?不明白!就像后来对于地球的思考,我们在地球上,球是圆的,如果我们是上面的话,那地球另一端的人为什么不掉下去?后来学了物理地理课才知道,有个地心引力和大气压力还有自身的重力存在,这也最终解释了我们小时候为啥从树上起飞的瞬间,不仅不能在天空翱翔,而且摔下来还会很疼。
            八十年代的云风小学门口,零食摊不说是铺天盖地,也的确是不少,麻糖搅搅糖棉花
糖,水果是分季节才有,热天的时候会有人骑个自行车挎个木箱箱来卖冰糕雪糕。那个时候的物价是以几分钱来计算,比如麻糖,敲得个叮叮当当的,两分钱五分钱都可以,敲多敲少全凭卖的人手高头的活路,如果是买一毛钱的话那当然是很大一坨了。我们也偶尔吃那些生意人的“混堂锅盔”,比如卖搅搅糖的来了,他也是单笔几分钱的买卖,一个小盆子,里面装着半稀不干的软糖,它的干稀程度是以小木棍能搅起来,但又不会往下掉为标准的,他把背篼往地下一扣,把盆子放在上面,手拿一把小木棍就开张了,两分五分的也全凭他自己,没个哈数。云风门口当时有很大一片竹林,我们几个小娃儿人手一根小竹枝混在买搅搅糖的人群里,专门有人在虚张声势喊我要两分,我要五分以吸引卖家的注意力,如果卖家不上当就只好动手了,会有人在卖家的头上使劲的一拍,就像打莽莽,就在卖家回头的一瞬间,我们七八根小竹枝会伸向装糖的盆里舍命的一搅,然后分头跑开,在没人的角落里,品尝胜利果实的甜头。冰糕雪糕在那个年代也是个稀罕物,装在一个木头箱子里,冰糕五分雪糕一毛,记得有个卖冰糕的很狡猾,他的东西基本没浪费,在把冰糕雪糕卖完以后,箱子底部还会有化了的冰糕水,遇上个贪吃的小娃儿也能卖上钱,我们也会几个人逗钱买一个冰糕,七八个小娃儿你一口我一口地吃,那个时候能在学校门口买得起零食的,妈老汉不是双职工的就是住街的街娃,像我们这些农豁皮的娃儿,连鸡蛋都是过生日或期末考试那天才搞得成,平常想问大人要吃的,就谨防肉皮子肇痒要挨打。如果破天荒有一次吃零食的机会,比如饼干,我们都是细嚼慢咽,会尖起个牙巴一次只咬一点点,在嘴里慢慢的咀嚼,让舌苔上的每个味蕾充分的感受到它的味道,然后才会下咽,现在想起来好心酸呐!
            偶尔学校组织活动,比如六一儿童节,就要求统一服装,上身白衬衣,下身蓝裤子,
脚上要穿白挽鞋,尽管都是白衬衣,全班四十多人却也体现了四十多种白,有的确良的,有土布的,也有亚白布的,我有一件白衬衣现在还保存着,不是面料好,也不是要留给儿孙穿,那就是一件普普通通土白布的衣服,那是在穿上那件衣服的中午,家门口有很多的桑树,一到六月那上面鲁迅先生笔下的桑葚就很多,爬上树吃够了就摘了些熟透了的桑葚揣在衬衣口袋里,一到学校住街的那些娃儿就来抢,你想哪桑葚是一碰就烂的东西,结果都没搞成,到是把我的衬衣弄污了一大片,老师训了不说,回家还跪倒挨的打。现在把衣服拿出来教育儿子,给他解释那经过岁月的磨砺,已经变成黑色的地方是我读书经常戴小红花染的,虽无意骗他,但看见他无邪和崇敬的眼神,这件励志的白衬衣,已体现出了它的最高价值。
            小学时候在教室里的座位也是男女生混编的,板凳各坐各,课桌是两个人共用,不像
现在的学校,课椅板凳都是独立的。男女生同桌是有规矩的,那就是把课桌平分,在中间的位置画上一条线,有粉笔画的,也有用墨汁画的,更有甚者是用刀刻的,无论是用的什么方法画的那条线,总之存在即合理,就有它的用途,那是一条不可逾越的三八线,和我坐的有个大眼睛长辫子女生,人是漂亮却天生彪悍,是那种书过去了撕书,笔过去了甩笔的人,随时都在提防你的进犯,有一次手刚过线,“唰”的一笔就戳了下来,因为是水笔,现在左手大拇指根部还有一个黑点。以至于《同桌的你》那首歌风靡大江南北的时候,我严重的怀疑歌词的真实性,还借半块橡皮,我只要求同桌不欺负我就行了,不过想想那些和我在小学同过桌的她,伊们现在清一色的都是漂亮妈妈了,偶尔想起还后悔当初为什么没下手哩,嘿嘿嘿!
            改革开放初期的中国跑江湖的比较多,营山也不例外,那些投机倒把的人,我们俗话
