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和所有的事情说再见的日子到了,山下对此总有预感,即使知道总有出事的一天,可前天没事,昨天没事,处在这无限逼近状态也让人感到有种自欺的心安。真正到了现在脑袋却嗡嗡的响着,身体也抖的厉害,真没用,自己心里唾弃自己。
摸索的把睡衣穿好,不知道怎么解释散落一地零落的衣服和卧室里这暧昧的味道。赤脚下床微凉的触感从地板上传来,山下觉得冰到心里,四肢僵硬的像不是自己的。妈妈就在那里,山下去拉她的手被甩开了,张了张口却发现发不了什么声音。
从他身边走过去,几秒后听到衣橱被打开的声音,大半明显不属于山下的西服和衬衣挂在里面。妈妈转身去拉床头柜抽屉的时候,山下扑过去身体压在上面,浓浓的鼻音已经带着哭腔,“妈妈,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求你了求你了。”可是山下低估了盛怒中人的力量,他被重重的推倒在地上,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不是因为疼,而是自己让妈妈伤心了,那是把自己当生存理由爱着的妈妈啊,就在这一刻他要失去她了。没人比他更清楚抽屉里有些什么,几盒常用的避孕套以及很多在床上为增添情趣的而存在的东西。
想像中劈头盖脸的打骂和妈妈愤怒的摇着他的肩问,“是不是赤西?是不是赤西?是不是因为赤西回来了?”四周似被抽光了空气,连呼吸也变的困难,却还是肯定的点了下头,得到回答的妈妈突然没了力气,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接下来时间气氛沉默的在凌迟各自的神经。
半晌妈妈才开口说话,“城田君说你谈恋爱了,藏的很严实,问我知不知道,我还不相信。”努力平静下来,用的是商量的口吻,“智久,和妈妈回去,重新找个地方,不再见赤西,不再出来,好不好?”, 山下拼命努力把眼泪逼回去,“可是,妈妈,你已经试过了,并没有用不是吗?”
“智久你明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妈妈朝着山下大吼着。 “当年妈妈早就知道仁要走了吧,体检单出来的太凑巧,检查的数据也不是很合理呢。”山下脸上有种梦游般的表情,口气却是决绝的,“大家都不在意我曾经也是被庆应大录取过的人呢,妈妈是,仁也是!”小声的补充,“当时我并不介意,因为以后和仁在一起的时间多的是,一个夏天又算的了什么。”声音大了一点,“你们都防着我,不约而同都只瞒着我!”
“妈妈。”山下微抬着头,“说到底还是你们慢慢让我明白真正爱的人到底是谁!”
“喜欢仁是不对的,我有努力过。连仁都逃避的事我又怎么做的来。”
“退学去做明星不和赤西家联系,所有和仁有关却必须摒弃的事都试过了。可是,很痛苦。对于赤西不是我说不要就可以不爱。”
“不想让妈妈失望的,因为没有想过和仁还会有可能。他回来了,虽然很可疑,即使妈妈不能接受。我却拒绝不了。”
屋子什么时候空的山下不知道,天色暗下来时他凄凉的对空气笑着,“是时候该走啦,我们在一起很危险呢。”
龟梨和也在片场真正见到作为特别出演的山下智久时,比杂志给人的刻板印象更甚一筹,龟梨对他的印象是漂亮的惊人妩媚的过份,Johnnys选择给他的这位陪衬,简直是最大的资源浪费,脾气好则是以后接触才慢慢知道的,所以有些奇怪公司计划性的放弃他这种不可思议的举动。他本人是有些桀骜不驯的,虽然年纪比较小,也没理由喜多川先生会亲自出马千方百计一定要把他签约旗下。在没有原因之前,龟梨不动声色。他太任性了,任性的只是把这表面光鲜的工作当作人生的一次过渡期,而并不刻意去经营。他和山下表面融洽,却总有距离,不会太远,也不靠近。
这次的剧组,龟梨比较注意的是女主演崛北真希小姐,比自己还小几岁,举手投足间精明伶俐的举动让他不敢掉以轻心,镜头前的歌舞升平没有带到背后,龟梨咬咬牙,知道这次三个月的日子不会太平静。
花边热点出奇的多,收视也一次高过一次。真希,对,现在要称真希了,他们现在是绯闻男女朋友呢。因为真希总能让他们的亲密照好巧不巧的第二天白纸黑字的登上报刊新闻,他不介意,说到底又没必要和自己的人气过不去。而她对山下总有些似有还无的敌意。龟梨希望自己感觉错了,不过当他有次亲眼看到崛北把山下绊下楼梯后,他想,原来啊,自己也有第六感准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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