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人冒险生子 欲捐眼角膜报恩

蓝色泡泡

开场白：听过太多山盟海誓转眼间灰飞烟灭的故事，看过太多为情为爱欲哭无泪或黯然神伤的红男绿女。第三者、同性恋、滥情纵欲每天都在这个城市上演。然而，农民工喻维林和他的玻璃人妻子的爱情故事却从另一个角度诠释了什么是海枯石烂、什么是生死相依。

　　《知音》牵线 一只眼相中玻璃人

　　（中国西部网记者 许莉 张舒）推开成都德瑞医院重症病床监护室的大门，记者一眼看见了悉心守护在妻子章秦身边的喻维林。他看到记者后，有些拘谨地站了起来，用手势示意不要惊动他妻子。因为近日刚做完心脏手术的章秦，身体还很虚弱，正处于昏睡的状态中。

章秦无力地望着记者

　　喻维林小心翼翼地把门带上，陪记者走到隔壁的一间空病房。简陋的病房只有两张硬板床和空无一物的小木桌。没有凳子，记者和喻维林并排坐在床沿上，相对一笑。他满脸歉意地告诉记者，因为章秦醒来要看到他才安心，所以除了他和他母亲轮流外出半小时吃饭外，其余时间都不能离开病房太久，所以只能在这里接受记者采访。

　　1980年，喻维林出生于安岳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由于是独子，所以全家对他都特别宠爱。3岁时因为骑狗摔伤没得到适当的医治，导致他18岁时左眼完全失明。

　　“读完中学以后，眼见村里的男人都在城里打工挣钱，我也想到成都去打工。但因为学历低又没有什么本钱，我只能孤注一掷。1999年初中毕业后，到远离家乡的浙江做起了建筑工。打工的日子很单调也很苦闷，常常被繁重的工作压得透不过气。于是，《知音》和《青年文摘》成为我业余时间的调味品。当时很流行通过杂志发布免费交友信息，每期杂志上都有各种各样的交笔友信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翻到一个叫章秦的女孩留下的交友信息，她是四川泸州人，希望结交更多的笔友以丰富生活，了解大千世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想要认识这个女孩子，想要把满腹的乡愁与苦闷对她诉说。”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喻维林寄出了给章秦第一封信件。四天之后，收工回到宿舍的喻维林接到了章秦的回信。“这封回信我整整读了五遍，我通宵写好第二封信，告诉她我的爱好和一些心里话。就这样，我们的书信往来越加频繁，每天都在回信，每天都在收信。给她写信占用了我所有的业余时间，阅读她的回信也成为我的全部精神食粮，她的形象在我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她在我生命中所占的份量也越来越重。”

　　“书信往来中，我坦诚地告诉她我左眼失明的事实，本希望得到章秦的安慰，没想到，她却告诉我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原来，文字里无忧无虑、开朗活泼的章秦，竟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因为听说大学不接收有先天性疾病的学生，所以16岁的她不得不因此放弃学业，待在家里静心调养身体。她曾在信中说，她学习成绩优秀，从小就是学校里老师最喜欢的好学生，而且是文艺积极分子，但由于心脏不好，只能在唱歌上面发挥优势。”喻维林的表情有些歉然：“虽然章秦在信中极力表现她的轻松，但我仍然能读出她埋藏在心底的无奈和痛苦。从此之后，我们对彼此的依恋更加明显，完全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虽然我还没见过她，但她却占据了我整个的心。2000年伊始，我给她寄去了我的相片。”

　　同样收到对方照片的喻维林，终于印证了从前对章秦的种种猜想。照片上的她，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小巧精致的鼻子和微微上翘的嘴唇，只是身体瘦弱，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这和我脑海中勾勒出来的形象如出一辙，甚至更让我惊喜。我知道我对章秦的感觉，已不仅仅是知己或挚友了，我喜欢她，我依恋她……随后的书信中，我向章秦坦露了我的心声，她回信告诉我说，她也和我一样心潮澎湃。得知她将要去深圳看望表姐，我立刻表示我会去深圳打工，到时我们相约见面。”

　　工棚订终生 冒险怀孕遭遇生死劫

　　在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后，喻维林立刻动身前往深圳。那里正好有一个做小包工头的同乡，喻维林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新工作，并有了一个容身之所。

　　“记得那天收工很晚，又下着细雨，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时已经快七点。我远远地看见门卫在和我打招呼，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卫室。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撒腿朝门卫室跑，那双在梦里无数次出现的眼睛，那小小如百合的身躯，让我确定无疑，她就是章秦，那个让我朝思暮想的章秦。”喻维林的声线突然提高了，他的笑容此时显得那么温暖。喻维林说他几乎不敢相信，章秦就真的近在咫尺。此时，章秦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少许的红晕，看上去比照片上动人好几倍。在傻傻凝望了好长时间以后，喻维林才如梦初醒般，接过章秦手上提的水果。

