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解（话剧小品）

大二流子 · 发表于 2012-5-29 13:05

　　　
　　　　　　　　　　　　　　　　　　　　　人物造型

尧发才　　男，60余岁，某偏远地区政府机关退休职工，精神矍铄，中山服，显短的牛仔裤，锃亮的皮鞋，但浑身溢着土气。

王二莱　　女，50余岁，成都某公司退休职工，着装时尚而典雅，淡妆，比实际年龄显得年轻，尧发才之妻。

马　莉　　女，20余岁，成都某街道办调解员，年轻靓丽，工作装。

　　　　　　　　　　　　　　　　　　　　　舞台设置

　　“调解委员会”的竖牌内，办公桌上陈列着电脑、文件夹等办公用品，其后墙上挂着“人民调解为人民
营建和谐促发展”的横幅和几张锦旗，前面是茶几、长沙发和单人木椅等。

　　马莉将桌上的文件、表册等收起放进文件夹，伸了个懒腰，然后坐下盯着显示屏，双手熟练地敲击键盘，《夕阳红》的乐曲随之响起······

　　　　　　　　　　　　　　　　　　　　　故事演进
　　　　　　　　　　　　　　　　　　　　　　　一
　　尧发才（随乐曲上，张望，寻找着）二莱？二莱······二莱是哪个？我婆娘。（继续寻找，对竖牌望了望，便从衣兜摸出眼镜戴上，从下至上、从上至下地打量着字牌，像幼儿识字地一字一停地）“调、解、委、员、会”，没错，就是这里。

　　王二莱　（略显疲惫地上）人呢，死到哪去了？

　　尧发才　　婆娘，哪门不快些！你要把蚂银子踩死完哟？

　　王二莱　（气恼地）你跑啷唉快，抢水饭嗦？

　　尧发才　（待王二莱走到跟前，突然使劲儿把她往里推）还是女人优先吧。

　　王二莱　（王二莱急忙后退）优你个头哇，又不是挨刀！心虚嗦？

　　尧发才　（拍拍胸脯）心虚？（几步跨进去）请问，这里是委员会调解么？就是那种专门儿······这个，这个······调解······

　　马　莉　（热情地站起）这里是调解委员会，大爷您有事儿吗？

　　尧发才　　有事有事，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请你们调调解。

　　王二莱　（急忙进去）瓜得很，几个字就整不醒豁。

　　马　莉　（招呼他们坐在沙发上，用纸杯倒了两杯水放在两位老人面前的茶几上）请问二老，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吗？我是调解员马莉。