称之为卖打药的,其中不乏江湖骗子,一到当场天满街都是,他的草草或面面药都是包治百病,口号是“有酒泡酒,无酒泡尿,无酒无尿,干嚼也有效”,也有卖耗儿药的,口号尤其顺口“赶场不买耗儿药,回家耗儿钻裤脚”,只有磨子街头头上一个卖疥疮药的比较低调,疥疮俗称干革闹,是那种越痒越抓,越抓越痒的皮肤病,传染性极强,我们班上有人得了,全班几乎都没麻脱,他蹲在街沿角角,偶尔叫唤一声却极其响亮“干革闹”。我们放假如果遇上是赶场天,一般都要上街围摊子看闹热,卖打药的都是先耍几个小魔术来吸引过往群众,然后才开始推销他的产品,现在想来,手法都是千篇一律。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营山的一位名人,当年也卖过打药,名字我就不大好透露了,而且还是现场出丑,那是在以前的惠民宫现在的大礼堂位置,光着上身甩着膀子夸他的药酒好,从妇科病到小儿夜哭,从中风偏瘫到跌打损伤,都能治!而且现场要做实验,先是把他的药酒涂在额头,抡起一块砖就往脑门上砸,也许是他运气不好,也许是他砸下来的时候手拿偏了,砖头接触额头的位置不是平面,而是砖头的棱角,这一哈就等于是开瓢了,鲜血立马就流了出来,结果他是摊摊都没收就往医院跑球了,看闹热的也是一哄而散,现在在街上看到他,特别是看见他额头上的疤,就忍不住想笑。
            我们小时候都是爱憎分明的,现在还保存的那几本连环画里,坏人的脸都被我当初咬
牙切齿的抠掉了,学校包的电影专场,如果好人死掉了我们会大声的叹息,坏人偷袭正面人物时我们会大吼着提醒他,解放军追击敌人我们也会跟着呐喊。到了每年的三月要“学雷锋  树新风”,老师给我们灌输的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班上会搞一个光荣榜,对好人好事会张榜表扬,那个时候的虚荣心很强,捡个锈螺丝都要交给老师,就图个表扬,后来老师发现不对了,有一些思想落后的同学,直接把人家的文具盒拿去上交,说是在上学路上捡的。
            正因为我们的那份单纯,对留长发穿喇叭裤的男青年我们都鄙夷的称之为“二流子”
“二洋壳”,对穿花裙子着高跟鞋的女青年我们都喊“妖精”或“女特务”。期间男青年流行“爆炸式”头型,所谓爆炸式就是把头顶的头发全部烫卷,后脑勺的头发又留得很长,从后面看,就像原子弹爆炸升起的蘑菇云。我们当初看这种新生事物的眼神就如同现在的人看非主流,既奇怪又不可理解。堂哥那年的大年三十就烫了个这样的头型,幺爸就追在他身后劝了一下午要他剪掉,因为国家政策刚放开,幺爸不想被人说三道四 ,顶这样一个头出去,那纯纯粹粹就是一个典型的二流子。规劝半天无果,幺爸也不理他了,就在半夜,就在堂哥熟睡的时候,幺爸拿一把锋利的剪刀,在堂哥卷曲的发顶中央随意的剪了几下,结果第二天堂哥的头顶就如同鸟窝,那一个正月,堂哥没有出门。这可见,当时的人对新生事物的接受程度和方式。但那个年代对于军需品的渴求是很疯狂的,那个时候穿一身军装是最酷的,再在胸口别几个毛主席的像章更不得了,如果这些你没有的话,能搞到一条大号的军裤,俗话说的吊裆裤穿起,那也还是很拉风的,就算这些你都没有,但你能有一顶军帽或一个军用挎包也不错,我就有一条军裤,那吊裆之深,我稍稍用力,两个膝盖不用脱裤子,在裤裆里就能轻易碰在一起。后来的靡靡之音开始传入中国大陆,像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苦酒加咖啡》。费翔的《一把火》也在大街小巷传唱,到处都是一把火一把火干哇哇地吼,一到春天,留着长发上穿中山装下穿喇叭裤的年轻人,成群结队的骑着自行车,扛着录音机到清水春游,录音机放的是迪斯科音乐,崔健那声嘶力竭的《一无所有》也代表了那个时代,当时的年轻人结婚没有“三转一响”,就如同现在的年轻人结婚没房子一样,“三转”是缝纫机,手表和自行车,因为缝纫机和自行车都有轮会转动,手表的指针也会转着圈走,所以叫“三转”。“一响”是指收音机,当然最好是录音机。