　　“我所在的工地特别偏僻，离章秦表姐家非常远，章秦走不得路，雇了一个火三轮，拿着我信封上的地址边走边问，从上午十点一直打听到下午四点，才找到工地宿舍。天那么冷又下着雨，章秦连午饭也没吃，提着水果在门卫室里，足足等了我3个多小时。看她又累又饿的样子，我心疼得连安慰的话都不知该怎么说，只是把她双手放在我掌心，使劲儿给她暖手。那天我们吃完晚饭，已经是晚上9点过了，工地周围治安不太好，我实在不放心章秦独自回表姐家，执意要她当晚留下，她同意了。那天晚上，我们分别睡在两张小床上，关了灯聊天，单纯地、毫无杂念地一直说话到天空泛白。”

　　“从那晚起，我们的心贴得更近了。章秦因为身体缘故无法工作，所以她有更多的时间看书学习。我则继续去工地工作，每天收工后，我们就在一起谈天说地，通宵诉说情话。她身体状态较好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去露天卡拉OK唱歌，很多流行歌章秦都会唱，她总能得到大家热烈的掌声。周末我们一起去公园下象棋，看游园里来来往往的人，感觉特别幸福……”喻维林说，这是他和章秦在一起渡过的最美好、最甜蜜的时光，也是日后章秦在病床上最爱回忆的一段往事。

　　2001年腊月，喻维林带章秦回到老家安岳，向父母表明了结婚的意愿。开朗嘴甜的章秦很快得到了对方家中长辈的认可，喻维林的父母更像疼女儿一样，疼爱着这个未来的儿媳。一个星期后，两人又去泸州拜见了章秦的亲朋好友。

　　“看得出章秦的父母很疼爱这个小女儿，对于她的心脏病，一直都放心不下。得知我们的心意后，她父母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是家里一脉单传的独子，而章秦的身体却不允许她为我传宗接代，这个问题不容回避。他们希望我在做出决定之前想清楚，这样他们才能放心把这个柔弱的女儿交给我，由我呵护她一辈子。”喻维林此时的眼神很坚定，也很诚恳，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特质，才能让他坚持到今天吧。“我记得当时我毫不犹豫说出了心里话，章秦的父亲紧紧握住我的手，他将他最宝贝的女儿交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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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恋爱时总是浪漫美好的，我却觉得结婚的感觉更窝心更实在。躺在我身边的章秦，呼吸匀称，看上去娇小可人。我本打算在老家待一个月就回深圳继续打工挣钱，可章秦不这么想，她正瞒着我计划生小孩呢。”喻维林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也是我太大意，直到两个月后，章秦才告诉他已经怀孕的事情。任凭我和双方亲戚朋友怎么劝，她都不听，决意要生下这个小孩。章秦流着泪对我说，先天性心脏病患者最多只能活到27、28岁，到时候她走了，再怎么也要留点血脉给我，好让我继续想着她，心里继续有她。她也知道这次怀孕很危险，可她必须要这么做，即使拼上性命。章秦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儿，她决定的事情不容别人改变。”

喻维林的母亲守护在病床前

　　事已至此，双方家人只好接受她怀孕的现实。在喻维林父母的精心照料下，章秦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每次去乡上的卫生院检查都情况良好，转眼就已经七个月了。在此期间，喻维林没有再去深圳，一直在镇上打些零工，他不放心章秦独自在家保胎。“七月初七的凌晨，我睡梦中听到章秦叫我名字，等我睁开眼睛时才发现，床单上一片血红。章秦的睡衣上、双腿间全是血，她被吓得面色惶恐，呼吸急促。当时我头脑里一片空白，直到章秦再次痛苦地呼唤我的名字，我才发疯似的抱起章秦就往门外冲，深一脚浅一脚地奔向乡卫生院，我母亲跌跌撞撞地也跟来了。”

　　卫生院的值班医生告诉喻维林，大出血是由于胎盘前置引起的，这种情况可能会造成孕妇早产。由于乡里不具备接生大出血孕妇的经验，所以必须送到镇医院接生。“半夜三更的，从我们乡到镇上的班车根本就没有，如果背着她走几十里地赶到镇医院，危险可能更大，我们只好坐等天亮的第一班车。章秦一直哼哼地呻吟着，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轻松点，但豆大的汗珠顺着她额头往下流，她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真比挖我的心还难受。我求医生想办法给章秦止痛，可缺医少药的卫生院只有最普通的止痛片，只好病急乱投医地给她服下好几颗。”