　　尧发财　（看了看马莉，对观众）嘴上胡子没得，不是小蜜就是摆设，靠不住！（对马莉）想找你们领导，能不能······

　　马　莉　　噢，我既是这里的领导，又是办事员，我乐意为你们服务。

　　尧发财　（看了一眼王二莱）这个······这个······

　　王二莱　　莫这个那个，我们来就是······这个······

　　尧发才　　离婚！

　　马　莉　　离婚！二老刚才还老婆老公地喊，太离谱了吧。

　　王二莱　　这年代，真正的两口子就剩“老公老婆”这个词语空壳了。

　　尧发才　（把手放在王二莱的大腿上）是叫习惯了。

　　王二莱　（推开尧发才的手）也喊顺口了。

　　马　莉　（对观众）现在的老人呀，打个麻将跳下舞，一摸一摇种下爱，搬到一起住几天，合不来就要拜拜。（对二老）你们结婚多久了？

　　尧发才　　半个甲子多。

　　马　莉　　风风雨雨三四十年过来了，到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分开，何必呢？

　　王二莱　　可能是感染了年轻人“婚姻疲劳症”噻。

　　尧发才　　啥子疲劳哟，我们的婚姻已经死得邦邦硬了。

　　马　莉　　不离不行？

　　尧、王　　不离不行。

　　马　莉　　你们的孩子······

　　王二莱　　各散五方，很难来往理睬。

　　尧发财　　成家立业，不是离婚障碍。

　　马　莉　　（关没了乐曲，走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总得有个确切理由吧。

　　王二莱　　你要离婚法定条件哟？

　　马　莉　　就算是吧。

　　尧发才　　（对观众）耿直，爽快，嘿嘿，我就喜欢这样的小妹儿。（对马莉）我们分道羊跑了，算不算达标？

　　马　莉　　（一脸疑惑）······

　　王二莱　　（气恼地一笑）瓜娃子，啷跟儿不分道牛跳耶？那叫分道扬镳，b——i——ao——票。

　　尧发才　　锤子兮兮！四川话，嫖就是跑，跑也就是嫖，嫖了不跑打死呀······

　　王二莱　　啥子德性！

　　马　莉　　大娘，那您就先说说。

大二流子 · 发表于 2012-5-29 14:00

　　　　　　　　　　　　　　　　　　　　　　　　二

王二莱　　我们共同语言欠缺。
尧发才　　莫知话！天天说话哪门语言欠缺？
马　莉　　大爷，那您认为是······
尧发才　　感情基本破裂。（随即站起，绕过茶几走得离王二莱远远的，对观众）调解就是搅拌稀泥，把裂口蹦大些，撕宽些，看你　　　　　个黄毛丫头哪们搅拌。
马　莉　　（急忙把木椅让给尧发才坐下，绕进办公桌，拿出纸笔，严肃地）大娘大爷，我们调解的目的就是依照法律法规，调解社　　　　　区居民纠纷，疏通情感障碍，营建和谐生活。根据二位请求，现决定给予调解。请问，你们愿意接受调解吗？
尧、王　　愿意。
马　莉　　请问大爷，您的姓名是······
尧发才　　尧发才。
马　莉　　嘻嘻，有趣的名字。哪个发，什么才？
尧发才　　发展的发，才干的才。
王二莱　　错！发病的发，无才的才。
尧发才　　锤子兮兮！K扎的。
王二莱　　你妈老汉儿啷哎不炸过什么“发达”呀，“发奋”出来？偏偏炸个这B玩意儿！
尧发才　　扯淡！姑娘莫张她的，我们继续离婚。
马　莉　　啊！······哦，那、那您的职业？
尧发才　　基本国家干部。
马　莉　　“基本”是什么意思？
王二莱　　就是根本没当干部，只是给国家干部守大门儿，发报纸。
马　莉　　多大岁数？
尧发才　　61岁。哦，括号，58岁，括转来。嘿嘿，当时为提升门卫主任改小了4岁，哪知却提前退休了。
王二莱　　傻不溜秋的！“把出生时间改小了，岁数啷哎大了？别个一改就爬上去了，我咋个一改就摔下来了？”他至今没有搞醒　　　　　　豁。
尧发才　　领导吹黑哨，我有啥办法。
马　莉　　大娘，您的姓名是······
尧发才　　（慌张地站起，并举起手）不继续我了？那我就补充一个重要内容哈。
马　莉　　什么内容？
尧发才　　（神情庄重地拍了拍衣服，拉了拉领子，双脚一并，军礼）报告！我曾经是战斗英雄。
王二莱　　在敌人面前非好汉，没把火箭推上蓝天，想掀开茅屎板板儿臭嗦！姑娘，继续，你问······哦，问了。问什么了？
马　莉　　您的姓名。
王二莱　　我叫王二莱。两横二，草头下面一个来去的来。
尧发才　　（被轻视奚落得正生闷气，听到“王二莱”就来了精神）嘿嘿，大家听到了吧。王二莱，二奶，三岁小孩儿就知道，这是　　　　　扫黄没有扫干净的烂渣渣。
王二莱　　没文化！晓得“莱”啥意思吗？
尧发才　　二奶就是二奶，不管好漂亮，多会哄人，是很难成正房的。你们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王二莱　　（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煽动不起来。
尧发才　　要是群众眼睛不雪亮，所有二奶早就转正定级了。
王二莱　　这么说，我王二莱还没有转正定级哟？
尧发才　　哪个给你转正定级的？
王二莱　　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从衣兜里掏出泛黄的本本儿，展示）大家看看吧，看看吧。
尧发才　　这么大的事情，我咋蒙在鼓里晓不得？（欲去拿本本儿，王二莱在他眼前一晃，递给了马莉）
马　莉　　（看了看）大爷，这是你们的结婚证。
尧发才　　哦，我就说嘛，中国再开放也不可能给二奶转正定级。（对观众）你们说是不是？
王二莱　　你们都听到了看到了，一个偏远山区政府机关守大门儿发报纸的小职员，啷个儿开口就是二奶，闭口也是二奶？大门儿里　　　　　边会是个啥子样子？
尧发才　　（无言以对，坐在木椅上跷起二郎腿一甩一甩的，来掩饰难堪）
王二莱　　连我的名字就没有读懂，我就和这个家伙，（站起来走近尧发才，狠狠地指着他）稀里糊涂生活了几十年，可悲啊！我真　　　　　的很可悲呀！今后，我啷个儿活哟？妈耶！我的命咋这样苦哇！······（突然，她瘫坐地上，呜呜嚎啕大哭起来，　　　　　双手使劲儿打在自己肩上，腿上······）
马　莉　　（急忙出来劝慰）大娘，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啊？哭坏了身子不好······
尧发才　　（也慌乱起来）骂得好好的，信也不放，提示没有，说哭就哭了？（双手插进王二莱腋下，几乎是把她拖在了沙发上，拍　　　　　拍她身上的土）莫哭了莫哭了，啊？听话，这么多人来不是看你哭的，是不是？接着骂，要不要得？没有词语，我提醒　　　　　　你：嫖客要烂死，包养二奶的不得好死，贪官让火车撞死，脑浆黄流，野狗去舔······反正，我不包养不嫖娼。

