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工作都是按照特长、劳动能力、年龄分配的。比如张如兵老人,年轻时是村里的厨师,专做酒席上的九大碗,院里的老人都喜欢吃他做的菜。何明元老人年轻时是 养猪能手,这20多口人能吃上肉,全靠他了。罗启伦老人年龄大了,身体不好,地里的活干不了,他就打扫院子。”在敬老院办公室的墙壁上,贴着劳动分配表,敬老院的25位老人被分配在生活小组、生产小组、卫生小组、养殖小组。谈起这些老人的特长,冯玉霞如数家珍。 作为“80后”女大学生,她本可以留在大城市打拼;丈夫是能干的包工头,她可以选择在家相夫教子。然而,她却走进一所山村敬老院,领着600多元的月工资,照顾25位孤寡老人,把山村敬老院变成老人的幸福之家。她,就是南充迄今最年轻的敬老院院长,2011年度“南充孝亲敬老道德模范之星”冯玉霞。
群山环绕中,一条碎石路顺着山势蜿蜒而前,尽头,一座白墙青瓦的四合院被葱郁的树木和庄稼包围着,这便是西充县占山乡青莲敬老院,冯玉霞和25位孤寡老人共同的家。
院子里,29岁的冯玉霞正和一群老人围坐在一起剥玉米粒。“老年人多吃粗粮对身体好,这些包谷准备拿一部分去喂猪,一部分磨成玉米面搓团子吃。”身材娇小的冯玉霞用两手拽着玉米棒子在胶鞋底上用力擦几下,就完成了脱粒工作。她说,这些农活都是到了敬老院才学会的
冯玉霞的父亲是占山乡的一名乡镇干部,负责民政工作,冯玉霞从小听得最多的就是农村孤寡老人生活的艰辛。“有一次,听别人讲,一位孤寡老人死后四五天才被发现,手指和眼睛都被老鼠吃了。”这件事情深深烙在冯玉霞的心上,“等长大了,有能力了,我一定要给这些孤寡老人一个家。”
2008年,占山乡民政所把一所村小改扩建为敬老院,面向社会招聘院长,但应聘者寥寥无几。得知这一消息,冯玉霞决定回乡应聘。当时,拥有大学文凭的她在广东有份收入可观的工作,儿子也才两岁。这个决定遭到丈夫的反对,他希望冯玉霞能好好照顾家,培养儿子。“孩子可以让我母亲帮忙照顾,那些孤寡老人更需要人照顾。”带着对丈夫和儿子的愧疚,冯玉霞毅然走马上任。
那时,新建的敬老院只有5位老人,除政府给的生活补贴外,没有任何收入来源,经费严重不足,冯玉霞常常自掏腰包垫支。
“要想把日子过好,就要靠自己。”捉襟见肘的经费让冯玉霞打起了敬老院周边空地的主意。她租来10亩土地,种上了粮食蔬果,还自己垫付1000多元,买来一对小猪仔,“有了它们,明年就能吃上肉了。”
靠着乡政府的补贴和冯玉霞的垫支,青莲敬老院终于度过了青黄不接的第一年。第二年,敬老院的老人吃上了自己种的粮食、蔬菜。日子红火起来,要求入院的五保老人也多起来,冯玉霞也更加繁忙了。
一位名叫何明复的老人入院后,仍丢不下自家那块粮田,每当敬老院里有集体劳动时,他便想尽办法回去照顾家里的“自留地”,还奉劝院里的老人也单独种块地,存点钱粮,“万一敬老院垮了,还有条后路。”
何明复的说法,令院里的其他老人不安起来,有些老人询问冯玉霞,还能维持多久。每每听到这样的话,冯玉霞很难过,“来院里的都是孤寡老人,内心缺乏安全感。”冯玉霞理解何明复的心理,总是宽慰他,敬老院就是他的家。
但何明复依然我行我素,直到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一天晚饭后,何明复突然倒在了厨房外,冯玉霞联系救护车把他送往医院,一直守候在他身边,直到他苏醒过来,已是次日凌晨1时。在何明复住院的10多天时间里,冯玉霞每天都抽空进城看望他,给他喂饭、擦洗,扶他上厕所。也许是在大病中感受到了依靠,出院后,他再也不种“自留地”了。
“院里的工作都是按照特长、劳动能力、年龄分配的。比如张如兵老人,年轻时是村里的厨师,专做酒席上的九大碗,院里的老人都喜欢吃他做的菜。何明元老人年轻时是养猪能手,这20多口人能吃上肉,全靠他了。罗启伦老人年龄大了,身体不好,地里的活干不了,他就打扫院子。”在敬老院办公室的墙壁上,贴着劳动分配表,敬老院的25位老人被分配在生活小组、生产小组、卫生小组、养殖小组。谈起这些老人的特长,冯玉霞如数家珍。
入院的老人年龄不同,身体状况不同,没人计较谁干的活多,谁干的活少。“就像冯院长说的,这是个大家庭,谁都有老的那一天。”李有江是院里体力最好的老人,犁地耕田的重活全靠他。
在冯玉霞的悉心经营下,院里的经济从刚建院时的入不敷出,到现在的小有盈余,院里购置了打米机、磨面机、打麦机等生产设备和冰箱、彩电、洗衣机等家用电器,老人也都有自己的存款。“现在,不但占山乡很多散居的五保老人想入院,连邻近乡镇的五保老人也想入院。”看到五保老人的生活好起来,冯玉霞觉得自己的付出“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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