            《少林寺》《木棉袈裟》还有《射雕英雄传》,开始在电影电视里放,在那个电视还
不普及的年代,私人有电视的是凤毛麟角,一般都是一些单位才有那么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一到礼拜六都是闲人免进,为看《射雕英雄传》,我老实交代,我翻过墙,扒过窗,甚至上过房揭瓦偷看,我们这些细娃儿,看了就模仿,腿一伸就是扫堂腿,手一伸叫黑虎掏心,或者鹰爪功铁头功,还有白骨爪连环腿,名字背得溜溜熟,动作和招式都是自创的。一些在读初中的青少年模仿的更彻底,学电影电视里组织黑虎帮铜钱帮,还有斧头帮,就像现在的少幺班看了《古惑仔》学人家混社会一样,经过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我没有乱说,读过镇中的和我同龄的人应该记得,黑虎和斧头这两个帮派都是贵校的招牌,偶尔打群架还会拿出来亮一亮。印象深的电影还有《夜半歌声》和《妈妈再爱我一次》,《夜半歌声》是绅士本人姐姐领第一次工资请的客,骇安逸了。《妈妈再爱我一次》把我也哭惨了,不久前在网上搜到那部电影,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成熟了,看了却没多大感觉。游戏机在市面上也开始出现,先是单机版插卡的《魂斗罗》,后来发展到大型的投币的街机,原磨子街的川剧团旁边就有一家,一台很小的黑白电视和一个插卡机,有两个手柄,单打对打均可,半个小时五毛钱,积攒很久的钱去玩了两回,对那个打不死的肌肉男,眼花缭乱的武器和美国式的英雄,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后来的投币街机,在川剧团对门的马家屋头,一块钱三个币,技术娴熟得我基本可以玩一个下午。在游戏室里,经常就有家长来拎放学不落屋的学生,有的是围着看闹热,有的是正在游戏机上酣战,一经家长揪住都是非打即骂,也有毁坏设备和老板直接发生冲突的,这也难怪,就现在的电玩市场而言,除却赌博机,像网吧这些行业,不针对学生开放,会有多
少大人有那么多的闲心去光顾?家里有电脑不让上,手里又有足够的零花钱,会打某款电脑游戏会
被认为时髦,而法治监管又不到位,很多有益青少年的社会活动基本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你试着
拿本《增广贤文》给孩子,你看他能否看得进去?
           其实我们那个时候还小,根本不明白,这些东西的流行,预示着一个新的时代已经开
始了。岁月也慢慢把我们孕育成人,一转眼,小学就毕业了,小学毕业时连一个简单的仪式也没有,但我们不在乎,我们向往的是长大成人,那样我们就可以不受大人的约束,去外面闯闯,在八十年代中期,在电影电视广播和画报里,深圳是一个神秘而又诱人的地方,不像现在,每个月都要去那么几次深圳,没有新鲜感不说,长途跋涉烦都烦死了。 回顾小学六年,好多事都历历在目,在队旗下那庄严的宣誓:时刻准备着,为共产主义事业贡献力量!为烈士扫墓,给孤寡老人送柴火,到野外春游。物资上很匮乏,但我们都快乐的成长着。总结小学六年,我们就像一块干燥的海绵,在小学吸收了足够的水分,为今后的人格和思维,道德和理想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春去春来,理想的种子随风飘散。
            本文不做谈资,只做笑料,以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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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6 11:33 | 显示全部楼层
直升飞机你才读小学呀?好嫩哟!:lol