王二莱　　（破涕为笑，拭了眼泪）你守在大门儿外，让里面的快活了几十年，你也眼红了几十年吧？
尧发财　　只要你不哭，我就不眼红。
王二莱　　我没哭。
尧发财　　不哭对头的。我们来这世界是哭着来的，快要离开时还要哭着，说明我们根本不该来。
王二莱　　这还是一句人话！（摸出一张卡扔给他）拿去。
尧发才　　啥意思？
王二莱　　想嫖就去嫖吧，签单嫖娼你不够格，赖账打得你要出血。分道扬跑（镳）了，给你工资卡，刷卡嫖娼安全。
尧发才　　分道了，你名字“莱”是什么意思吗？
王二莱　　那就免费告诉你，“莱”就是“藜”，上面一草头，下面黎明的黎，一种植物，嫩叶可吃。
尧发才　　老叶子呢？
王二莱　　瓜得很！猪草你去吃吧。
尧发才　　嘿嘿，啷怪不得！一吞就滑下胃里的东西，现在哪门一嚼就扯来扯去老卡牙巴，原来全是老叶子哟。
马　莉　　大爷真幽默。
王二莱　　幽几十年，也没看他幽出个墨水来。
尧发才　　有墨水的翻字典，查词典，整几个晚上还转弯抹角地弄个二奶出来，那又怎样？还不是······
马　莉　　看得出，大娘年轻时很漂亮。
王二莱　　鲜花插在牛粪上，萎奄了，起皱皱了。
尧发才　　你不是天天用这膏那粉在抹缝缝，补洞洞吗？
马　莉　　保养得好，难怪显得年轻。
王二莱　　年轻？都成垃圾渣渣，被人嫌弃了。
尧发才　　要不是我天天守着看着，早就让收废品的老头顺手拿走了。
王二莱　　把啥子拿走了？
尧发才　　你、你说的垃圾渣渣嘛。
马　莉　　我想知道，你们的生活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尧发才　　她嫌我脏。
王二莱　　他的口痰到处射，射在家里我抹了，拖了，洗了，射在大街上人家女娃子身上······
尧发才　　不就一个吗？
王二莱　　哦，你嫌少嗦！去他妈趟天府广场，就把尿窝在裤子上······
尧发才　　尽说没用的。哪们不说说我要乞饭，你偏要下面，我要乞肘子，你煮你妈个鸡蛋？
王二莱　　老切肉食要遭殃，蔬菜杂粮才健康。
尧发才　　我看电视她说费电，没收我的遥控权。还有······
王二莱　　爬爬爬哟！你们晓不得，他看电视电视累，我还一边受活罪。他把个键坨坨扳过去就（拧）过来，一晚上就只听到一个声　　　　　音，叭叭叭，叭叭叭，像打机关枪一样。现在，（模拟按键遥控）就这样——
　　　　　（按键，男声）您头重脚轻、四肢酸痛吗······
　　　　　（按键，女声）防侧漏，呵护加倍，消除您的烦恼······
　　　　　（按键，男声）杀人啦······
　　　　　（按键，激动而欣喜地）原价39999元，现在只售999元，15分钟内打进订购电话，还送你两个大礼包······

