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刀山。从县城看去就像一把青龙偃月刀。今天雾气沉沉,我所在的角度也不好,拍不出刀的形状。 二十几年前的一个暑假,我和两个最要好的同学带着一个小学生爬关刀山。那时也真胆大,关刀山根本就没有路,而且很陡峭,没办法走,是真正意义上的爬——手脚并用。在半山腰时那个小学生一脚踩滑梭了下去,我们几个大男孩吓懵了,刘波反应快,狂叫:“抓草!抓抓抓!”我和方文胜也反应过来跟着喊。那孩子边往下梭边乱抓,抓断了几把草后终于抓到了一大把很粗壮的植物,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倒吸一口冷气,背后两米就是十几米的悬崖,掉下去运气再好恐怕也得断条腿手什么的。小孩上来后问他还上不上,他说上。倒也豪气干云。 在山顶流连一会就下山,在甘蔗林里吃甘蔗。远处一个敦实的村民缓缓走来。他没吆喝我们,也就没有在意,估计不是他家的甘蔗。可慢慢发现他虽然没有跑,但是一条直线冲我们来的,方文胜大叫一声“跑”。哈哈,我们几个吓得屁滚尿流一阵狂奔,那村民也开始露出本象追起来了,还用石块打我们,还好没人中彩。 刘波是班上长得最高的,十三四岁就有一米七,是个帅哥,常年一身绿军装,男生羡慕女生喜欢。方文胜是奇人。一年四季都是一件背心一件衬衫。那时的冬天很冷,是要下雪结冰的。也是个帅哥,有点瘦,一脸的刚毅。那时的游戏主要是斗鸡,很锻炼身体的,现在没有孩子玩了。三四十岁的恐怕都玩过。我们三个常常斗全班二十几个男生还能全胜,可气的是有些家伙死了跑到一边又架上脚冷不叮在你后面又来上一下,人太多记不清哪些是已经死了的,我们常吃这样的亏。 在江边我们跳上一艘船,当船行至元明粉厂后面时,我瞅准一艘停泊的船一下跳了上去。他们吃惊地看着我,我微笑着没有说话,望着远去的他们挥了挥手。他们回县城,我过龙门桥回家。我知道我们将不再见面,我已经办好了转学手续。 很多年后我一直疑虑,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那般细腻的情感,会用那种特别的沉默的方式和自己的朋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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