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记者首次采访时的初稿,附在这里,网友们或许能更多地了解一些。
两万元,难倒小村庄稼汉
“要致富,先修路”,这对于我们大多数身处交通便利之地的人来说,好象只是一句口号,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但是,有这么一个一百多人的小山村,人人都感受到了不通公路的切肤之痛。
“要致富,先修路”,这对于我们大多数身处交通便利之地的人来说,好象只是一句口号,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但是,有这么一个一百多人的小山村,人人都感受到了不通公路的切肤之痛。
“要致富,先修路”,这对于我们大多数身处交通便利之地的人来说,好象只是一句口号,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但是,有这么一个一百多人的小山村,人人都感受到了不通公路的切肤之痛。
“要致富,先修路”,这对于我们大多数身处交通便利之地的人来说,好象只是一句口号,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但是,有这么一个一百多人的小山村,人人都感受到了不通公路的切肤之痛。
“要致富,先修路”,这对于我们大多数身处交通便利之地的人来说,好象只是一句口号,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但是,有这么一个一百多人的小山村,人人都感受到了不通公路的切肤之痛。
这个小山村,准确地说,是一个村民小组,农村也叫“社”(农业生产合作社)——通江县至诚镇七村六社,小地名青杠林。
被人遗忘的角落
记者是在青杠林走亲戚时,很偶然了解到这个社不通公路的境况的。
青杠林地处通江县东部,系至诚、洪口、龙凤场三个乡镇的结合部,海拔1100余米,原有人口145人。
“现在只要一百零几个人罗!”老社长赵帮才悠然叹息。他说,因为不通公路,好多年轻人迁居到其它地方,甚至江苏扬州一地就去了几户;现在留守的基本上是老人和一些孩子,有几套四合院,都只有一个老人守房子。没人守的房子,被风吹跑了屋瓦,被雨淋垮了墙壁……处处残垣断壁,一片萧条。
还在家中为父母砍春柴,正准备出去务工的赵必会,指着一套比较抻展的房子说,这户人有一间转阁、两间正房、一间堂屋、一间横房,还有一间横房已安好了屋基,再奉送全套九成新的家具,连2万元都没人买!而原来仅仅修造转阁时,这户人就花了一万五以上。象这种情况的还有几起。另有几户年轻人前几年就把屋基打好了,想改善一下环境,起个小平房什么的,娶个老婆,就是因为不通路运不来原材料,以致至今未成,娶老婆的事也一凉再凉。
记者在七旬老人赵帮法家看到,火塘上烘着几十块腊肉,全是肥的,就问“瘦的呢”?老人长叹道:“就是因为路不通,把猪养肥了运不出去,我们又没劳力,就只有杀了,把猪腿、肚腹、瘦肉排骨甚至尾巴耳朵等城里人爱吃的背上街卖了,剩下的就是这些肥片片了。去年杀了两条300多斤的,现在圈里还有几条,恐怕每条也有300斤了!”
说起背肥料、卖粮食之类因不通路带来的苦恼,村人更是争先恐后。更有甚者,这里有线电视不通,“锅盖儿”(小天线)遍布;农网改造只安了个电表,电价仍然是每度一块三;停耕还林造了册没人领到钱粮;电话不通……
青杠林,就象一个停留在上世纪的孤岛,一个被现代文明遗忘的角落。
不愿苦熬的村民
说这里不通公路,但村里却有“公路”,只是两头不通而已。村里的公路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在赵必会的带领下,记者踏寻了这条路的大部分,亲身感受了青杠林人的新世纪的“红旗渠”精神。
他们把这条未竣工的村道公路爱称为“梳林公路”,因它起于龙凤场乡“梳头石”(因有石阵如美女梳头而得名),止于青杠林,全长5公里多。
在青杠林这头,有一条深达二三十米的沟而无法与另一边的公路相接,两个路头如牛郎织女对望而不能牵手。这里需要一座桥,亦或是用土石磊起来,下面留涵洞过水。
在靠龙凤场的一头, 岩嶙峋,巨石突兀,象一个个拦路虎,阻挡了村民们改变现状的梦想。
赵必会说,这条路是青杠林人从1999年冬开工的,至今已七年了。当初参加修路的一些老人已经作古,一些姑娘已经外嫁,一些老住户已经搬迁,不少青丝已成白发,而这条“毛路”却仍未竣工。七年多来,青杠林人象蚂蚁搬泰山一样,年复一年挖山不止,修路不息。
说起修路的艰辛,曾任过村干部的易礼芳激动不已:女的背土方、搬石头,背都搓掉皮,男劳力从山顶用绳子吊下来,在半山腰打炮眼……就是用这样原始的施工方法,一锤一錾,一锄一镐,投工一万余个,前前后后人均投资120元。5公里多的路,100来人的社(除去务工的,劳力屈指可数),没有外援,没有现代化的施工工具。
“急需炸药,急需买炸药的钱。”赵必会说,他们大致匡算了一下,两万元就基本上够了,其余的土石方工程,老百姓愿意也乐意去做,哪怕再苦再累,毕竟这是为自己“置家业”,毕竟通公路是青杠林人长长久久的梦想啊!
可是,到哪里去筹这买炸药的两万元呢?
难以言说的根由
两万元难倒了小村庄稼汉!
是什么原因让这个高山小村孤立无援?是什么原因让这里的村民们七年多来望路兴叹?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小村面貌依旧,“新农村”只是黄梁梦境?
记者在走访中了解到,自这条路开工以来,上级领导很少来光顾和指导,更无资金与政策支持。近几年,上级下拨了粮食直补资金,全社老百姓一致同意拿来买炸药修路(虽然是杯水车薪),结果却被村干部抓去抵了工资,至今杳然。
村民们说,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和后台。为了争取到资金,他们委托人到县里去找人帮忙跑路跑钱,用汗水钱去买几百元一条的“中华”烟,结果“倒蚀一把米”,无果而终。
赵帮法老人给记者讲了这么一件事,让人茅塞顿开——
2000年前后,该社人均农税提留两工款特产税之类合理不合理的负担高达400-600元,加之一些干部简单粗暴的工作方法,激起了该社的民怨。他们上访到乡、县、市,上级纠风部门派员调查核实,为一个100多人的社就减去了4万多元的不合理摊派,从而引发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减负运动”。也就是这次减负,让一些“关键”的领导人达成了“共识”,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他们爱告状,就让那里一直穷下去!”
值得期待的明天
记者离开青杠林的前夜,该社留守的老百姓又聚在一起研究修路。虽然是靠肩挑背磨,也要把不用花钱的土方工程搞完。古稀老人赵帮法说:“我也要天天上工,我就不相信我等不到通路的那一天!”
这时,他那17英寸的黑白电视机正在播放全国“两会”的新闻,温家宝总理和交通部领导说,要把解决老百姓“行路难”作为新农村建设的重中之重!
春天来了。
春风要上青杠林?
春风要绿青杠林?
小村青杠林在翘首期待。
——此稿写于2006年全国两会期间
——此稿写于2006年全国两会期间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9-27 15:26:44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