尧发才　　广告也是艺术嘛。
王二莱　　艺术个铲铲！他寄千块钱出去，收到两个破乳罩，打电话问礼包，对方说“挂在身上不就有了吗”，（对观众）这气人不　　　　　气人？
尧发才　　“女人挺好”嘛，嘿嘿······
王二莱　　好你个头！
马　莉　　看不出，大爷还喜欢购物呀。
尧发才　　锁了银行卡，就没钱购了。
王二莱　　不锁？你个仙人板板把飞机大炮弄回来没地方放。
尧发才　　K扎的！马列主义的电筒——只照别个。（对观众）她看电视呀，又是哼来又是叫，跟着起哄跟着闹，主持人不说“拜　　　　　　拜”，我是莫想去睡觉。

马　莉　　呵呵，大娘看电视还挺投入嘛。
尧发才　　看到评委坐了歪沟子吹了黑哨，她把茶杯摔在地上嘭嘭跳，前不久把遥控板摔得罢工了，还说那是自然损耗。这哪门是挺　　　　　投入，那是非常十分黑挺投入。
王二莱　　大家听听吧，“基本国家干部”就是个基本没文化的料。他把“超女”当成超生子女，还要向党中央写信，要求打击全国　　　　　的突击生育。他听到奥巴马，就问那是公马呢还是母马？人家告诉他是公马，他就说奥巴马与韩国、日本的母马配种，生　　　　　下蛮多蛮多的小马无地放牧，正准备往中国赶。还和社区老头争得发气连天······

尧发才　　K扎的！好久的事哟，还捞起说。
王二莱　　再说，我看电视你不是在欣赏风景吗？
尧发才　　你不是用布把阳台封了吗？
王二莱　　嗬！你那点儿花花肠子，以为我不晓得嗦，对门阳台不就是一个少妇穿了三点，经常揉着胸脯甩着屁股在健身嘛，有啥子　　　　　好看的？你要是哪天走火入魔了，掉下去不好念祭文，也给儿女丢脸。
尧发才　　原来你在嫉妒？
王二莱　　我嫉妒个铲铲！
尧发财　　就是嫉妒！
王二莱　　我不嫉妒。
尧发财　　就是嫉妒！
王二莱　　我是嫉妒······（敲敲脑袋）噢，我说到啥子了？
尧发财　　啥子了？（沉思，拍拍脑袋）噢，阳台上的三点。
王二莱　　等我也来个三点，他说我在玩儿黄色。
尧发才　　网上不是说“全部脱光是艺术，半脱半遮是黄色”嘛。
王二莱　　难怪你在大街上看着女人的大腿不转眼哟。
尧发才　　那是白色。
马　莉　　你们还有其它的吗？
尧发才　　啥子意思？
马　莉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不能成为离婚条件。
尧发财　　她在企业，我在政府机关，国家不是三令五申要“政企分开”，哪门不能离？
马　莉　　噢，“政企分开”不适用于家庭。
王二莱　　不怕臊皮！（对观众）他转业穷得像一坨烂棉絮，搅来拌去，把我的油也弄干了，心也黑了。幸好几十年没有捞到一官半　　　　　职，不然，党的号召，国家的红头文件，就成他给别个挖坟墓的工具了。
马　莉　　我认为，二老都刚刚退休在家，儿女又不在身边，因寂寞而产生的一些小误会，多出去走走，就好了。

