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有味
□ 由越
在北戴河海边的时候,小马哥诡秘地对我说:这短短几天,你发觉没有,思思最喜欢吃什么了——鱼,豆腐。然他有所不知,我并不喜欢多事的秋天。秋风乍起时那落叶淡淡的黄,我喜欢,却害怕低头看见那一地的凋零。月饼也在这个时节悄然出现。不喜欢吃月饼,可好友总给我送来一盒好几百元的广式月饼,到现在它们也安静地躺在我的冰箱里。就算是这样,它们也仍然彰显着节日与艺术的浓郁,仿佛有层层繁复的线条,牵扯着某人的心。
次见到大海,便是在初秋。导游说,今年的秋天不如往年,海水也不是那样的平静。所以我们这次看到的却是满满的浪花。浪花不像是从远方一拍一拍的划过来,只象是扎根在海底,一时欢喜便开满了整个海岸。
我不知道这是初秋的浪漫,还是海水的娇滴。或许就在这个傍晚,她满心的柔情都在寂然生长。贴近水面,仿佛看见了那些优美的根系,就象在水中生长的绿萝。海水几乎是在朝着同一个方向走着,时间更是无法停止。我不知道北戴河为何每年能让众多的游客如此执着地奔赴,只是在旅行途中,一边听着导游的讲解,一边隔着雨幕看着这座海滨城市。念想着反复揣摸着这雨中的北戴河,某个建筑,某个海浪,亦或是那路边一溜儿妩媚的碧桃,如何一声叹息又一声惊喜地看着别人的故事。
在观海长廊,看到了满满的花枝。枝蔓缠绕,有些打着朵,有些已然开放。那些在初秋倾诉着爱情的花儿,无论以怎么样的姿态舒展,都是人心底最深的眷恋。我只是一个路人,但在它芬芳气息的熏染下,竟成了某种意味的诱惑。
晚上出去找海鲜馆的时候,打开126.0频,一不小心,听见了“二泉映月”。中秋月满后的今日,居然看见了阿炳。阿炳用他不明的眼睛,看见了风月,看见了浪漫,看见了世界。只是,谁的浪漫里没有疼痛,谁的疼痛里没有那种极致的悲凉。
很多年后的某天,我定会告诉某个不经意与我对坐的友人,告诉他这个秋日我所收到的今生吃的最贵的月饼,见到的温柔的大海,和那清凉的海风,以及那缠绕的枝蔓。秋风从窗外徐徐吹来,婉如温柔的爱情。当我们在想起爱情的时候,谁又不是在拉一曲二泉映月呢?
暮然回首,才发现,原来我们都是阿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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