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占水从沉沉的睡意中醒来,发现自己是在沙发上圈了一夜。昨天的一夜,是他与女人媾和时最倒霉,最绝望,最刻骨铭心的一夜——当那位脱衣舞女的衣服天女散花般飘落的时候,当她倒在床上,两腿门板似地豁然洞开的时候,最丢人现眼的事情发生了——他那条一挨上女人就爆弹起来的家伙,却如一条半死的虫子耸吊在两腿中间,在经过种种努力均告失败之后,他绝望地倒在沙发上。他曾听一位老中医说过,男人的这种悲剧往往就在一夜之中发生。他以为这是一个笑话——但现在,一个轻佻的笑话,却将他砸死了。想到年轻的妻妾,想到那些醉人的艳遇,想到游动在街头巷尾的柳莺,还有那位尚未经过他雕琢的苏宝莲,骨缝里渗出了寒意。
他用微波炉加热了两片面包和一片火腿,就着一杯煮得浓稠的牛奶喝了下去。疲倦和沮丧像一条冬眠醒来的蛇游走了,他感到肌肉里又重新注满了力量,他希望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就像人偶尔生病了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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