王二莱　　他不和我一起出门儿。
玛　丽　　（看着尧发财）为什么？
尧发财　　不出去，别个就“二奶二奶”找来了，好像我家就是个二奶窝。一起出去，听到别人前一个二奶后一个二奶叫，我全身起　　　　　鸡皮疙瘩。
马　莉　　噢，这是误会。
尧发财　　在批马寅初的误会里，我来到这个世界；正要上学时，被文化大革命误会；提前退休，领导说是误会；就连讨个婆娘也是　　　　　误会。哪门中国的误会我都碰上了？
王二莱　　我当初不嫁给你，你就少个误会。
尧发财　　嫁给哪个，都会喊你二奶，不会喊三奶。
马　莉　　哦，你们可以去儿女那里耍嘛，他们在哪里？
王二莱　　女儿在上海。
尧发财　　儿子在北京。
王二莱　　听说北京随地吐痰要罚100元了。
尧发财　　那上海呢？
王二莱　　罚200，盯着陌生女人看要罚1000大洋呢。
尧发财　　荷狗日的！都是土匪，那几个球钱是不够罚哈，要出去我们还是走北京。
王二莱　　哪里都不去。
尧发财　　哪门呢？
王二莱　　不“哪门”！（对观众）你们不晓得，洋儿媳见了面就搂着啃，身上又只有那么点儿布片片儿，他心里肯定巴适噻。
尧发财　　（指着王二莱）K扎的！你，你哪们锤子兮兮成这幅德行了？别个是礼节！噢，洋女婿不是也在啃你么？
王二莱　　女婿才是礼节。
尧发财　　真是不可理喻，难瓜不得别个说你。
王二莱　　说我啥子？
尧发财　　二莱表面是朵花，沾醋就要耍泼辣，龟儿杂种口里养，嘴皮一动遍地爬。
王二莱　　哪个龟儿杂种说的？老子弄死他！
尧发财　　你们经理。
王二莱　　弄不赢他这个皇帝，算了。
马　莉　　你们家洋儿媳洋女婿，可以呀！
尧发财　　我两口子没有为国家做啥子贡献，在不少中国人去国外开辟“根据地”时，（自豪地）嘿嘿，就为国家进口了两个人才。
马　莉　　中西结合，一家团聚，肯定热闹哟？
尧发财　　哪门是热闹？那是非常十分热闹。
王二莱　　大的小的，白脸黑脸，晃得你脑壳晕，一哈儿尾丝（侄女）糊上奶浮油（侄子）叽里呱啦，多特印罗（儿媳）取笑三印罗　　　　　（女婿）嘻嘻哈哈，一哈儿这里叫哥润得怕（祖父）那里喊哥润得马（祖母），吃的吃，闹的闹，想不热闹就不行，想不　　　　　出事也不行。
尧发财　　他们出啥子事了？
王二莱　　他们都好好的，我们出事了。
尧发财　　出啥子事了？
王二莱　　我们是来······
尧发财　　（打断王二莱）摆龙门阵的。摆了，心里就舒服。

大二流子 · 发表于 2012-5-29 14:01

　　　　　　　　　　　　　　　　　　　　　　　　三
马  莉  　（欣喜地撕了记录的纸，揉团扔进垃圾桶）我真诚祝福二老晚年幸福，开心快乐每一天。噢，对了，我为老年活动中心　　　　　　策划了个活动，你们也去参加吧。
         　　（马莉点击键盘，《夕阳红》轻柔的乐曲再次飘起，成为以下的背景音乐）
尧、王　要得！我们参加。
马　莉  　今天不早了，就······
尧发财  　（对王二莱，搓着指拇）下逐客令了，这个。
王二莱  　（在衣兜里掏了许久，摸出几张散钞，便对尧发财）啷哎我的口袋闹危机了耶？
　尧发财  　（拍拍她的另一边一兜）这里没闹。
王二莱  　（摸出几张百元大钞）姑娘，收多少钱？
马  莉　为民服务是我的职责，不收钱。只要你们回去和和美美地生活，就是给我们最好的报酬。
尧发财　这才好哇，陪我们摆龙门阵，还不收钱。（从一兜里摸出卡给王二莱）当着调解员的面，把卡还给你。
王二莱  　（推开他的手）没啥子得，你收起噻。（对观众）一个大男人，一家之主，身上没有一张半张卡多没有面子，是不是？
尧发财  　（试探地）你不怕我把飞机大炮弄回来？
王二莱  　你没有那本事弄回来。好生看看哈，那是张用了的电话充值卡。
尧发财  　啊，（随后，向观众竖起大拇指）一个合格的成都婆娘！
王二莱  　（拉起他的手，下）好了好了，你就莫丢人现眼抒情了。
马　莉　大娘大爷，（挥着手）再见！拜拜！······
尧发财  　（回头）不“再见”，这里好耍，我们明天还来。
王二莱　要得，明天来耍。
马  莉  　（惊讶地）啊？
         　　（《夕阳红》的乐曲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