　　好不容易盼到第二天早晨八点，等来了通往镇上的第一班车。“下车的地方到镇医院还有好长的一段路，但没有任何交通工具，我只能背着章秦前往医院，这样走了快40多分钟，我实在走不动了，章秦坚持要我和我妈扶着她，拖着走到医院……看着章秦戴上呼吸罩被推进手术室，我才感觉到自己几近虚脱……”喻维林的话语断断续续，几次都哽咽得无法再说话，在中国西部网记者的追问之下，他才深深地叹口气说，“我一直要求医生为章秦进行剖腹产，尽快结束她的痛苦，可医生说小孩的头已经顺利地出了娘胎，完全可以顺产。也许这就是奇迹吧，章秦挣扎着走路，非但没有对她造成伤害，还间接地使盆骨得以打开。”

　　“实在是奇迹啊！小孩是男是女啊？”中国西部网记者兴奋地打断喻维林的话，情绪激动到如此失态，还是第一次。

　　喻维林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记者，叹了一口气，沉默片刻后说，“是个男孩儿……得知我儿子平安出世的消息后，我打电话告诉了章秦父母，两位老人在电话里激动得哭出了声。可没过几个小时，医生又一脸严肃地通知我，婴儿有肺出血现象，恐怕活不过当天，这个消息对于刚刚还处于兴奋状态的我们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我们看着医生忙碌紧张地在产妇床旁抢救小孩儿，什么仪器都用了，但他的心跳还是在下午五点钟停止了。八个小时啊，享受儿子出生的喜悦才短短八个小时，就生生夭折了……老泪纵横的母亲一时没法接受这个事实，差点昏厥过去，更别提章秦的情况了。”

　　报恩社会 夫妻双双欲捐献眼角膜

四川省红十字会赈济部副部长周百年代表红会看望章秦

　　儿子的夭折对本就失血过多的章秦更是雪上加霜，她的心率跳动极不稳定，整个人处于半昏迷状态，嘴里一直念念叨叨着无人能懂的话。医生见章秦的情况危急，要求家属立刻为她办理转院手续，喻维林不得不强忍悲痛，将章秦送往县医院。“一进医院还没有做诊断，医生就给章秦下了一份病危通知书。此时的她呼吸变得更加困难，严重缺氧，病情越来越危险。可那些医生护士却完全无视章秦的痛苦，慢条斯理地先让我在一堆表格上填这填那。夜里12点，一直没得到及时有效救治的章秦，出现了更为严重的神志不清。她呢喃着说要给她爸爸打电话，说她不想死，然后就是无意识地呻吟和哭泣，呼吸时快时慢，好几次心跳微弱得出现了拉长音。我去求医生来病床看看章秦，可那个医生情愿坐在电脑旁玩扑克游戏，也不愿起身。我妈提醒我说可能是没有给红包，但交了医药费和住院费后，我身上只剩下150元钱，存折上也是一分钱都没有了，无奈我只好拿着这一百块去求那个医生，可他仍然爱理不理。”

　　病床上的章秦几乎停止了呼吸，喻维林的母亲当时急得欲哭无泪，她要喻维林再去求医生。“我知道即使我再去求他，也是同样的结果，但我还是去了。我跪在那个医生面前求他，求他救救章秦，给她一丝活的希望。也许是怕真的出事，那个医生告诉我，该用的药都用了，该有的治疗都做了，现在只能听天由命……听天由命，这个词几乎把我最后的力气都耗尽了，望着医生离去的背影，握着章秦冰冷的小手，我一个男子汉只能坐在病床旁，痛苦流涕。”

　　说到这里，喻维林唇角抽搐，泪如泉涌，记者赶紧拿出纸巾默默递给他。平静了几分钟以后，喻维林才再次向记者说起，“记得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昏睡中的章秦看上去安静甜美，像个天使。我不停地小声呼唤她的名字，我真的好害怕她就这样一睡不醒，永远离开我了。我努力让自己什么也别想，可时时闪现在脑海里的全是一些不吉利的画面，出殡、哭丧、父母晕厥、我神情恍惚等等。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那是一种浸入肌肤的冰冷，只要章秦可以醒过来，我愿意拿自己的一切来换取。”