 楼主| 发表于 2012-4-16 11:4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拉斐尔 的帖子

晓得你和我姐是同学,姐!

发表于 2012-4-16 12:0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一般只看贴不回贴,但你这贴不回不行啊,太真实了,勾起了回忆,你还好,是街边边的娃儿,我们乡卡卡的娃儿只有羡慕的份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4-16 12:3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wjg_4969 的帖子

其实说老实话这是删减帖,我怕篇幅太长了人家不爱看!
我们都是农村来的就不要分啥子城边边和乡卡卡了嘛,有共同的经历就对,那个年代“农二哥”或“农豁皮”是被人瞧不起的代名词,一般情况下,家住城头的“街娃”都是不得和我们耍的!

最佳新人

发表于 2012-4-16 13:25 | 显示全部楼层
裙子太长,可分成几个格子发。

发表于 2012-4-16 14:34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啊,但还是看完了,同龄人共同的回忆,谢谢楼主:lol

 楼主| 发表于 2012-4-16 17:3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玉剑飞虹 的帖子

下次一定注意!

2014年度优秀版主 2015年优秀版主 2016年优秀版主 2017年优秀版主 2018年优秀版主 2021年优秀版主 2023年优秀版主

发表于 2012-4-16 20:27 | 显示全部楼层
很有共鸣,回忆中

有点长,空了再来慢慢看

 楼主| 发表于 2012-4-17 10:0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东方诱惑 的帖子

首先感谢版主,版主的加精是对我的肯定和鼓舞!

发表于 2012-4-17 12:5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仔细看了一遍。你还好,小学就看到苹果,香蕉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4-17 18:0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伊犁河鱼 的帖子

变化都是切实感受到的,还真的很怀念那个年代

发表于 2012-4-17 20:09 | 显示全部楼层
:lol:lol:lol经常看这样的帖子人都年轻些,真实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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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7 20:56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仔细看了一遍,很真实的7,80年代

那一幕幕的场景展现在我眼前

发表于 2012-4-17 22:4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忆还不错

发表于 2012-4-18 10: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有真实感,勾起了童年的回忆。

 楼主| 发表于 2012-4-18 10:08 | 显示全部楼层
joehe 发表于 2012-4-17 12:57
我仔细看了一遍。你还好,小学就看到苹果,香蕉了。

看到不等于吃到了,朋友,我们70年以后出生的人,苦没吃多少,但生活的艰辛是尝到的。感谢你的光临!

 楼主| 发表于 2012-4-18 14:3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诱惑你 的帖子

在物质缺乏的年代,童心是不会缺乏的,现在什么都有了,心却是空空荡荡的!

 楼主| 发表于 2012-4-18 21:48 | 显示全部楼层
诱惑你 发表于 2012-4-17 20:09
经常看这样的帖子人都年轻些,真实又好玩

不会吧?心态就那么老?

发表于 2012-4-19 00:05 | 显示全部楼层
摩登绅士 发表于 2012-4-18 14:30
回复 诱惑你 的帖子

在物质缺乏的年代,童心是不会缺乏的,现在什么都有了,心却是空空荡荡的!

不会啊,知足者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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