　　也许是喻维林的诚意感动了上苍，昏迷了8个小时的章秦，突然在早晨8点醒了过来。她说她饿得很，想要吃饭，喻维林来不及惊喜，立刻去给妻子端了二两饺子回来。喻维林告诉中国西部网记者，章秦很久没有像这样狼吞虎咽地吃过东西了，他和他妈妈都有点被吓倒了。紧接着，章秦就是一阵呕吐，护士说她呕了很多肺痰出来，这是好事，章秦也说自己感觉清醒了很多。“她说她在昏迷时，一直断断续续地听到我呼唤她的声音，只是她怎么也醒不过来，睁不开眼，只能在心里默念，不要死，不要死，无论如何也要和我再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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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喻维林的眼神变得那么柔情似水，即使那失明的左眼，也饱含了对妻子的深情。在县医院观察了几天后，章秦要求转院回到镇医院去。“我明白她的想法，她受不了这里的医生对生命的冷漠，每天最反感的就是医生护士催款时的表情。在我们再三要求下，转院事宜总算落实。当急救车呼啸着驶回镇医院时，那里的医生护士们竟然都在门口迎接我们。原来，之前为章秦接生的医生，一直担心着她的病情，几次打电话去县医院了解情况，却被那边的护士不耐烦地告知说，章秦已经死了。现在突然得知章秦还好好地活着，还要重新回到这里，他们都很高兴，所以自发来到门口迎接。”

 

　　“得到众人关切的感觉真的很好，章秦苍白瘦削的脸颊上竟浮起浅浅微笑，她那一笑却让我泪流满面……”喻维林无限感慨地看着记者，“镇医院的院长对我们特别好，他为了更好地帮助章秦恢复，特地找来专业书籍挑灯夜战，查遍了所有病症资料，章秦的身体也稍微有了好转。住院的这段时间，双方家里借了一万多元的外债，这对于本不富裕的两个家庭来说，是个很大的负担。

　　本来我还想等她身体恢复时间后就直接来成都，给她做个心脏手术，可动辄十万的手术费实在让我们无力承担。2003年正月，迫于经济的压力，我和章秦不得不再次去深圳打工，我们的计划是把债务先还了，再做心脏手术。”喻维林缓缓地说，“因为早产手术和小儿夭折的打击，章秦的身体更加虚弱。在深圳的那段时间，她单独走上500米就心慌气虚，经常出现供血不足和昏厥的症状。睡觉时还会有胸闷的感觉，必须斜躺着睡。我担心她呆在家里闷，只要天气好，就会背着她出去逛逛，上上网，让她多接触一些外界事物。那段日子很苦，我赚的钱除去日常花销，全都寄回老家还债。但每晚回家，能看到窗内橘黄的灯光，想着章秦拖着瘦弱的身躯，为我烧饭做菜，再多的苦再多的累，我也觉得值了……”

　　“腊月20号是章秦的生日，我没有多余的钱给章秦买礼物，贴心的她要我背她去网吧，她说她要送一份礼物给自己。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说要给中国红十字会发一封E－mail，告诉他们自己的求生欲望，想要寻求红十字会的帮助。我对此本来并没抱太大希望，可过了6天，章秦竟然接到了四川省红十字会常务副会长张波的电话，他让章秦来成都进行全面检查，由红十字会出面联系做手术的医院，尽可能减免费用。”

四川省红十字会常务副会长张波

　　对于病情愈加严重却无力医治的章秦来说，四川省红十字会的及时关注无疑是个天大的喜讯。他们把情况告知了双方父母，然后双双来到成都德瑞医院。经过专家诊断，章秦患的是法络四联症，其手术最重要的是修补心脏室间隔的缺损，难度非常大，恢复起来也十分艰难。四川红十字协会为章秦捐助了2000元，在他们的协调下，德瑞医院也将手术费减至三万元，

　　“医生说章秦的意志很坚强，只要好好调养一定可以恢复。等个三、四年，如果想要再生小孩，也能够实现……”喻维林有些害羞地揉揉眼睛：“手术之前，章秦就拉着我的手说，万一手术失败，她要捐出自己的眼角膜，能救谁就救谁，让她的生命能够延续下去，让她的眼睛还能看到世界。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告诉她，她愿意做的事情我也愿意，虽然我只剩下一只健康的眼睛，但等我死后，我也会捐出眼角膜。我们已经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张会长，他非常感动和赞赏，等章秦的身体再好转一点儿，我们就可以去填写表格申请了。”

　　旁白（四川省红十字会常务副会长张波）

　　最早是在省红十字会网站的“会长信箱”了解到章秦的病情。她说要捐献眼角膜，为别人献爱心。我们及时和她取得了联系，并通过省红十字会开展的先心病救助活动为她联系了医院。在我们的工作中，这样的情况还很多，需要救助的人还很多。红十字会呼吁更多的社会爱心人士，共同来关爱这些贫困的病患者，建立起长效的社会爱心救助机制，为更多需要救助的人们献出一份爱。

希望她能好起来

疯呀勒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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